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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勇者無懼 第二百零一章 有仇必報 文 / 一健縱橫

    李飛帶著請帖走進薛可兒的院子,遠遠見到她和劉世希正在池邊小亭子裡說話,儘管兩人的聲音不高,但李飛的聽力已高出正常人許多,還是聽到了。

    「……他在宴席中一見到楊國忠的寶物便顯貪婪之色,可見這人受不得誘惑,不可重用。」

    薛可兒卻說:「他取走楊國忠的財物,那是在羞辱楊國忠,比武贏的綵頭,理該取走,沒有什麼不妥的。」

    劉世希立刻接口:「再說此人性情變化無常,心機太過深沉,來歷不明,舉止、語音都有異於常人,難保不是楊國忠從外邦買來的刺客,打入府中臥底……」

    「不要再說了,他神態氣質雖會變化,卻都是一副豪邁之氣,我信得過他。」

    劉世希身影微動,勉強應道:「是屬下多言了,屬下只是盡本分提醒而已。」

    李飛心中暗罵:姓劉的,老子又沒殺過你老爹,問候過你家女性,為什麼總要跟我過不去?就算你想討好薛可兒,也沒必要把我往腳下踩吧。

    這時薛可兒已經看到了他,向他招了招手,李飛便快步走過去,笑道:「原來劉將軍也在這兒啊,真巧。方才遠遠看過來,還真像一對才子佳人在湖畔私會呢。」

    劉世希尷尬一笑:「李少俠真會開玩笑。」

    薛可兒則臉紅了:「原來你也會貧嘴。來找我莫非有什麼事?」

    李飛把請帖遞了過去,薛可兒一看,不由皺起了秀眉:「那麼你去還是不去?」

    「本來我是準備要去的,不去豈不是讓人以為我沒膽,丟了薛府的臉?可是去了,楊國忠定會以金錢、美女和官位拉攏我,想必郡主也是可以給我這些的,那我何必捨近求遠呢?我現在是郡主的門客,要不要去當然由郡主說了算。」

    薛可兒微愣了一下,已經明白李飛聽到她們剛才的談話了,於是微笑著把請帖遞了回去:「萬花樓的酒不錯,不喝白不喝。不過薛府裡也有些佳釀,不比萬花樓的差,你如果不想去,今晚我和劉將軍便陪你小飲幾杯。」

    李飛哈哈一笑,揚手把請帖拋了出去,接著躍起拔刀,一片寒光亂閃,大紅請帖碎成數十片,如同落花飄零灑向池中。紙片在空中不著力,瞬間切成大小相若的幾片絕對不是容易的事,這一招已是自己的實力展現,不無炫耀之意。

    劉世希勉力擠出一絲笑容來:「李少俠刀法又精進了,可喜可賀!不過末將今晚還要守城,不敢分身,不能相陪了。」

    他自覺呆下去沒意思,向兩人告辭,快步走了。出了院門,眼中閃過一絲凶厲之色,臉頰上因為牙關緊咬而鼓起了橫肉,英俊的容貌都有些變形了。

    夜色降臨,薛府內院,就在亭子裡擺了五盤小菜,放了兩個碳火盆,幾盞燈籠掛在四角,薛可兒真的親自請李飛喝酒了。

    她卸去衣甲,戴了一頂雪狐帽,中央鑲了一顆明珠,上身是同樣的雪狐裘襖,下身是曳地白裙,如同雪中精靈,但少了一份英武和冷硬,多了幾分溫暖、富貴和柔媚。

    薛可兒夾起火盆中的精巧銀酒壺,笑盈盈為李飛倒酒,笑道:「你別怕這酒壺小不敢多喝,這兒還有一壇呢。」

    「嘿嘿,其實我也不是特別貪酒之人,平時也少喝,主是要與人打架時,喝點酒能增加力氣。」

    薛可兒抿嘴輕笑:「你還真是個怪人,沒聽說過喝酒能長力氣的。」

    「對了,郡主知道門客中那個叫晦明的和尚是什麼來歷嗎?」

    「他是亡父請來的,在府裡呆了有七八年了,平時不多說話,也不與人交往,所以對他所知不多。有什麼不妥嗎?」

    「白天他來找我,說了幾句沒頭沒腦的話,看起來像是個高手,我猜不透他是敵是友……天下和尚一家親,不會與我摔死的和尚有關吧?」

    「應該不會吧,我好像聽爹說過他是大乘禪宗的人。」

    「大乘禪宗?你們家與他們有交情嗎?」

    薛可兒皺眉想了想:「據說六百年前的前朝崇尚佛教,佛門曾極度興盛,大景王朝是在道教的支持下建立的,因此和尚不是被殺了就是被趕走了,只有一個大乘禪宗卻屹立不倒,究竟是什麼原因我也不清楚。不過自那之後,大乘禪宗的人也不多了,行事低調,極少在世間行走。在景國大族中,只有我們薛家與他們還偶有來往,也沒聽說他們有過什麼惡跡……」

    薛可兒侃侃而談,李飛趁機大飽眼福,飽餐秀色,僅存的一點拘謹也消除了。

    「你賊兮兮的盯著我做什麼,看來你果然不是好人。現在給我老實坦白,你是從哪裡來的?」薛可兒秀眉一挑,冷不防問道。

    「郡主怎麼不問我為什麼目的而來,從哪裡來很重要麼?」

    薛可兒撅著小嘴,緊緊盯住他的眼睛:「我知道你沒有惡意,否則也不會讓你進入內院了,不過你總得讓我知道你是哪裡人,以前是做什麼的吧?」

    李飛遲疑了一下,不忍心欺騙她,於是說:「我是從一個很遙遠的地方來的,遙遠到你無法想像,那裡另有一個神奇的世界,現在我也很難回去了。對我來說,大景國也罷,黑遼國也罷,都是毫無關係的,就像是在做夢一樣。這樣的回答郡主滿意麼?」

    薛可兒將目光轉向了池中,這兒可能有溫泉,不但沒結冰,還漂蕩著絲絲熱氣,幾條小魚正在水下戲耍著,吐出串串水泡,蕩起圈圈漣碕。她幽幽歎了一口氣:「那麼你孤獨嗎?」

    孤獨?李飛的心被刺痛了一下,他當然孤獨,只是到了新世界,他都一直被險惡環境壓迫著,不得不孤軍奮戰,幾乎沒時間想這個詞;或者說不願意有這種感覺,因為孤獨並不能當飯吃,可是現在卻被薛可兒一語道破了。

    「可能有一點吧,不過比我更孤單的人多的是,多想這些沒意思。其實只要活得充實,在哪兒不一樣呢?至少現在的我並不覺得孤單。」他臉上已浮現出真誠的笑意。

    薛可兒感覺到了他火熱的眼光和話裡的弦外之音,臉紅了起來,微低下頭道:「那你有什麼打算呢?」

    「我也不知該怎麼說,來這兒並非我的本意,就好像命運之神打了個瞌睡,把我放錯地方了……來這裡之後,一直是在為了活著而努力,如果能夠不為生存而煩惱,也許我會尋找自己的價值所在。但如果不能練好武藝,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連這些最基本的事都做不到,談再大的抱負也是空話。」

    「李大哥說得好,我還在孝期不能飲酒,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一杯怎麼夠,我飲三杯!」

    薛可兒又笑了起來,但笑容之後卻帶著淡淡的憂愁,星眸之中時常如罩了一層薄霧。李飛知道她心裡負擔的東西太多,又牽掛著薛元龍出征的事,心情特別沉重,所以有意說些小笑話引她開心。兩人說說笑笑,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兩個時辰,酒也喝了好幾壺。

    分別時,薛可兒滿懷感激地說了聲謝謝,其實今晚不是她款待李飛,而是李飛在陪她。薛可兒沒把李飛當外人,也沒有把他當家人,而是當成了知心朋友。

    李飛的迷香已經配製好了,自然不打算在她身上做試驗,以後也不想去偷看薛可兒洗澡了,那是小人行徑。可是到哪兒去試這迷香的效果呢?

    母老虎最近過得很逍遙,傍晚還被拉出去馴馬——薛可兒讓它去對虎衛們的踏雪駒發發威,給它們壯壯膽,它衝著幾百匹馬吼了幾聲,依舊嚇得它們膽戰心寒。回來後美女們還幫它洗了澡,給它吃了一隻大肥豬,這時正在愜意地打瞌睡。

    只見它虎鬚微動,嘴角咧起,笑得無比幸福,大約正在夢裡與哪只公老虎**,突然激靈靈打了個寒戰,猛地睜眼抬起頭來。

    不是敵人來了,而是主人李飛走過來,但主人此時臉上的笑容實在古怪,像隻老狐狸,眼光在它身上亂瞄,手裡拿了一根半尺來長的銅管。

    母老虎不由又打了個冷戰:主人這是想做什麼?難道他要用這根銅管對我做什麼下流動作……

    還好李飛並沒有走到它後面,而是很「友善」地摸了摸它的頭臉,然後小心地把兩種粉末倒進了空心銅管,按住兩頭搖了搖:「乖乖母老虎,來抽根雪茄。」

    母老虎還沒想明白這是什麼東西,李飛已經湊嘴一吹,一蓬香氣迎面撲到。它打了個噴嚏,忍不住又深吸了一口氣,好香啊……隨後它眼前的影物就開始扭曲,意識變得模糊了起來,就像幾年前它偷喝了半缸酒那次一樣。

    「倒也!倒也!哈哈哈。」李飛壓低聲音得意地笑了起來。

    這種**以曼陀羅、大麻、迷幻蘑菇八種中草藥製成,研成粉末並分成兩份,使用時兩份混在一起,就會揮發出一種淡淡的香氣。在密室內效果很好,聞到的人會情不自禁地深吸幾下,就這麼昏睡過去,約半個小時才會醒來。

    這種迷香的優點是沒有煙,不容易被人發覺,而且醒過來的人頭不疼、口不幹,以為只是打盹做了個夢;缺點是時間偏短,並且昏死的程度不夠深。

    母老虎體形雖然龐大,可是李飛直接吹到它臉上,效力也是強了數倍,不倒就怪了。!~!此後幾天,李飛花了點時間研究《昊天劍法》,若真老道的火雷道劍給他的震撼很大,而這只是昊天劍法的中層境界而已,所以對他的吸引力之大不下於天夢神功。

    按照秘笈上說的,要用道家真氣去感應寶劍中的靈氣,按照一定的方法修煉,直到精、氣、神與寶劍靈氣產生共鳴,從而以真氣控制它。李飛手中沒有相應的內功修煉秘笈,天夢神功的靈氣與道家真氣又完全不同,根本無從下手。

    他試著以自己的靈氣去感應寶劍中的靈氣,可是牛頭不對馬嘴,折騰了半天,寶月那把劍一點反應都沒有,更不要說飛起傷人了。

    這條路走不通,一時之間又解不開更多書中的人,他只好繼續吸收天孤星、天傷心和地賊星的靈氣,偶然也練練《昊天劍法》中的劍招。沒指望用這個殺敵,而是先熟知敵人的招數,萬一有太上教的道士找上門來時也好應對。

    楊國忠也不知在搞什麼鬼,這幾天都躲在驛館裡,並沒有出來囂張,李飛自量不是他幾個家將群毆的對手,也沒去招惹他們。

    這天早上,薛可兒帶了八個侍女全副武裝出來,人人都帶了弓箭:「我打算去練武場練習射箭,你要不要一起去?」

    李飛從來沒有射過箭,本來不想去丟人現眼,可是瞧見薛可兒正望著他,滿是期盼的眼神,於是就同意了:大不了我不射嘛,你們能把我怎樣?

    他便騎了母老虎,與眾人直奔城西的演武場,母老虎對虎衛們的踏雪駒訓練果然有效,這些馬兒已經不是那麼怕它了。

    演武場極為寬廣,可供多兵種訓練,其中有將領們專用的射箭場、摔跤場。正值開戰之際,大部分武將已經外出,又是大清早,除了幾個軍械官,沒有其他武將在裡面。

    薛可兒躍馬疾奔,搭箭開弓如滿月,「嗖」的一聲,一箭正中百米外的箭靶紅心。她連開連射,就在馬跑過去的短短時間射出了九箭,箭箭都正在紅心範圍內。

    眾人齊聲喝彩,接著金蘭、玉蘭她們也輪流騎射,所有人都能射中箭靶,但九支當中只有三、四支能中紅心。

    騎射完是步射,也就是站著靜止射擊,這次距離拉到了約一百五十米遠,眼力不好的人已經看不清紅心了。

    這次薛可兒只有六支射中紅心,三支都偏下了,可能是力氣不夠的緣故;八個侍女就更慘了,居然有幾支連箭靶都沒射中。

    李飛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金蘭氣鼓鼓地跑過來:「你笑什麼,我們箭術很差勁嗎?」

    「沒有沒有,只是一時心情好笑了笑。」

    「不行,你一定是在笑我射得不好,快露一手給我們看看。姐妹們,你們說是不是?」

    眾女立即圍了過來:「對,讓我們開開眼界吧!」「要不與小姐來比試一下箭法,比賽才能看出實力來嘛!」

    李飛當然不肯射,正在笑鬧時,出口處幾騎急馳而來,卻是劉世希帶著三個武將和一隊護衛。

    劉世希一見李飛與薛可兒在一起,並且笑鬧成一團,一股妒火幾乎將頭盔都頂翻了,但表情上卻極力裝著平淡,笑道:「郡主和各位姑娘們來得好早啊,不知在說些什麼呢?」

    劍蘭道:「劉將軍來得正好,李壯士不肯表演箭法,不如你來與他比一比。」

    李飛幾乎要氣得給這笨丫頭一個耳光,哪壺不開偏提哪壺。劉世希果然順桿爬了:「原來李壯士還是箭術高手,真是失敬了,末將願向壯士學幾招,還望不吝指教。」

    還沒來得及回話,眾人已經轟然叫好,一個護衛把弓塞進了他的手裡。

    李飛隨手拉了一下,感覺輕飄飄的,他這時雙臂之力少說可以舉起兩千斤重物,這三百斤力的弓實在是太輕了。他靈機一動,雙手一扯就把弓拉斷了。

    「這弓真是不結實,可惜了。」

    「用我這個!」立即有人遞了過來。

    李飛接過,又是一扯就斷,再接一把還是一下扯斷:「哈哈哈,不是我不跟你們比,是沒有弓可以用,不能怪我吧?」

    眾人傻了眼,扯斷三石弓的人不是沒有,但是像他這樣不費吹灰之力,來一把斷一把的還真是少見,侍女們已經誇張地驚叫起來。

    「好神力,給我取最強的九石鋼弓來!」劉世希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他從李飛握弓的姿勢已經知道他不會射箭了。

    軍械官應了一聲,很快去庫房裡取了一把完全由精鋼打造的巨大鋼弓來。

    李飛有些急了,現在說不會射箭已經太遲,別人一定以為他是不敢射,再說這張鋼弓太輕也不行,那等於是耍賴。

    薛可兒笑道:「你們就不要開李壯士的玩笑了,看他握弓的姿勢就知道從來就沒有拿過弓箭。還是向他求教一些刀法、腿法來得實在些。」

    眾人哈哈大笑,侍女和虎衛們是善意的笑,而劉世希卻不無嘲諷之意,嘴裡低聲嘀咕了幾句。

    母老虎本來就對劉世希沒有好感,也知道他老是在背後說主人的壞話,現在還敢公然取笑主人,不由大怒,一聲咆哮便躍起向劉世希撲去,利爪對準了他的臉。

    事起突然,距離又近,劉世希大吃一驚,急忙向後閃避,把身邊兩個護衛向前推來當墊背的。

    眼看虎爪就要抓到護衛身上,李飛卻在後面拽住了它的半截尾巴,硬生生扯住了它。母老虎嗚嗚低吼,心有不甘,眾人亂成一團,兩個護衛驚魂未定。劉世希惱羞成怒,「唰」地抽出了佩劍:「好畜生,野性不改,居然敢傷人!」

    李飛大怒,這不是在暗罵他嗎?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他也不想跟姓劉的硬碰,裝作義憤填膺的樣子拍了一下母老虎的頭:「母老虎,你為什麼生氣了,是不是我不在的時候有人欺負你了?」

    母老虎立即不停點頭。

    「那麼他是怎麼欺負你的呢?」說話間,眼睛卻故意瞟向劉世希。

    母老虎又是點頭又是搖頭,一會兒抬腳一會兒打圈圈,把所有人都弄得莫名其妙。李飛恰到好處地歎了口氣:「唉,怎麼會有人暗中對著一隻不會說話的畜生報復,真是畜生都不如了。」

    薛可兒和幾個侍女都對母老虎鍾愛之極,更不相信老虎也會誣陷人,都拿異樣的眼光看著劉世希。

    這下劉世希反倒又氣又怒:「李飛,你不敢跟我比箭就罷了,何必支使一隻畜生來做文章!」

    「你說我不敢跟你比!」李飛怒火中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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