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綠袖看到朱厚照一臉生氣的樣子。她很是擔心。
「公子。其實綠袖也是隨便說說。你不要生氣。這些事情。還不能說出去。不然。也許我就沒有命了。剛才只是看到公子是好人。才給公子說。公子千萬不要外傳。」綠袖收。
「嗯我知道了。綠袖。」朱厚照說。
這時。飯菜上來了。朱厚照招呼了麻五一起吃飯。綠袖姑娘吃飯的樣子。慢條斯理的。朱厚照笑了。
「公子笑啥。」綠袖說。
「沒事。看到姑娘吃飯。想起一個故人。也是如此。」朱厚照說。
「是呀。人不如新。衣不如舊。公子能隨時想起故人。當是至情至性之人。」綠袖說。
「嗯。」朱厚照應了一聲。他的思緒已經飛到了不知道哪裡的地方。
他邊吃邊發呆。麻五在一邊也笑了。
「主公。你的菜都夾到鼻子上了。」麻五說。
「啊。」朱厚照才看到。
他一笑。此刻他的心裡。想到的是遙遠的草原邊塞。不知道那個人。還好不。
吃過了飯。朱厚照繼續和綠袖說了會話。這回他們就說些輕鬆的話了。綠袖給朱厚照說起秦淮河畔的一些趣事。朱厚照聽的哈哈大笑。
當晚告辭時。綠袖有些依依不捨。
「公子還會再來看綠袖嗎。」綠袖問。
「當然會的。只要我在江南。自當來看綠袖姑娘。姑娘保重。」朱厚照說。
當朱厚照走下了小樓。來到了院子裡。還看到綠袖在那裡倚窗相望。
「唉。」朱厚照歎息一聲。
「主公為何歎息啊。」麻五說。
「我想起秦淮河畔。這些姑娘。每日都如此。想著怪心酸的。」朱厚照說。
「為何心酸呢。主公。」麻五說。
「你想想看啊。她們每日見那樣多的大爺公子。每個都要笑臉相迎。每日如此。豈不是很枯燥。所以她們中的姑娘常常假戲真做。愛上了一些公子。可是。那些公子常常無法和她們永遠在一起。要麼錢花完了被老鴇趕出去。要麼是公子自己有事離開了。就沒再回來。再或者是負心人一去不返。總之。不管哪一種方式。她們的愛情都注定是悲劇收場。只能日日倚窗而盼。等待郎歸。」朱厚照說。
「主公。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其實我覺得這樣癡情多情的。只是少數。多數的還是早就麻木了。每日辭舊迎新。已經沒感覺了。只是哄到金銀才算數。」麻五說。
「是呀。很多人經過了癡情。後來都麻木了。對愛情已經不做期望。對遠去的人。已經不再期望。她們就對每日的迎新辭舊習慣了。只有部分人依然癡癡相等。真是悲劇。如果比如像綠袖的姐姐香雲這樣的遭遇。更是悲劇。」朱厚照說。
「是呀。那個悲劇。主公打算如何查下去。」麻五說。
「我們會客棧。我不相信會沒有半點蛛絲馬跡。」朱厚照說。
他們回答了客棧。朱厚照看到那個客棧的高老闆。高老闆的眼神不敢看他。只是他的招呼依然很慇勤。
「貴客今日去了秦淮河畔嗎。」高老闆問。
「是啊。我們去了秦淮河走了下。」朱厚照說。
「嗯。那裡可是美女如雲。才女如雲。公子有沒有去找一個姑娘對對詩。聽聽琴啊。」
「哈哈。對詩沒有。聽琴倒是有。」朱厚照笑著說。
「哈哈。那些姑娘的才藝都是相當好的。她們都是從小被選出來再加以培訓的。一般青樓裡收到一些小姑娘。老闆都會挑選。選出有天賦的加以培養。她們就是賣藝不賣身。一般這樣的姑娘帶給老闆的利益比那些賣身的高很多倍。
當然。如果有王孫公子願意出大價錢。老闆也會說服姑娘和這些王孫公子一起。如果姑娘很紅又不願意。那也就做罷了。如果紅不了。就會被當做低一層的姑娘。還是要接客的。所以。她們的命運還是比較殘酷。至於那些沒被選上培養才藝的。那就當一般的賣肉的女子一樣了。價錢不高。隨時都接客。一般秦淮河畔的青樓裡。幾種女子都有。」高老闆說。
「哦。那些比較紅的有才藝的姑娘。一般結局會如何呢。」朱厚照問。
「一般青樓的姑娘如果名氣大。從良的可能性就大。那些才藝好的名氣大的。因為沒有賣身過所以很受歡迎。那些大人物。包括朝中大臣。喜歡風雅的大學士。各地的一些士紳。官員。包括一些富商。他們都喜歡娶一個這樣的姑娘回去。
這些姑娘就慢慢從客人中選。不過她們正紅的時候。老闆是不會讓她們走的。除非是給老闆賺了很多的錢。在她們年紀較大的時候。老闆就會同意。常常這樣的姑娘離開青樓的時候老闆還要歡送呢。只是能做到這樣的姑娘。還是蠻少的。」高老闆說。
此刻。朱厚照想著那些個姑娘的遭遇。有些歎息。
當晚。朱厚照睡到半夜。突然。一陣陰風而起。
朱厚照頭皮發麻。他在迷糊中感覺到有個人站在自己的屋子中間。可是自己卻喊不出起不來。但是他又在迷糊中。感覺自己起來了。但是他確實明顯感到身子僵硬。一直臥在床上。
那個起來的朱厚照看著屋中間的那個人問:「你是何人。為何要到此。」
那個人一直不說話。只是跪在了朱厚照的面前。
「你快起來。起來說話。」朱厚照說。
「主公不答應為我申冤。我就不起來了。」那人低低的說。
「你抬起頭來……你到底是誰。」朱厚照說。
那人抬起了頭。朱厚照看到他的臉色慘白。只是五官輪廓分明。如果不是慘白的臉色。應該是個好漢子的樣子。
「求主公為我申冤。申冤啊。」那人說。
「你。你是活人還是死人。有啥冤屈要申。」朱厚照問。
「我就是曾經住在這間房子的張一郎。我是來江南貢院考試的士子。可是我卻被人害了。主公。申冤呀。我要申冤啊。」說著。張一郎就在那裡把頭搖動不已。
「你死了嗎。那你是鬼。」朱厚照說。
「是呀。我是鬼。四處淒涼。無處是鄉。佳人失蹤。陰陽之路兩茫茫……主公。救我。救我。有人反。有人反啊。」張一郎說。
只是他已經有些說不話了。漸漸的他飄出了房間。
朱厚照一驚。他想到了密報裡的。有些在卷子上寫上斗大的字。「反!」
「張一郎。張一郎。」朱厚照在喊。
可是哪裡是人。
朱厚照突然從夢裡一醒。他發現自己還在床上。
此刻是真實的自己了。他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感覺很疼。
開始剛才是誰來過。
朱厚照看著屋子中間。啥都沒有。他披衣起床。來到屋子中間。他四處察看。一切都沒啥異常。難道是自己的夢。朱厚照想。難道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朱厚照有些遲疑。
可是當他轉過頭。卻看到房間的桌子上多了一張紙。朱厚照急忙走了過去。拿起那紙。朱厚照大吃一驚。
上面寫著一個很大的字。「冤」。
然後朱厚照看那紙張。這明明是考生考試時用的紙吧。
朱厚照又一驚。他想起了密報裡說的的那個故事。
這時。屋外。傳來高老闆的聲音。
「貴客在不。我能進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