白蒼莽怔了一怔,道:「你不認為將法陣用於民間的事務,是大材小用嗎?」
李越靖道:「怎麼會是大材小用呢?尺有所短,寸有所衣,無論是什麼東西,既然存在,就有其的合理性,這些中低級法陣也是這樣,如果這些中低級法陣用於戰場、軍事,作用確實不大,而且中低級法陣師在戰爭中也並沒有太多的用武之地,因此不如讓他們轉入到民間事務上來,一方面可以改善民間百姓的生活,增加國家實力和收益,另一方面也可以培養更多的法陣師,只有中低級法陣師多了,高級、超級的法陣師才會曾多的出現。」
白蒼莽看著李越靖,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原來你也是這樣想的,到是十分難得。」
李越靖有些奇怪,道:「這樣想很正常啊,有什麼奇怪嗎?」
白蒼莽苦笑了一聲,道:「我原來說過,我在年輕的時候曾經和風胡有過一面之識,不過因為觀點不合,因此不歡而散,其實我們的分歧,也就是在法陣的應用範圍。」
李越靖也有些好奇,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您能說一下嗎?」
白蒼莽點了點頭,道:「我和風胡是在一次法陣師的集會上相識的,不過我和他有一點相同,就是我們一開始其實走的都是武道修煉的道路,只是發現自己在武道修煉方面的成就有限,因此才轉到法陣上來。」
李越靖現在也知道,這在中土大陸是一件很正常事情,絕大部份的法陣師都在武道修煉方面成就有限,突破不到中品的武者轉行的,因為法陣師需要有積氣能力,必須是入品的武者才能佈置法陣。而入品的武者一般在三十歲之前突破不了中品,基本就沒有什麼大前途了,因此一些二十五歲以後還沒能進入四品境界,基本也就可以開始考慮轉行了。當然特例也不是沒有,有人在四十歲才突破中品,最終還是能達到七品。另外就算是轉了行,也不表示就有好前途,能成為超級法陣師的人,比上品武者還少。
白蒼莽接著又道:「那個時候我和風胡都很年輕,我才二十出頭,學習法陣有五年的時間,己經是一個中級法陣師了,而風胡比我年長幾歲,那個時候不僅在法陣上已有小成,而且在鑄造,機關工藝方面也都開始嶄露頭角了。在所有的法陣師中,只有我們兩人最年輕,因此也比較投。但深入一談,才發現我們兩人的觀念差別很大。」
說著,白蒼莽輕輕歎了一口氣,道:「其實觀念有差別也很正常,現在看來根本箅不了什麼,大家各幹各的不就行了嗎?只不過當時我們都年輕好勝,互相之間也都有一點暗中較勁的意思,結果我們兩人都無不相讓。」
白蒼莽的觀念,李越靖大體能夠猜到,因此問道:「風大師是什麼觀點呢?」
白蒼莽道:「風胡在骨子裡是一個很驕傲的人,雖然他在武道修為方面的天賦有限,但卻希望另闢蹊徑,設計出可以對抗上品強者的超級法陣,來補償自己無法在武道修為方面達到的境界。而且在那個時候,他就想到了將兩個法陣進行疊加,一方面是設計出威力更大的法陣,另一方面也是可以提高中低級法陣師的能力。」
風大師是希望用法陣疊加的計術,設計出可以對抗上品強者的超級法陣,這一點李越靖是知道的,卻沒有想到這裡面還有這麼多的故事。
白蒼莽又道:「而我的觀點,你差不多能夠猜得到了,我就認為而設計威力強大的法陣,是高級法陣師的事情,中低級法陣師的作用,就是把法陣擴廣到民間,讓民間能夠廣泛的使用法陣,來提高他們的生產力。最終在那一次聚會上,我們不歡而散,從此也就在沒有見過面了。風胡後來成為大陸頂尖的工匠和法陣師,而我的主要精力就放在怎麼讓法陣提高生產效率,只不過大多數人都接受不了我的觀點,後來我來到了鐵煉島,當時的島主願意試一試,因此我才在這裡住下來,開始正式試驗我的觀點。至少在現在看來,還算是成功的,在廣泛的運用了法陣之後,鐵煉島的生產力比其他國家致少提高了三到五倍。不過風胡更了不起,他己經研究出了法陣疊加技術,不管能不能對抗上品強者,但確實可以大大提高法陣的威力,中下級的法陣師也能有用武之地了。」
李越靖苦笑了一聲,道:「您和風大師的觀點其實並不衝突啊!您是希望把法陣技術普及,讓大部份人能夠受益,而風大師是追求法陣的尖端技術,希望設計出威力更強大的法陣,完全是可以並立的。比如您在鐵煉島上普通法陣,確實提高了鐵煉島的生產力,但如果有威力強**陣保護鐵煉島,也就完全能夠應付這一次襲擊了,不過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把法陣技術普及似乎要更重要一些,因為法陣的尖端技術現在確實己經達到了一個相當的水平,因此只有將法陣技術普及,才能造就更多的法陣師,才能提高生產力,反過來才會生產更多的高級、超級法陣師,促進法陣尖端技術的提升。」
通過這幾個月的生活,以及以前的記憶,李越靖也知道,儘管中土大陸的世界和地球世界有很大的不同,但有許多基本的東西還是相通的,雖然在這個世界中存在著眾多的超級強者,有二十多個國家,數以萬計的門閥宗派,但構成社會的最基層,仍然是廣大的民眾。而國家也好、門閥宗派也罷,要維持自己的江湖地位,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因此國家需要稅收、門閥宗派也需要有收入,才能建立軍隊,打造軍器,煉製丹藥等等、而且像種地、織布、建橋、鋪路這些事情,都需要有民眾來做。功夫再高,也要吃飯,因此超級強者也好、掌門派門也好,他們的生活其點都是建立在眾多的普通平民百姓的辛勤勞動上。
一個超級強者,或許可以大幅提升一個國家的武裝力量,或者是安全保障能力,但對於提升一個國家的綜合實力、經濟力量、國家的財政收入等方面的作用就十分有限了,因此只有提高了廣大平民百姓的勞動生產力,才能夠提升一個國家的綜合國力,而國家的綜合國力強了,才能吸引增多的強者加入。
如果是在一個相對大一統的世界中,也許對國家綜合國力的還並不算太迫切,統治者也許還敢亂來,但中土大陸卻是眾多國家並立,一但落後,就會被其他國家吞併,因此提升國家綜合國力,對每一個國家來說都是意義重大的,而且一般的國家統治者,掌門派門,也都不敢肆意妄為,當然個別特例還是除外的,不過絕大部份個別特例基本都沒有什麼好結果。
當然認識到提升國力的總要是一會事,怎樣做又是另外一回事,遠的不說,就是在中土大陸的近古時代以來,己有近萬年的時間,但絕大多數的技術其實仍是是用於在軍事或是修煉方面,而在民生方面開發一直都並不大。像法陣技術,一直都沒有廣泛的應用到民生方面去。包括向風大師這樣的宗師級工匠,也只是把法陣、工程技術的用處放在軍事戰場方面,甚致是曲線救國,達到自己在武道修為上不能達到的境界,而對應用於民生方面的態度,也並不重視。
因此李越靖又道:「而且您也確實提醒了我,等我回到泉港城之後,一定會勸說公主,在南越郡地區大力的普通法陣技術在民間的運用。」頓了一頓,李越靖忽然道:「也許還不僅僅是應於這些技術工作,既然法陣是使用自然力量,那麼在農業生產方面也應該會有作用,加快農作物的生長,提高產量,到時候還需要您多幫忙。」
白蒼莽凝視著李越靖,看了好久才道:「這個我到真的沒有想到,不過你的確實可行,看來返將會是一個新的開始,從此以後法陣技術的發展,也許會到一個新的階段。也許這就是天意吧。」
李越靖怔了一怔,道:「這關天意什麼事情。」
白蒼莽道:「李越靖,你應該知道,我除了是一個法陣師之外,同樣還是一個占卜師。」
李越靖的臉色微有些變化,道:「大師對我的未來做過預測嗎?」
白蒼莽點了點頭,道:「對,只可惜我根本就看不出你的未來。」
李越靖有些不解,道:「看不出未來?這是什麼意思?」
白蒼莽道:「這有兩層意思,一是有人屏蔽了你的命運天機,阻擋了別人對你的命運進行探測,另一個意思就是,你是一個擁有大氣運的人,天生就能夠屏蔽天機,甚致是能夠改變自己的天命氣運,而這樣的人,也注定會成就一番大事業,因此我才盡力說了三位島主,拿兩件寶物和你交換四個法陣,希望這兩件寶物能夠對你成就大事業中,有一些幫助。」
李越靖苦笑了一聲,道:「原來大師是因為這個,才把那兩件寶物給我的,僅僅就是因為我的未來難以預定,您不覺得有點玄嗎?「
白蒼莽笑道:「天機本來就是虛無縹緲的事情,就算偶爾能夠看見一鱗半片,也是模稜兩可,真假難辯,往往是到事發生之後才明白真像,因此沒有人能夠真正窺清天機。我只是憑我的直覺判斷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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