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照厚一行後來基本上,都是在飛奔趕路。
他們過秦嶺,行過潼關,進入并州。
當他們來到大同的時候,他們舒了一口氣,當然,危險在前面即將等待他們,可是,對於即將到來的冒險,朱厚照更多的是興奮,彷彿這才是他生命的意義。更何況,這次的冒險,是這樣的有意義。
那些會蒙古語的十幾個侍衛,已經早早的在那等候他們。他們將換下那些不懂瓦刺語言的侍衛,除非是特殊的才能的幾個,當然穆蘭是得同去的,她的武功那樣好,各種的判斷力也是那樣的出色,肯定是要去的。
畢竟自己的人和大明的人一起不方便,江南柳知道,本來自己的人,是可以做最好的嚮導的,可是,自己不能授人以柄,更何況是這個危險時刻,要是被左賢王報告自己通敵,那豈不是自己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自己和大明的人一起倒可以解釋清楚,可以就說自己是在刺探情報,可是如果是自己的人帶明朝的人進入自己的國家,這事可就麻煩大了!
不過,江南柳看到朱照厚的人,這樣齊備,啥人都有,包括長期往來瓦刺大明的人,她放心下來。
自己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在瓦刺,因為不能讓左賢王有防備,她知道。
「我們就扮作一般的客商,我們商隊的領隊是瓦刺人阿羅爾,他長期來往邊境地區經商,我們此次都得扮成是他手下的人,我們都會扮成瓦刺人。!」朱照厚給江南柳說了計劃的基本情況。
江南柳心想,客商,多半是長期來往的細作吧,看來,兩國交集,不光是敵中有我,我中也有敵呀。
朱照厚看她那個一癟嘴的樣子,樂了,他悄悄的對她說:「你是不是在想,敵中有我,我中有敵呀?哈哈,你和我,也是敵中有我,我中有敵?是不是?」
江南柳看他那個壞笑的樣子,心裡真想給他一劍:「是呀,我巴不得此刻給你一劍,就敵我分明了!」
「哈哈,那就是人鬼敵我情難了了,這個故事好,如果哪天拿去給說書的一說,一定火!」
江南柳看他那自己我的得意的樣子,一轉頭,懶得理他。
他們在大同府備足了所有需要的東西,他們就一路向北,向著瓦刺境內前進。一路上,王文兵,這個懂的瓦刺情況的侍衛,就是所有行動的基本制定者。因為他為了刺探瓦刺的情報,已經來往瓦刺和大明,無數次了。沿途的細作系統,他也很熟悉……當然,一般日常的事情,阿羅爾大叔也很熟悉情況,大家很多事情也都問他。
當他們路過大同很出名的雲岡大佛的時候,朱照厚下馬,特地的去參拜了大佛。他的母親信佛,他從小也信佛,他知道此行前路危險,希望佛能帶給他們一行平安,保佑國泰民安!
江南柳也虔誠的跪拜了大佛,她想起了父親母親,她希望他們都能平安。親人的平安,此刻是她最大的願望。她也望著朱照厚,她希望他也能平安的回到大明。她三拜之後,起身。和朱照厚相視一笑,然後他們繼續前行。
當他們一路在一個夜裡,在一個秘密地方,摸過兩國的邊境,躲過瓦刺的士兵盤查崗哨的時候,他們的心情充滿忐忑不安。彷彿未知的前程在等著他們。
只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們知道,只要來了就得全身而退。
「我們調集了全部會瓦刺語的侍衛,大約有十來個,然後,我們還在沿途,徵調到了細作一路做嚮導,主公放心,應該不會有失!」路上,張文長悄悄對朱照厚說。
「好!任何時候,掩護好身份!」朱照厚說。
「記得了,我們的身份就是客商,大部分是趕車的,或者保鏢!你和柳姑娘,也得扮作保鏢!」
「好!」
他們很快就看到了青青的草原。當草原出現在江南柳的面前時候,她一下,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活過來了,那些漂泊的歲月,彷彿都只是一個過去,她一下子很開心,她望著那藍天,白雲,發自內心的笑了。
「到家了?」朱照厚說,他理解江南柳的欣喜。
「嗯,到家了!很開心!」江南柳說。
「那你叫啥名字呢?「朱厚照問,他是故意逗江南柳的,知道她的名字就是個秘密,看她自己說不說。」貼木心!好聽不?」江南柳笑著說。
「貼木心,好聽!」在這個白雲的草原,看著身邊的帖木心,朱照厚有些心思飄遠。
彷彿那個北京城的皇宮,只是昨日的一個夢幻,眼前,自己在大漠關山中,策馬前行,去征服遙遠的疆域。
只是有眼前的美人為伴,此生何憾!
當他們在草原上前行的時候,突然,看到了大隊的士兵騎馬過來。
當那些士兵來的時候,停下看了眼他們。
阿羅爾大叔滿是堆笑,在路邊,一個勁的點頭。
士兵中的隊長樣子的人,停了下來,不住的打量著他們一行。
「你們是做啥的呢?」他用瓦刺語說。
「我們是商人,想去青山一帶,收購本地的手工,然後將我們帶來的大明的瓷器絲綢賣給他們!」阿羅爾大叔說。
「哦你們有好的貨?」那個隊長說。
「是呀,老總來看看要不?」
「不了,我們得趕路,最近左賢王下令,要嚴加盤查來往人等,防止細作,但是我是常看見你的,你應該不是細作!」
「那是,那是,我只是一個本分的生意人,我只想要微薄的利潤,好讓我的孩子,以後當兵退伍後,有個好生活,他和你們一般的大,也在大王的軍隊中!你們的父母想來也是如此,在辛苦的為你們的未來在做事呢!」
「大叔,我的爸媽才沒你這樣的能幹呢,你兒子真是好福氣呀,我爸媽只知道放羊,一到冬天,羊總是餓死,這不,又給我帶信,說去年冬天羊又死得差不多了,讓我想法給他們匯錢買小羊呢!」
「老總真孝順!你爸媽有你這樣的好兒子,真是幸運呀!」說著,阿羅爾大叔,將一大塊銀子,遞到了隊長的手裡。
隊長握住了銀子,悄悄放在了懷裡,」大叔你真客氣,謝謝你的關心,我們得走了,你一路走好!我叫馬蘇德,大叔以後如果在這條路上,有啥事,可以說我的名字,我的兄弟還是很多的!」
「謝謝馬蘇德老總,以後有時間一定一起煮茶喝,幫我問候你的父母!」
「不客氣,大叔!」馬蘇德轉過馬頭,「兄弟們,走了,我們繼續!」
馬蘇德走後,江南柳將對話翻譯給他聽了,朱照厚看看大家,心裡想,瓦刺人的生活,也苦啊,一個冬天,就讓一個家庭的財產化為烏有,所以他們以前常常要洗劫邊城,只是這些年,兩國相互貿易,聽說他們很多人也學習了漢人的農耕技術,水利灌溉技術,生活應該好多了。
朱照厚看到一路上,也有瓦刺人的耕地,他心裡對兩國的未來,更加的有數了。
只是下一步,是危險還是平安在等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