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一段時間以來,李越靖和雲箬竹平肘都是成雙成對的出入,完全是一付情侶的樣孑,但在公事面上,還是以雲箬竹為主。畢竟雲箬竹才是軍隊的核心,像說服邴無須,接待投靠過來的官員,都是由雲箬竹出現,而李越靖只是在暗中或者是在背後幫著雲箬竹,並沒有搶她的風頭。
但這一次雲箬竹是主動邀請李越靖和自己出接近管重黎派來的使者,完全是因為這個人的身份比較特殊,管重黎之子管無至,在雲箬竹去吳中郡之前,他曾經追求過雲箬竹,也就相然於是李越靖的情敵。而李越靖當然也知道,雲箬竹這樣的安排,完全就是為了讓自己放心。因此心裡也為雲箬竹的細心覺得很感動。
兩人來到大帳之後,其他的主要將領都己經到齊了,李越靖就坐在雲箬竹的身側,然後才下令,接見管無至。
不一會兒,管無至走進大帳,向雲箬竹施了一禮,道:「參見公主。」
雲箬竹點了點頭,道:「免禮。」
管無至站直了身體,因為是情敵的關係,李越靖這才仔細看他,見他大約二十七八歲的年紀,中上等身材,面貌也算是端正英俊,但眼睛細長,目光游離閃爍不定,嘴角微微上翹,顯得狡猾而自私。不過他的境界到是不低,達到了六十二虎力,己經接近四品的高級了。
雲箬竹看了管無至一眼,道:「管無至,在談正事之前,先向你介紹一下吧,其他的人大約你認識了,不用我多說,只有他……」指了指坐在自己身邊的李越靖,道:「他叫李越靖,也就算是我未來的夫婿。」
管無至的身體一震,眼睛裡也閃出了一絲嫉恨的光芒,其實在來之前,他就己經知道,這一次雲箬竹去吳中郡,雖然沒有說服寧夷岸,但卻找到一名情侶,只是管無至也沒有想,雲箬竹會在一開始就直接說明,但他馬上就明白,雲箬竹是讓自己徹底斷絕了這追求她的念頭,不過管無至也是城府頗深的人,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向李越靖行了一禮,道:「李兄,久仰李兄的名了。」
李越靖也還了一禮,道:「我不過是一個無名之輩,到是常聽公主說起管兄父孑的大名,實在是久仰大名了。」
管無至道:「李兄太客氣了,在下說久仰李兄的大名,是因為我們的公主本身就是金枝玉葉,又是天心刀聖岳末風的高足,而且還有傾國傾城之容,一向眼高於天,傲視於世,對於世間男子從來都不暇以顏色,而李兄能夠得了公主的青睞,實在是不容易。因此在下聽說了李兄之後,也確實是佩服得很。」
雲箬竹淡淡笑道:「管無至,你說得太過頭了,我現在己經不是麼金枝玉葉,師尊是師尊,我是我,師尊的名聲雖大,但我卻算不了什麼,不要混為一談,而且師尊也看好越靖的天賦,還有,我也從來沒有眼高於天,只是以前沒有遇到過心儀的人,現在算是遇到了。」
李越靖也道:「管兄可能有些誤會了,我和箬竹之間是出於真心,並不是因為她是公主,是岳前輩的高足。又或者是容貌出眾,就算是她現在一無所有,我對她依然不變。」
其實管無至剛才那一番話本來是譏諷李越靖,根本就配不上雲箬竹,就算是被雲箬竹看上,也不過是一個吃軟飯的小白臉。但雲箬竹和李越靖一唱一合,反而把他嗆得不輕。因此管無至冷哼了一聲,儘管他頗有城府,但畢竟還年輕,沒有到喜怒不形於色的境界,這時也不禁臉色鐵青,非常難看。
管無至追求雲箬竹,一方面固然是因為雲箬竹的容貌出色,有傾國之色,另一方面也是由於雲箬竹是岳末風的弟孑,如果娶到了雲箬竹,也就等於是和岳末風拉上了關係,不僅是為自已找了一個強硬的後台,而且還可以得到岳末風的指點,對自已未來的進展,是大有好處的,因此也可以說是人利兩得。
雖然過去雲箬竹對管無至的追求並不致可否,但管無至也頗有信心,因為雲箬竹想和雲成嶺相抗衡,就必需依靠管重黎的軍力,而且自己在各方面的條件也不差,當然也得到了管重黎的支持。這一次在雲成嶺發動政變,管重黎率軍撤到海鹽,一方面是想觀望局勢,另一方面也是想向雲箬竹施壓,等雲箬竹來請求管重黎出兵相助時,就挾迫雲箬竹,答應和管無至婚事。
只不過父子兩人都沒有想到,雲箬竹不僅沒有向他們父子求救,反而奪回了摧鋒、選鋒兩軍的控制權,又說服了邴無須,軍力一下大增,遠超過了雲成嶺一方,根本就不需要管重黎的支持。
這下管氏父孑也大為緊張,如果雲箬竹就勢攻入下雋城裡,消滅了雲成嶺的勢力,那麼管重黎父子也就被徹底邊緣,因此管重黎也急忙向雙方傳說,表示自己願意從中調停雙方的矛盾,就是希望能夠加強自已的話語權,並看準方向站隊,並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等管重黎的大軍到達下雋城前之後,分別向雙方派出使者,派到雲箬竹這邊來的就是管無至,一方面是探一下雲箬竹的態度,另外也是想看一看,還有沒有和雲箬竹聯姻的可能。不過管無至沒有想到,雲箬竹一開始就把這一條路給堵死了。因此管無至心裡又氣又恨,狠狠的看著李越靖,用一句老話說,如果目光可以殺人,李越靖恐怕早就己經死了一千遍。
這時雲箬竹道:「好了,你們也算是己經認識了,現在說正事吧,管無至,你和你父親不是一直躲在海鹽嗎?怎麼現在跑過來湊熱鬧,到底有什麼打算。」
其實在接見管無至之前,雲箬竹和李越靖早就已經商量好了對策,因為雲箬竹是不可能和雲成嶺拼籌碼,而且現在管重黎的大軍己經到達了下雋郡,李越靖想以武力威嚇管重黎的策略己經不可行了,但對待管重黎,仍然不能過於軟弱了,保持適當的強硬,完全是有必要的。
管無至當然聽得出來,雲箬竹其實是在質問自已,當然因為管重黎以前是支持雲箬竹的,但在下雋郡發生變故的時候,管重黎並沒有釆取積極的手段應對,而在雲箬竹回歸之後,管重黎仍然是持觀望態度,並沒有馬上回歸到雲箬竹的陣營來。於情於理,雲箬竹都是有理由向管重黎發出質問。
當然最重要的因素是,現在雲箬竹也有足夠的資本對管重黎強硬,因為如果沒有管重黎的參入,雲箬竹對雲成嶺佔有絕對的優勢,也就是說,雲箬竹一邊,可以沒有管重黎,而雲成嶺一方,如果沒有管重黎的加入,將必敗無疑,而就算是管重黎加入到雲成嶺的一方,也只是有和雲箬竹相抗衡,但勝負之數,還是五五開。誰也沒有必勝的把握。正是雲箬竹和李越靖心裡有這個底數,因此也有對管重黎強硬的底氣。
果然,儘管雲箬竹的語氣比較強硬,但管無至卻不敢和她以硬對硬,趕忙道:「公主誤會了,我們父子一直都是支持公主的。只是當時下雋郡發生變故,我們也是孤掌難鳴,因此才退守海鹽,暫時避其鋒芒,也是為了保存實力,等待公主回歸之後再輔助公主。本來公主一回下雋郡,我們父孑就應該立刻發兵來相助公主,只是前一段時間,東海瀛州的土著來進犯海鹽,我們父子擊敗了瀛人之後,就立刻發兵趕過來,結果還是拖延了幾天。」
在中土大陸之外,雖然還沒有發現其他的大陸,但在周邊的四海里,還存在著許多的大小州、島等地,這些州島上也都有人居住,並形成了各種文明、國家,有些州、島國家有的和中土大陸的國家交好,互相通商往來,互通有無。也有一些州、島則實際是由海盜把持,靠打劫海上的商船為生。當然大多數州、島國家都是兩者並重,一面做生意,一面打劫。打得過就搶,打不過就好好做生意。或者是搶劫小國,和大國做生意。
瀛州是中土大陸東南方向約三千餘里地方的一個小州,面積約為六十萬平方公里,人口約有二千五百多萬,也存在一個王朝,大約相當於中土大陸的一個中等國家,他們有時和中土大陸的國家經商,有時也在中土大陸的東南沿海一帶搶劫。東南沿海的齊國、越國多少都遭受過瀛州人的搶劫。
因此面對雲箬竹的質問,管無至也清楚,雲箬竹並不是要追究什麼,只要自己給雲箬竹一個合理的解釋就行了,於是也把瀛州人入侵拉出來做擋箭,反正雲箬竹也不可能查清楚。
聽了管無至的話之後,雲箬竹果然沒有窮追不捨,道:「好吧,這些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但按你父親的說法,這一次領軍前來,可並不是要幫我,而且居中調停,那麼我也想聽一聽,你們是打算怎樣調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