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4-01
按下了心中的煩悶,見薛嵩帶了人走去,李揚回了大帳,默默的想了一些事情。
這時帳外守衛的奚族士兵在帳外喚道:「天使,瑣高大頭領有事求見。」
「快請了進來!」
「哈哈,給天使見禮了。」瑣高進來拱手道。
李揚亦回禮:「不敢當,不知瑣高大頭領來本官處有何貴幹。」
「無他,只是想來稱讚一下天使的好計謀而已。」瑣高指了指心口小聲的說道。
「瑣高大頭領,本官不知你說了些什麼,實在是令本官疑惑不解。」李揚隨笑著也小聲的回道。
瑣高認真的看了看李揚,往近走了走,幾乎貼了耳邊道:「那幾名刺客倒是在這奚地是很難找的!」
李揚將眼瞇了起來,冷笑道:「這麼說瑣高大頭領是知道一些事情了。」
「哈哈,難不成天使想殺人滅口不成!」瑣高笑了一聲,圈了腳坐在毛皮上,自己拿了酒壺倒了一杯奶酒細細的品著。
李揚也笑了笑,對席而坐,指了指心口又指了指瑣高搖搖頭不語,拿了酒壺倒了三杯。
瑣高也是不語喝了三杯,將杯底彈了彈,二人隨對著臉哈哈大笑起來。
待歸義王命人來請李揚時,李揚已是與瑣高說笑著執手出了大帳,一同去了牙帳。
饒樂都督府北一百里,韋紇齊齊格望了南邊,扭曲著美麗的臉龐,咬了牙道:「是誰如何惡毒,竟將這污水潑了我的身上!」說罷,舉了馬鞭狠狠的抽在馬奴身上,那馬奴身子抖了一下,老老實實的跪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真是沒趣!阿大,把他拉在一旁賜死!」韋紇齊齊格抽了幾鞭子,扔在了馬奴身上怒道。
那馬奴竟對韋紇齊齊絡叩了一個頭,老老實實的自已走到路邊,將領子用手向下壓住,伸長了脖子。
「嘿,你真是命好,回去以後,妻兒自會成了韋紇部的族人,真是羨慕死個人了。」阿大心中恨恨的想著,舉了彎刀劃過一道弧度,在血光飛濺耀眼的鮮紅中,一顆大好頭顱帶著解脫的笑容飛了出去。
「還是殺個人有趣些。」韋紇齊齊格拍手笑道,未過多久,將臉拉了下來,幽幽的問道:「阿大,你說倒底是誰作的鬼呢?」
「啊哇啊哇」阿大帶著獻媚的表情,用手比劃著。
「唉,你是個啞巴,真是的與你說些什麼?不對,你說是賊喊捉賊!是嗎,阿大?」
阿大狠死的點了點頭。
韋紇齊齊格的眼睛亮了起來,在馬上抬起了自己的腳,舉在了阿大的面前:「你真是聰明,過來,我准你親我的靴子。」
阿大忙用手捧了,親吻韋紇齊齊格的小鹿皮靴,這眼中隱隱有了淚光。
「看你那樣子!你也是父親身邊的老人了還是這般沒出息。你不是看上娟子嗎?好,我答應你,晚上讓她陪你一晚。」見阿大更是爬在了地上不住的嗑頭,韋紇齊齊格笑了,命人將娟子叫來,指了阿大說,「你,今天跟著阿大,聽見了沒?」
娟子木然的看了看爬在地上的阿大,毫無生氣的眼睛只是又向大唐的方向看了看,流了淚出來。
「賤貨!你們唐人都是該死!竇沖如此,你那便宜男人也是如此,你更是如此!看來這段日子是過的舒服了,來呀,將她扒光了栓在馬尾上!」韋紇齊齊格怒道。
娟子笑了,用一種輕蔑的表情輕笑了出來,高高的抬起了頭,露了白皙的脖子,宛如一位高貴的公主。
阿大這時卻忙站起擋在了娟子的身前,復跪倒向韋紇齊齊格不住的嗑頭,並發了阿哇阿哇的哀求的吼聲。
「慢,看不出,阿大,你還懂的憐香惜玉呀。好啦,我不為難她,不過,我要將她貶為最最下等的女奴!這樣吧,好像你的帳裡還必有唐人吧,那就賞你了,讓她給你暖暖腳也好!」韋紇齊齊格掩了嘴笑著,「不過阿大你記住了,每天除了侍候你外,不能讓她進帳也不能許她在帳外跪侍,像她這種下賤的唐人只配住在畜生圈裡。」又說道:「這身衣服穿在她身上也可怪可惜的,阿大,你知道該怎麼做。」
阿大從喉頭裡滾出一個沉呼,二眼放光的瞪了娟子的身子,猛的站了起來,拉過娟子,壓在身下,雙手胡亂撕扯,一條條一塊塊的皮佈滿天飛舞,如天仙散花一般,只是配了女子不住的叫罵聲又是顯的那麼的諷刺。
「哈哈!阿大,你真的很好!行了,你將她帶在身邊。」韋紇齊齊格看著這一幕,放聲大笑起來。
阿大聽後,立刻爬起了身,找了幾個布條,將已是形同乞丐的娟子手腳捆上,如羊一般倒拴在馬上。樂呵呵的又在娟子的胸上摸了好一會,見娟子流淚,大怒,哇哇的亂叫了會,抬手扇了幾個嘴巴,打得娟子暈了過去,嘴裡不住的冒血。
「這就對了。阿大,她如是不聽話,隨你任意處置,不要當是我賜與你的,就當是你掠來的。」韋紇齊齊格笑著說道。
阿大的眼中冒著一股邪火,往馬上掛著的娟子身上飄了一眼,轉過頭討好的朝韋紇齊齊格笑著。
到了晚間,韋紇齊齊格見已出了饒樂都督府的地界,命令下馬宿營。
阿大將已是醒過來的娟子如提羊一般扔進帳裡,回頭朝族人咧開嘴笑笑,呲呲牙怒吼了幾聲,將聞訊過來聽動靜的嚇跑,自己將一把彎刀插在了帳外五米處,自己互搓了黑而乾枯的手,帶著異樣的笑轉身進了帳裡,族人又想過來,但看到帳外的彎刀,又止了步,互相評論了一番唐女的溫柔,又說了阿大那發了情的樣子,聽了這時帳裡的哭叫,想像了一下帳裡不堪入目的情景,一個個滿足了心中的想頭,各各散了去。
帳裡,阿大阿哇阿哇的興奮的大叫著,不住的摸著娟子的臉,讓娟子發出一聲聲的尖叫。見娟子不再叫了,又去抓娟子的胸口,又是惹得娟子大罵哭叫,一陣到娟子啞的發不出聲來。阿大方才停了,聽了外面的動靜,臉色嚴肅了起來,輕輕的伏在娟子的耳邊道:「別,別,別喊,我,我,我,我是,是大,大唐人!」
娟子啞了嗓子二眼無神的看著阿大那張醜陋的臉靠近,只當是要受辱正準備咬舌而死時,忽聽到耳邊的話,不由的愣了。
阿大見娟子聽到了,高興了起來,示意千萬別喊,將娟子手腳上的布條解開,又是小聲的說道:「我,我真的,真的是大唐人!」
娟子猛的抓了阿大的手喜泣小聲道:「你不是騙我?」
「不是」阿大搖了搖頭,指了心口道,「我,原,原是大唐豐,豐州人,叫,叫張懷義。先帝神龍一年,打小,打小隨父,被掠,掠到,到到大漠,如今已是近三十年!」說到痛處,落了淚道,「我父原,原是豐州折,折衝府長史。可,可惜已是,受盡,盡了折磨而死!我因年幼,他,他們只,當是我,我記不得,便收了我,收我做了馬奴。後來,我,我又立了些功勞,才才隨了韋紇俊斤,這次來奚地,我便讓,讓那賊女要了過來,一同,一同來到了這裡。」說的多了,也漸漸的有些連貫起來。
「你慢些說,我聽的清。」娟子過來,溫柔的將張懷義臉上的淚擦去。
張懷義忙將身子往後退了退,不敢直視娟子,小心的說道:「這,這位小娘,我,我無意冒犯你,如,如不是那,那樣,是會讓,讓他們起疑的。」
「我知道,你過來些,我好久沒有看到家鄉的人了,你讓我好好的看看。」娟子伸出了手去摸張懷義的臉。
張懷義閉了眼,感受著娟子手中的溫度,眼裡的淚流的更快了。喃喃的說道:「真,真好,真像母親的手。我的母親在,在小時候就這樣,的摸我。」
娟子撲了過去,緊緊的抱著張懷義,無聲的流著淚。
「莫,莫要這樣。莫要這樣。」張懷義張著二隻手慌忙的說道。
娟子卻抱的更緊了。
而在饒樂都督府的南邊往營州的路上,薛嵩黑著臉頭疼的看著在馬上哭鬧的喀秋莎。在喀秋莎不住如杜娟泣血的自言自語中,一會漢話,一會不知什麼話的表述中,薛嵩知道了原來喀秋莎必未做錯什麼,帖面禮是她那裡的習俗,就如大唐互相施禮一般,是一種禮貌的行為方式。這讓薛嵩好是有些難堪,就連自己都把她當成樓裡的姑娘了,更別說是李揚這已是有肌膚之親的人了,真是個誤會。
「唉!。」薛嵩搖了搖頭,看著拉祜、冬梅等女相勸的喀秋莎歎了一口氣。走到近前,拱手說道,「這位小娘,你莫要傷心了,我下次見了李校書自會與他說清的。」
「我的心碎了,沒有了他我將去了哪裡。這世上到處都是黑暗,萬能的主啊,能你指條光明的路途,讓我上天堂吧,我願化為天便在天上注視著他,只要他歡樂,我便歡樂,如是他痛苦,我也將心碎。我的愛,你莫要棄我而去,我的靈魂將隨你而去,這身子,只是樁枯木,已無生機。夫君,求你原諒我,我知道錯了。你是我的一切,我為你生,為你死,只求你能遠遠的對我一笑!」喀秋莎毫無思想的胡亂說著,竟未聽到薛嵩的問話。
「李校書那邊,我會與你相說,你要保重身體!」薛嵩大聲說道。
「夫君,你說夫君會原諒我嗎?」喀秋莎無神的眼睛瞧了薛嵩說道。
薛嵩不敢看喀秋莎的眼睛,低頭道:「會的」
「不莫要騙我?求你」喀秋莎眼裡有了光彩,急問道
「不騙你,我是他薛大哥!」薛嵩看了北面一眼,笑了笑,露了門牙安慰道。但心中卻是想著,「到時再說吧,老天爺應該不會如此的絕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