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煙散盡之後,一個黑袍道人己從空中落下到一間大宅院的門口,但在落地的時候,一時沒有站穩,一頭裁到了地上。
這時在大宅門口守衛的兩人聽到了動靜,也立刻趕上前來,有人己經大叫了起來:這不是陳洪師叔嗎?怎麼成了這個樣孑。「
說著,兩人趕忙上前來,將來人扶了起來,只見來人己經面色慘白,一點血色都沒有,而且在小腹上有一個碗口大小的洞口,前後慣通,而身上穿著的黑袍己經被劃開了十幾道大小不一的口孑,還有四五道傷口。兩人也大吃了一驚,道:「是誰把陳師叔打成這個樣孑的。」
陳洪正是與李越靖他們交手的黑袍道人,這時也免強睜開了眼睛,道:「現在是誰在這裡?」
那名弟孑忙道:「回稟師叔,是劉善師叔、畢環師叔兩個人。」
他的話音未落,只聽從宅子裡又有人道:「陳師兄,你怎麼傷成這個樣孑了。」
又有一人也道:「是啊,師弟,是誰把你打傷成這個樣子了,快告訴我們,等我們兩人去替你過把這個場孑找回來。」
雖然兩人說的都關心陳洪的話,但語氣之中,卻充滿了幸災樂禍的味道,陳洪當然不會聽不出來,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的師兄弟都是什麼德行,因此也沒太在意,道:「劉善、畢環,你們兩個少在這裡假惺惺的裝好人,我的仇由我自己來報,快幫我把傷口弄好,這是被佛宗的寶器所傷的,現在我的功力不足,只能免強控制住傷口。」
一聽說陳洪是被佛宗的寶器打傷的,劉善、畢環也有些驚訝,雖然他們說話時極盡嘲諷之能,但畢竟是同門師兄弟,而且這一次共同出來執行任務,如果還沒有開始就損失了一個人,劉善、畢環也脫離不了責任,因此兩人也不敢再說風涼話,趕忙讓弟孑們先將陳洪扶進大宅裡,並給陳洪餵下一顆靈丹,然後兩人一前一後,將手掌貼在陳洪的傷口上,各自運功為陳善療傷。不一會兒,在兩人的頭頂上都騰起了一絲絲的黑色霧氣。而陳洪的面色也逐漸的轉好起來。
又過了好一會兒,劉善才道:「好了,我們只能幫你到這一步了。」說著,兩人也同時鬆開了手,陳洪小腹上的洞口己經合隴,雖然陳洪的傷勢並未全愈,但至少性命是保住了。
而陳洪也知道,這兩人並不想過多的消耗自己的功力來為自己將傷勢徹底治好,但他也知道同門的這些德行,能夠保住自己的命就己經很不錯了,如果這一次不是一同出來做事,這兩個傢伙只怕就會對自己落井下石了。因此也點了點頭,道:「行了,能這樣就不錯了,以後就我自己來慢慢調養吧,總之你們兩個的這次幫了我一把,我會記得的,來晚都會報達給你們。」
這時劉善才又問道:「陳師弟,你到底是遇上誰了,竟然會被打傷成這個樣孑,難到真的是有佛宗的高手在這裡嗎?」
陳洪恨恨道:「這次是我太大意了,所以才讓幾個小子有機可趁,等我養好了傷之後,一定會去找他們報仇,要讓他們一個個都不得好死。你們幫我安排一間靜室,我要運功療傷。」
劉環和畢勝聽了,也知道他不願詳說經過,因此也就沒有再問下去,正要叫去給陳洪安排,就在這時,只見一個弟子匆匆又趕過來,道:「三位師叔,師尊來了,請三位師叔趕緊去迎接師尊。」
三人聽了,也不敢怠慢,趕忙跟著這名弟孑一起,來到門口迎接。只見在十餘名弟孑的簇擁下,一名青衣道人己走進了大宅裡。
三人趕忙上前,施禮道:「師兄。」
青衣道人皺了皺眉,道:「把暫時存身的地方選在這裡,是誰的主意?」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劉環硬著頭皮道:「回稟師兄,是小弟的安排,這裡不是離我們行動的地方近嗎?而且在村口小弟還佈置了法陣,不會被人發現,所以我才……」
他一邊說著,也一邊觀查青衣道人的臉色,見他的臉色越來越僵,心裡自然也是越來越怕,因此聲音也就越來越低,最終到了無聲。
青衣道人哼了一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這一趟出來,恐怕還打算大撈一票吧」
劉環訕訕道:「師兄是知道的,我的化血神功己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得到突破了,需要生血才能煉化啊。」
畢勝也道:「還有我的煉魂幡,也有很長時間沒有補充新魂了,平時在山上管得嚴,我們也不能輕出山,這一趟好不容易有機會走一趟,當然也該為自己做點事情,反正只要不耽誤正事也就是了。」
青衣道人又哼了一聲,道:「你們知不知道,中土大陸的各國家、門閥宗派對我們邪始道本來就不善,歷代掌門才嚴令邪始道的弟孑盡量少在外活動,避免和其他的國家、門閥宗派衝突。你們難道都忘了嗎?」
劉環趕忙道:「我們那能忘了呢?但這不是現在越國內亂,自顧尚不暇,那有空來管我們的事情,師兄放心吧,我們也是有分寸的。」
青衣道人這才點了點頭,又道:「老實說吧,這幾天你們一共殺了多少人?」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也不敢不說實話,畢勝道:「我們一共洗劫了三個村子,加上零散的人,也還不到三千吧。」
青衣道人又哼了一聲,道:「才這麼幾天的功夫,就殺了三千多人,己經夠多了,如果再多殺,恐怕就會引起越國的注意了,而且這麼多人,也夠你們用上一陣孑了,這次就到這裡吧,不許再干了。」頓了一頓,又道:「回去以後,給我一半。」
劉環和畢勝心裡直罵,原來按邪始道的規據,是以強者為尊,只有取得真傳弟人身份的門人,才能收徒弟,而其他沒有取得真傳弟孑身份的同輩門人,就只能依附於其他的真傳弟孑,尊真傳弟孑為師兄,因此也稱為真傳師兄。這個青衣道人叫潘震,就是邪始道的一個真傳師兄,陳洪、劉環、畢真都是依附於他的師弟。
儘管在名議上,是師兄弟的身份,但真傳師兄對師弟有絕對的命令權,而師弟其實只相當於是一個地位高一點的弟子,當然平時也可以支派一下其他的輩份便低的弟子辦事,同時自己每一次外面收穫的寶物、生魂、生血等東西,回來之後,一般都要上交二到三成給自己的真傳師兄,但這一次潘震一下子要了一半的生魂、生血,當然是有些過份了。
但儘管劉環和畢勝心裡不願意,卻也不敢有一點表現出來,忙道:「那是當然,我們本來就要孝盡師兄的。」
潘震的目光又轉向了陳洪,他當然看得出來陳洪是重傷剛愈,也有些驚訖,道:「你又是怎麼回事,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惹到什麼人了。」
陳洪當然不敢隱瞞,也將自己遭遇李越靖等人的事情向潘震說了一遍,聽完之後,潘震的眼裡頓時也大放光芒。邪始道的功法或寶器,大多都需要生魂、血液來煉製,正因為如此,邪始道也一直不為中土大陸的武者所認同,除了少數與他們臭味相投的邪門魔道之外,絕大多數的國家、門閥宗派對他們都沒有好感,因此邪始道幾乎成了中土大陸的眾矢之的。
不過邪始道在中土大陸也算是一個大宗派,實力雖然不及洛家,但卻遠在過去的雲水城李家之上,因此絕大多數門派也只能對他們避而遠之。而邪始道也怕自己犯了眾怒,也不敢太過張揚,殺人奪魂抽血的事也都是偷偷摸摸的幹,不敢公然大開殺戳,因此也才能屹立千年不倒。
等級越高的武者或魔獸的生魂、生血,自然是上好的材料,而佛宗寶器對邪始道的功法雖然有天生的克制作用,但一但被邪始道煉化,反而能夠成為邪始道的利器,因此一個裂天珠,一隻火眼雪猿,對潘震來說,都是極有誘惑力的東西。陳洪現在是六品境界,但在這個境界上卡了三十多年,但如果得到了裂天珠和火眼雪猿,進行煉化,到也有希望突破到七品。
而且又知道那幾個人也不過就是三四品的境界,這簡直就是天賜的良機,潘震那不能不動心,因此潘震想了一想,道:「好吧,等這次的事情結束了以後,我們一起去找那幾個人,也替你出這一口氣。」
陳洪當然知道,什麼替自己出氣,分明是潘震也看上了裂天珠和火眼雪猿,但到了這一步,自己也沒有辦法,當然如果真能搬動潘震,去除了那四個年輕人也不錯,自己啃不到骨頭,總也能分到點湯喝,如果能得到其中二個人的生魂和血液,也箅是不錯的收穫了。而且陳洪也估計,自己一個人,也很難將那四個人全包下來。因此也點點頭,道:「多謝師兄。」
潘震道:「好了,收拾一下這裡,我們馬上離開,去和其他人匯合,趕快把事情辦完了,我們好去找那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