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不是還活的好好的嗎?」孫澤生笑著說道.「哥幾個,等獎學金髮下來後,我請客,校門口的金馬大酒店,怎麼樣?」
吳大洲眼睛一亮,「孫澤生,我們可沒有逼你。這可是你自己說的。金馬大酒店,誰要是反悔,那就是自絕於兄弟了。」
孫澤生如今早就不在乎請客吃飯這點小錢了,「放心,我不會反悔的。」
幾個人正說笑的時候,就聽宿舍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於時光和他的女朋友陶亞玲一前一後從外面走了進來。
「喲,這不是老四嗎?這是那股妖風,把你給吹來了?」
張興龍一見於時光,就氣不打一出來。這倒不是因為於時光考試的時候,公然賄賂監考老師,讓學校給開除了。而是因為於時光做人不太地道,考試前,他們倆攔著自己和孫澤生說的那番話,實在是不中聽。
「孫澤生,你為什麼瞞著我們?」於時光連看都沒有看張興龍一眼,直接站在了孫澤生的跟前,怒視著孫澤生。
「我瞞著你什麼了?」孫澤生撩起了眼皮,隨意地看了於時光一眼。
於時光公然賄賂監考老師,這讓孫澤生對於時光的失望度飆升了一大截。你丫的就算是想拉攏腐蝕老師,讓老師高抬貴手,放你過關,你完全可以在事後悄悄地塞錢行賄呀,非要在考試的時候給,真是一點前途都沒有。
「孫澤生,未來之光公司明明是你的,為什麼你一直讓我們誤以為是宋董的?今天我們去未來之光(華夏)有限公司,找宋董,要宋董給評理,結果才知道你才是未來之光公司的大老闆。你為什麼一直要瞞著我們,害得我們白白地在宋董的身上下功夫,你知道你這樣,讓我們多做了無用功嗎?」陶亞玲跟著於時光,一起指摘孫澤生。
「老四,你瞎說什麼呢?未來之光公司怎麼可能是孫澤生的?」張興龍反駁道。
「這是真的。張興龍,你要是不信,你就問孫澤生。」於時光指著孫澤生,嚷道。
張興龍、吳大洲等人全都看向了孫澤生。
「孫澤生,於時光說的是真的嗎?」張興龍有些不相信地問道,他一直以為孫澤生跟宋嘉依關係親密,有什麼沾親帶故的關係,卻從來沒有想過孫澤生是未來之光公司的所有人。
孫澤生不滿地看了於時光、陶亞玲一眼,他現在算是對這兩人徹底失望了。「嚴格說起來,未來之光公司是一家股份制公司,第一大股東是未來之光國際實業有限公司,而我是未來之光國際實業有限公司的唯一投資人。所以說我是未來之光公司的大老闆,也不算錯。」
孫澤生本來不想這麼早就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出來的,倒不是他喜歡扮豬吃虎,而是他從來沒有想過從宿舍搬出去住,一旦洩露了身份,他再在宿舍住著,就不合適了。
倒不是因為他的身份跟舍友們有了鴻溝,而是舍友們是不是會在他相處的時候,自我矮化,產生自卑心理,或者有人尋找各種各樣的借口,來求他辦事。
孫澤生原本是把他在華夏農業大學的宿舍當成一塊躲避壓力的淨土的,看來這塊淨土要遠離他而去了。
張興龍等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張興龍幾乎是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神態拘謹地看著孫澤生,「孫澤……哦,不,孫總,我……」
孫澤生擺了擺手,「我就知道會是這個樣子。行了,我還是我,並不因為我開了一家公司叫做未來之光,就會破壞我們之間的關係。「「那怎麼一樣?」吳大洲也說道。
孫澤生起身,「得了。我還是出去轉轉吧,你們都冷靜一點,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你們都能夠恢復如初。」
孫澤生剛走出宿舍,於時光和陶亞玲就追了上來。
「孫澤生,你說,同樣是一個宿舍的兄弟,你為什麼哪怕偏向著張興龍,當初不把一號店給我們,也就算了。在青春霜供貨的時候,為什麼還要偏向張興龍?這幾天,為什麼又斷了我們的貨?」於時光攔住了孫澤生的去路,氣呼呼地說道,陶亞玲和他站在一起,一起怒視著孫澤生。
「我曾經跟你麼說過,你們要服從公司的營銷戰略,做棋子就要有做棋子的覺悟,不要妄想著做棋手。你們怎麼就是聽不進去嗎?」孫澤生有些無語地說道。
「難道公司的營銷戰略就是犧牲一部分專賣店的利益,讓另外一部分專賣店吃到撐為止嗎?」陶亞玲逼問道。
於時光和陶亞玲這次找到孫澤生,要求所謂的公道,是因為在元旦前,未來之光公司不再向他們提供青春霜。自從青春霜上市之後,美麗如歌牌青春霜讓他們狠狠地賺了一筆,公司斷了貨,簡直就是等於斷了他們的財路,他們怎麼能夠不著急?不上火?
「你們剛才說來找我之前,還去了一趟公司?難道那邊沒有人給你解釋是什麼原因嗎?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在給你們斷貨之前,也應該有個通知下發給你們呀?難道你們沒有收到嗎?」孫澤生反問道。
「有啊,但是對公司給出的理由,我們不同意。」於時光說道。
「公司那邊怎麼說?」孫澤生對這件事還真不太清楚,對這種設計到公司具體經營的細節,他很少插手的,多是放手讓武漢陽來處理。想給專賣店斷貨這種事,說不定武漢陽都不知情,不定交給誰來負責呢。畢竟武漢陽也不清閒,他只會比孫澤生更忙。
「你是老闆,你不會打電話問嗎?」陶亞玲冷道。
孫澤生皺了皺眉,他可真是服了於時光和陶亞玲這對活寶了。看來是這段時間,他們賺錢賺的太順,都忘了一些最基本的規矩了。
他孫澤生是未來之光公司母公司的唯一投資人,而於時光和陶亞玲只不過是未來之光公司一百家專賣店中的一家的所有人而已,兩者之間隔了好幾層,他們倆直接攔著他,討要說法,就已經壞了規矩,現在,自己問他們話,還要讓他去查事情的根源。
極品,真是極品。
孫澤生懶得跟於時光和陶亞玲計較,他摸出了手機,給武漢陽打了個電話,詢問事情的經過。
幸好,武漢陽鑒于于時光是孫澤生的同學,對這件事一直在關注。「孫總,是這樣的。這不是趕到元旦了嗎?再有一段時間就是春節,我們想為春節的時候,囤點貨,所以就有計劃地減少了這段時間的青春霜供應,準備集中到春節的時候,上市。
一百家專賣店中,我們進行了有區別的對待,像那些按照公司的統一部署進行經營,前段時間銷售額完成的不錯的專賣店,我們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進行供貨,像那些按照公司部署,銷售額完成的不太好的,我們削減了他們的供貨。
還有一部分專賣店,始終不肯服從公司的統一部署,擅自調整銷售價格,無論銷售額高低,我們都停止了他們的供貨。像你同學的那家零一一號專賣店,我們多次接到投訴,說他們擅自加價,而且加價幅度不小。
我們暗中派人過去調查,發現違規的現象確實存在,我們幾次下文責令你同學整改,他們就是不聽,所以這次我們挑這個供貨量的時候,就停了給零一一號專賣店供貨了。」
孫澤生點了點頭,「好了,我知道了。武總,你們做的很對,我同意你們的處理結果。」
掛斷電話,孫澤生看著於時光和陶亞玲,「你們為什麼擅自加價?」
「孫澤生,你不是吧?做生意就是這樣的,越是賣的好的,越是要加價。難道給那些賣不動的東西加價嗎?誰不想多賺錢呀?何況,我們就算是加價,銷量也沒有下降,該交給公司的錢,一分錢都沒少。你們憑什麼不供貨給我們?」陶亞玲理直氣壯地說道。
孫澤生冷道:「沒有經過公司的同意,擅自加價,就是不對。你們這樣做,損失的是公司的形象,這筆損失不是你們加價之後,賺的那點錢就能夠彌補回來的。」
對陶亞玲說的「賣得好的,越好加價」這句話,孫澤生不反對,但是也要看看用在什麼地方。於時光和陶亞玲開的店是經過了未來之光公司授權的,那麼就要服從公司的統一管理和部署,不能擅自加價,也不能擅自打折。
打折會影響顧客對產品的高品質評價,會潛意識地追求產品降價之後購買,而加價會讓顧客覺得挨了宰,對公司的評價同樣是降低,更嚴重地是會降低對公司品牌的忠誠度,不利於形成有利於公司的口碑。
無論是打折,還是加價,都不是不可以,但是必須要在公司的統一部署下進行,才行。
像打折,可以在某些特定的曰子,或者新舊產品個更新換代的時候,為了清理庫存等,可以進行。不過無論是像星光系列化妝品,還是美麗如歌牌青春霜,都是銷售形勢很不錯的產品,根本沒有必要進行打折促銷。
像加價,那就必須由公司來行使這個權利,要進行統一的部署,對外公佈消息,給消費者一個緩衝的時間,然後在統一的時間,統一漲價。
這個權利絕對不能落在一個專賣店的手中。何況,於時光和陶亞玲的漲價,並沒有給公司帶來一絲一毫的好處,漲價帶來的那點好處,全都落在了他們的手中。
「什麼形象,什麼彌補?孫澤生,你不就是嫌我們加價之後多賺的那些錢,沒有給公司嗎?大不了,我們多交一些貨款給公司就是了。」於時光說道……
孫澤生搖了搖頭,「你們倆真是掉到錢眼裡了。在你們的眼中,除了錢,還有什麼?好了,公司的決定已經做出,我不會去嘗試改變它。我希望你們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然後改變自己。」
「我們沒錯,憑什麼讓我們改變自己?」陶亞玲理直氣壯地說道。
孫澤生聳了聳肩膀,「我只是給你們一個建議,願意聽就聽,不願意聽拉倒。於時光,咱們好歹做了兩年多的同學兼舍友,我就再多說一句,你們應該好好想想為什麼公司不切斷張興龍的供貨,而切斷你們的。」
「那是因為你偏心,你以前就跟張興龍好,看不起我。現在我好不容易賺錢了,你還是看不起我。」於時光叫嚷道。
「不可救藥。讓開,給我讓個道。」孫澤生搖了搖頭,他伸出手,把站在他面前的於時光撥拉到了一邊。
於時光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陶亞玲連忙扶住他,「孫澤生,你幹什麼?你憑什麼打於時光?」
孫澤生冷冷地瞪了陶亞玲一眼,「閉嘴吧,陶亞玲,你再在我跟前咋咋呼呼的,你信不信我讓武漢陽取消你們的專賣店資格?」
陶亞玲一縮脖子,把頭低了下去。
孫澤生哼了一聲,大步流星地從宿舍樓走了出去。
孫澤生騎上山地車,出了校園。這次意外讓於時光、陶亞玲把他的身份暴露出來,他估摸著很有可能無法再在學校住下去了,只能搬到學校外面住了,他準備利用天還沒有黑的這段時間,再附近找一找,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房子可以租下來。
其實,如果孫澤生願意,完全可以搬到宋嘉依那裡住,不過宋嘉依那裡離學校比較遠,來回上學並不方便。
孫澤生在學校附近轉了一圈,還真找到了不少房屋出租的信息,排除掉那些合租的,剩下的可供選擇的房子就不多了。孫澤生從中選了幾家看起來不錯的,然後開始打電話。
在學校正門對面的一個小區,孫澤生和一個房主見了面,房主手中有一套六十多平方米的房子,每個月的租金要四千多,無論如何也算不得便宜。不過有傢俱、家電,水煤電暖齊全。
孫澤生也懶得再去找其他的房子了,很爽快地跟房主約定租這個房子,而且他要簽一個長約,一直租到明年七月底,而且可以一次姓把租金交清。
房主合計了一下,覺得這樣做,自己不吃虧,於是就答應了。
很快,一份租賃房屋的合同就簽了下來,孫澤生直接往房主的賬戶中轉了將近七萬塊錢,房主把租房合同,房屋鑰匙,電卡等東西一起交給了孫澤生。
把東西交接清楚,天已經黑了。孫澤生從小區出來,回到學校,走到宿舍樓,一看宿舍中擠滿了人,都是在等著他回來的。
還沒等孫澤生走到宿舍,眾人就發現了他,嘩啦一聲就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向他發問,也有獻慇勤,拍馬屁的,也有張口借錢的,不一而足。
隨著孫澤生身份的暴露,同學們看他的眼光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再也回不到從前那種單純的關係了。
孫澤生暗中搖頭,看來自己是真的要從宿舍搬出去了。好不容易把眾人應付走,孫澤生開始收拾東西,張興龍和吳大洲等人一起看著他,兩人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就在這時,門外又傳了一陣腳步聲,孫澤生回頭一看,竟然是徐雲津。
徐雲津一進來,就看到孫澤生在打鋪蓋卷,「孫澤生,你這是幹什麼?你該不會是被學校開除了吧?」
孫澤生哭笑不得,「拜託,姐姐,你能不能用用你的腦子,好好想想。像我這麼優秀的學生,學校可能開除嗎?」
「不是被開除,你卷什麼鋪蓋卷呀?」徐雲津一頭霧水地問道。
「我在外面租了房子,想搬出去住,不行嗎?」孫澤生揉了揉眉心,「正好你過來了,趕快過來幫忙。」
徐雲津連忙走了過去,幫著孫澤生收拾起來。有她一個女孩子在,孫澤生收拾起來,頓時速度快了許多。
很快,孫澤生就把所有的東西都打包的打包,裝袋的裝袋,然後他抱起了被子,朝著宿舍外走去。張興龍和吳大洲這時候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幫忙。
徐雲津是開著車過來的,倒也省了孫澤生再去叫出租車的麻煩。孫澤生等人把行禮放到車上後,然後孫澤生扶著車門,對張興龍和吳大洲說道:「我就不請你們到我租的房子那裡去了。等什麼時候,你們調整好心態,還能夠心平氣和地叫我孫澤生,我再請你們去做客。行了,你們回去吧。」
孫澤生坐上車,關上車門,「徐雲津,走了,開車。」
徐雲津發動汽車,載著孫澤生出了校門,按照孫澤生的指點,到了孫澤生租的房子。然後,徐雲津和孫澤生又一起合作,把所用的行禮搬到了屋子裡面。
徐雲津皺著沒有看了看這棟至少有二三十年歷史的老房子,「孫澤生,你個堂堂大老闆就住這麼個破地方?」
「破嗎?我不覺得。」孫澤生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道,「我一個人住這麼大地方,我還覺得浪費呢。」
徐雲津眼睛一亮,「你要是覺得一個人住,悶得話,要不,我過來陪你一起住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