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待一幹事情,方飲了一杯茶的李揚隨意而翻書,便聽得帳外大洛公主輕喚:「天使可在?大洛有事要談。」
想必守帳之人早已認得,便讓其近前而喚。
「快請!」李揚吩咐。
帳簾挑起,大洛公主與其它三女款款步入,四雙明眸流留之處,便是一帳士子閱書圖,散散懶懶的他身穿寬袖之家居袍,依臂斜臥而讀,竟有一股說不出的閒然這氣氛。四女心中皆是輕動,只覺得陪在其身邊也是極美之事,也都想著如是他的身側服侍的那侍兒換作了自己,那便更是完美。想及湧起羞意,暗道自己這是怎麼了?雖是讓他奪了初貞,但依草原之俗,也是不大要緊的,該是如何還是如何的生活,但此時心中湧出來的這種羞人的想法,真是讓自己有些手足無措起來,難道說這便是喜歡嗎?各女懷著大抵相同的想法,皆是偷偷的看了起身站起背書而立的李揚數目,便不自然的將目光移了他處。
「是皆位貴女來了,本使有禮了。」如今的李揚斯文儒然之氣撲面來至,哪裡還有那日的瘋狂與可怕。
大洛定了定心中的輕動,暗罵自己豈是這般的沒用!敦不知男女之事大為奇妙,初戀之人是為難忘,但這奪去初次的人又豈不是如此呢?再說李揚相貌雖不俊美但也絕對瞧的下眼,又是年輕授居高品,再加上身上自然帶著一股讓人有些著迷的味道,要說不在心中想了這可是騙人之語。老翁紅顏配,這也是先秦至唐之常事,君不見七旬之老依紅袖,二八佳人伴白頭。此種之現實大多是以慕其人之才,或是以權貴而迫之,再有便是小娘子貪其富貴了。這也是無法子的事,如是願讓普通女子來選,還是覺得正當年華的郎君為適。
「天使,聽聞明日天使便是要南歸了,我等特過來與天使送別。」大洛輕笑,回禮而道,「難道天使不願?豈是輕視了奴等女兒身?」
李揚忙是側身相讓,喚恭迎的婢女道:「奴娘,與諸貴女沏茶。」
相讓而坐,李揚心中將稍有的愧疚壓下,笑道:「想必是大汗露了口風出來,讓公主過來相送,本使真是惶恐。」又道,「相聚不易,相離也難!公主之情李揚記下了,如是能重頭來過,李揚定不會那般以待。」隱晦將愧疚埋與話中道出,同時重重的與四女施了一禮。
大洛公主四女臉上羞se頓起,心中所想皆是不同,大洛暗呸一口,如今你倒是禮遇我等,可那日卻是如禽獸一般,真是說的好聽之極,得了便宜還來賣乖,也倒是適合你唐人的性格。余燭公主經事方少,讓李揚這一說,心中那絲不知名的喜歡卻是更濃,羞著想道,「他還是個君子,那我便原諒他了。可又一想到大洛於自己所說的話,這心中便是羞了,低首之下又是偷偷的瞧了李揚,正覺得他那明亮有些嚇的人眼睛正瞪了自己,這心便要跳了出來,暗罵一聲壞東西!手腳便更是沒處可放,只要靜靜的如一隻小兔子般的動也不敢再動。
處月、處密二公主本就是因自己的父汗被扣押不得已而為之,只覺得自己這便做是在報了父母養育之恩情。自己身為部落諸多公主之一,其身子早已注定是用來被利用的,不是戰敗被當了呈品以獻就是被隨意的送了他族當成聯姻的工具,如不是自己長的貌美,被負以拯救父汗的重任,只怕早已嫁了哪個粗魯不堪的他部頭領為側姬了,若是那頭領身邊的女子少些還好,要是多如幾十位,那還不如死了算了。要知道不被看中之姬,只比奴婢強上一點點而已。初選之時還未見著這天使,那大洛公主也不知是為公心還是私心,便是將自己早早的打發了回去,二日見了這唐使竟是如此的年輕,心中那份害怕與忐忑便是消散的如影無蹤了,與其便宜那些垂死要死之人,還不如與這般年青有為的人破了身子。心中所想之時,也是那日羞人之即,自己毫無怨言的接受了李揚。此時又見李揚如此有禮,便心中便是開心,眼睛也大膽在仔細瞧了他,見其臉面柔和哪裡有草原之人的粗曠,更是喜上了心間。
李揚哪裡知道她們這自自的想法,只知已是喊破了其身份,便不能再如往常一般而對了。至於大洛公主,他卻是心中燥熱,往日裡不論妻妾或是別的女子,一向是自己主動,遇著了她這般便感到興奇不已,心中雖也難堪與鬱悶,但大多的還是想及那日她的瘋狂,真是讓人回味不已。此番再見,一股別異的味道立湧上心頭,心中也起了征服她的心思。見其四女相來,一時也不知是有事還是單單只是送別,與其說了幾句便是隨意的聊著。
不知不覺已是天夜,大洛公主伸臂打了個阿欠,絲毫不避李揚之面,盡顯婀娜美好的姿態,媚眼迷離以視李揚而道:「奴家累了,也乏了,這腹中又飢餓。李天使難道就這般的待了奴等?」
「哦,是本使大意了。來人,備宴。」李揚滿眼皆是四女之眉眼chunse,不知何時,四女早已除去輕紗,或嗔或喜或哆或惱的四張俏臉皆是瞧了自己,雖是早已有了肌膚之親,但那日多是洩憤,何嘗好好的觀瞧品味,如今靜下心來而賞,竟是看癡了眼。大洛年歲最大其貌甚美,但最美之女卻是那低著偷瞧自己的余燭公主,長樣甜美,圓圓之嬰兒之臉顯的純真俏麗,而那二位十六七歲的小娘子,一冷一艷又是一番風情。看是看了,這心中也是有些悔意,為何那日不賞之方更動手,此時瞧著但已礙於了身份無法動彈了。
酒食自奴娘四女端上各放於面前,大洛公主揮手讓其退下道:「你等退下,無人喚爾,便不需進來服侍了。」
奴娘瞧了李揚之臉,李揚點頭,她等便應聲而退出了帳外,卻不敢離去,門前左右分而跪下聽喚。
「天使,請飲了奴家此杯,願天使心中永遠莫要忘了我等。」大洛公主眼中迷離之色更濃,跪坐舉杯以敬,輕輕的飲了一小口而放於幾前。
李揚笑而飲下道:「謝公主了。本使自會永記的。」
大洛公主又道「天使,奴等四人你觀之,誰為最美?」
「哦,皆美,各有千秋,實為人間之絕色。」李揚打混於佳人懷中多年,豈敢說了實話。
「嘻嘻,本使又是會甜蜜之言來騙了人家。你那眼睛可是瞧了余燭多些,莫要騙奴家了。」大洛掩口而笑,「不若這般,今日餘燭便留下了服侍天使好了。」
余燭大羞,將頭低下手指捏了杯腳,那杯中之酒蕩起波婆漣漪,想必心中激盪連帶著身子輕輕的抖動,卻是未回了嘴,也未是說不肯。
李揚心中暗道,「這,這余燭莫非是對我有意?不能吧,漫說是草原之女子,就說我中原之良家之女,男女之防也是不為嚴謹,豈能因為佔了她的身子,她便喜歡了自己,這,這豈不是笑話。以笑掩了其想,舉杯道:「公主說笑了,前日是本使唐突了,如今已是知道豈能再錯了下去。余燭公主,本使與你賠禮了。」
余燭公主悶不作聲仰頭滿飲,好似被酒氣所沖,眼角流了淚來。
「這,公主,是本使之錯,真的請公主原諒。」李揚忙是說道。余燭公主淒而笑著,又獨飲了一杯。
唉!余燭真是!大洛公主斷了想法,起身至余燭席上,陪坐下來以手輕撫其背,小聲伏耳以道:「癡兒,你!」
「我心痛!」余燭公主輕吐三字,卻已泣不成聲,反身伏於大洛公主懷裡抽泣起來。
李揚啞然,不知哪裡又是得罪了。
大洛公主回以嗔怪之色,心中卻是歎息道,女兒之心誰能知?同是近親之人也是茫然。不論女子如何之強,如何之高貴,說到底依然逃不過女人這二字。余燭之心情,大洛心中也是有之,但也許是年歲大些,尚能自斷,但余燭不過豆莞年華,不近人世之情故,初會李揚這般之人豈是能逃的了。心中又是憐之又是歡喜,這倒省了不少的事情,原本以為自己與余燭所說之言,她是未聽了進去,如今看來,豈用自己費心來做,只怕是這女兒臉色薄不好來作罷了。
「李天使,余燭心力憔悴,不妨先入內裡休息。」大洛公主暗定了主意,掃那二女一眼,輕輕的點了點頭以示,又與李揚說道。
李揚點頭,目送二女入內。轉了頭來,就瞧二位公主眉眼含情的自坐上起身,直直的朝自己走來。香風飄過,二女各坐一側,軟言輕吐,嬌聲而道:「天使,奴家陪你可好?」這便一女如無骨入懷,玉手相撫李揚之胸,一女也是弱不經風依肩而靠,纖纖玉手捏了杯子送於唇邊。
李揚早已按捺不住心中之燥,便是左摟右擁,忘了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