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朱厚照對范雨說,希望范先生出山為師門清理門戶時,范雨沉吟了一下。
朱厚照看著他,期待殷殷。
終於,范雨說話了。
「陛下,說句實話,同門相殘實在是一件不愉快的事情。只是想到國家和百姓會因為他的野心而受苦,又不得不這樣做。我范家自從漢初,便有家訓,要我家人隱居世外,熟讀祖上流傳的遺書,只期待有朝一日為國效力,為民解倒懸。沒想到此次卻是為了清理門戶!」
「范先生不必自責,你不是告訴在下,過去看未來,未來看過去,這次你師弟如此,也是天意。他既然自己找滅亡,你只是順應天道,為民除害!」朱厚照說。
「唉!」范雨不說話了。
他望著窗外的遠處的山頂發呆。
朱厚照靜靜的等著。
許久,范雨說:「好罷,陛下,我答應隨軍破解此陣,其餘的事情,我不插手,等破解那陣法,我自回山隱居!」
「好的,范先生,我們一言為定!那你還是隨我們一起回去吧!」朱厚照說。
「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我會在半月後到達北京,我會直接去兵部報道的!」范雨說。
「好吧,那先生就保重!」朱厚照說。
「好的,你們也餓了,吃了飯再走不遲!」范雨說。
朱厚照看范雨一片誠心,笑了笑,「好!今日得嘗神仙飯菜,那可是最大福氣!」
范雨也笑了,「山野鄙食,皇上別怪!」
當飯菜擺上了桌子,朱厚照和范雨一起,彼此談天說地,聊兵法聊奇聞。朱厚照覺得范雨是那樣的智慧過人,他開心不已。
范雨也是覺得非常的愉快,這個不一樣的皇帝,讓他覺得很愉快,但是他知道自己是隱居之人,只是這回一定得為師門和國家清理這個敗類。
用過午膳,大家準備告辭。
「皇上,我們還的下山,請移駕!」張文長說。
「好的,我們走吧,范先生,我在北京等你!」
當他們走出茅屋很久,范先生還在屋前等候。他們慢慢的下了山頂,當他們到了鐵索的時候,突然發現,鐵索不見了。
張文長一驚,「主公,鐵索不見了!」
這時一陣弓箭射了過來!
只見對面的山崖上,一大批弓箭手,此刻正在不斷的射箭。他們還夾雜著火箭,朱厚照這邊的山松慢慢開始然燒起來。
朱厚照心裡知道,如果他們繼續防火射箭,估計這裡的人都活不下去。」
正在這時,只見侍衛們一陣暗器發過去,那些人死傷嚴重。
可是那些人依然頑強的在發射弓箭。朱厚照一陣焦急。
這時,穆蘭來到一顆不大不下的樹前,她取出一段白綾,那原本是她在山下買來自己有用的,沒想到此刻派上用場了。
「你,你,過來下,謝謝!」穆蘭說。
「小姐有些吩咐!」那個侍衛說。
「你們兩個,幫我拉起這個樹!」穆蘭說。
那是一棵不大不小的樹,這條白綾此刻被裹成長條,面對找山澗對面,從高處將這樹拉得很彎,這樹就彷彿成了一個彈弓,穆蘭站在這個棵樹上,她一喊,「放!」
兩個侍衛的手一送,松樹彈回,穆蘭就藉著這個力,一下子飛了一起,直向對面飛去。
對面的人看呆了,他們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情景。穆蘭一衝過去,就揮劍砍殺。
那些人紛紛倒下。這邊張文長等也照此複製,一個個飛了過去,很快,他們消滅的大多數的人,餘下的紛紛投降。
當穆蘭他們控制住了局面,朱厚照看著那個山澗和樹,也過去讓侍衛如法炮製,他也飛了過去。
「你們是誰?來此做啥,誰讓你們來的!」朱厚照審問其中一個人。
「我們是受人之托,來做這個事情的,大爺饒命呀!」
「你們到第是誰?」朱厚照問。
「我們是鄱陽湖裡的幫派,天魚幫,我們是一個神秘的客人,給我們一千兩黃金,讓我們這裡砍掉鐵索,然後放火燒死上面的人!」
「唉,好狠毒!」朱厚照說。
其實想都不用想了,這事應該是那個王平讓左賢王派人做的。想到那個王平,朱厚照心裡有些發涼,這個人背叛自己的國家,投靠敵國,此刻為了個人的榮華富貴,連自己的師兄都殺,真是一個冷血的人。
他日戰場相逢,一定不會放過他!
他望著對面的侍衛,張文長說,「主公,我們只有下山去找人來修復這個鐵索了!」
朱厚照看看,「也只有如此了!」
張文長遠遠的給對面的侍衛說了,讓他們等待修復鐵索。他們回復說明白了。
一行人沿著上山的路往下走。當他們走到那個山洞的時候,突然朱厚照看到范雨先生已經在那裡等候了,旁邊除了他的書僮,還有那兩個侍衛。
朱厚照吃了一驚,心裡在想,他們是如何到達的,可是他還是沒開口,畢竟是神仙之事,不能多問。
當他們走到面前,范雨先生說:「陛下,范雨等候多時了!」
「范先生好,我剛才還在擔心你們如何下山,現在好了,原來先生自有辦法!"
"一切都在山人算計之中,只是沒想到師弟如此險惡,心中有些難過,倒是讓聖上受驚了!」范雨說。
"先生沒事就好!先生既然已經下山,那就隨我一起進京如何?」朱厚照說。
「恭敬不如從命!」范玉說。
經過此番波折,朱厚照覺得一下子和范先生的距離拉近了。
一路上,他們一起聊天說地,十分愉快。
「對了,范先生,你師弟的才能,究竟如何,你心裡清楚不?」朱厚照問道。
「回陛下,說實話他是很聰明的一個人,從小學東西都很快,有時候比我還快些,只是他學東西總是學不踏實,總是學一點就放棄了,然後他總是喜歡一些虛浮的東西,所以他的水平一直沒有達到真正的精進!」
朱厚照想起了世說新語裡關於一些學子的一些描述。想起新語裡說,倆個師兄弟同時一起讀書,一個在窗外的熱鬧的迎親隊伍走過時,不受干擾而繼續讀書,另一個人卻出去看熱鬧。看來這樣的事情,隨時都會有。
只是王平那個不很精通的陣法,究竟能給自己的國家帶來多大的損失,朱厚照有些拿不準。
所以,一定要操練好軍隊,演練好兵法。他暗暗下定決心,因為不能決定別人的才能,只能加強自己的。
當他們下到了山下,侍衛們已經定好了船隻,他們只等船家晚上來開船。
離開船還有段時間,朱厚照想起要出去走走,穆蘭因為有些不舒服,她就和幾個侍衛留在船上。
朱厚照就帶著幾個侍衛,他們信步來到了江岸邊的潯陽樓。
「青峰直入天,明月映湖海!這裡真是好地方!「朱厚照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