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微微一笑,「起來吧,那就寬恕你一次,你其實也很盡職,這樣快就趕到了這裡!」
「回大人的話,我們九江府的捕快,也不是吃素的,我們曾經在長江沿線捕快比武中,得到過第一名,論到專業能力和敬業精神,我們是最棒的!其實潯陽樓一出事,我們就得到了線報,然後我們的線人就沿途追蹤,我們的大部隊就迅速出發,所以能在這個時候趕到此地!」
這個捕快頭目口齒伶俐,目光銳利,看起來就是一個做事的料。
朱厚照點點頭,「你叫啥名字?」
「回稟大人,小的叫黃四海!」
「黃四海,黃四海!」朱厚照默默的念。「好,黃四海,我記下你的名字了,我以後會找你的!」
黃四海一驚,「大人,小的得罪之處,大人千萬恕罪,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大人就原諒在下!大人一表人才,他日一定飛黃騰達財源滾滾,小的一定日夜誦經,為大人祈福!」
朱厚照更是笑了。
「你不要害怕,我是覺得你的辦案能力不錯,我在想以後要是有用你之處,會叫人到九江來通知你的!不知道你願不願意來?」
「稟告大人,大人一聲令下,小的自當效力!祝願大人早日高昇,小的也好日夜效力大人鞍前馬後!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朱厚照笑了,他想,這個九江知府雖然有個不爭氣的侄子,可是這個手下倒是爭氣,看來這個府郡的治理是沒問題的,原本我還想因為他侄子的事情去問責他呢。
「你好,黃四海,你就帶你的人回去吧!九江知府的侄子打著知府旗號在公開場合調戲強搶婦女,影響極壞,民怨極大,被本官正法,那是皇上賜與本官的權利,九江知府要是不服氣,就讓他去找皇上評理去吧」
「是大人!謝大人寬恕!請大人沿途小心!」
「你們去吧!」朱厚照說。
當官府的人走了之後,朱厚照走到慕容雄面前。
「慕容幫主,人真的不是我們殺的,我們也痛恨那些殺人的人,我們知道是誰做的,可是不能告訴你原因,那些人,此刻我們也追不到了,但是我總有一天會找到他們的,你們放心!」
慕容雄默默不作聲。
「幫主,在下告辭了,這裡面的人,麻煩幫主掩埋一下,他們是因為我們而死的,我們也是非常的過意不去,只是我們還有要事得提前走了!幫主告辭,幫主俠肝義膽,英雄了得,他日貴幫一定能縱橫長江,笑傲江湖!」
朱厚照說完,轉身而去。一干人等跟著他而去。
當他快走出大門時,聽到慕容雄對他說了句:「謝謝大人,大人慢走!」
朱厚照笑了,他回答了一聲:「多謝,後會有期!」
當朱厚照走出那個院子,他對穆蘭說,「你如何知道我們來到這裡?」
「當日你們出去潯陽樓喝花酒之前……」
「停停停,誰去喝花酒了?」朱厚照說。
「你還不承認,明明就是去喝花酒看姑娘了,我都看到了,還不承認!」穆蘭說。
朱厚照一聽,都看到了,鬱悶得懶得在狡辯了,「唉,那不是喝花酒,也不是看那姑娘,只是無意碰到了而已,對了你先說你如何知道的!」
「你們出去喝酒前,范先生就給了我一個紙條,讓我不要同去,讓我一邊悄悄的跟著觀察,後來,我就在屋頂上的。我看到你想去看姑娘,然後,姑娘要被帶走,再然後你就一直很緊張,接著有人救了她,你就有些高興了,再接著,你自己就倒下了,有人就高興了!」
穆蘭說。
「誰高興了?」朱厚照問。
「當然是天魚幫的人了呀,他們面帶微笑,來到你們面前,就把你們當豬崽一樣放在肩上,悄悄從後面扛下了樓!然後我就跟著一路來到這裡!」
「可是我們在船上時,你在哪裡?」朱厚照問。
「我在船艙裡,就在你們的旁邊,你不知道而已,看你在黑暗裡眼珠子咕嚕咕的,是不是還在想那個姑娘呀,說!」穆蘭說。
「我說小姐,你沒聽過一個高僧的故事嗎,我都已經放下了,你還沒放下,阿彌陀佛!」
他們兩個在前面嘰裡呱啦,後面的侍衛跟著遠遠的,不敢去聽。范先生瀟灑的一路走著。頭上是明月一輪,照著他們,也照著蘆葦遍地的江岸。
當他們來到江邊碼頭的時候,江風正吹拂,有些冷颼颼的。
朱厚照此刻感覺到了一絲苦旅的感覺。
「唉,今日才知道啥叫風燈凌亂,少年羈旅!難怪古人說,言之極好實難堪者,羈旅也!「朱厚照說。
「唉,有些人呀,此刻正盼著有個故人與他一起剪燭西窗語,然後風燈零亂,似楚江冥宿是吧?」
朱厚照一聽,差點笑出來。穆蘭又似在捉弄他,又好像有幽怨,又好像是關心他。總之啥味道都有,但是聲音又很婉轉可愛。
他偷偷的看了穆蘭一眼。
「看我作甚,哈哈,你不是在想你的貼木心姑娘或者陳盈盈姑娘比眼前這個姑娘可愛多了吧!」穆蘭說。
「哈哈,我在想,這個江裡有沒有大魚,出來要吃了你,那個時候我就一掌一劍,救你,我就不欠你人情了!」朱厚照說。
「不欠我人情,就不理我了呀,那好,隨便你,反正你又不欠我,我是侍衛,你是主子,我救你是應該的!」
耳邊是這個姑娘的捉弄,眼前是大江的浩蕩,頭上是明月當空,四周是蘆葦飄蕩。
正在這時,江上開來一隻大船。侍衛們急忙招手。因為此刻要是有船,就可以直接離開這裡,去漢口騎馬回北京了。
那隻船看到這些人的招手,慢慢的開了過來,離大家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船上的人在問:「你們是誰,為何招手!」
侍衛們說,「我們是商販,在此地遇上了劫匪,後來我們逃出了,我們現在得上船到漢口,船家,你那裡還有空位置嗎,我們想上你的船,價錢都好商量!」
「不行,我不知道你們的身份,萬一你們是劫匪怎麼辦?」船上人說。
侍衛們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這時,船上一個女子聲音傳來,「船工大叔,我認識岸上的人,他們不是劫匪,他們是客商,他們是被劫匪帶走的,我親眼看到的!」
朱厚照一聽,這聲音好熟悉。他再遠遠細看,這個姑娘不是風中燕嗎?她為何又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