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請鹹直公主面見本宮。」武惠妃索性不去瞧李揚,喚進了宮女去尋鹹直公主。
李揚更是心驚,也是害怕不已,那可是濤天的大罪。要是公主真的有了身子,雖知是自己的,但即使是被殺也不能承認了,於聖上面前如此,在這武惠妃娘娘亦是如此,打定了主意,便又朝上說道:「娘娘,臣能退否?」
「李縣男,先不忙著走,難不成本宮這裡會委屈了你?」壓下心中怒意,武惠妃冷聲而道,「等鹹直公主來了,你順便也恭賀一下吧。要知道這可是楊家的頭子,若是日後長成人了,取個什麼小字為好呢?不過叫什麼都無所謂了,反正都是姓楊。李縣男,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李揚心中難受,要是真的有喜,見子在前卻不能相認實是天下之痛事,這武惠妃之言真是挖心之語。無奈之下強擠了笑道:「娘娘所說極是。」
「哈哈。」武惠妃這才心中舒暢一些,見李揚那樣子非明是難過卻是裝笑來回話,實是有趣之極。
「母妃,喚女兒來何事?李縣男,你怎麼在此?」鹹直公主進了殿說道。
「臣見過公主殿下。」李揚施禮。
武惠妃笑道:「無事,與李縣男說些笑話而已。」伸了手,「來,與母親這邊坐。」拉著鹹直公主坐好,溫聲問道,「這幾日可好,是否哪裡不舒服?」
「母妃,女兒一向都好。」鹹直公主見母親關切,抱著她的胳膊笑著回道。
武惠妃轉眼瞧了李揚,又與自家的女兒說起:「方纔說起李縣男前幾日病了,好似歷害。如今讓母親也驚了心,你又開府尋了駙馬可不比整日在我的面前,真是擔心死母親了。如今喚你也無他事,不妨讓太醫來與你瞧瞧,看看是補還是保養。」
「母妃,不必了,女兒真的很好。」鹹直公主撒嬌而輕喚。
李揚卻是大急,真要有了身子,武惠妃豈能輕饒了自己。就算拿不住真憑實據,誰人心中能不知,無風不起浪,不是黑也是黑了。
「來人,傳張醫令。」武惠妃哪能聽鹹直公主之言,便是喚人道。
鹹直公主急了搖著武惠妃之手道:「母妃,女兒真的沒事。讓這些個庸醫瞧過後無病也是有病了,不瞧,不瞧嗎。」
「還是瞧過的為好。快去!」安慰著女兒,又朝李揚道,「李縣男,有病還是需瞧過才好,你說呢?」
「娘娘說的極是,是瞧瞧的為好。」李揚哪能說不,此時要真的阻攔了那更是讓武惠妃當真,只得違心而道,「正如臣之病,正是因小而積成大患。」
「你瞧李縣男也是如此說,女兒,你便瞧上一瞧。」
鹹直公主氣鼓鼓的瞪著李揚道:「大膽,本宮的事你也敢管,還不退下!」
「是,公主。臣這就告退。」李揚真想將這解人意的公主好好的疼愛一番,忙是施禮。
武惠妃皺眉,緩聲冷道:「李縣男,還是等等的好。」
這退也不是,在此更不是,李揚為難之極。
此時太醫令率二博士進殿施禮後問道:「娘娘,喚臣等前來有何事。」
「無事,過來與公主瞧瞧這些日子是否需進些補。」武惠妃慢聲說道。
鹹直公主耍了脾氣:「不瞧,不瞧!」
太醫令也是為難起來。
「聽話,讓太醫瞧瞧。無事自是再好,要是有事還不把母妃急死。這天寒孟冬之月,冷涼之氣易侵體。」武惠妃勸道,見女兒仍是鬧將,便瞪了李揚,「李縣男,你站在那裡作甚,也來勸勸。要是真的無礙,以前林林種種之事本宮就當未曾有過。」
無奈之極的李揚只得施禮道:「公主,還是聽娘娘的話,讓太醫瞧瞧為好。要知道可憐天下父母心!」
也許是可憐天下父母心這句起了作用,鹹直公主雖是不願,但也不鬧了。太醫令抹了汗,急忙遞過把脈小枕,讓宮女用絲巾掩在其腕上,自己側過身子探指診脈。
不多時,又換了另一腕後,太醫令退後施禮道:「回娘娘,公主一切都好,無礙。」
「真的無事嗎?可是漏了。」武惠妃自看那號脈之時這心便是緊了起來,生怕真的有了滑脈,如今聽太醫令說無事反正是希望是喜。
太醫令忙是回道:「應是無事,不妨讓二位博士再診斷一回。」
「准了。」
二博士輪流過來診治,也無什麼事,這讓揪心的李揚也是放下了心。
「你等退下!」武惠妃好似失望的讓太醫下去,神色有些疲憊。
鹹直公主不知所以,便是問道:「母妃,女兒早說了無事的。」
「你可曾噁心?」武惠妃還是不死心問道。
「未曾。母妃,你這是怎麼了?」
武惠妃忽是笑起,撫著鹹直之頭道:「無事,是母妃想的多了。」轉頭與李揚而道,「李縣男,你也下去。」又道,「不過日後要是讓本宮聽著些什麼,你就好自為之吧。」
李揚忙是施禮而下,低垂了眼皮,將鹹直公主的目光隔在了外面,這讓鹹直公主又是氣著,但想到他方是好了,便暗道先饒了你,等尋了機會再說。
等出了貞觀殿,李揚才知自己的身上已是濕透,被風一吹好生的難受,回到秘書省便請了半日的假。
回至尉遲宅的別院中,還未進來便聽楊玉吵鬧著不嫁,等再往聲音之處走時,就見楊玉捂了臉奔了出來。見李揚回來,怔了怔跺了腳又加急的跑了出去。
「妹妹!」後面太真追出,見李揚臉色不好,這心便cāo在了其身上,著急的問道,「阿郎,這是怎麼了,為何臉色如此難看。」
「無事,是發汗而已。」李揚問道,「堂妹這是?」
「莫要理她,發小孩子脾氣。」話雖如此,太真還是擔心著,喚著chun桃,「你跟著去,千萬讓莫讓她亂跑。」說罷便是過來扶了李揚進了自己的房裡。
朵兒方出了房口便是瞧見了,臉色不自然了起來,暗罵,真是好不要臉,夫君回來也不應是先去了你的房裡,阿姊那邊還等著呢,我這便說與阿姊。便是直朝了小荷的房裡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