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庸被我這一腳,踹得冤枉之極。滿面苦笑道:「皇上若是好男風,如何會對陶大狀元感興趣呢?」
「嘿嘿,此事過後再談。」我頗覺好意思,畢竟陶子英表面上的身份,乃是個男子。
「走,上南書房去。朕還要換衣服呢。」我自顧道:「唉,當皇帝可真是麻煩,連出門都要換衣裳。」
……
從南書房換得衣服後,逕直又從御花圓後方的神武門中出得宮門。身材魁梧高大的左東堂,率領著幾名御前侍衛保護在我身側,神情頗有些緊張。
我牽著旺財,肩膀上戰著已經睡醒了的小小。回頭奇怪的問道:「我說老左啊,為何今日這般緊張,又不是頭一次隨朕出宮?」
「回稟皇,爺。」左東堂神情有些嚴肅道:「白統領不在,擔子都挑在了微臣身上。微臣所以有些緊張。」
「怕毛啊,有旺財在,他一個頂三個王品。加上小小也不是吃素的,最起碼可以抵過一個王品。還有在暗中保護的兩大供奉。」我得意洋洋道:「這等實力,任那江湖中的其餘頂級高手傾巢盡來,朕都怕。」
「就是,就是。」劉不庸一臉的獻媚道:「不是還有微臣在麼,瞧微臣這壯碩的身子骨,至少也能頂上一個小毛賊吧。至濟,也能替皇上擋刀遮箭。當肉盾使用。」
「我說不庸啊,如今咱先往哪裡去啊?」我輕搖著折扇,笑著道:「我今日可都聽你安排了啊。」
「放心,有不庸在。保證老爺您今天又能玩得開心,還能順便解決煩惱。」劉不庸拍著胸脯道:「突然想起,庸還欠著老爺一頓酒宴呢。我們這就先去牡丹坊。」
我便依言行事。牡丹坊雖說也是屬於青樓行業,但並非如雅頌閣一般,座落在一艘遊船之上。而是實實在在的一棟青樓。此樓傍於玄武街旁地玄武湖畔,乃是京師與雅頌閣可以相提並論的青樓。
從神武門出發,直至雅頌閣。只要用步行,便能在三柱香的時間抵達。順著玄武湖的堤岸行去,不片刻便到了牡丹坊前。
幾名看門龜奴,一見到有客人來了。急忙點頭哈腰地迎了上來「唉喲。原來是劉爺大駕光臨了。快,快去通知楊老闆。」另外一個龜奴聞言。急忙踉踉蹌蹌地跑了進去,慌慌張張地大喊道:「楊老闆,劉,劉爺來了。」
「喲,你面子小嘛,來一次造的動靜還不小。」我湊到劉庸旁,嘿嘿一笑道。
「老爺。這還不全是仗著不庸叔父的名號?」劉庸搖了搖頭,苦笑道:「我可是被我叔父關在厚子中,數月未曾涉足***場所了。上次之所以和您如此說,純粹是為了自己添些臉面。不說這些了,爺您請。」
我淡淡地恩了一聲,逕直大搖大擺地往裡面走去。劉不庸和左東堂,則隨侍在左右。
這牡丹坊,倒也襯稱得上與雅頌閣齊名了。光看這裡面的裝飾,便能略知一二了。雖說裝飾十分奢華。卻並庸俗,每每不盡意的角落間,總能發現些驚喜。坊內幾名侍女迎了上來。彬彬有禮的招呼我們進了雅間,沏茶倒水,不在話下。更令人嘖嘖稱奇的是,這些侍女,無同一著裝,一身清清爽爽的大紅長袍,顯得分外別緻。
「喲,劉爺您總算來了。」雅間外風風火火的走進來一女子,約莫三十歲左右模樣,白白淨淨,容貌姣好,身上穿著一身與眾侍女相差不大的一款衣裳,只是顏色稍深,另外領子處高聳起來:「你楊姐是左也盼,右也盼,卻總是見不到劉爺您啊。」
「楊老闆,你也不是知道,我被叔父關起來讓我苦讀書,說是讓我參加科舉呢。」劉不庸尷尬地一笑,然而一雙賊眼,卻肆無忌憚地往那楊老闆地腰臀胸等敏感位置肆虐而去。
恩?這就是楊老闆?我微微一愣,剛才聽得說什麼楊老闆,我還因為是個男人呢。哪裡料到,卻是如此一位女性。
「劇爺,這些奴家是知道的。還聽說了,劉爺可是當今二甲進士。」那楊老闆掩嘴媚笑道:「這坊裡面地姑娘啊,這些日子都不停的念叨。想看看新科進士在床第間會不會多出些妙處來。」那楊老闆,便說笑著,便利索地幫我們幾個添水起來。,當
「這幾位爺面生的很,當是劉爺的朋友吧?放心,劉爺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待會兒一定替你們安排坊內最好的姑娘。」那楊老闆,顯然是個急性子,爽快人,咯咯嬌笑不已。迅即又說道:「這位大爺,看您這身衣裳,乃是姑蘇織善坊地極等名品啊。尋常百姓,辛苦一輩子,怕也買起這身衣衫。大爺,我猜您一定是做大買賣的。」
「哦?為何不猜我是做官的?」我輕輕搖著折扇道。
「咦?這不是唐解元的親筆折扇麼?」那楊老闆,又露出了微訝之色:「這唐解元,雖然逝世不久。但是這親筆真跡折扇,怕是下黃金千兩吧。咯咯,之所以猜測您是做大買賣的,而不是當大官的,是有原因的。」
「哦,楊老闆把我的興趣勾出來了。」我呵呵一笑道:「說來與本老爺聽聽。」
「我看老爺氣質,並不像官員那樣,要麼趾高氣昂,要麼畏畏縮縮。大爺的氣度,十分沉著。再者,但凡官員。若是清官,自也拿出唐解元真跡折扇,更是無法身著織善坊一年才出五件地極品長衫。若是貪官,那更是可能輕易讓身家暴露出來。那些御史,可都不是吃素的。」楊老闆是個急性子,突突突,如同倒豆子一般,話匣子不停。
「有道理。」我將折扇一收,鼓掌道:「楊老闆乃是女中豪傑,果然目光如矩。」
「哪裡,哪裡。目光如矩談不上,至少,我看出來老爺到底是做什麼生意的。」楊老闆身子半倚到我身上,眼兒媚道。
「我這個生意人與別人不同,我是哪個行當賺錢,入哪個行當。」我知道她想探聽我底細,便忽悠道。
「楊老闆,老爺地事情,你就別亂打聽了。」劉庸一本正經,臉色一板道。
「喲,劉爺啊。以前楊姐楊姐叫得多歡暢啊,如今當了官,倒生份地叫起楊老闆來了。」楊老闆,在我這裡無功,便轉而又膩向了劉不庸,嬌滴滴道。
「咳咳。」劉不庸一臉尷尬,迅即轉移話題道:「楊姐,你最近生意怎麼樣?我看好像沒有幾個人來嘛?」
一說到這事,楊老闆迅即臉色一黯然,幽幽道:「攤上這事,也算我倒霉了。這朝廷也不知道搞什麼鬼,弄個什麼行業規範出來,弄就弄吧,偏偏又以青樓行業先開刀。你說,這規範部司,三天倆頭過來要檢查一番,鬧騰的雞飛狗跳。一些客人啊,還以為我們犯了什麼事兒,都不敢來了。還有那個規範部司的陶東文,那可是軟硬不吃,我給他送過多少次了。卻次次被據之門外。其他一些平日裡經常來光顧的大官們,老娘也算好酒好菜好姑娘伺候的好了,還分文收。如今有起事情來,一個比一個跑的快,躲我跟躲瘟神似的。」
我聽得心中暗樂,這陶東文做事還算不錯。老子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那些大官們,大多有些知曉此事由我在後面支持著,誰又敢在風頭緊迫的時候,往刀口上撞啊。
「到爺,奴家聽說那什麼規範部司是屬於戶部管理。要不,您替我和您叔父劉尚書大人說說,就放小店一馬吧。至於孝敬什麼的,我楊媚兒,可是心裡有數的。」那楊媚兒,不停地在劉不庸身上亂蹭,極盡挑逗之能。
饒是以劉不庸的厚臉皮,在我面前被人行賄,也不由得臉紅了一下。急急推脫道:「這個,那規範部司,雖然名義上屬於戶部管理。但是其所有運作流程,都是獨立存在的。並不需要經過戶部。戶部一般情況下,也不會去插手規範部司的事情。這個忙,恐怕難以幫上。」劉不庸小心翼翼地望了我一眼,雖說我這個人,對受賄一事,並沒有多大反感。但畢竟那是一件見不得人的事情。萬一引得我一個發怒,劉家算是玩完了。一片大好的政治前途,也算從此灰飛煙滅。
「哼。全京師的青樓行業都遭了殃,唯獨那雅頌閣,生意卻蒸蒸日上。而且,那柳三娘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大筆錢。已經將那泰灘河畔的坊船,收得七七八八了。我看那,不出幾日那柳三娘便會來收我的牡丹坊了。」楊媚兒一臉的哀愁:「劇爺,您再不幫幫奴家。奴家就要走投無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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