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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七十九章 爭論 文 / 李家郎君

    大洛公主重新坐下,此時臉上已去悲情之色,轉而只是冷漠,淡淡問道:「天使是何時知道本宮的身份?」笑起搖頭,「真是糊塗了,也不瞧瞧天使是什麼人了。天使,你這般捉弄我等弱女子恐怕不單單是心中所恨吧。如是本宮所猜不假,是否也有其它之原由呢?」

    「公主脫慧又是多想了幾分,但如果本使告於公主那是實言的話,公主是否感到意外呢?」李揚面對她而坐,仔細的端看著眼前之佳人。見其艷甚美,比之那未長開的余燭公主多了幾分成熟之態,心中回想方纔之艷情,只顧埋頭苦幹竟是忘記了那余燭公主長的模樣,但是容貌也是極美的,好似帶有怯意且在進入她之身時,那公主哭的甚是悲切。想著這臉上便是浮了笑意出來。

    看李揚臉上那令人討厭之極的笑,大洛公主臉上一紅,偏過頭去輕責:「為何如此,為何又對我等如此?你之言說我族殺掠諸州百姓,可這又與我等手不能提刀的女子有何干係?旁人不知,我與余燭二人並未欺辱過誰,手下唐奴是有之,但你可去查看,他等俱是貼身與器重之人,大多過活舒暢,皆是各處的管事。」

    「哦,這倒不必了。本使相信公主為人,想以一已承擔整個突厥前程的女子,其胸懷也是博大,這倒讓本使慚愧了。你與余燭尚善,可族中旁人呢,他們是如何相對我大唐百姓的?」李揚搖頭輕道,手卻去撫大洛之小腿。大洛公主身子高挑,其腿甚美,纖長圓潤,嫩滑如玉,真是今人愛不釋手。

    將腿急往自己這邊縮了縮,改隨意而坐為跪坐,大洛正聲而道:「天使自重,你雖可得本宮之身,但卻不可辱之!不然大洛便是自死於帳中!」

    李揚舉指於鼻下嗅,聞之一股令人迷情的女兒香,陶醉已道:「如本使猜的不差,今晚便是你我最後一晚了,真是令人遺憾。」將腦中所想大洛公主的媚態搖去,以眼直視羞的低著的佳人而輕道,「請公主明示於本使。」

    大洛公主極力壓制心中的異樣之情,呼吸數口,不知是回哪一句道:「是。」臉又顯了悲苦之意再接,「本宮知道天使是恨極了我族的,但往日之錯皆是諸位故汗所犯,我族之百姓也是橫遭其害。想哪次我族以下犯了大唐,死傷全然都是百姓,敗回或回師,族中皆是哭號連天,悲聲震天。都是大唐的臣民,都是呼聖人為至尊,為何卻要自相撕殺呢?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三國魏,曹植,七步詩)?」這便輕聲的相泣起來。

    李揚聽其所說,心中之恨稍減,自歎,不論誰對誰錯,最苦的皆是普通百姓!不免心生少許憐憫道:「南朝梁、陳,先隋之上儀同三司韋超盛任光州刺史曾言,卿是好人,那忽作賊?」又道,「至尊與你之錢帛甚多,但不能以窺其它不應之物,難道中土懷璧有罪麼?」

    大洛不語,只是淚泣更歡,幽幽然道:」先祖以技藝事蠕蠕,又自蠕蠕改臣事隋,再臣服事於大唐,哪一次莫不是更為苦難。天使說我殺xing太重掠及大唐,可天使曾想到我族起事蠕蠕已是萬帳,可數百年下,其眾還為數萬之帳,其苦簡直不能以示人外道。若是豐潤之年尚好,十童能活二三人,若是白毛之冬或是征戰,便是一童也活不下來,更有甚時,為繼開來續後嗣,族中之老者竟寧能活祭於天。嗚乎,天使,天不見可憐我族,何且人乎?」

    「你之言所說不假,但也不能以此為借口而殺掠我唐人!方纔已道,至尊聖心仁愛,同視天下,你族得之甚豐,可還要反覆,此為小人之xing!」

    「小人之xing。天使,本宮問你,我族大酋執失思力,初不解大唐,後忠心以降,太宗皇帝陛下贊之初授授左領軍將軍,後領旨招降渾、斛薩等部族,再隨西海道行軍大總管李靖出征吐谷渾,進封安國公。貞觀十二年,又為五道總管之一白蘭道行軍總管進擊吐蕃,十九年,屯和族之兵於夏州北,擊敗薛延陀多彌可汗,二十年又同其它總管滅薛延陀,更為可敬的是,曾托冠去衣苦諫太宗皇帝陛下不可玩物喪志,太宗皇帝陛下龍心大悅,以高祖皇帝之九江公主下嫁,二人恩愛至死。高宗皇帝陛下高宗追贈為勝州都督,謚曰「景」。」大洛公主笑了幾聲,「這便是你說的叛臣麼?你到底是忠還是jiān呢?輔國大將軍、并州大都督,遷封涼國公契芯何力,本是特勤,貞觀九六年,與母率本部內屬,太宗皇帝陛下置在甘涼二州,並授契苾何力為左領軍將軍。貞觀九年,契苾何力接旨與河北道行軍總管李大亮、將軍薛萬鈞、薛萬徹等人至赤水川討伐吐谷渾。薛萬鈞兄弟率軍冒進,突入敵人陣地,被吐谷渾所圍,士卒戰死十之七八,契苾何力率軍奮勇突擊,擊退敵軍。其後,薛氏兄弟又因戰之不力而有怯意,契苾何力則當機立斷,挑選精兵千餘,突襲吐谷渾王帳,俘吐谷渾王后,並獲駝、馬、牛、羊二十餘萬頭。薛氏兄弟私居其功,而誹謗契苾何力,太宗皇帝怒之斥責薛萬鈞,並削官而授契苾何力。契苾何力不計前嫌,叩而據理不受。太宗皇帝贊之,詔為北門宿衛,檢校屯營事,並許臨洮公主下嫁。之後以行軍副大總管再征高昌,征龜茲為昆丘道行軍副大總管,平西突厥為弓月道行軍大總管。太宗皇帝陛下親征高麗時,再為前軍總管,其死,高宗皇帝比下追賜輔國大將軍、并州大都督,並封涼國公陪葬昭陵。」頓了頓掩了悲聲,視李揚道,「天使,還要聽麼?再說赫赫有名的我族之榮阿史那社爾,畢國公本為外羅可汗之二子,十一歲時,便以智勇聞名於部,被封拓設,建牙於漠北,與yu谷設分治鐵勒、回紇、同羅等部。貞觀四年。趁我西突厥內部混戰不休,引兵攻佔其近半之地,號都布可汗。後與薛延陀征戰失利,敗走高昌。於貞觀九年率眾東歸大唐,授左驍衛大將軍,太宗皇帝陛下以皇妹衡陽長公主下嫁。時有高昌王麴文泰依附我西部,發兵襲伊吾、焉耆。太宗皇帝陛下大怒,於十四年,授社爾為行軍總管,隨吏部尚書侯君集率兵擊滅高昌。戰後。太宗皇帝陛下盛讚其廉慎,賜予高昌寶刀及雜彩千段,並令檢校北門左屯營,初封畢國公。十九年二月,高句麗蓋蘇文殺主害民,太宗皇帝陛下親率六軍前往征伐。社爾親隨出征。行至駐驊,戰高句麗軍,身中數矢,撥箭以猛攻,所部將士皆奮勇殺敵,最獲大勝。回京後,承皇恩加授鴻臚卿。西北薛延陀多彌可汗不服王化,起兵入寇夏州。二十年,太宗皇帝陛下於六月命社爾與禮部尚書、江夏王道宗共為瀚海安撫大使,與執失思力、契苾何力、薛萬徹、張儉各道總管率本部兵馬,分兵進擊薛延陀。薛延陀大敗後,回紇、拔野古、同羅、僕骨、多濫葛、思結、阿跌、契苾、跌結、渾、斛薛等鐵勒十一部酋長相繼請求內附大唐。二十一年,奉旨詔使持節、昆丘道行軍大總管、左驍衛大將軍阿史那·社爾,副大總管、右驍衛大將軍契苾何力,安西都護郭孝恪等率領唐軍,並發鐵勒十三州、突厥、吐蕃、吐谷渾等十餘萬騎攻龜茲。二十二年九月,敗西突厥處月、處密二部。十月,自焉耆以西,分兵五道奇襲龜茲。捕獲奔逃之焉耆王薛婆阿那支,並斬首。大軍進磧口,社爾命伊州刺史韓威率千餘騎為前鋒,右驍衛將軍曹繼叔率部繼後,行至多褐城遇龜茲王訶黎布失畢、丞相那利、大將羯獵顛聚眾五萬抗拒,大敗之。訶黎布失畢率餘部退都城。十二月,社爾率軍克其城。隨後,率沙州刺史蘇海政、尚輦奉御薛萬備等jing騎追擊訶黎布失畢,於撥換城將訶黎布失畢、羯獵顛俘獲,方刻石紀功而還。二十三年五月,太宗文武大聖大廣孝皇帝諱世民駕崩,社爾血淚以哭,請以活身殉葬,以侍衛陵寢。高宗皇帝陛下無奈,只得以太宗皇帝陛下之遺囑,強令不許殉葬,再遷右衛大將軍,後加位鎮軍大將軍。高宗皇帝永徽四年,社爾思念太宗皇帝陛下悲哀過甚,黯然去世。高宗皇帝陛下追其為贈輔國大將軍、并州都督,贈陪葬昭陵。立碑,賜謚號為元。(三將資料摘改360百科)」說到此處,大洛公主其聲切切,悲昂大動,心痛不能坐立以膊支起其身。

    「天使,還要數算多少我族為大唐所忠烈者?不能以幾人之過而掩這些英靈之榮!你之心恨是為數十年之前的舊事,如今我族自父毗伽可汗請父事天子以來,皆以子臣為稱,每每歲祭必以高祖皇帝陛下之靈為最。我等四人身為公主皆是歡喜以結天使之興,難道這都不能消除你心中之怨麼?難道非得我族盡滅,這大漠再亂起方才為佳麼?天使!」大洛厲聲以問,其情痛極。

    李揚啞口,心中暗道,非是我心恨難平,實是你等作孽太勝!便淡淡而道,「你強之時可是也曾如此作想,殺我大唐之官,掠我大唐之百姓之時可曾也是如此作想,奪妻殺夫強子,姦淫非為之時可曾如此作想!公主,如是本使今日求至你之下,你可曾也會如此作想!」冷笑幾聲,以指點其胸道,「呵呵,莫要裝了。你族如今積弱,從叛親離,可曾想到這便是你族欺掠他人的報應!我大唐之地,胸懷廣大,納百族以同首而待,突厥之民也是我大唐之民,是與我唐人一般都是陛下的臣子,都是天地的百姓,可是為何你族偏要虜掠四方呢!看四境之地,凡征戰之處,夫死妻散,子女頓號,這是誰之過!今日本使也一併告之於你,此來突厥,陛下有旨,如是突厥內附,我大唐便仍以百姓待之,如是繼續與他族為惡,那我大唐寧可棄之!」

    「這,這便是天子之言麼?」大洛呆住,斜坐以掌自掩其面,聲泣而道,「陛下終是與我族之一線生機,陛下,臣代阿史那、阿史德以及十部叩謝了。」跪好慢慢叩頭。

    李揚歎道:「你等皆是以小人之腹來度我大唐之心,皆是陛下的臣民,陛下豈是能忘了。之前不告,是本使想壓壓你等的威風,不過,本使的私心也是在作祟。與公主對論這般,就是望公主能體諒本使之怨。」

    大洛拜起,忽扇著長長的睫毛盯了李揚許久,然卻笑了,笑的百媚眾生其艷麗不能讓人直視。伏過身子,嘟嘴嗔怪道:「你這天使地生沒趣,若是你早些說了出來,奴家豈是那般的陪著落淚,心中難恨了。」

    李揚之視瞪於其胸,下垂之碩大真是讓他口乾舌燥。舔唇輕咳將頭別過而道:「公主如今已知陛下之旨意,何不快去告之烏蘇米施。」香風飄浮,臉上便是一熱,溫軟之極的雙唇已印其上,便聽大洛公主嘻笑道:「天使原來也是會紅臉的。」

    李揚羞惱回首便是要與之爭論,豈知大洛公主媚眼如絲的橫了一眼便是撲了過來。

    真是難堪之極,李揚被騎於身上,想要翻身卻是動也動不得,就瞧大洛以手而制得意笑道:「本宮可是族中暗影的力士!」說著還能騰一手將身上披著的羅衣解去,嘻笑著又將李揚之衣扒了。」士可殺不可辱!「李揚欲哭無淚,沒想到卻是被大洛反而欺辱了。不過漸入佳境之極倒是又道,「是否這也為報應?」便感到如此也是不錯。

    來牙帳之四ri晨,李揚咳聲,推枕邊之大洛公主道:「你,你還不起來與本使穿衣麼?」

    「哦,幾時了。」大洛公主迷糊著相枕李揚一臂,問了一句便是又伏於其胸上睡去。

    「啊!糟啦!」大洛公主猛然直了身子,任憑美好之身在李揚面前亂晃。見李揚色相,便是臉上紅起,急急的尋了衣衫穿戴,憤聲道,「你這個冤家天使,可是害死本宮了。」又見李揚不解,只得緩聲溫聲以對道,「昨日那般,想必余燭回去定會告之烏蘇米施。他倒不怕,就怕我那侄兒葛臘哆知道了。他與我小時一起長大,自少便是愛護於我,如今又被你欺負了,再加上余燭公主她人又弱小,急著起來便是說不清話來,若是起了誤會,那便誤了大事!快,快些起來!」

    李揚臉上尷尬之極,心中雖恨,卻不能明言這後來到底是誰欺負了誰,只得起來拿了衣袍左右看著。

    「奴娘!快進來!」大洛見此豈是不知這四體不勤的李大天使之心,便是喚了人進來與其穿戴。

    剛紮了衣帶還未洗漱,便見脫也不花斷喝:「這裡是大唐天使旆節之地,你等何人竟敢執械往來!大膽,還不退下,不然以逆上作亂之罪斬之!」又聽拔刀與相喚防閣之聲。

    「什麼狗屁之天使,我只知主子西殺葛臘哆命我等前來拜訪故人。快些讓開,不然便亂刃屠之!」聲音囂張之極,生硬的突厥語更顯刺耳。

    「大膽!凡越此刀者格殺勿論!」劉一之聲而傳。

    「反了,此蕃狗竟然敢在我突厥之地撒野,來人,將他等盡數屠之!」卻是葛臘多暴喝。

    李揚皺眉與大洛公主相看一眼,見其臉上帶了怒氣,便小聲說道:「公主,他可是要殺了本使!」

    「他敢!」大洛公主挑眼掃視李揚,那看透其心思的眼神讓李揚越發的尷尬起來,乾笑著想說幾聲來掩示之極,大洛公主已挑簾出去喝道:「都做什麼!此為大唐天使執節之帳,還不速速退下,若是衝撞了天使,你等皆被廢為奴!」

    李揚跟出之時,就見執刀拿槍的一夥人皆是怯怯相望隊後,再不敢相進一步。

    「姑母!」葛臘哆喚叫,臉上帶著擔憂之色自隊中出來,怒視李揚而與大洛公主道,「他可是欺了姑母!」

    「啪!」大洛公主一記耳光將葛臘哆打醒,就聽她道,「本宮與天使商議我族之大事,你不去主持族中之生計,反而來添亂!還不快些過來與天使賠禮!」

    葛臘哆也是心中暗罵了自己,關心則亂,自己怎麼就這般犯了渾了?如此污人之話豈能說的出口,而且又盡在眾人之面前。便是悔死,但與這怎麼看都礙眼的大唐來使行人道歉之語卻是說出不口,只是隨意朝李揚拱了拱手,又與大洛公主道:「侄兒是糊塗了,只是聽聞姑母來訪天使,又未帶著隨從,加之父汗尋了姑母,這便忙中錯亂的奔了這邊。姑母,請隨葛臘哆去回大汗去。」

    「哦,原來如此。」大洛公主笑起,也不計較賠不賠禮了,與李揚施一禮道,「天使請安坐,大洛回去備下酒肉,等午時便遣人來請天使。」眼中異樣的神色飄於李揚之身,嘴角斜上一笑,卻是李揚打了個冷戰,便想及昨夜被她反襲的一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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