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了憤怒,他的內心非常的平靜,平靜到了讓何大軍感覺到有點可怕。作為多年的兄弟,何大軍清楚的知道楚星如果是憤怒的話,那事情還能夠更加的好控制一點,但是如果楚星真的這樣子的在應該火山爆發一般的怒氣撕裂一切阻礙的時候變得非常的冷靜,那這事情就有點不好說了。
在何大軍對楚星的瞭解中,那麼多年來楚星只有一次是這樣子的表現,那一次,他自己和母親兩個人從自己的那個家族離開,到現在都沒有回去過一次。這個時候是何大軍第二次感覺到楚星在應該憤怒的時候變的如此的=安靜,就像是一灘湖水一般沒有任何的漣漪。
何大軍緊緊地跟在後面勸說:「阿星,我看,這事情還是讓警察去處理比較好,有些事情你不要太衝動,千萬要冷靜一下,我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王三泰不會逃脫法律的制裁的。」
楚星不置可否的聳聳肩膀說:「應該指望警察的時候當然要指望警察,醫院裡面的事情我已經拜託給他們處理了。而這個事情的前因後果你也很清楚,沒有證據,甚至是連錄像的證據都沒有,老周說的沒有錯,沒有證據,你拿什麼抓王三泰,別忘記了,王三泰背後也是有人的,證據不充分都不可能拿下他。
更何況現在我們沒有什麼樣子的證據。我這個人沒有什麼本事,盡人事聽天命,做一個朋友能夠做的就成了。我只是想給老花討回一個公道,僅此而已,就不麻煩警察了。先帶我回家去。」
話音剛落,頓時本來晴朗的天空變得烏雲密佈,黑壓壓的一片籠罩在炎熱的天空之下,暴風驟雨就要來了,街頭的匆匆行人也加緊了腳步。
何大軍開著自己的寶馬車過來,帶著楚星回到他住的那個破舊的小院子,這個時候,院子裡面顯得特別的冷靜,一個流浪的大黑貓竄過來,盤坐在金絲楠木的大梁之上,雙目之中閃爍著一絲幽藍詭異的看著推門進來的楚星。
而何大軍跟在後面進來,那流浪的大黑貓尖叫一聲,蹭的一下鑽進了老花的房間。老花經常拿著一些剩飯剩菜餵這個大黑貓,因此,遇到有什麼危險,大黑貓已經習慣回到老花的房間了。
楚星看了看空曠的院子,歎息了一聲說:「冷清多了,跑路的跑路,走的不明不白的走的不明不白,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啊。」
何大軍不知道該怎麼樣安慰楚星,他自己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沒有用,因此,看了一眼天空,轉移話題說:「阿星,你知道這天快要下雨了。這金絲楠木放在院子裡面不值當啊,我看還是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吧。」
楚星看了一眼金絲楠木說:「不用了,要是連這點雨都堅持不了的話,那這金絲楠木就可以當劈柴燒火用了。真金不怕火煉。我給你看一樣東西了,相信你應該沒有見到過。」
本來何大軍想要轉移一下楚星的注意力,讓楚星別總是把心思給放在老花的事情上面,但是沒有想到何大軍的注意力倒是被楚星給轉移了。
楚星到了老花的房間裡面,很快的就找到了那個花布包裹。長長的花布包裹,楚星拿出來之後,一陣涼風吹來,把花布包裹給吹開了,露出了半截黑紫色的刀把。
這刀把一開始應該是用白色的棉布包裹的,一個是防滑,另外一個就是吸水吸汗,讓戰士們能夠在殺敵的時候更加的緊緊地握住手中的刀。
而這黑紫色應該是沾染了無數的敵人的鮮血之後,經年累月之下變成了這般的顏色。楚星拿著長長的厚重的刀把,將花布包裹扔到一邊,雪亮的刀身就展現在了兩個人面前。
一道寒光閃過,鋒利的刀刃散發出來一絲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殺人的刀,只有經過了無數戰場鮮血的兵器才能夠有這樣子一種感覺。
這個時候楚星拿著這把刀說:「這把刀不能夠算是上好的鋼打造的,就是京城一家紡織廠的機械連夜回爐,讓京城走街竄巷的那些鐵匠集中起來打造的一批兵器,算不得什麼神兵利器,甚至是說每一把刀的重量和形狀都不一樣。
但是,不管你是什麼人,都不能夠否認一點,這是一把殺人的刀。
只要是能夠殺敵人的話,那這把刀就是好刀,漢代的環首刀是如此。唐刀的橫刀依舊是如此,甚至是我懷疑,大夏龍雀刀也是如此,只是無緣一見,一把刀,只要是能夠上陣殺敵,保衛祖國,那就是一把好刀。」
何大軍看到楚星手中的這把刀,看上去確實有點貌不驚人,就像是江湖上耍把式賣藝的那些人用的那種刀,而何大軍猜測的還真的沒有錯,十九路軍的戰刀還真的就是這種設計。和天橋邊上那些耍把式賣藝的刀有點不一樣,這種十九路軍的戰刀是經過改造的,更加的有利於砍殺。
其實當時這種厚背刀被設計出來也是無奈的,當時我軍的裝備和鬼子確實有很大的差距,這種差距,有時候就要用人命去彌補,而這種十九路軍的戰刀被設計出來唯一的要求只有一個,盡最大的努力去增加刀在砍殺時候的威力,因此,這個時候看到這種刀的時候總是能夠感覺到一種厚重,或者說和其他的刀的區別。
何大軍遲疑了一下說:「這把看上去耍把式賣藝用的厚背刀就是十九路軍的軍刀嗎?我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十九路軍的戰刀。」
作為一個男人,總是有一種軍人的情結,上陣殺敵,保家衛國,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
何大軍從小對軍人也是非常的崇拜,也是想著有一天自己能夠上陣殺敵,保家衛國,在古董行裡面也是關注過十九路軍戰刀的消息的。
傳說,十九路軍的軍刀都是特殊製作的,削鐵如泥,吹毛斷髮,因此才能夠把日本鬼子給殺的丟盔棄甲,大敗輸虧,其實這只是一種傳說。十九路軍戰刀的真正的起源是不得已而為之,要是有足夠的馬克沁機槍孫子才會用刀去和小鬼子拚命呢。
而就算是這種十九路軍的戰刀也不是統一在兵工廠加工出來的,而是鐵匠從鐵匠錄製裡面一把把用傳統的手工技術打造出來的。
因此,十九路軍的軍刀不是傳說中的神兵利器,就是一把把的和耍把式賣藝的沒有什麼大的區別的大砍刀,只是樣式上稍微有點區別而已,更加的;利於砍殺的那種樣式。
楚星點點頭說:』沒有錯,這個就是十九路軍的戰刀,一把當年流傳下來的戰刀,其實我昨天被送到醫院裡面,就是因為這把刀,昨天我拿著這把刀的時候,彷彿是有一個聲音在召喚我一般,差點沒有讓我走火入魔。」
這個時候楚星再一次的拿著這把刀的時候,已經是沒有了那種氣血沸騰的感覺了,而何大軍聽到楚星說的那麼玄乎,也是毫不猶豫的接過來戰刀,耍了幾下說:「好像沒有什麼感覺啊,阿星,這刀是你買的?該不會被忽悠了吧。」
楚星買古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被忽悠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因此,這個時候被人用一把刀忽悠一下,也在何大軍的理解之中。
楚星搖搖頭說:「不是,這把刀不是我的,是老花的,他很多天前就告訴我自己收上來了一把十九路軍的戰刀,有意的想在我面前顯擺一下。關於這把刀我能夠肯定,就是十九路軍的戰刀,別的兵器沒有這種氣勢,這是仿製怎麼樣都不可能仿製出來的。」
古董是可以仿製,但是仿製的再像真的,那種錚錚鐵骨,那種保家衛國,視死如歸的氣勢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仿製出來的。
何大軍聽到這裡,頓時眼中多出來了一絲敬佩的目光,看這把戰刀的時候的眼神也開始變得火熱起來,在院子裡面舞動了幾下,也是和i有點氣喘吁吁的意思。
楚星看著這把刀,平靜地說:「其實,本來我是想要問一下老花這把刀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來歷的,也好能夠進一步的考究一下這把刀背後的故事,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有些事情,我是注定不可能得到答案了。」
何大軍這時候可是一腦門的黑線。
本來,他以為這個時候提到了十九路軍的戰刀的話,那有可能把老花的事情給暫時的放在一邊,只要是說楚星不再去想關於老花的問題,那何大軍擔心的事情就有可能不發生的。
但是沒有想到,事情繞老繞去,看上去楚星現在還是那麼的平靜,但是最後的結果還是繞道老花的身上了。
何大軍琢磨了一下還是說:「阿星,其實如果你想收拾王三泰的話,那辦法多的是,我看還是從長計議比較好,對王三泰這種人,你不用把他太放在心上。」
雖然這個時候何大軍也知道這個事情楚星沒有掌握什麼實際的證據,但是只要是楚星想要收拾王三泰的話,那想要證據還不容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