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看著茫茫的海面。心潮起伏。
此刻他知道前方有很多的挑戰。也許會有更多的意外。只是朱厚照知道。自己的路途就是如此。自己的使命就是如此。
如果沒有那些挑戰。自己來到大明的意義又何在呢。
那些昏黃的燈下。能夠苦苦追憶苦苦思索的的輝煌。又會在哪裡呢。
朱厚照彷彿看到了數百年後的自己。拿著那本書。那本講述大明天子的書。在那裡發呆。
如果說「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此生的遭遇。自己到底是惘然還是不枉然。
朱厚照覺得自己不惘然。只是挑戰在前。有些時候無法一一去細品人生而已。
只是。人生難道還有更好的選擇嗎。
朱厚照歎息一聲。
他突然想起了遠在大漠的貼木心。想起了在北京的陳盈盈。他突然覺得如果自己沒有那樣多的事情要去完成。一定能夠能夠陪著她們。可是朱厚照轉念又想。如果不是自己命中注定要去完成那些壯麗的事業。又能遇到她們嗎。
這真是個解不開的雙刃劍般的難題啊。
當朱厚照正在想事時。風中燕來到了他的身邊。
朱厚照看著她。心裡一陣的溫暖。
「燕兒。」朱厚照笑了。
「你笑啥。」風中燕說。
「不知道。反正此刻還是有些惶惑。有些孤獨。看到你之後。心裡覺得踏實和溫暖很多。」朱厚照說。
「你是因為要去東瀛而惶惑嗎。那為何孤獨呢。你身邊有東瀛大美人相伴。還會孤獨。」風中笑著說。
朱厚照看著她。看她的鼻子。眉毛。看她的嘴。看著她上下起伏的胸。笑了。朱厚照一把將燕兒拉到自己的懷裡。
風中燕掙扎了一下。然後就倒在了他的懷裡。
「你不知足。你身邊美人如雲。你還說你孤獨。」風中燕說。
「我知道你是故意打趣的。其實你知道我的心事的。你故意在逗我。」朱厚照說。說完朱厚照親了風中燕的嘴嘴一下。
「你知道我知道你。其實我很擔心。你別多想了。你這樣想會很累的。」風中燕說。
「嗯。也沒多想呀。只是有時候自然而然的就來了那些情緒。沒辦法。所以明子說我沒法做到秦皇漢武的。是有道理的。」朱厚照說。
「你能做成這樣也不錯了。那個年代是不一樣的。」風中燕說。
「嗯。只是常常在想。我到底是誰。以後的我是誰。以前的我是誰。我現在的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還有經歷中的那些人又哪裡。」朱厚照說。
「我看你是在想貼木心姐姐了。或者就是陳姑娘了。還有就是江南的雪兒姑娘。慕容真真姑娘了。」風中燕說。
「我是想她們了。我也在想。自己為啥要去這樣遠去經歷這些事情。我能不能像她們所願望的那樣。放棄這一切。找個名山的山巔。終日聽琴讀書。那是多好啊。」朱厚照說。
「可是你不是女人啊。女人可以放棄一切。你不能的。你沒選擇的。你只能往前走。更何況你做的事不是為了你自己。你是為了萬民而做的。你想。你不去東瀛你會覺得倭寇的問題沒法解決。現在你在努力。不管成敗如何。你努力過了。就沒有遺憾了。當然。男人命裡注定是要犧牲些時間的。只是你把最急的事辦了之後。你就去找她們去陪她們。還來得及的。」風中燕說。
「這一生。不知道到底是長還是短。」朱厚照歎息道。
「百年孤獨誰與共。相思燈下幾人同。」風中燕歎息道。
「燕兒。我發現你特別能說。還能善解人意。」朱厚照說。
「能不學會嗎。經歷了那樣多的事情。原本我覺得遇到你就很幸運了。上天讓我遇到你。就是我生命最美的時刻。現在還能讓我陪在你身邊陪你闖蕩。我很滿足了。前路是生是死我都不怕。真的覺得很幸福。」風中燕說。
朱厚照看著她。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裡。
朱厚照吻著她的嘴。好像全身一陣發熱。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此刻的風中燕也是。感覺火在全身燃燒。她渴望在火裡。渴望那陣火將自己融化。然後自己就幻化成一隻美麗的鳳凰。
這時。窗外傳來小聲的聲音：「天干勿燥。注意防火。」
朱厚照一聽。這不是穆蘭的聲音嘛。他臉一下子紅了。
風中燕開始一聽到這聲音嚇了一跳。然後她掙脫了朱厚照的懷抱跑了。
朱厚照一陣悵然。
這時穆蘭似笑非笑的出現在他們面前。
「穆蘭。你壞了我的好事。來。你一身相代。」朱厚照笑著。對穆蘭伸出了手臂。
「才不幹呢。我冰清玉潔。不受你這色狼的欺負。」穆蘭說。
穆蘭一邊手一邊胸口一起一伏。
朱厚照看著穆蘭的樣子。笑了。
「我不色了。我從現在起。戒色行了吧。我去修行去。我覺得唸經很快樂的。」朱厚照說。
「但願如此呀。對了。我來是有事和你商量的。你的計劃是如何的呢。」穆蘭問。
「我計劃是先到東瀛。然後想法去見幕府的將軍。也就是明子的父親。想法說服他不讓那些浪人武士出海當倭寇。如果他能夠下令的話估計倭寇的事情會有好轉。」朱厚照說。
「好倒是好。只是我覺得倭寇這個行當利益糾葛太複雜了。不是將軍下令就能真正杜絕的。」穆蘭說。
「反正我盡量去試吧。即使不能成功。我也會仔細的調查倭寇的狀態。然後想出更好的破解方法。」朱厚照說。
「嗯。好吧你想吧。早點休息。我走了。」穆蘭說。
讓她正轉身想走的時候。朱厚照抓住了她。朱厚照從背後抱住了她。
穆蘭一陣心跳。
「不幹。我得走了。不然燕兒會說我是故意破壞她的好事。說我是自己想要。」穆蘭說。
這時窗外有人「噗嗤。」一笑。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來「難道不是嗎。」
穆蘭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她馬上掙脫了朱厚照。一溜煙就跑了。
朱厚照一陣惆悵。
「燕兒。」他在喊。
可是沒人答應。等他追出船艙外。外面只有茫茫的大海。啥都沒有。
此刻明月升起在海上。如此的明亮。又是如此的美麗。
海面上波光粼粼。明月的光亮灑在海上。似無數的魚鱗在那裡閃動。真美。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朱厚照在哦吟著。然後漸漸的他感覺到了睏意。他就回到了船艙躺下。
躺下的時候。他的腦海還將這些日子的行動過了一遍。還有明日後日即將要做的事也都過了一遍。然後他就進入沉沉的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