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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九十二章 等待 文 / 李家郎君

    也不知道韋紇齊齊格與判闕特勤談論了些什麼,再次進來的李揚被請坐下來,瞧著將成為自己娘子的韋紇齊齊格遞過來致歉又顯無可奈何的眼神,他的那絲惱怒感便是消散的無影無蹤了。此時就聽判闕特勤說道:「即是韋紇貴主如此說了,那本特勤也就明言,你我聯手這樣勝算便是極大。不論你我如何計劃其主要目的還不都是想活了下去。」頓了頓看了站立的婆匐,轉正了臉又道,「並且想活的舒暢一些而已。」

    「特勤說的極是,那便說定了。你做你的安排,奴家再去忙亂奴家的事,奴家留下幾人助特勤,也望特勤分了幾人與奴家,等事成之後再聚。若是無事奴家先告退了。今夜真是個美妙的夜晚!可敦,嘻嘻,如是要認真的說起來,奴家可是差了你好些。」韋紇齊齊格伸了個懶腰,將錯落有致的身子表現了淋漓盡致,掩口笑道,「忘記了說下,李縣男是我韋紇部的貴客,如是他有個什麼閃失,奴家定當誓死報仇。」而又與李揚嫣然一笑,「李縣男,請隨小女子再去觀棋,好麼?」話語之間竟是撒嬌與少許的哀求。

    見李揚順從的隨韋紇齊齊格而去,婆匐跺腳恨道:「好個浪婦!憑誰看瞧不出是她的恩客!」卻是將其罵為香樓裡的阿姑。

    判闕特勤冷冷的掃了一眼婆匐,將她下面難聽之話堵在了喉間,對外喚人道:「來人!」

    二人進來施禮,其一卻是韋紇留下之人。

    「吩咐了他們,該出手了。」判闕特勤將手一揮彷彿執刀立劈一般,「牙帳百米任何人不得進入,違者斬!再吩咐了下去,速去回紇汗帳裡抱回長生天的使者。」等人走後,轉臉與婆匐道,「不必擔心,凡事已是安排好了,你且放寬了心。」

    出了帳卻是往別處走去的李揚輕輕的問著:「娘子,這又要回了何處?」

    韋紇齊齊格將手朝後一擺作了幾個手勢,隨行之人皆是隱於暗中不見,這才拉了李揚之手低低的伏耳道:「阿郎,妾身有些累了,尋個地方先小睡一會。」也看不清臉色是否起了紅暈,反正話裡帶著一絲顫聲。

    「嗯」李揚感到手心之中的小手有些溫熱,像是出了汗,心中對她好生的愛憐,便回道:「隨娘子的意。」

    韋紇齊齊格怔怔的看了李揚,忽爾笑了,俏皮的將他的手放於臉上,將身子倚在其身上道:「抱著妾身。」有些無力的朝一頂帳子指了指,「那裡,那裡有秦兒守著,安全的很。」說罷便是身若無骨的軟了下來,緊緊的用手環了李揚的脖子。

    李揚豈能不知這時該如何做,一把將佳人抱於懷中,瞧了四個無人順著黑暗之處到了帳子間,輕喚道:「秦小娘子,是我。」

    帳簾挑起,唐女驚喜的看著二人,忙是施禮相讓,又左右看了看將簾放下,至李揚面施禮道:「家主可與主子去內裡休息,外面自有奴婢守著。」

    李揚點頭只覺得有些奇怪,低頭一頭佳人卻是閉著眼,好似睡著了。

    進了幾帳,見已鋪了被褥,輕輕的將韋紇齊齊格放於其上,心中憐惜萬分,將她的劉海拂起,吻了一口。見佳人皺眉又笑起,卻是心疼了起來,隨也躺在其側輕輕的摟著,眼中憐愛的瞧著她。

    也許是一個時辰左右,忽聽外面大亂,懷中的佳人猛的睜開了眼,見自己被李揚抱著,手足無措的用力推開,卻又後悔了起來,探手將李揚拉住,紅了臉低頭喃道:「阿郎,妾身真是沒用,竟是睡著了。」不等李揚說話,又喚了外面,「秦兒,是否有了動靜?」

    唐女於外面輕聲道:「主子,是,想必左察克等人動手了。」

    「阿郎,陪妾身出去瞧瞧。」韋紇齊齊格見李揚有少許的緊張,便是將他的手從自己的腰上環過,低頭輕輕的說道,「若是一輩子如此,妾身便是今刻死去也心滿意足了。」

    李揚心中一痛,將她摟過抱於懷中道:「如是不嫌,事後帶著小寶便隨了為夫去沙州。」卻是沒看到低聲嗯了一聲的懷中玉人先是喜悅後又暗淡的臉色。

    至了外帳,將簾挑起一角,朝外看去,瞧著那火紅的方向,李揚驚道:「是那裡!」

    韋紇齊齊格吃吃而笑:「這還多虧了阿郎說的那個阿罕,也就出了不到百頭羊的價值,此人便是如此的拚命,看來還是阿郎看人看的準些。」

    「阿罕?」李揚輕道,「這不是我的撓敵之策麼,本想是逃命用的。」

    「阿郎,你不怪妾身吧,如今逃也逃不得了,只能放手一博了。」韋紇齊齊格仍是笑著說道,哪裡有一絲的懼意,「再等等,一會請隨妾身去尋了某人的晦氣!」

    李揚疑惑的看了她,她卻是淡淡的說道:「妾身非是三姓之人,今生今世只會許阿郎為夫!其它之人休想染指,就是他為天地的至尊那又如何!阿郎,你明白麼?」

    「娘子!」李揚心中充滿了對她的歉意與愛憐,緊緊的將其摟與懷裡道,「娘子,是我對不住你!」

    韋紇齊齊格安心的伏在了李揚的懷裡,將平日裡的堅強收了起來如今的她便像個鄰家的清純小娘子一般,只想好好的待在愛人的身邊。

    喊殺之聲漸大,已從一方轉至四處,一道身影竄出,於帳前拱手道:「主子,各部已是俱動,如今牙帳之中駐軍皆大部為判闕特勤人所控制,正與忠於伊然可汗之兵混戰,請主子示下。」

    「計劃不變!」韋紇齊齊格回復了平日之色,手握了劍柄冷冷說道,「如是有人相阻,不必請示可殺之。」

    「遵命」

    「阿郎,看來人心向背伊然完了!」韋紇齊齊格瞧了漸大的火勢,將這寂靜的夜空染成血紅之色,又聞聽尖刺的慘叫之聲不絕,直感蒼生所活的艱難。心如堅石的她也與心底有了一絲的歎息,轉頭瞧了一眼面有不忍的唐女,又看了無所表情的李揚,輕輕的問道,「秦兒,你恨他們麼?」

    唐女眼底的害怕被這一聲問詢所擊碎,心中湧起那時所受的劫難,也隨便將那絲不忍消去,跪在地上低頭悲聲說道:「恨!恨不得提刀殺之!」

    「那,那是否也恨我呢?」韋紇齊齊格握刀之手加了勁道,卻是溫聲問道,「我也是他們的一類。」

    「不,主子,你與他們不同,你是好人,他們,他們欺我都皆是壞人!就應被殺。」唐女不回思索的說道。

    李揚搖頭,一把將韋紇齊齊格的握劍之手抓住痛惜的說道:「娘子,你難道也還恨我?」

    韋紇明白過來,唐女也是明白過來,爬於地上忙是哭泣說道,「主子,奴婢錯了,求主子殺了奴婢。」

    「唉!」韋紇齊齊格將李揚的手推去,卻也鬆開了握劍之手,過來將唐女扶起道:「到底男子要比我等女子要明白,起來吧,過去就當過去了,你如今是我身邊之人日後將還是。」

    「主子!奴婢萬死難報主子之恩情!」唐女復又跪倒用力的嗑頭,再起之時臉上帶了一絲的決然。

    「報!主子,不知從何殺出一股人馬,如今死死的抵住了判闕特勤之人。」一人跑過稟報。

    韋紇齊齊格稍頓了一下問道:「可是阻我?」

    那人點頭道:「只是要通過之人全部被阻。」

    「那這夥人馬在何處?」

    「在去往回紇汗帳的路上。」

    「什麼?阿郎——」韋紇齊齊格身子晃了一下,立刻看向了李揚,李揚分明看到了她眼中的無助,心中便是疼痛,往她身邊挨了挨,扶住了她的肩頭,回頭於報信之人道:「按原計劃行事,那邊,那邊不必理會!」

    「阿郎!那裡有小寶!」韋紇齊齊格情緒失控,猛的推開李揚,用手指了歷聲問道,「那可是你的孩子!」

    心知此時不能有所差池的李揚狠下心不去看她,怒聲對報信之人道:「本官是家主,還不速速通傳下去!」

    那人遲疑了一下,施禮後退入了黑暗之中。

    韋紇齊齊格這時卻是用憤恨的眼光看了李揚,彷彿不認識他,慢慢的朝裡退去。

    李揚一把將她拉過緊緊的摟住,不顧她的掙扎與尖叫,痛苦的說道:「娘子!冷靜冷靜些!」胳膊上一痛,就瞧見韋紇齊齊格赤著眼睛狠命的咬著。

    「如是因此攪了全局,不但救不了小寶還會累及到你!若是事成了,那旁人定不敢加害於他!這些你要明白,想必那夥人馬也是清楚,其目的不過是想想坐收漁人之利,求得最大利益罷了。」李揚溫聲的在韋紇齊齊格的耳邊說道。

    「唔———唔——」韋紇齊齊格哭了出來,放鬆了自己伏在李揚的懷裡緊緊的回抱著。

    「報,那夥人馬是仁壽郡主所部,現在已奔出了牙帳,直往北去,瞧其樣子是要回回紇部。」又一人奔過報之。

    「是她?」韋紇齊齊格將淚擦去,卻沒有從李揚懷裡出來,想了想帶著悲痛的聲調道,「由她去吧,你等不必阻攔了。」說罷仰看了李揚道,「阿郎,妾身要去回紇,這裡的事妾身不想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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