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澤生跟宋嘉依聊了一會兒後,就起身到他的工作間去了,這幾天,他的工作間又進行了一些調整,把他原來位於生產車間一角的那個實驗室也搬到了倉庫,現在整個倉庫已經都變成了他的工作間,原來放在倉庫的東西,都已經搬走了,取而代之的是按照他的要求,購買的各種原料還有一些設備.
孫澤生一直在工作間忙到下午,在半下午的時候,武漢陽帶著庫倫走了過來,「老闆,庫倫來了。」
庫倫拘謹地站在孫澤生的面前,他是上午接到孫澤生的電話,然後馬上買了一張火車票,從機械加工廠趕過來的,他直到現在都不知道孫澤生找他幹什麼。按理說,宋佳傑才是磐石安保的一把手,他也就是個副手,孫澤生要找人談話,也應該是宋佳傑呀。
孫澤生從工作台上抬起頭,「庫倫,來了?那邊有凳子,自己坐。武總,你忙去吧,這裡沒你的事情了。」
等到武漢陽從倉庫出去,孫澤生起身,把倉庫的門關上,然後他拉過來一張凳子,坐在了距離庫倫一米多遠的地方。
「庫倫,問你個問題。」孫澤生笑著說道。
庫倫忙道:「老闆,你儘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孫澤生呵呵一笑,「別緊張,你就當我們在拉家常。庫倫,我問你,你有沒有想過自己如果沒有燒傷的話,會是個什麼模樣?」
庫倫低下了頭,「老闆,我都已經這樣了,早就已經失去幻想的資格了。」
「是人就有幻想,你身上的傷並不能剝奪你幻想的權利,來,跟我說說,如果你沒有受傷的話,你最想做什麼?」孫澤生問道。
庫倫說道:「老闆,如果你非要讓我不切實際地幻想一下的話,那我會去向我暗戀多年的姑娘表白。我在入伍前,就暗戀了小芳好幾年,入伍的時候,我還跟她保持著聯絡,只是我被大火燒傷之後,就再也沒有膽子跟她聯繫了。」
孫澤生呵呵一笑,「沒想到你還是個情種。庫倫,我向你保證,你一定能夠完好無損地出現在你暗戀對象的面前,向她表達你的愛的。」
庫倫連連苦笑,「老闆,這是不可能的,這也就是個幻想,無法變成現實。」
孫澤生笑著站了起來,「來,跟我來。」
庫倫一頭霧水地站了起來,他跟著孫澤生走到倉庫一角,只見那裡有一個木質的浴桶,裡面是碧綠的浴湯,看一眼,就讓人覺得異常的清涼。
浴桶上空飄著白色的霧氣,在浴桶的周圍,還有電暖氣,屏風什麼的。
孫澤生指了指浴桶,「這是專門給你準備的,一路風塵,辛苦了,你自己跳裡面洗洗澡吧。」
「老闆,這……」庫倫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孫澤生一個電話,他光當光當從冀南市跑了過來,結果確實讓他洗澡,還是用這種不知道用什麼東西泡出來的水。
孫澤生指了指浴桶,「這是我的最新發明,你跳進去就知道好處了。」
「這是老闆你發明的?」庫倫看著浴桶,終究還是沒有勇氣跳進去。他身上的燒傷留下的傷疤本就不好看,如果再讓什麼化學物質刺激一下,讓傷疤擴散或者出現什麼別的後遺症,那就不好了。
孫澤生搖了搖頭,「男子漢,大丈夫,你怕什麼呀?難道我還會害你不成?庫倫,我命令你跳下去。」
庫倫一咬牙,「老闆,請你出去好嗎?我想自己洗。」
孫澤生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倉庫。「庫倫,快點,藥湯涼了的話,效果產生的就慢。」
等到孫澤生從倉庫外面把門關上後,庫倫繞著浴桶轉了起來,坦白講,他真的不想冒險,但是一想到這事孫澤生專門給他準備的,還「命令」他,讓他一定要洗,庫倫就有些猶豫。
想了想,庫倫覺得可以小範圍地試一試,他解開上衣,露出了身上的傷疤,這些傷疤,既有救火的時候,留下的燒傷,還有那次跟黑衣賊搏鬥的時候,留下的砍傷、刺傷。
庫倫撩了一些浴湯,澆在身上的傷疤上,過了一會兒,他發現被浴湯澆過的地方癢癢的,跟他燒傷住院的時候,新肉長出來的時候,感覺一模一樣。
庫倫心中一動,他脫光了衣服,跳到了浴桶之中,很快,他的全身都開始麻癢起來,這種麻癢很舒服,就像是很多雙小手在他的身上按摩一樣。
漸漸的,庫倫的眼皮子沉重的抬不起來,他乾脆靠在浴桶的邊上,睡了起來。
……等到了傍晚的時候,庫倫被一陣敲門聲驚醒,他連忙從浴桶中爬了出來,擦乾身子,穿上衣服,把倉庫的門打開,就見武漢陽站在倉庫的門外面。
「庫倫,這一澡洗的,都快三個小時了。怎麼樣,感覺好點沒有?」武漢陽迫不及待地問道。
庫倫下意識地摸了摸脖子上的燒傷,「咦,奇怪,好像輕一點了。武總,你那裡有鏡子沒有?」
武漢陽忙道:「我的辦公室有一面鏡子,不過是掛著牆上的。」
庫倫一聽,連忙甩開腳步,朝著武漢陽的辦公室奔去。進了辦公室,庫倫就衝到了鏡子的前面,扒著領口,看著脖子上的燒傷。
很快,庫倫就確定自己身上的燒傷輕了許多,首先,燒傷的那種不正常的紅色消退了許多,正在向正常皮膚的顏色轉變,其次,燒傷留下的血淋子也消退了許多,看起來,沒有那麼猙獰可怕了。
庫倫也顧不上天冷了,他把上衣拖了下來,對著鏡子照來照去,和脖子那裡一樣,他上身的燒傷,砍傷、刺傷等留下的傷疤都輕了許多。
庫倫大喜,他穿上衣服,「武總,老闆在哪兒呢?」
武漢陽說道:「老闆已經和宋董一起走了。庫倫,老闆配的藥,真的管用?」
「管用,管用,太管用了。」庫倫興奮的團團亂轉,「老闆真是神仙一般的人呀。就是讓我洗了一次澡,我的狀況就好了這麼多,要是再多洗上幾次,我豈不是可以恢復如初嗎?」
「奇跡,這是真正的奇跡。」武漢陽一聽,要是難掩激動之情。燒傷,一向是個醫學難題,倒不是說燒傷是不治之症,而是人被燒傷之後,如何恢復如初,難度太大。如果是小面積燒傷,通過一些美容整形的手段,是完全可以把燒傷清除掉的,但是燒傷面積過大的話,基本上就沒有什麼希望了,就算是豁出去治,其花費也是及其高昂的。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武漢陽都不敢相信僅僅是洗一次澡,就能夠有這麼明顯的效果。這簡直就是顛覆現代科技史的一種神跡,至少也是個比魔術師口中的奇跡更加的奇跡。
武漢陽拿出了手機,撥通了孫澤生的手機,「老闆,遵照你的吩咐,我把庫倫從浴桶中叫了出來,效果非常的理想,庫倫身上的各種傷疤明顯減輕。」
孫澤生呵呵一笑,「有效果就好。武總,你再去倉庫找找看,我在浴桶旁邊,放了一個塑料桶,裡面有一通碧綠色的藥膏,上面寫著一號實驗品。你把他給庫倫,讓他帶回去,每天用裡面的勺子舀上三滿勺,用水沖開,泡澡,最多半個月,他身上的傷疤就會徹底的消失了。」
武漢陽忙道:「是,老闆。」
武漢陽帶著庫倫重新走進倉庫,找到了孫澤生所說的那個塑料桶,然後武漢陽把桶交給了庫倫,又把孫澤生說的話,轉述給了庫倫。
庫倫激動不已,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嗎?老闆真的說半個月的時間,我身上的傷疤就會全部消失不見嗎?」
如果身上不是有大面積燒傷,只有砍傷,刺傷,庫倫或許不會在意,說不定還會把那些傷疤當成他的勳章,但是燒傷的話,已經影響到了他的生活、工作和交友等多個方面,庫倫迫切地希望能夠除掉他們。
武漢陽拍了拍庫倫的肩膀,「跟了老闆這麼久,你還怕老闆的技術不過關嗎?庫倫,在懷疑老闆之前,想想老闆是怎麼發明出來祛痘霜、青春霜的。連返老還童這種逆天的藥膏都能夠搞出來,讓你身上的傷疤消失,還能有什麼難度呀?」
庫倫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武總。剛才我還懷疑老闆,結果泡了澡之後,事實證明我的懷疑是沒有任何必要的。從現在開始,我會嚴格按照老闆說的辦,回去泡澡去。等到半個月之後,我再來找你。到時候,說不定我就換了一副模樣了。」
孫澤生坐在宋嘉依的車上,他的山地車放在後備箱中。他掛斷電話,對宋嘉依說道:「好消息,宋姐,我配置的藥膏還是挺好使的,最多半個月,庫倫身上的傷疤就會全部消失了。」
宋嘉依咂了咂舌,「半個月?這麼快?」
孫澤生笑了笑,「這還是長了的。如果條件適合的話,半天時間,就能夠把庫倫身上的傷疤全都除去了。」
孫澤生重生前的那個時代,有納米級醫療機器人,還有微生物重塑術,再生肌膚液等多種先進的手段,可以讓庫倫身上的燒傷等傷疤消失,這些技術快的,或許連一兩個小時都用不了,孫澤生說半天時間,也是怕嚇著宋嘉依。不過就算是這樣,也足以讓宋嘉依驚訝地合不上嘴了。
孫澤生沒有辦法向宋嘉依解釋更多,他說道:「宋姐,你以後會見證越來越多的奇跡的。」
宋嘉依現在就算是再傻,也明白孫澤生肯定是有什麼秘密的渠道,獲得一些新的技術,要不然,就算是孫澤生每次做實驗,都只成功,不失敗,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搞出來這麼多的產品和技術,哪怕孫澤生是什麼達芬奇加愛因斯坦的綜合體,也不會有半點可能。
不過宋嘉依沒有去刨根問底的打算,這是她的男人,她相信他勝過相信自己,她只需要知道這些技術都姓「孫」,就行了,至於其他,她沒興趣知道,或許有一天,孫澤生願意告訴她了,她會當一個最好的傾聽者。
孫澤生到了宋嘉依的公寓,洗了洗澡,然後穿上宋嘉依給他準備的睡袍,坐在穿上,拿著筆記本電腦,在網上查起了資料。
宋嘉依熱了一杯牛奶,給他端了過來,「小生,你也不要太辛苦了。」
孫澤生笑了笑,他把牛奶喝了下去,又把杯子還給了宋嘉依。「我在查那個伊麗莎白,這個女人就是我的眼中釘,肉中刺,不把她的身份搞清楚,我睡不好覺。」
這幾天,孫澤生暗中調動各種手段,希望能夠搞清楚伊麗莎白的行蹤,他甚至把放生監視器都用上了,可還是一無所獲。伊麗莎白那個女人整天躲在賓館裡面,即便偶爾出門,也大半是去找白家舜,懇求白家舜的原諒。
孫澤生採集到了伊麗莎白的一些信息,跟維多利亞留下來的信息進行對比,發現伊麗莎白確實不是維多利亞,他確實是維多利亞的雙胞胎姐姐。
雖然證實了伊麗莎白的這一層身份,但是孫澤生對她為什麼來華夏,持嚴重的懷疑態度。他還記得他曾經監視過的那個周連勝,不止一次駕車離開燕京,跟一個長相跟伊麗莎白、維多利亞都極其肖似的女人幽會,親熱。
當時,孫澤生也沒有想著給那個女人留個檔,所以現在再去判斷那個女人究竟是伊麗莎白,還是維多利亞,抑或者是其他的女人,他竟然有無從下手之感。
不過孫澤生相信,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只要自己一直盯著伊麗莎白,就一定能夠找到她的破綻,獲知她來華的真正目的。
一連幾天,對伊麗莎白的監視還是沒有更多的收穫,伊麗莎白住在一家高檔酒店中,哪家酒店的樓很高,伊麗莎白住的層數比較高,仿生監視儀要想不暴露,就不能靠近伊麗莎白住的房間,仿生監視儀曾經在很遠的位置監視到伊麗莎白的那兩個貼身跟隨的白人大漢用望遠鏡,從窗口往外張望。
這些白人大漢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保鏢,孫澤生的仿生監視儀畢竟不是真鳥,再加上製作的比較倉促,難免有粗糙之處,平常的時候,躲在樹枝中,鮮花間,還不容易讓人注意到,可是這並不代表著有人用高倍望遠鏡觀察,就一定不會發現他們的特別之處。
所以,在發現望遠鏡之後,孫澤生就停止了用仿生監視儀繼續監視伊麗莎白的舉動,只能靠利用天機星3000,通過各種網絡,對伊麗莎白進行監視和查證。
孫澤生從黑鷹公司的內部網站上,沒有找到任何有關伊麗莎白的消息,在美國公開的互聯網內容中,也沒有找到任何有助於拆穿伊麗莎白身份的資料。
孫澤生有時候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疑心病太重了,但是再想想伊麗莎白和維多利亞的關係,孫澤生就堅定了繼續查下去的決心,不把伊麗莎白的身份,還有這次來華的目的搞清楚,伊麗莎白就始終是一顆讓人心神不寧的定時炸彈,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引爆了。到時候,就算是不把他炸得粉身碎骨,也會殃及他身邊的親人和朋友。
不知不覺中,孫澤生本學期最後一門課的考試也結束了,很快成績公佈出來,孫澤生又得了一個滿分。
就在成績出來的那一天,孫澤生接到了一個陌生來電,是校黨委辦公室打來的,讓他過去一趟。
孫澤生以為又是找他進行組織談話,讓他匯報思想動態。他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拎上包,就朝著校黨委辦公室走去。
走到辦公樓樓下的時候,看見李開放迎面走了過來,「李老師,你怎麼來了?」
李開放笑道:「是蔣校長打電話讓我來的,而且是為你的事情而來。」
「我的事情?我能夠有什麼事情呀?」孫澤生一頭霧水。
李開放呵呵一笑,「你到現在還不知道嗎?好吧,我就提前跟你說一聲,今年組織上會批准你的申請,同意你加入華夏人民黨,從今之後,你我就是真正的同志了。」
孫澤生驀然瞪大了眼睛,「真的,千真萬確。小孫,這次蔣校長在你入黨的問題上,可是出了大力。一般情況下,學生入黨宣誓,都是在建黨節那天,一年就那麼一次。只有極少數的時候,才會在建黨節其他的時間,讓學生或者其他申請入黨的老師,入黨宣誓。這次,學校是為你破例了。」
李開放現在雖然調到了團燕京市市委,但是他以前是華夏農業大學的校團委書記,有關學生入黨的事情,他不是一般的清楚。正是因為清楚,他才能夠判斷出來蔣國鵬在這件事上,肯定是施加了自己的影響,何況,蔣國鵬還專門打電話,讓他剛過來,參加孫澤生的入黨儀式。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