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跑向第一個射落的刺客,那人拖著血跡踉蹌而行,李飛又一箭射去,洞穿了他的胸口,撲倒在地不動了。
這是一個全身白衣的蒙面人,身體蜷曲,微微抽搐顫抖,拉下蒙面巾,是個四十多歲的方臉男子,眼光渙散,嘴角有黑血和流涎,臉上帶著青黑之色,竟然又服毒自殺了!
再向第二個刺客那裡跑去,那人也是一樣。無影門最可怕的不是他們來無影去無蹤,而是所有殺手一旦逃不了就服毒自盡,所以根本沒有人能知道他們的秘密——能叫每一個屬下都甘心服毒,這是多麼可怕的組織?
再往他身上摸了摸,找到一些勾索、瓷瓶、袖箭、匕首之類,另外還有一塊銀牌,上面是個金絲鑲成的人影,果然是幻影級殺手。
只這麼一會功夫,武松等人就不知追到哪兒去了,李飛怕他們出意外,忙用意念喚他們:「不要追了,都回來!」
不一會三人罵罵咧咧地回來了,魯智深還在和時遷拌嘴。
魯智深說:「你這小子身體輕,叫你繞到前面去,怎就不會,讓這潑賊給逃了。」
時遷跺腳道:「我走直路還追不上,繞彎路哪能追得上?」
「你不是喚作鼓上蚤,怎就追不上?定是不賣力追!」
武松趕緊打圓場說:「這廝滑溜得緊,師兄也不要怪他了……」
李飛笑道:「窮寇莫追,饒他去吧,三位兄弟請回。」
魯智深扭動脖子,也嘿然笑道:「俺這幾天嘴裡淡成梁山泊了,好兄弟有酒肉將來吃一些。」
「這裡前不靠村後不靠店,沒處找酒肉,各位兄弟先回,等到了大城鎮,一定叫各位吃個夠。」
三人點頭應是,都回到書中去了。李飛擔心前面還有殺手,會不利於難民朋友,急忙向前趕去。
他心中一個疑團升起,以這三個殺手的實力未必能殺得了自己,他們也沒有及時發動襲擊,是還有高手沒趕到嗎?
他「空降」東河城接應難民的事只有薛可兒、齊娜、晦明、玉蘭等幾個侍女和少數虎衛知道,無影門的人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難道其中有人是無影門的內奸?
薛元龍身邊的虎衛都是最可信任的人,可是居然有那麼多人背叛,這事實在令人費解,是什麼原因讓他們都叛變了呢?
李飛隱約想到了一些可能,只是當時事發突然,之後又發生了太多事急著退走了,沒有去細查。如今肯定還有刺客藏在虎衛中,甚至八個侍女中都可能有內奸,可是該怎樣才能把他們揪出來呢?
李飛很快就追上車隊,眾人見他這麼快就回來,大為欣喜,繼續趕路,一路平靜。
下半夜時,馬已經有些跑不動了,李飛往前探路,準備找個地方休息,就在這時前方突然傳來馬蹄聲,一隊騎兵打著火把疾馳而來。李飛靠近一看,領頭的人中有薛壯和幾個眼熟的虎衛,原來是斷雲關的人馬來接應了。
李飛大喜,迎了上去,難免一番招呼和場面話,難民車隊合在一處,換了拉車的馬匹,由騎兵護送著繼續趕路。
第二天上午到達斷雲關外,一員大將率隊迎了出來,此人年約五十,高大魁梧,濃眉虎目,薑黃面皮,頗有大將之風,見了李飛微愣了一下,似乎沒料到是這樣一個毛頭小孩帶隊,但還是翻身下馬,躬身行禮道:「末將斷雲關指揮使薛長征,參見大帥。」
「薛將軍太客氣了,多有打擾。」
薛長征道:「末將已知一切變故,願聽大帥調遣。末將和五百精兵也隨大帥同去,人馬已聚齊,隨時可以啟程。」
薛壯在旁邊補充說:「回風山脈險惡難行,小路崎嶇,大量人馬和糧草輜重無法通過,只能輕裝簡行。並且路上沒處補充東西了,如果要買什麼只能在此城中採購。」
李飛想了想:「我的朋友們在雪中奔波幾天了,讓他們吃喝休息一下,買些東西,午後再出發吧。」
薛長征口中雖然客氣,心裡卻有些不服這個「小元帥」,只派了個偏將招待李飛,自己一邊忙去了。李飛懶得跟他計較,眾難民就更沒意見了,他們何曾想過自己居然能成為將軍府的座上客?這已經是無上榮幸了。
李飛突然想起小店中的狗肉和好酒來,現在一走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不如去舊地重遊一下,一來犒勞犒勞四個活寶,二來與他們好好交流一下。於是給阿奴一些錢,叫她跟其他人一起吃飯並買些路上可能要用的東西,自己則把刀和弓用一塊布包了,悄悄溜了出去。
找到那家小店,店小二一眼便認出了他來,忙熱情地迎過來:「唉呀,客官又來了,上次可有去打虎麼?」
「當然,老虎已經被我殺了。」
「切,欺負我消息不靈通麼?那只巨虎是一個大英雄降伏的,人家身高丈二,膀闊三停,腰壯十圍,就你這風吹得動的身材也能打虎?」
李飛差點爆笑起來:「誰說那好漢這麼高的?」
「我親耳聽到從鎖雲城來的客官說的,此人姓李名飛,豹頭環眼,血盆大口,頓食隻牛,力能陸地行舟……」
李飛再也忍不住,大笑起來,這傳說也太離譜了吧?
「你這小子想找打是不是,既然明知不是我打的還問我去了沒有?好了好了,別吹了,還是上次的房間,給我來一隻熟狗,一罈好酒,一隻烤雞,碗筷五套。要快,熱好了一次全上來。」
「上次最多時要三副碗筷,這次要五副?」小二的眼睛瞪得老大。
「囉嗦什麼,你不想賣麼?」
小二早已見識過他的怪異,不敢多說,忙去整治,不一會東西都端了上來,酒肉、火盆、酒壺等一應俱全。
李飛關好門窗,把四個好漢都召了出來,眾人見了酒肉都眉開眼笑,抓了就吃,端起就灌,一點都不跟李飛客氣。
難得幾人聚在一起吃喝,李飛從一旁趁機觀察:時遷長得猥瑣,武藝又差,有些自卑和懦弱,只有討好別人的份,武松和魯智深明顯看不起他;武松與魯智深之間無話不說,意氣相投,鐵桿哥們一對;花榮相對斯文矜持一些,對誰都差不多,與武松和魯智深能談得來,也不會鄙視時遷,面面俱到。
四人脾性雖然各不相同,但對李飛卻是一樣敬重的。吃喝了一會兒,李飛說:「各位好兄弟都是英雄豪傑,嫉惡如仇,各有所長,都能獨擋一面。但是我們在一起作戰時,還得有個調度是不是?配合得好了可以反敗為勝,配合得不好就有可能一敗塗地。」
武松、魯智深和時遷都知道他指的是昨晚的事,沒得到他同意就去追同一個殺手了,三人忙起身拱手道:「下次不敢了,一切全憑你的吩咐。」
「嗯,這樣就好。對了,昨晚本想請你們附到箭上,後來也沒時間測試,不知你們附在箭上會有什麼效果?
四人面面相覷,花榮說:「這個我們就不知道了,需要兄弟你去測試,不過把我們射出去,必定會對我們和你的修行有所損傷,不是特別必要還請慎用。」
「既然如此,我就不隨便亂試了。來來來,我再敬四位兄弟一杯!」
又吃喝了一會兒,李飛說:「咱們也來個『鹵狗煮酒論英雄』,你們在山寨時,誰最厲害?」
武松說:「兄弟們各有所長,論武藝當屬盧大員外第一,除他外馬上有林教頭和關勝,步戰有師兄和我,水戰有張順、李俊等;論弓射當屬花榮兄弟……」
「不,我的意思是總體上最厲害的。」
花榮說:「應當是宋公明哥哥,當時大家都聽他的,不是他最厲害是誰?」
魯智深哼哼兩聲:「這麼說來吳學究最厲害了,動動嘴皮子就能殺人!爭個廝鳥,盧俊義槍棒天下無雙,他不是第一誰敢稱第一?」
時遷說:「三位哥哥說的都不對,最厲害的人非公孫勝莫屬。眾位兄弟的能耐都能看出來,可是誰知道他的底細?除了他已成了神仙的師父,沒人知道他有多大能耐。」
花榮、魯智深、武松都點了點頭:「公孫先生深不可測,已是半仙之體,確實是最厲害的!」
李飛心中大動,怎麼就把這個高手給忘了!在梁山時武松等人只能算是江湖俠客之類,而公孫勝卻是屬於修道者,有著本質的區別,連他的真正實力都沒人知道。要是能召出他來,也許可以與若真這個級數的道士論長短了,那便多一個強力保鏢了。
可是現在他雖然知道了天夢神功第二層的全套功法,沒有喚醒的人還是不能召喚,公孫勝這老道該用什麼辦法勾引出來呢?
李飛從小店出來時,正好撞上薛壯等人來找,於是擁著他走了,那店小二站在門口直接傻了,原來自己以為是瘋子的人,竟然真是打虎英雄!
在街上走時,李飛突然感應到後方人群中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並且似有一股令人不安的殺氣湧起,急忙回過頭去時,那股殺氣突然消失了,看他的百姓很多,並沒有特別惹眼的人。!~!大約正午時,各將官和難民已經準備好了,於是出了北門向回風山脈出發。斷雲關還有千許兵卒,留了一個副將在指揮。
斷雲關本就在高山腳下,出城便進入山區,有一條小路通往山頂的烽火台,還不算難行,天黑前就能到達。但從烽火台再往前還要攀過兩座山峰,卻連像樣的路都沒有,只有採藥、打獵的人踩出來的羊腸小道,連馬都很難通過。所以他們一匹馬都沒帶,重甲、重武器也沒帶,只帶了幾天吃用的,扶老攜幼出發。
一路無話,天黑前便到達了烽火台,這是一個用山石壘起來的城堡式建築,矗立在山頂的懸崖邊,幾十個駐守在這兒的士兵早已知道他們要來,已經備好飲食用品,任何事都不須李飛操心。
吃過飯後,眾人有的擠在烽火台內,有的在外面隨便搭了個棚過夜,李飛離開眾人約有百米遠,坐在一塊背風的巨石後練功。
他在防著有殺手會跟來,所以特別挑了這個地方,旁邊是上百米深的懸崖,巨石又擋住了一個方向,坐在這兒只有左右是平地,他拿一把弓站在這兒,四個好漢頂在左右,除非是象哈伯、若真那樣級數的敵人,否則別想殺過來。
上半夜平靜無事,地巧星的能量接收了不少,雖然還沒達到可以進行吸光**的程度,卻也差不多了。地巧星的能量如細細銀絲游動,似春風化雨潤物無聲,令人心神寧靜祥和,強化中渚穴的主要效果是使李飛的十指變得靈巧無比。
大約在半夜時分,兩道光華帶著嘯聲從幾百米的高空中劃過,一道微青,一道微黃,速度都極快。李飛吃了一驚,急忙收功將能量注往中渚穴,並取弓在手。
天空飛過的人可能是發現了烽火台上有許多人,光華分左右兜了個小圈回來,停在烽火台前上空。兩個都是穿青色繡白鶴道袍的中年道士,左邊的道士踏在微帶青光的寶劍上,劍芒吞吐,右邊的道士站在一片長寬各有米許,發著黃色霞光的毯狀物上。
哨兵和睡在外面的人已被驚起,紛紛站到空曠處仰頭觀望。
兩個道士收了法寶,落下站在樹頂上,喝問:「你們是什麼人,為何駐紮在這兒?」
一個小將拱手說:「我們是斷雲關的守兵,聽說黑遼國的人馬在往西邊移動,怕他們會從這兒偷渡過來,所以加強戒備。」
左邊的道士問:「你們奉的是誰的號令?」
小將答:「末將奉的是城守薛指揮使的將令。」
左邊的道士還想再問,右邊的道士說:「師兄走吧,軍隊的事有姓楊的在管,不關我們的事,我們還是追捕飛賊去。」
「說的也是,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不過看痕跡那飛賊是往南逃的,我們往北邊尋未必能有線索……咦,那幾個人是誰?」
原來方錦、田一畝等人聽到外面喧嘩,跑出來查看,卻被兩個道士撞了個正著。他們穿的並不是軍裝,而是東河城縣衙發的統一棉衣,這種地方是絕對不可能有百姓來的,出現他們這樣的人就顯得奇怪了。
那兩個道士疑雲大起,右邊的道士問:「你們可是從東河城逃走的難民?」
方錦幾個心中有鬼,一見道士就變了臉色,哪裡還敢答話?
左邊的道士說:「飛賊十有**就是那個姓李的小子,也許賊贓就在這兒!」
太上教有無數道觀,其支派也多得外人分不清,但大部分道士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狂傲和自負。使劍的道士自以為抓到了飛賊,根本不容方錦等人多說,連人帶劍向他們投射去。
方錦他們武功低微,附近的兵將們也根本擋不住這一擊,眼看就要血濺七步。
便在這時「錚」的一聲奇異弦響,一支鐵箭撕破空氣,奇快無比射向左邊的道士,箭尾帶起一道微微紅光,其光影如飛鳥展翅狀。
那個道士反應也算神速,劍隨心動,立即脫手迎向鐵箭急絞,暴起大團劍芒,鐵箭一入劍芒中便「叮噹」之聲不絕,碎成了七八截。但李飛此時狀態在全盛之際,並且已經激發了寶弓的一部分能量,這一箭之力非同小可,箭雖碎,衝擊力卻把飛劍撞回,反向道士射去。
道士全身巨震,急忙向左閃避,不料李飛第二箭又到了,幾乎是第一箭還沒有射到目標,第二支便射出了,李飛練習「玉臂匠」金大堅的功法,十指靈活了話多,便是以震天弓之強硬和奇速,他也做到了「二箭懸空」。若是換了普通的弓箭,他已穩穩可以達到「三箭懸空」的境界了。
這第二箭幾乎就是算準了道士的閃避方向,如此絕技,那道士哪裡還能避過?
右邊的道士寶劍如一道閃電出鞘,向鐵箭橫斬而下,這一劍拿捏得恰到好處,正好斬在箭桿中央,將箭桿一斬兩斷。
道士的寶劍極為鋒利,切小指粗細的箭桿如朽木,一閃而過,而這一箭之力奇大無比,前半截箭頭只是微偏了方向,依舊向左邊的道士射去,洞穿了他的腹部。
道士慘叫著向後倒飛出去摔在地上,已經爬不起來,原來那一箭從他丹田附近洞穿,丹田乃是真氣彙集之處,一旦受傷,真氣消散便等於是被廢了武功。
右邊的道士怒吼一聲,手一揮,一道黃光快如飛劍射向李飛那邊,他自己也持劍隨後衝來。
那道黃光到了李飛上方,驀地一旋,放大十倍有餘,周圍黃光延射數米長,有若雲霞燦爛。這正是之前道士踏著飛行的法寶,看上去是一塊氈毯,但這時卻硬如鐵板,重如山嶽,恰若一座小山從頭頂壓將下來。
李飛只覺奇大無比的壓力從天而降,呼吸為之一滯,身邊幾十米內的冰雪草木盡被壓得向下陷,在此威壓之下,他衝出去的速度絕對沒有法寶落下來的速度快。這時往外衝絕對不是明智的選擇,但如果等法寶從高處打下來,力量不知又要增加多少倍,就更沒有辦法擋住了。
這是他第一次面對面受到了法寶的攻擊,他並不知道敵人的法寶有多強,一點把握都沒有。
剛才他只來得及召出兩個好漢,一個是花榮已經與他附體,一個是武松守在身邊,沒得到他的命令暫時沒動。但武松使用的是短兵器,也未必能接得住敵人的法寶。
李飛當機立斷,搭箭開弓,弓是震天弓,箭是穿雲箭,武松得到他的意念命令,直接化為一股黑光鑽入箭中。
震天弓紅光湛然,穿雲箭則閃出其黑如墨的光芒,「呼啦」一聲異響,黑光暴長至兩三米,箭尾的火紅鳳羽也紅光大亮,拖著震天弓發出的暗紅色光芒射出。聽不到弦聲,更像是一聲奇嘯,也許是因為太快,穿雲箭也失去了「箭」的形體,只能見到一束黑光拖著紅光,竟像是一隻怪鳥拖著鳳凰一樣的尾巴沖天而起。
李飛吃了一驚,他也沒想到震天弓與穿雲箭搭配會出現這種異象,剛得到寶弓時試射並沒見到異常,卻不知是寶箭塗血認親後變成這樣,還是因為武松附在上面的原因。
穿雲箭的黑光撞上了那一大片黃光。
那件法寶呈正方形,大有四五十平方米,四周延伸的黃光雲霞又各有數米,直如鋪天蓋地而來;而穿雲箭的光芒直徑不到一尺,長兩三米,看起來渺小得不成比例。但穿雲箭的速度卻要比法寶的速度快了十倍,其凌厲迅猛也非那件法寶可比。
「呯——」
一聲震耳欲聾震響,黑光拖著紅光撞入黃光之中,炸散出五光十色的炫彩,穿雲箭如繡花針入花帕,直接從中穿透而過。
毯狀法寶黃光頓失,急速縮小變成一塊尺許寬廣,以黃色細毛編成的氈毯,中間有個酒杯粗細的孔洞,靈氣全失,黯然失色飄落而下。
李飛全身一震,體內天傷星的能量劇烈沖激,猶似從極高的瀑布上跳下,靈氣雖有損失,但並沒有受傷。
那個道士慘叫一聲,從空中掉落在地,「哇」地噴出了一口血,腳步虛浮已有些站不穩。他因機緣巧合得到一片由上古異獸「千年金毛犼」之毛織成的法寶,大有發展潛力,所以棄太上教主流御劍術而專修此寶,平時在同門中也不在師兄弟之下,常自以為傲。卻不料震天弓穿雲箭也是一件異寶,加上武松附在上面產生異變,竟然把它射破了。
道士與法寶神魂相系,性命相關,法寶被洞穿簡直像自己被洞穿了一樣,立即受了重創。
李飛哪裡還會給他機會再出手?立即手扣兩枝鐵箭同時射出。
那道士已經知道他弓箭之可怕,一見他張弦便立即向一塊大石頭後閃去,只是他已受了傷,速度稍慢,而李飛與花榮合體,箭道已達到了箭靈的境界,「百步穿楊,飛鳥難逃,指哪射哪,快如閃電」,直線飛奔簡直就是找死。弦響聲中,箭去如流星,一箭中他背部,一箭中他大腿,將他釘在石頭上。
這兩個道士的水平不在寶月、寶井師兄弟之下,若是正面對決,李飛就算有一個「活寶」幫忙也不一定能取勝,但是藉著震天弓的霸道,靈活運用,殺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居然輕易就取勝了。
就在這時,左右的樹林中、怪石後機簧扳動之聲連響,共有五支弩矢射出,來勢之猛不亞於六石強弓射出,並且五支鋼矢不是同一時間射出,微有差別,交叉相錯把李飛退路全封鎖。這顯然是早就策劃好了的,配合得妙到巔毫,難以格擋和閃避。
但是還有一個地方可以避,那就是上方,只要向上躍起,就可以同時避開五支鋼矢,以李飛的反應速度是完全有可能逃出去的。
不料巨石頂上突然竄出一條人影,快得有若虛影,矯若神龍舞空當頭擊下。人未到,一股殺氣已令李飛如芒刺在背,汗毛倒豎,相比之下,五支足以致命的弩矢在這個人的氣息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