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東的事情算是有了一個不錯的結果,喝的醉醺醺的孟小東被他的司機給帶走了,剩下的三個人其實在這個時候本來是沒有什麼話好講的,但是方局長難得是遇到了這個機會,當然不會輕易放過。
當下他想了一下說:「楚掌櫃,其實,這批舊書確實是比較的奇怪,我雖然不是你們行裡面的人,但是看到那些東西之後,也是感覺到事情不簡單,常坤這傢伙被別人舉報,說他是活該其實也沒有什麼的。
你猜不到車裡面都是什麼東西,滿滿的一車都是曾國藩家書,康有為梁啟超書信等等反正都是清末民初的一些人的墨寶,根據舉報的人說,這些東西做的幾乎是到了亂真的程度了,好像是從香港那邊運送過來的。
這批東西,既然是被沒收了,那到時候會依法處理的,省城那邊的香榭麗捨拍賣行已經來人,據說是想要插手這批東西的。
還有不少古董界的人對此有興趣,你若是也有興趣,可以在明天下午過來,到時候我們聯合執法會按照規定處理這些東西的。」
這話說的,好像是有點不盡不實的,楚星皺了一下眉頭,他不是說懷疑方局長的話,而是覺得這事情有點蹊蹺:「事情好像處理的太快了一點,不是說要有個審理的過程嗎?」
今天查到的,明天就把東西給處理了,這玩意絕對是高速度啊,聯合執法什麼時候有那麼快的辦事效率了,按照潛規則,就算常坤被查的話,那在這個事情上面也是要容許常坤找人疏通一下的。
方局長苦笑了一聲說:「本來是沒有那麼快的,但是常坤這傢伙不是被人舉報的嘛?特殊情況,要特殊對待的,在這樣子的一個事情上面其實不是你想像的那麼簡單的。舉報常坤的人也是有背景的,不然也不會有這一次的聯合執法,人家針對的就是常坤車上的那些東西。你想想看,既然他的對手的目標非常的明確的話,那還會給常坤翻身的機會嗎?當然是越快處理這事情越好了,怪只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常坤不但是得罪了人,而且是說在這樣子的一個事情上面他手中還有別人要的東西。
因此,這事情才會快刀斬亂麻,明天就會依法處理,不要說聯合執法這次效率高,其實按照舉報人那邊的意思,今天下午都想著處理了那些東西,不過是說因為香榭麗捨拍賣公司的人趕不過來,結果才挪到了明天。」
如果事情這樣子的解釋的話,那倒是說得通的,常坤不但是得罪了人,而且手中應該還有真東西,這就難怪對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處理這個事情了。
楚星思索了一下說:「如此說來,這一批舊書裡面的一些手稿墨寶什麼的,應該不全是贗品,有真的東西,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就難怪了。但是我想這事情不會那麼簡單吧,背後出手的人應該是和香榭麗捨拍賣行有關係的,就算不是他們拍賣行裡面的人,但是至少也是和他們有密切的關係。
而且,我敢說,他們想要的東西就在這車貨物裡面,可惜,常坤如果是自己不說出來的話,香榭麗捨拍賣行的人也很難分辨出來哪一件是真的哪一件是做舊的。
呵呵,這可是真的有意思了,應該是常坤自己也不想得罪香榭麗捨背後的人吧。」
這個事情雖然是對手舉報了常坤,但是因為舉報的人背景比較大,讓常坤吃了啞巴虧也說不出來什麼。不過,舉報的人如果想讓常坤主動的說出來哪件古董是真的,哪件是做舊的,這個就是有點打臉的意思了,會被同行人恥笑的。
古董行有古董行的規矩,背後算計人,做舊騙人,這其實都都是本事,如果是說太過一張勢力壓人的話,那卻不成,算是違反了規矩了。
香榭麗捨拍賣行的人也不是傻子,舉報看常坤,而且把常坤的這一車貨物給扣下來了,這就是能夠做的極限了,再讓常坤說車上的哪件古董是真的,這卻是不可能。
因此,香榭麗捨拍賣行也只有派人過來鑒定一下,看自己想要的古董是哪一件。這個時候方局長對楚星也是另眼相看,能夠分析出來這些的,對古董行應該是有相當的瞭解才對,而且對人性也是要有相當的認識才成。
方局長點點頭說:「大致就是如此,常坤這次認倒霉,知道這個事情之後就表示自己不要這車貨了,十分光棍,這讓舉報人有點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覺。
而且,不得不說,常坤這次在香港找人做舊的這批古董就是高明,反正想要鑒定出來哪一件是真的,哪一件是贗品,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明天也不是香榭麗捨拍賣行一方面來人,畢竟這事情是出現在青丘的,到時候孫掌櫃,錢老闆都是會過來的,而且我們青丘古董行的一些掌櫃估計也是會有不少過來。」
雖然這個事情處理的確實是比較的著急,但是,得到消息的人還是不少的,本來常坤這事情做的是比較的秘密。如果真的被他得逞,那這一車舊書最後會給他帶來多少的利潤還真的不好說。
很可惜,最後常坤還是被人舉報了,因此,消息靈通的人都知道了這個事情,明天有時間,有資格參加的人一定都會來的。
楚星點點頭,他對這個事情也是很有興趣,這種黑吃黑,而且是光明正大的黑吃黑的事情還是比較的少見的,不知道就算了,知道這個事情那就不能夠錯過了。
想了一下,楚星這才說:「香榭麗捨拍賣行,他們到底看上的是常坤什麼事情啊,車上面曾國藩的家書我聽你剛才說非常多是嗎?」
方局長毫不猶豫的點點頭說:「有七成都是曾國藩家書,反正不老少,到現在誰也不能夠斷定哪一件是真的,哪一件是高仿的。或許說全部是高仿的也不一定,這個要想知道答案,問常坤最合適,很顯然常坤是絕對不會說的。」
他當然是不會說了,這次事情本來吃虧的就是他,他當然不會傻乎乎的站出來告訴自己的對手你想要的東西是哪一件。楚星點點頭說:「曾國藩家書,嗯,我想值得大費周章的應該是有真跡在常坤的手中的,而且香榭麗捨拍賣行十有**也是衝著這曾國藩家書去的。有意思,要是車上的曾國藩家書都是高仿的,那這事情就更加的有意思了。」
沒有看到東西之前,到底是為什麼楚星自己也拿不準,香榭麗捨拍賣行的人有背景,但是常坤這個傢伙也不是傻子,因此,事情才有了現在這樣子的一個僵持的局面。
何大軍在一旁琢磨了半天,這才說:「雖然車上多是曾國藩的家書,但是有沒有可能,香榭麗捨拍賣行的人的目標是別的古董呢?如果直接的就是奔著曾國藩家書去的話,那這香榭麗捨拍賣行的人的吃相也是太難看了吧?」
方局長換成了茶水,自斟自飲說:「這個就難說了,都說古董行勾心鬥角,算計的是天昏地暗,我開始還不怎麼樣的相信,現在看來,果然是名不虛傳啊。到時候你們兩個過去,應該就能夠知道事情的結果了.沒準到時候真正的東西會落到你們手中也是不一定的。」
這事情楚星自己也是說不好的,畢竟他沒有看到真正的貨物,點點頭說:「如此一來事情倒是有意思了,呵呵,放心,明天我一定會抽出時間過去看看的,一車的舊書信什麼的,這在青丘歷史上面還是第一次吧。」
楚星說的一點都沒有錯,這在青丘歷史上面確實是第一次,甚至是說在全國來講,這樣子的規模的大張旗鼓的做舊的事情也是非常的罕見的。因此,這個事情其實在古董市場上面是有非常的大的影響的。雖然知道消息的人不算太多,但是,有資格,有渠道知道這樣子的消息的人大部分都知道了。
知道這個消息之後,一般的人的反應先是震驚,接著就是說幸災樂禍,絕對的幸災樂禍,雖然大家都沒有說出來,但是誰也不能夠否認這是事實。
當然,也不是沒有別的想法的人,有一些人就是在想,這個事情是不是常坤這個傢伙故意設下來的一個局,就是想著看有什麼人會真正的上當,其實車上面根本就是沒有什麼真正的古董,不過是一車的做舊的玩意而已。
這些事情,紛紛揚揚,真假難辨,想要知道這個事情的答案的話,那只有去現場才成了。方局長走了之後,何大軍才若有所思地說:「阿星,你說這個事情有幾分的可信度啊。」
楚星自己也不敢輕易的下結論,琢磨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絲的精明,最後還是說:「不知道,沒有見到那些玩意之前,別人怎麼樣的說我都不管,只有讓我真正的看到那一車的貨物,我才能夠判斷這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結果。」
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事實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