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朱厚照和班師的大軍一路走來。沿途看到草原白骨纍纍,朱厚照心生歎息。
「王侯將相霸業成,可憐白骨邊城生,當時若知千年恨,不叫羌笛起龍城!」朱厚照歎息到。
一路上,他都在思念著貼木心,好像對啥都不大感興趣。看到的所有山山水水,他都想起當時和貼木心一起的情景。
因為第一次去瓦剌的時候,來回也是走這樣的路。
雖然那時貼木心經過了變故,人是很恍惚的,可是那幅馬上的佳人圖,朱厚照卻是永遠的記得。
就這樣走著,快到了邊境了。
這天夜裡,朱厚照睡得很早,有些迷迷忽忽的。
突然他聽見一陣琴聲,那陣琴聲,真是雲裳訴,彷彿和那日在金鳳樓上他聽到的曲子,一模一樣。
琴聲悠揚,如泣如訴,那個故事彷彿很悠久,又很靠近。充滿了愛慕,也充滿了悲傷。
彷彿一個佳人,輾轉在江南的煙雨裡,抱著一把琴,浪跡浮生。
她每日站在那彎彎的小橋上,撐著一把油紙傘,在將誰癡癡的等待。
到黃昏,青石板的小巷,只是空留下她的足音,千年成幻。
又或許浪跡不知所蹤,她抱著琴,在那只烏篷船上,船在河水裡走,佳人的眼眸,是如此的寂寞,略帶滄桑。
他聽的如癡如醉。
可是突然他想到,荒山野嶺的,是誰在彈琴,難道?
難道是貼木心?朱厚照想,哎呀,自己為何如此笨啊,居然沒想到,那日貼木心在山崖上,看著自己,難不成她因為思念,追蹤自己而來?
想到這裡,他心裡一陣暖流,很感動。
他急忙穿好衣服,沿著琴聲的方向,飛快的掠去。
今晚星光依然,朱厚照藉著星星的光亮,快步尋到了琴聲的來源,那是營地後面的小山丘,他快步走去。
朱厚照很快走上小山丘的時候,他看到那個樹林中,正坐著一個人,從背影看,身段婀娜,明顯是個女子,她穿著一身黑紗衣,頭上戴著一頂紗做的斗笠,斗笠上的黑紗垂到了她的肩,遮住了她的容顏。
此刻她正手撫琴,琴曲已經到了尾聲,那個女子此刻更是柔腸寸斷。
朱厚照駐足傾聽,他已經認定那是貼木心了。
他依然聽的如癡如醉。
一曲終了,那個姑娘停了下來,她就在那裡發呆,一動不動。
朱厚照想:「我終於可以見到你了!不用等那樣長!」
那些美好的回憶,又溫暖又心傷的,湧上了朱厚照的心裡,他輕輕的走了過去。
「貼木心!」朱厚照用顫抖的聲音,喊了一聲。
朱厚照看到那個姑娘也全身抖了一下。
朱厚照走進她的身後,緩緩的,那個姑娘轉過身來。
透過黑紗,當朱厚照正要仔細看她的樣子時,姑娘緩緩的取下斗笠。可是朱厚照卻看到,她的臉上,沒有五官,只有慘白的一片,朱厚照大驚!他驚呼起來。
這時,這個姑娘卻突然向他刺來,她的手裡,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朱厚照大吃一驚,想躲已經來不及了。
匕首刺上了他的胸口,可是,卻沒有刺進去。
原來,經過了幾次刺殺之後,張文長擔心再發生類似的事情,就專門去尋找了一件傳說中的天蠶金絲軟甲,相傳這種軟甲是用天蠶絲和金絲一起編織而成,可以刀槍不入。
張文長叮囑朱厚照一定要盡量每個時候都穿上。
今晚因為思念貼木心,朱厚照本來就脫了大外套,和衣而倒,軟甲根本沒脫。
當他聽到琴音時,就急忙披上外套就出來。
沒想到卻救了自己。
當那個女子看到一擊不中,一驚,正要繼續的時候,一個暗器過來,打在她的右手上,她「哎呀!」一聲。
她知道朱厚照有援兵,她急忙轉身就跑。
這時,穆蘭衝了出來,「那裡跑!」
一劍向著那個女子後心刺去。
那個女子突然回身,手一抖,一把軟劍,向著穆蘭刺來。
她們在那裡交手,迅速的就過了好多招。招招都驚險無比。
因為那個女子完全是不要命的打發。每次她刺向穆蘭,都是不計後果,每次都是敞開自己,刺向敵人,好像只想殺了敵人,不想自己的生死。
偏偏她的去劍又是如此的快速凌厲,如果不去管的話,自己非死即傷。
穆蘭遇到這樣的劍法,心裡一驚,自己還從沒將見過這樣的劍法。
正在這時,一個黑影從樹林中,飛了出來,一劍向朱厚照刺去。
這一劍,又快又準又恨,向著朱厚照咽喉而來,眼看朱厚照就逃不過去。
穆蘭大驚,她一個重劍一隔,隔開了那個姑娘的劍,就回身去救。可是相隔很遠,她已經無法趕到朱厚照身邊。
此刻的朱厚照,已經反映了過來,他知道那個女子不是貼木心,當樹林裡那個人向他刺來時,他舉起了手裡的火槍,「啪」的一槍,就向著那個人射去。
消滅木朗之後,朱厚照也向火器營要了一把火槍,那是荷蘭國最新的產品,做工精緻,朱厚照試了幾次如何射擊,很是滿意。
今晚他出門時,因為不想叫侍衛,他也有所擔心路上遇到敵人,他就隨手把那把槍放到了身上。沒想到卻派上了用場。
看著那把劍飛向自己的咽喉,朱厚照急忙拔槍開火。
那個人在空中中槍,他悶哼一聲,跌了下來。
那個女子見狀,吃了一驚,她迅速拿出一個銀彈,往地上一打,頓時一陣煙霧。
穆蘭也吃驚,急忙上前,護住了朱厚照,「主公小心!」
敵人沒有進一步的人出現和行動。
當煙霧散盡,朱厚照和穆蘭只見到四野空寂,哪裡還有人。
只有那把琴,還在那裡。
朱厚照走了過去,輕輕的撥了幾下,琴聲清脆,聲音極度悅耳。
「好琴!」朱厚照見到琴的角上,有兩個古篆體字「綠猗」。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綠猗琴?
只是,這兩個人,到底是誰?為何要刺殺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