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歷經多少年,不管經歷過多少歲月的洗禮。
古鎮,他所表現出來的,永遠都是他出現在這個世界時候的樣子。
用一些誇張點的話來說,古鎮沒有被世俗所同化,無數年來,一直保持著它自己的風格,絕對是一種奇跡。只是,讓這種奇跡保持的人,是誰呢?是整個古鎮的居民,還是一個人?
「這個地方很特別,不過,特別之處在哪裡,我竟然一時也發現不了。」依然是西塘人家菜館,不同的是,這次只有楊浩和沈洛兩個人,菜館裡面也換了老闆和服務員。
坐在那個靠窗的位置,看著窗外的河渠。
夕陽西落,將河面印得血紅。
楊浩又想到三年前,和自己坐在一起的鍾新,石頭,侯婷等人。
那個時候,楊浩還未發現石頭等人也是異能者,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以為自己在整個地球上可以橫著走,什麼事情都不曾往心裡記。
想起自己曾經的時候,楊浩就不由的露出一陣笑意。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宇宙這麼大,什麼奇跡沒有,自己只不過是被代碼所控制的一個玩偶而已,有什麼資本值得驕傲?
「打電話讓周天過來吧。」沈洛見楊浩看著窗外,不知道在傻笑什麼,點來的菜,也不吃,有些不耐煩的沖楊浩嚷嚷道。
而楊浩和沈洛這麼快就來到古鎮的消息,天門並不知情。
被沈洛打斷了思緒後,楊浩淡笑著拿出手機,撥通了天門傳遞給龍氏集團那封信上面的號碼。電話響了才一聲,對方就有人接聽了。這讓楊浩感覺很不錯。在電話接通後,楊浩還未說話,電話那邊便傳來了一句語氣低沉的話:「喂,你是誰?哪裡來的這個號碼。」
電話對面的語氣非常謹慎和小心,但是從這個聲音,楊浩能夠聽出來,接電話的人正是周天,只是周天在故意變幻聲調,怕別人識破罷了。
「是我,楊浩。」楊浩直接報出自己的名字。未等周天反應,便接著道:「我已經到古鎮了,在西塘人家菜館裡,有時間的話,你過來吧。」
確定是楊浩打來的電話時,周天一陣驚喜,連說話都有些無措了,很是激動的說到:「好,好,我盡快過來。」三年的時間,把那個冷漠,鎮定的周天,改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楊浩不知道是該感歎還是該歎息,不過在還未見到周天真人時,楊浩並不是很悲觀,也不認為周天的變化會有多大,畢竟周天是楊浩當初所看中的人才之一,如果只是受到一點挫折就萎靡不振的話,那周天也就不是那個一手創造出天門的周天了。
周天說是盡快趕來,可楊浩和沈洛兩個人在西塘人家菜館裡坐了將近兩個小時,也不見周天的人影,性格本來就不好的沈洛,自言自語的惡罵幾句後,乾脆趁著這個時間,閉上眼睛,經歷恢復起本身的能量儲備。至於桌子上的菜,兩個人自始至終都沒有動,兩個人奇怪的行為,甚至引起了西塘人家菜館的老闆關注,不過那老闆只是遠遠的看了眼後,便吩咐店裡的服務員,任由楊浩和沈洛在這裡坐多久,舉止有多麼古怪,但是一定不要去打攪他們。
西塘人家菜館的老闆沒有固定的人。
按照古鎮這麼多年來的習俗,應該是每隔兩年一換。
而且每次換來的新老闆,都不是古鎮本地的人,身份戶籍更是不詳。
最關鍵的是,每一屆的老闆,都很少在古鎮裡露面,很少離開菜館的大門,古鎮的長居民眾,見過西塘人家真正老闆的次數,幾乎可以屈指數得出來。
大概在晚上七點多鐘,連楊浩都有些等得不耐煩的時候,一名身穿黑色袍子,腦袋上的帽子,把整個臉都遮得嚴嚴實實男子,一邊四處張望,一邊走進了菜館裡。
根據身高,和外貌的一些基本特徵,楊浩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已經隔了三年不見,當初豪氣沖天的那個周天。
周天進來菜館後,也是一眼便看到了楊浩,不過在他看到楊浩旁邊坐著的沈洛的時候,稍微愣了一下,隨即快步朝楊浩走了過去。
「楊浩,好久不見。」周天很乾脆的坐在楊浩對面,這種乾脆,讓楊浩覺得,周天其實並沒有改變多少,相反,這些年來,倒是自己改變得更多。
「三公子的事情我都知道,這位是我的兄弟。」楊浩見周天的目光集中在沈洛身上,而沈洛卻在閉目養神,笑著拍了拍沈洛的肩膀,將沈洛弄醒後,楊浩才說到。
兄弟?周天坐定後,把頭上的帽子掀了開來,露出英俊的臉龐。
不過三年不見,周天的臉上多了幾分滄桑,還有幾道肉眼可見的刀痕,特別是有一隻耳朵,像是被子彈洞穿了一樣,留下一個觸目驚心的拇指頭大小的窟窿。
聽楊浩說沈洛是其兄弟的時候,周天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目光。
「你別看他只有十來歲的樣子,他真實的年紀,可不比你小。」楊浩看出周天在思考什麼,淡然的搖頭笑道,其實不止是周天,在回到z國後,任何認識楊浩的人,在見到沈洛的時候,都會認錯沈洛的真實身份。
知道自己的表現有些欠妥,周天很快就恢復過來,見沈洛衝自己淡笑,連忙自我介紹到:「你好,我是周天,很高興認識你。」周天的態度很誠懇,而沈洛卻是嗯了一聲後,冷聲道:「以前的時候,聽楊浩提到過。」沈洛表現得這樣冷淡,應該是周天讓他等太久的原因。
「還是進入正題吧,我說,周天,你今天怎麼搞這樣一副打扮,這可不是你該有的風格啊。」楊浩略帶笑意,雖然也知道,自己問得這麼直接有些不妥當。
「沒辦法,這三年裡,幾乎每個星期,都會遭受到三次左右三公子組織派出的殺手的暗殺,只是讓人奇怪的是,那些殺手,從來都不下死手,他們成功的準則,竟然只是在我身上留下一道傷疤。」談到這裡,周天雙眼露出一絲憤怒,伸出手,情不自禁的指了指自己的臉。
「那天門組織,現在的情況怎麼樣?」楊浩能夠猜到周天的身體上應該有更多的傷痕,而且對三公子組織這種變態的手法有些驚歎,派出殺手,成功準則,只是在目標身上留下疤痕,如此反覆折磨,從不真正殺死,總有一天,這個目光的意志會走向崩潰的邊緣。
周天在這種反覆折磨中,能夠堅持到現在。
聽完周天的講述後,沈洛看待周天的眼神變了不少。
「現在的天門?現在的天門已經徹底墮落了。」提到天門組織,周天的臉上變得陰沉下來,深深吸了幾口氣後,沉聲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