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2-01
「被劫了!是被誰人掠走?你可知道。」二樓臨街的窗口之上老者跪坐了矮塌,端了一杯茶水問道。
一屬下在對面跪了說道:「屬下不知!」見老都朝自己看來,那眼裡分明有了責怪的神色,忙嗑了個頭伏在地上接著說,「屬下無能!屬下該死,求主上讓屬下將話說完再行處置。」
老者輕笑一聲,抬了抬手說道:「起來回話。別說什麼處置不處置的,你能回來就是好事。你且慢慢說來。」
「是」那人又是嗑頭,抬起來額上已是有了血絲,但心中卻是極為激動,又是加定了為主上效死的決心,臉上帶著感恩的表情,接著說道,「當時屬下遠遠的墜了車隊的後面,卻是發現有一人也是緊緊的跟隨其後,而且此人心黑手辣,殺了各方人馬打探的五人,只因我還在其後,又跟的不是太緊才未著了道。待到聽見前面嘶殺這聲傳來時,又見那人往來路上仔細的查看。主上,如不是留著這無用的身子回報,早早的躲了去,怕是也回不來了。但是,這人的武功是極高,我親眼所見三人未經一合全部斃命,我怕漏了行蹤就悄悄的退了回來。至於所劫走的是哪路人馬,我伏的較遠確實未看的真切。」
「好了,你下去吧,去領一吊的賞錢。」老者擺手將那人揮退,心中也是盤算,究是誰人所為呢,看來還得等上明日才能知道。不過也好,讓那小子著上一急也是好的,如是真的掉了貨,必定是陣腳大亂,我且看他下一步如何走棋,到時如是漏了破綻,也好給他致命的一擊!想罷,將杯中之茶一飲而盡。
這時樓下有人上來,躬身稟報:「主上,有小客到!」
「請!」老者說道,「將酒拿了一壇過來!」
「是」應了聲退下。
不一會上來一人,早早的跪倒在地上,嗑頭說道:「恩師,學生來了。」
「嗯,好,早上之事我已知道,你做的很好,來,把這碗酒喝了。」
「謝恩師」那人穿了一件淺青袍,腰帶瑜石帶八銙,看年數也是二十多歲,正是那劉縣尉。
「說說吧,又有何好消息帶到。」老者見劉縣尉喝了酒,將嘴用袍角擦了問道。
劉縣尉將碗放下,說道:「恩師不是想知道那薛姓之人是誰麼,學生卻是已知曉,忙過來稟了恩師。」
「哦!究是誰呢?」老者動容,用手指了酒罈說道,「你將它飲了吧,我是未能盡性陪你了。」
「謝恩師賞賜」劉縣尉聽後大喜,復又倒了一碗,但未喝只是端了說道:「那人是薛嵩,薛懷玉之子。」
「哈哈,原來是他,真是好笑!我真的是未想到!」老者喜極拍了面前的小几說道。
劉縣尉將碗中之酒又喝了,陪著笑說道:「我也是未想到,只是午時他與幾人出城我瞧著有些怪異,復在辰時又急沖沖的回來,我猛然想到這不就是他嗎?加之中間那邊的幾個小丑也是急著出去,更是讓我肯定了就是薛嵩無假!」
「想不到,想不到。我在朝中與他伯父和父親因變法之事鬧的不快,沒成想這薛嵩竟是於我出了口氣。嗯,此子不錯,看在此子的份了,我便在他父親之事上不再出聲了。哈哈,我的學生中也就是你與此子相似,你也要努力了。」
劉縣尉趕忙將頭伏地說道:「謝恩師誇獎,學生定不負眾望。」
「行了,別學了那位,動不動嗑頭,我是極為看重你的。」老者又問道,「這薛嵩出城去作甚,你可知道,他與誰人相伴?」
劉縣尉拍拍頭頂說道:「他們定是吃了酒去玩耍,看樣子都是搖搖晃晃,又是牽了馬匹,連帶了兵器,回來時也帶了些飛鳥走畜,應該是去狩獵了,就未上心。至於與誰人相伴,也無非是王進等貴戚,不過其中有位小郎卻是面熟的很,卻是想不起是誰,想必在哪裡見過。」
「哦,說不定又是那家的混世魔王吧,不去理它。你快些將它飲了,為師喜愛你飲酒的樣子,真是爽快。」
劉縣尉難得紅臉一笑,又倒了一碗朗聲說道:「這一碗祝恩師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說罷一飲到底。
「見過少主」風五隨意的拱手朝少主說道。
「不敢,五哥來了就好。」少主慌忙上前躬身施禮道,「快請坐。來人,上茶。」
風五哈哈一笑,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卻是擋了少主的前邊,朝上拱了拱手說道:「不必煩勞了。我這次來是受了家主之托,來問少主幾句話而已,也無他事。」
少主就地跪下,嗑頭說道:「謹聽父親教誨。」
風五臉色一變,一拍桌面喝道:「我問你,你可將事辦好!為何放任大事不理,三番二次盯了一小郎不放,是何道理!生子當如孫仲謀,為何你沒一點長進?」說罷笑著又道,「請少主回話,家主還有要問的。」
少主身子一抖,已是出了汗,聽是父親極為失望,將頭伏在地上不敢抬起回道:「回父親的話,前先時已見過毗伽可汗左廂設梅錄啜,將事已辦好,只差將貨運過即可。至於說孩兒盯住一小郎不放完全是受人訛傳,當不得真。」
「好,我回去自當如實稟報。」風五笑著又說道,「下面還是請少主回話。已知我那對頭來了雲州,你可知道?朝中多有阻力,陛下又值千秋陽盛之體,你這般胡鬧莫不是讓人看我的笑話?快些送個人去去,如是又生意外,你自裁吧!」
少主大汗淋漓,腦中飛快轉動,聽父親的意思自己又是捅了漏子下來,心中不解,嗑頭回道:「孩兒不孝,不能替父親分憂。那對頭來雲州孩兒已是知道,並加派人手日夜監視。但孩兒不明,為何斥責孩兒胡鬧,還請父親明示。否則孩兒萬死不得眠目。」
風五此時擺了擺手說道:「請少主起來說吧,家主的話我已問完了。至於是何事,我倒是知道一些。」
少主本是要起身,聽罷馬上跪倒哭訴道:「五哥救我,小時你是最疼我的!」
風五笑笑道:「你還是起來吧,少在我跟前裝小。我問你,在這段時間裡可是死了一女子,好像名叫秋兒,是一犯官之後。」
少主驚的跳起,急說道:「五哥,這,這怎麼可是算到了我的頭上!」
「哼,人家都快拿刀砍了你的脖子,你還不明不白的,真是今家主失望!」
「五哥,真不是我犯下的,可是我已經上下打點好了,成了無頭公案,只等刑部備了卷就了事,怎麼會是這樣!」少主二眼無神的說道。
風五冷笑道:「算了吧,就你這些下屬能辦了什麼好事,連我都要劫了,還能打點齊全。我告訴你吧,刑部有人遞了條,要嚴查重處。這雲中縣裡頂不住已是將勘查結果報了上去,這裡就提了京裡之人,照這樣下去,終會查到你的頭上,你好自為之吧!」
「怎麼會呢,怎麼會呢!只是一卑賤的侍女,為何如此這般相查,有**份。」少主想到了什麼急急問道。
「你真是湖塗的可以!侍女一假,但要看是誰了。聽早些的人講,她可是太平一脈之人。可是這教司的卷宗不知為何不翼而飛,就連那受了累的官員都上吊自盡了,你說這般大事,有**份,真是蠢的可以!」風五越看越是有氣,不由的帶著訓斥的口氣說道。
「什麼,太平一脈,這,這如何是好哇,我有幾個腦袋敢胡來!五哥,你可要救我!」少主爬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行了,哭什麼哭,家主不是說了嗎,找人頂了!你真是急糊塗了。」風五也不看少主,只是拍了桌子說道。
「對,對,對,謝五哥,謝父親!」少主語無論次的說道。
風五一皺眉,聽少主將自己放在了家主前面,心中一陣驚慌,但又是大怒,真想一腳踢死這個東西,但又不敢明說,只能將啞巴就當沒有聽見。
少主亂叫了一通,朝向喊人:「來人,去,將灰道人叫來!」
風五面露嘲笑,冷笑的說道:「少主你身邊就沒了能人,什麼狗東西也能成大事!」
少主卻不敢回頂風五,笑著回道:「五哥,這狗東西是知道的多了些,不妨讓他過過堂,頂了刑部的責難!」
「這個我不知,你自己看著辦。」
少主獰笑道:「但五哥還請你出手制了他,不然讓他出了聲可是不好。」
「這個我知道了,我會幫你!」
這時門被推開,哆嗦著身子的灰道人進來,馬上跪倒在地叫道:「小的該死,冒犯了五爺,請五爺大人大量放了小的,小的給你叩著了!」說罷崩崩實打實的嗑頭。
「這是怎麼了,五哥會記著你的仇,真是笑話,快起來吧,將門關好,我有事讓你去做!」少主緩聲說道。
「謝五爺,謝少主不殺之恩,我定當」
少主看灰道人將門關好,又是爬在自己面前跪了嗑頭,心裡也厭惡了起來,出口說道:「行了。我也不要你肝腦塗地什麼的,我只是要你辦件事情而已。起來吧。」
「是,是,是,小的這條命就是少主的,有什麼少主儘管說。」灰道人慢慢的起來,畏畏縮縮的站在那裡說道。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讓你頂條命而已。」
「啊」灰道人不禁要張口呼喊,但卻是發不聲來,旁邊坐的風五猛然甩了茶蓋出來,打在了灰道人的喉頭,生生的將啊字打斷。
少主笑笑,忽然叫道:「你這個狗東西,盡敢行刺於我!來人」
「少主,有何吩咐!」進來二人拱手道。
「灰道人心懷不滿,意欲行刺。本是殺了他,但念在他也跟過我,這樣吧你們將他雙腳雙手弄殘,口耳弄廢先關了起來,等我再行處置。快去!」
「是」二人不解,但不敢違了少主的意思,拖起已不能說話,但眼時惡狠狠的死盯著少主不放的灰道人就出。
「慢著,你們看,這狗東西死性不改,還這般用眼瞧我,你們順便也弄瞎了吧!」少主就如說著與自己不相干的事一般又是吩咐道。
「是」二人眼中雖有不忍,但還是拉了下去。
「好,這才像個少主的樣子」風五坐在那裡朝少主說道。
少主笑著回道:「還不是五哥教導有方嗎?」
「哈哈」二人齊聲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