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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八十六章 壓搾 文 / 李家郎君

    這趙壽昌哦了一聲,左右看看道:「李司馬可是問下官?下官方才想著明日如何寫牒的事情,也正好上佐在,寫好一併讓瞧瞧是否妥當。」

    「這時明日再說也不遲,慕容曦皓小汗邀請你我等人去家中小聚,趙壽昌,你意下如何?」李揚又是問道,不過多加了等人二字。

    趙壽昌是精明之人,立刻明白過來,也不在裝了糊塗,心想這倒讓我猜著了,看來這李司馬與慕容曦皓有些不大對頭,那便順水推舟,何不落個人情呢,於是笑著應聲道:「即是小汗相請,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今日將士們也是勞累,不妨也讓小汗多結交一下軍中的英雄,這倒也是一樁擁軍的好事,只是這樣難免讓小汗破費了。」

    慕容曦皓剛聽著還笑呵呵的連說豈敢,豈敢,但聽了最後便作不出聲來,誰人知道立功者有誰,又能去幾人,便乾咳了小聲問道:「敢問明府,這何人能稱的上為英雄,難不成幾營皆是?」

    「唉——,慕容兄說笑了。這次殺敵單人屠狗十餘數的也不過幾十人,哪有你說的那麼多,莫不是怕吃光你的美酒?即是如此,那便算了。」李揚緩緩而道。

    慕容曦皓如今以是聽出李揚話裡的戲耍之意,當下猛的站起用帶著怒意的聲音說道:「李司馬,你莫要欺人!想我慕容曦皓以禮相待,而你卻是如此對我,你當小王是泥捏的不成!李司馬,小王告辭了!」

    「慢,慕容兄,本官還有事要問你,你可是走不得。劉一,請小汗留步!」李揚慢慢說道。

    「你敢!本王是吐谷渾的小汗,莫說你是個小小的司馬,就是聖上都是以禮相待。」慕容曦皓看著橫在面前伸手相擋的漢子,怒極轉身指了李揚說道。

    「李司馬,你看這?」趙縣令也是奇道,他原想著二人可以有些隔閡,沒想到這司馬竟是如此的不與面子。而且看著還要扣押,這可使不得,要是鬧的引起吐谷渾人的反叛,那可是重罪,於是起身勸道,「李司馬,為何如此,莫不是有何誤會。大家不妨說了出來,下官不才願做個中人,你看如何?」

    李揚冷笑幾聲道:「謝趙壽昌的好意了,本官是有幾句話要問慕容兄。」

    「好,那李司馬請問,本王洗耳恭聽便是。」怒氣沖沖的坐回了原座,也免的受辱落了個好好看,再則聽聽這李揚到底想幹些什麼。

    李揚用眼直盯了慕容曦皓片刻,拱手對趙奉璋說道:「還請趙壽昌暫避,本官的話是私話。」

    「哦,那下官便告退了。」趙奉璋忙躬身離去。

    「李司馬,明人不說暗語,你是個明白人,有話請直說,依本王想這裡定是有什麼誤會。大家各安職守,豈不無事。」見趙奉璋離去,慕容曦皓冷聲說道,連帶著話中的意思也透露了出來,讓一步皆大歡喜,進一寸則撕破臉皮,一句各安職守便是道盡了其中之意。

    李揚笑笑道:「不忙。先說一事,本官習得律格令疏,有雲,然王者居宸極之至尊,奉上天之寶命,同二議之覆載,作光庶之父母。為子為臣,惟忠惟孝。及敢包藏見匿,將起逆心,規反天常,悖逆人理,故曰『謀反』。這想慕容兄也是知道的,今對大唐官員之面,自稱本王,那本官問你,你這本王從何而稱,又是多時冊授的了封號?」

    謀反二字一出,慕容曦皓驚的跳起,用手指點著李揚半響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有些頹廢的跌坐與座上,無力的說道:「李司馬你這是欲加之罪!」心裡卻是翻起了巨浪,這可是大唐本牌的司馬,他所說的話莫不是代表了別人?一時之間心緒亂起,竟是隱隱有些害怕。

    「本來慕容兄是為小可汗,這本是你族之稱,又隨入了我大唐,便是改成了小王爺,這也許這人叫的多了,慕容兄一時著了蒙蔽便隨其了自然,本官可是說的是理?」李揚見其萎靡不振心道,先打擊了你的囂張氣焰,然後再說別的。

    慕容曦皓聽其話中有為自己開脫之意,馬上心領神會,起身施禮謝道:「是極,是極,李司馬果真了得,都是下屬亂叫,一時之間我便是順了嘴,從即刻起我便改之。多謝李司馬提醒,差些犯了大事。」將重罪二字生生的嚥下,說罷已是覺得頭上冒了汗。

    「這是小事,日後多加注意。」

    「是,是,是。李司馬教導的極是。」慕容曦皓又是施禮,知是李揚放過了此事,這心裡便是放下了心,又是想到李揚方說的先說一事,莫非還有下文,便心中又是忐忑的問道,「敢問李司馬還有旁事,不妨一併說出來,我定當有錯改之,無錯加勉。」

    「哼!本官還是要叫你一聲慕容王爺。你倒是做下的好事!本官問你,開元二十年十月二十九日,本官還為這壽昌令時,那吐蕃眾犯邊本官可是聽了不少的流言,我大唐兵民死傷甚多,可有人卻是私通了賊子。慕容王爺莫要說你不知!」李揚的聲音不高,卻是字字如重錘砸向慕容曦皓。

    慕容曦皓心驚肉跳,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呼吸急促就像有人掐住了脖子,那張臉上慘白一片,嘴唇發青、二眼無神的癱在那裡。

    李揚端起茶杯輕輕的吹走飄浮著的茶葉,小口的飲著,也不著急的相問。

    「李司馬,你滿嘴胡言!你,你這是惡言相害,血口噴人!」慕容曦皓半響從座位上滑落,扶著桌子站起,扭曲了臉色,猙獰的厲聲喝道。

    李揚從鼻子裡哼出聲來,將茶杯重重的放於桌上喝道:「放肆!大膽!可是要本官與你拿出證據!」

    慕容曦皓愣了一下,看李揚四平八穩的相坐在那裡好似有恃無恐的樣子,這本來就心虛的他頓時洩了氣,又是強硬的說道:「你,那你便拿了出來!」

    「好!敬酒不吃你吃罰酒,莫要到時因你連累了眾多親人,被屠盡殺滅,怨了本官!來人!」李揚拍案而喚道。

    「慢!」李揚的最後一句話將慕容曦皓擊倒在地,他撕聲阻擋著。

    「司馬,有何吩咐!」劉一鐵著臉推門進來,手握著染血的刀柄問道。

    李揚擺手,「你先下去!」

    等劉一下去,李揚坐好緩聲說道:「慕容兄,你可是想清楚了?」

    這時慕容曦皓已是想了個明白,心知這是與自己的機會,想必這李司馬也是想撈些好處,不然不會私下與自己說了這些,於是坐起無力的拱手說道:「李司馬,我認了。那事是我做下的,不過也是受了奸人的蒙蔽,如今已是悔恨不已。」

    「哦,本官知道就是這樣。慕容兄,你且說來這奸人是如何勾通賊子的。你不必緊張,本官不過是好奇罷了,只想聽個故事而已。」

    慕容曦皓只得將自己如何派人去聯絡吐蕃人,又是如何去尋了突厥人之事道了個遍,只不過是將自己的名字變為另一人,最後說道:「李司馬,事後我也是著了怕,已是將那人處置。」

    「原來如此本官知道了。要知道此事可是謀反大罪,不過也好,只是本官數人知道,可是你也是知道,那次死傷了不少的百姓,如今再回了壽昌,見著那無人贍養的老者與失去至親的孩童,本官這心便是絞痛,近二年來,他們可是著實的吃了不少苦頭!」說罷,李揚用眼去看了慕容曦皓。

    慕容曦皓心道終是來了,也罷掏些浮財出來救命,值得!便忙口說道:「在下也是有感,不若這樣,在下可捐糧食萬擔,錢財千貫以贈百姓。李司馬,你看可好。」

    李揚點頭,心知不可壓搾的太過,引的反彈便不好了,於是含笑應道:「慕容兄可是開明之士,本官定當上奏聖上已顯嘉獎。好了,即是話說完了,那便約了趙壽昌去你處小聚如何?」自從翠姑那裡聽來的一些恩客所講的消息,李揚便是存了誑一誑這慕容曦皓的心思,果然是心裡有鬼,被嚇了出來。按了李揚原先的想法,定是將他拿下,只不過只是捕風捉影的事情,拿不出真憑實據來,服不了眾,只得換了個壓搾的想法,為百姓謀一些實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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