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2-09
「娘子!」李揚驚喜的叫道,猛的回過頭朝外看去。
「李郎!」門口一位佳人一手扶著門框一手掩著嘴,眼含著淚水就要哭出來。她的旁邊另一位佳人已是輕輕的哭出聲來。
李揚這心中如針紮了的疼痛,顧不得失禮不失禮,也不想和岳母說什麼,急快步走過,雙手分別將二位娘子的手握了,凝視著略顯消瘦的俏臉,柔聲的說道:「莫要哭出來,我不在這裡麼?」
小荷與朵兒聽到李揚的話,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盪,將那絲矜持遠遠的拋到腦後,雙雙撲到懷中放聲大哭。
楊母搖了搖頭,假裝沒有看到,悄悄的從裡屋的門走了出去,來到看的目瞪口呆的尉遲思義跟前說道:「思義,我們走吧,這裡我們是多餘的人。」
「嗯」尉遲思義又是留戀的看了幾眼,瞟了瞟已是淚人的小荷,這心裡難受之極,歎了一聲即生瑜何生亮的,苦笑著搖著隨楊母走了。
「你們受苦了。」李揚也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看著二個哭的如雨後海棠的娘子輕聲的說道。
小荷新婚久別又有楊太真橫在心中自是有怨氣,將淚擦了拉起仍在李揚懷中的朵兒說道:「我們是那沒人要的怨婦!走,朵兒,不要理這個負心的人。」
「阿姊!」朵兒睜著二雙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的掛著淚花,看看小荷不解的叫道。
「娘子,這是怎麼了,為何說這般話呢,你知我是最疼你們了。」李揚笑著問道。
小荷將嘴噘了拉了朵兒轉身就走,回頭白了李揚一眼說道:「那你過來,我讓你見一個人。」
朵兒偷看了一眼李揚,也是眼睛彎成了一汪弦月,掩了口偷偷的笑著。
李揚不解,見娘子要走急忙跟了上去。
一間裝飾如幽蘭出谷的房中,楊玉環心神不定的坐在床邊,一會支著身子朝外張望,一會又是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不時的笑著又不時的惱了,這手裡絞著一塊帕子將玉蔥般白嫩的手指勒的痛紅卻是不覺。她的心中一個想忘、想恨又想愛的人兒始在眼前晃著。「都是你個冤家害的!」她小聲的罵著。
猛然聽到外面有腳步響來,她如受驚的兔子跳了起來,跑到門口夾著縫隙朝外看去。「唉!不是他。」一陣失落湧上心頭,這眼中就有些委屈的淚水快要滴落了下來,「他肯定忘了我,見了二位如花的姐姐哪裡還能想起我這個小丫頭呢?可是,你怎麼能忘記了我們的誓言呢?你說過要娶我的,我不乎你娶了誰,但我在乎你心中有我。你真是個木頭,怎麼還不來呢,不行,我不管,我要去找他,去見他,把他拉過來,好想在他的懷中哭上一場。」這心中的念頭如麻一般亂七八糟,不知哪邊是頭哪邊是尾。
門在楊玉環胡思亂想中被推開了,一個人被人從外面推了進來。
「你!」二人面對面的驚住了,只是齊聲叫道。
小風吹過未成眠,
一夜如秋寒,
側臥錦被冰似鐵。
獨上小樓去看月,
無人知是霜成雪。
人未在,思如念,
一息傷痛化淚落指尖。
那堪猛然回首間,
伊人含笑在,
長袖飛舞弄影斜。
凝望相看是淚眼,
執手白頭兩情悅。
今朝醉,睡花間,
萬世逍遙快活似神仙。
在門外,朵兒將快要倒地的小荷扶住,痛苦的說道:「阿姊,你這是何苦呢,你難道不心痛嗎?」
小荷柔美的笑了笑,用手扶了門窗說道:「她比我們更苦!我們起碼還是李郎的娘子,可她卻一無所有,也是讓她幸福了。妹妹,愛他就因讓他幸福而不是讓他痛苦!」
「阿姊,你!唉,如是他見著一個愛了一個,我們又該怎麼辦呢,這難道就是我們女人的命嗎?」朵兒經了些事,這心裡也是有了些主意。
「我不知道,別問了,好嗎?」小荷的笑裡藏著多少無奈和痛苦,都不為人知了。
「阿姊,我知道,其實你才是最痛苦的人。放心吧,阿姊,我不會與你爭風的!」被感動的朵兒輕輕的說道。
小荷笑笑:「你真是個傻孩子,他也是你的夫君呀!」
這時門開了,李揚拉了已是羞紅了臉的楊玉環從裡面出來,深情的望著小荷和朵兒說道:「娘子,你們都是我的好娘子!我們永不分離!」
雲州,風六一臉鐵青的對著少主說道:「這就是你的引蛇出洞之計!哈哈,真是可笑,真是幼稚的如六歲之孩童。」
少主哏著脖子說道:「那也比失了貨要好!」
啪!桌子被拍響,風六站了起來用手指了少主喝道:「你莫認為你是家主的兒子,我就對你無可奈何,你可要知道那是三十八條人命!」
「唉——莫要傷了和氣,少主做的也對,如不是這樣,失貨是小,露了大白於天下,那可就遭了,如是那樣,恐怕現在我等可要都自裁了。」風五打著圓場。
「五哥!你看看他這般模樣哪像個認錯的樣子。家主命我來核實事情,這老九之死為了什麼?竟為了個不相干的女子而死!又出什麼狗屁的引蛇出洞之計要了我三十八條好兄弟的性命,你到說說,這幾日下來,讓他帶著的兄弟還剩幾人!」風六怒道。
「六哥,六爺,你也不要忘了,你的手上也有他們的血跡!」少主猛的站起來就往出走去。
「你給我站住!我不是你六哥,我可是替家主訓斥!你若是走了出去,別怪我對你不客氣!」風六朝少主的背影冷漠的喝道。
「你!」少主回身紅著眼睛,用手指了風六不知說什麼為好。
風五連忙上前扶了少主,對風六說道:「老六,這少主只是少不更事罷了,就別過分的為難他了,他必竟是家主的親生子。」又對少主笑了笑,「不是五哥說你,你這些事情也辦的確實有些,唉!不說也罷,不說也罷。來來來,都坐下好好說,火氣歸火氣,但大事為重,大事為重!」
風六看著氣呼呼坐回凳上的少主想說什麼但還是未說,只是搖了搖頭。
風五一邊看著風六這邊,一邊又看了看少主那邊,嘴角露了一絲的嘲笑。
半響風六緩了緩氣說道:「我這便向四哥送信,讓他再派些人來。即是燕山王那邊出的手,那就不要客氣了,先將他這個毒瘤挖去,不然下次恐還要出些事端,雖是不疼不癢,但由著他們胡來終不是辦法。五哥,你看如何。」
「呵,我早已有此想法。順便看看寄放在他那裡的這批胡椒別受了潮氣,一併將那三十八個兄弟的仇也報了。」風五二眼透著寒光的說道。
「哼,那燕山王也不是好惹的,我看就憑派了的那幾個人?難!」少主在那邊沒好氣的說道。
風五點點頭也道:「這燕山王手下三大金剛,哪個也不好對付,雖說死了個老三,但還有老二王閻王,老四馮小鬼倒是扎手的很,就是那燕山王手中的一柄開山斧倒也不俗。」
風六笑了聲,陰生生的說道:「誰說不好打呢,我看到是好打的很。少主是被嚇怕了,那你就回長安吧,好好的等明年開科考個狀元也好,省得添亂。」「你!」少主又是站起,但還是壓了火氣坐下說道,「我是不才,倒是要請教一個五爺的好手段。」
風六看也不看這邊,朝風五笑著說道:「五哥,這樣小的事我看就不勞少主煩心了。反正這裡有你坐陣,還怕有什麼阿貓阿狗的來搗亂不成。」
風五白了一眼風六,朝少主這邊拱手道:「少主,其實老六說的話糙理不糙,等事了了,你應該溫書試舉才是正道,家主那邊其實也是這個意思。唉!少主,少主,聽我將話說完了。」
那少主的臉色越來越羞,狠狠的瞪了一眼風六,聽也不聽風五的話,轉身就走。
等少主走出了門口,就聽得裡面傳出一陣囂張的大笑,頓時少主的臉上佈滿了殺氣,但眼角卻是落了一滴羞怒的眼淚,甩手一聲不吭的走了。
屋中二人笑夠了,風五指著風六笑道:「你呀,你這個老六,真是拿你沒辦法。平白非要樹了一敵,這下好了,如願了吧!」
風六笑了笑說道:「就憑他!若不是上面有家主,我早將他廢了,這世上多他不多,少他不少,也不在乎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好了,先別說他了,你倒是說說如何去掉這個燕山王吧!」
「呵呵,五哥,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想想你我的身份不就是了嗎?」
風五一拍自己的腦袋說道:「哎!真是糊塗了,為何非要我等硬拚呢?老六你說的對,我們可是大唐的校尉,除匪滅寇是我們大唐軍人的職責。」
「五哥,你倒真是有份做將軍的氣魄。我說的正是如此,我們只需報官等大軍圍繳之時混水摸魚即可,到時殺了燕山王那可是大功一件,這於公於私都是好處。」風六笑著說道。
「老六,你真不愧為家主的狐狸。」
「過獎了五哥,我話還未說完呢,在圍繳燕山王之際我等趁亂將頭批貨運出,做到人不知鬼不覺。就算那邊的再歷害,他也想不到我們會這樣。」風六又是說道。
風五將桌子一拍:「好,就這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