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準備行動之前功法得到了突破,心情特別舒暢,熟悉了一會自己的新狀態後,便叫上眾人,帶好武器出發了。
二十多人都是年輕精壯的漢子,一路走得飛快,快天亮時便到達了刀疤臉的地盤。
廢棄的農莊在一個矮山腳下,前面有一條小河,再往前則是大片農田,如今都已被冰雪覆蓋。
李飛召出時遷,令他先不要動手跟在旁邊看著,等出現意外時才能出手,報仇的事還是要自己親自來做才比較爽快。
農莊外面有土牆圍著,大門從內閂住,李飛輕輕一躍便到了裡面,放開大門,眾人一擁而入。大廳裡面一個火堆余熄未盡,還微有火光,所有人都在沉睡,哪裡想到有人會殺進來?
方錦早已探明白馬戶睡覺的地方,是右邊最裡面的一個房間,不過門卻從裡面頂住了,推了幾下紋絲不動。
李飛做了個手勢,眾人按早以計劃好的行動部署。柳百強帶了兩個人去守住大門,方錦帶了十個人守住大廳和各房出口,湯鐵匠和田一畝帶人躲到馬戶房間的窗口下,拿著斧頭和大棒等著。
李飛暗運靈氣,一腳向房門踹去,「轟」的一聲,木門向內飛去,碎裂成幾塊。
許多人驚叫著跳起來,方錦大吼:「都不許動,我們是來找刀疤臉報仇的,誰動就砍死誰!」
房間裡面的人反應也快,一個人頂著一床棉被衝出來,棉被厚實,便是普通刀劍也砍不破,可以當盾牌用。李飛直接一腳踹過去,把他踢得倒飛回去,連帶後面的兩個人也被壓倒了。
有幾個馬戶的同黨睡在外面大廳,剛跳起身就被砍翻了,左側有兩個見勢不妙往大門口衝去,冷不防黑暗中短槍刺來,被刺了個前後對穿,慘叫之聲令人毛骨悚然。
眾難民都嚇得趴在地下不敢動,他們本來痛恨刀疤臉,這時當然不會出頭。
馬戶房間裡的人也慌了,一個人用凳子砸開窗條,想從窗戶跳出去,不料一伸頭,一把大斧砍將下來,把腦袋給砍去了大半,一時沒死還晃著半個血淋淋的腦袋在屋裡亂撞,嚇得有女子尖叫起來。
原來馬戶抓了個女子陪宿,脫得赤條條的在被窩裡,所以沒來得及往外衝,反而免去了掉腦袋之厄。這時屋裡的人已經被嚇怕了,也不敢再往外衝。
趙大錢他們點起火把,五六個人擁著李飛進去,馬戶和三個手下見是李飛,如同見了鬼魅一般,嚇得立即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少俠饒命,少俠饒命啊……」
李飛臉如冰霜,冷冷道:「你說個我可以饒你的理由出來。」
「我,我糊塗!我該死!」刀疤臉只穿著一條短褲跪在那兒,狠狠往自己臉上抽打。
「這次打耳光已經沒用了,你確實該死!你比一隻狗都不如,連狗也不會殘殺同類幼崽填肚子。」
「不不不,我在黑遼國那邊待了幾年,他們都吃人的,我不跟著吃人就會被他們吃掉啊,我只是受了他們的毒害啊!少俠,少俠,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願意給你當牛做馬……」
「閉嘴!誰要你這樣的垃圾!便是天不絕你,我也要是替天行道!」
馬戶知道求饒無望了,眼中凶光一閃,驀地跳起來。李飛早已在防著他,一腳踢出快如閃電,正中他下巴,將他踢得倒飛出去,身在空中,牙齒、口水和鮮血已經噴灑出來。
馬戶的三個同伴見勢不妙,緊跟著出手,一個操起長條凳砸過來,一個使用短刀,一個使用匕首。
趙大錢等人早已是摩拳擦掌,立即用火把、短槍、棍棒朝他們招呼過來,三兩下便把他們放倒,僅是趙大錢手臂上挨了一板凳,其他人都毫髮無傷。
李飛上前一腳踩住馬戶胸口,雙手握刀砍下,「喀嚓」一聲將斗大的腦袋砍了下來,熱血噴濺,射了他滿頭滿臉。
終於報了仇,也算是為民除害了,他心裡有著莫名的快意,但是第一次親手殺人,並且是如此血腥,也讓他心頭多了一種驚艷和顫慄。
他的驚顫和心悸只是一閃而過,這裡是弱肉強食的世界,是一個視人命如草芥的世界,如果你不殺別人,就要被別人殺。
這一刀,是他人生的轉折點,是他來這個世界的新起點!
眾人都發出了一聲歡呼,接著刀槍齊下,把三個還沒死的惡徒給結果了。
趙大錢見被窩裡拱得老高,像是還藏著一個人,短槍一挑,把被子給掀到床下。
床上果然有個人,被他這麼一掀翻了個身,雪白一片,卻是個全身**的年輕女子,烏髮如雲,面目姣好,高聳的酥胸還在微微顫抖,但人已經被嚇得暈過去了。
眾人都沒料到是個女的,而且脫得這麼光,不由「啊」了一聲,隨即明白此女是被馬戶強行抓來宣淫的。
趙大錢等人都是粗人,也是過來人,並不覺得怎樣,見這女子長得好,不自覺地趁機多看幾眼,連時遷也賊兮兮地在李飛身旁過著眼癮。李飛畢竟是個少年郎,臉皮薄,重俠義,忙過去撿起棉被給女子蓋上。
這時風頭突變,守在門口的柳百強痛哼一聲,歪頭倒下,一道人影一陣風似地捲了進來,直撞入大廳中。
方錦正要攔截,被那人一指點來,都來不及閃避,正中胸口,立即軟倒下去。那人身如鬼魅,忽左忽右,出指如電,凡是被他點到的人立即跌倒,只一眨眼工夫就把所有人放倒,身形一停,又向李飛所在的房間衝去。
裡面的人還不知外面發生了什麼事,那人已經到了房門口,約有三十來歲,長相頗為英俊,一臉傲氣,背上一把黃穗的寶劍,正是那天到破廟裡來搜查的道士之一——寶月。
李飛正撿回棉被往那裸身女子身上蓋下,半蓋未蓋之際,反而看上去像是在掀被子。
「居然是你!大膽淫賊,找死!」寶月怒喝一聲,寶劍已到了手中,挾著一道精光刺向李飛。
李飛一看到寶月,心裡就已經慌了,他絕對打不過這個道士,眼看寶劍來勢迅猛之極,再拔刀已經來不及,不容多想便把手中的被子甩過去。
全力揮掃之下,棉被如一塊鐵板砸了過去,寶劍透被而過,但力道已失,方向也偏了。
「時遷快殺他!」
時遷這時卻露出驚懼之色,畏縮不敢向前。趙大錢在另一側,揮棒就向道士頭上砸去,道士頭也不回,反腿一腳把他踢得飛撞在牆壁上;另一人握槍刺過去,被道士抓住槍桿再倒頂過來,也向後跌撞到牆上,噴出一口血來。
李飛不知時遷為什麼變孬種了,自思量沒能耐再接寶月一劍,急中生智把棉被向寶月投去,飛身躍起穿窗而出。
寶月一掌揮出,真氣鼓蕩,棉被還沒近身就被震飛出去,接著寶劍脫手而出,化為一道精光向李飛射去,寶劍剛出手,人也跟起穿窗追出。
身到窗戶邊,李飛猛然想起一件事,不由心膽俱裂,湯鐵匠和田一畝守在窗外,要是沒看清楚給他一斧頭,他還有命在麼?但形勢危急,他也只能縮著頭硬鑽了出去。
湯鐵匠和田一畝剛才確實躲在窗外,但是見窗內的人殺了馬戶和餘黨,早就鬆了口氣,已經往大門處走去。不料又聽到屋裡起了打鬥聲,往門口走要繞好遠,所以又折回來,想從窗口看看裡面出了什麼事。
兩人還沒探頭往裡看,卻被突然衝出來的李飛嚇了一大跳,眼看又有一道刺眼劍光緊跟在李飛後面,料是敵人,一個掄大棒,一個揮斧頭,都往劍光打去。
他們的動作算是快的了,可是劍光出來更快,根本沒有打著,但誤打誤撞之下,卻打在緊跟著衝出來的道士身上。
寶月明明看到李飛已經翻窗往外逃去,卻哪裡想到牆邊還有兩個敲悶棍的?本來以他的修為頗能先知先覺,就算湯鐵匠和田一畝偷襲也打不中他,可是這兩道攻擊本來不是針對他的,而是針對那劍光的,只怪他自己速度太快撞了上來。
寶月半個身體在外半個身體在內,窗口狹小,沒有閃避的餘地,等到發覺不妙時攻擊已經臨身,只能強提一口真氣護住脖子,硬接了湯鐵匠一斧頭。他全身功力都在脖子處,其它地方就虛弱得與常人無二,田一畝那根大棒結結實實打在他腰上,幾乎把他腰椎都打斷了,直接撲跌在地。
李飛怕會被湯鐵匠誤傷,所以一出窗,腳在牆上一蹬就側飛出數米之外,正好躲過了緊跟著射到的寶劍,寶劍帶著一道明亮光華幾乎貼著頭皮斜射而過,凜冽劍氣激得他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他是知道這飛劍厲害的,別看它飛過了頭,轉一圈回來還能殺人,心驚膽戰之下抱頭狂奔。
這時天空的寶劍突然失去了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