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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七章 心意 文 / 李家郎君

    更新時間:2012-12-13

    見那心中執念的小娘往小徑躲去,李揚這心裡就只有追上去問問她,哪怕再說上一句話也好的想法,急急的邁步朝那邊跑去,全然沒有了平日裡溫文爾雅的樣子,就連一邊挽上食盒口裡嘟囔著:「我說不來,小姐偏讓來,弄了個好生沒趣,真是好心沒好報」的春桃都彷彿被忽略了去,只是在出亭的時候,沒注意被台階拌了下差一點跌倒。

    這身後的春桃眼前一花,那小郎君竟然飄了出去,呆了一下,馬上朝那身影大喊:「做什麼去,不能亂闖,你與我站住。」,見毫無反映,氣的一跺腳,也扭著小小的腰肢追了出去。

    李楊追到那邊,見小娘的身影就在不遠處,也許是聽到後面的聲音,回轉過頭望了一眼,見是李揚追上,這心裡只是著急,原來想望上一眼的念頭卻是煙消雲散了,這眼下只想早早的擺脫李揚,好找個地方小心翼翼的躲起來,慢慢的回味自己的感受。到時是哭也好,笑也罷全由著自己的心思。

    李揚見心中所想的人就是近前,不由的加快了腳步,三步並成二步,被玫瑰的枝條掛住了衣角也毫不知情,只是一味的朝這邊追來,耳中就聽得嘶拉一聲,卻是被撕開了若大的口子。這下更如乞丐一般。

    近了,就有二步就可伸手探到,但前面的人卻是站住了,背著身幽幽的說道:「你要追到我何時方可放過我?」

    「我」李揚止住身子,本是探出的手也僵在了空中,這心裡不知該說什麼,是啊,我為何要這樣的衝動。這小娘是誰我都不知,就算她是夢中之人又能怎樣,李揚啊,李揚,你好糊塗,枉你讀聖賢之書怎能做作如此讓人笑話的事來?可是,可是為什麼我的心跳動的如此強烈,為什麼我只是遠遠的看上一眼就如歷經了幾百年的纏綿一般。眼看著前邊背身的人兒為什麼心裡卻想擁入懷中,好好的讓她在懷中哭,在懷裡笑。我這是怎麼了,如何心裡有了小荷卻還想著這如夢中的人,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這讓我很心痛,痛的無法忍受,無法呼吸。

    但我不想,我不甘心,也許我只想輕輕的喚你一聲「玉環」而已,如有可能我將會伴你一生一世,直到天荒地老這口中脫口而出,「玉環,是你麼?」

    「你不要過來,我不是,不是!」這娘子聽到「玉環」二字身子一顫,雙肩不由的輕輕抖動,聲音卻是如歌如泣,說道,「我只是一可憐之人,我不曾見過你,你也不認得我。」頓了頓,又說道,「這裡的一香囊,興許是你丟下之物,你,你拿了回去吧。」說完,從懷中掏出香囊,反手朝後遞出,只是手顫抖著竟如拿有千斤重物,幾乎拿將不住。

    默默的接過帶著餘溫的香囊,輕輕嗅過,這荷花的清香之中卻混有一股說不出來的異香。看了看眼前的人兒如此,李揚的心卻是如被掏了去,空空的,張了張口想說什麼想不起來。狠勁的將香囊握住,腦中只有夢中人的一顰一笑,萬般難過之中,也不知怎麼得,只想發洩,哪怕是大哭一聲也好。

    了(liao)了,也就斷了,斷了,也就絕了,絕了,也就痛了,痛了,只想哭了,哭了,不在想了,想了,心也碎了,碎了,也就了(liao)了。心中無盡的悲痛,只化為一字一如血,一字一如淚的念道:「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忽心裡疼痛難忍便大聲念道,「冬雷陣陣,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漢樂府,上邪)」說罷,眼角掛淚癡癡的望著眼前的人兒。

    轉身,露出一張淚滿面的俏臉,不是玉環還是誰!她如失魂般的看著李揚,眼光死死的盯在李揚的臉上,看到李揚痛苦扭曲的臉,心裡何嘗不是如刀絞一般,便想伸手去拭去李揚眼角的淚痕,快要挨著的時候卻是又縮了回去,但讓李揚緊緊的握住,貼在了臉上,便聽李揚柔聲說道:「我知你是,你騙不了我,你也騙不了自己,你問問你的心,聽聽她在講些什麼。」

    楊家小娘含淚點了點頭,任自己的手在李揚臉上來回的滑動,心裡卻是堅定了起來,輕聲說道:「我是,我便是那夢中的玉環。」

    李揚笑了,帶著眼淚的笑了,楊玉環哭了,帶著笑的哭了。如同千世萬代同結白髮的戀人一樣,癡看著對方,這眼中藏不住的深情,誰人能說這僅是一面之間,一夢之中。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有情人相知。這也許是上天注定好的緣份。

    一念執著,一念回顧,萬般的深情只想換取一世的纏綿。紅顏易好,伴白頭,相濡相沫向黃昏。幾多苦痛,幾多愁,卻不堪淚眼。任多少春風秋雨,斜樹垂柳,莫相忘,有一同命之人相念。這夢也好,緣也罷,都是煙雲,風瀟瀟去,雨漫漫來,枉死城中好相伴。哭,笑,只是隨勢去,緣緣份份,生生世世,擋不住今夕的相見。

    二人不知何時依偎在一起,楊玉環緊緊的用手抱著李揚,彷彿用盡全身的力氣,不想放一絲的鬆懈,只怕這一放手眼前的郎君就會如鴻雁飛了去。她聽著李揚的心跳,平緩而有力,使她不禁想要沉睡,真安心啊,他的胳膊緊環著自己就如小時父親一般,但卻感覺到另一種感情在裡面。以前她怕不敢想,現在她明白了,這就是愛,今日擁有別無他求。

    擁著懷中的佳人,只覺得滿足了,這天地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他滿足了。什麼天地雄心,什麼謙謙君子都走開,這心裡現在只想好好的抱著佳人,一直到天荒地老,永不放手。

    「呀,你們,你們。真羞死人啦」一聲尖叫將二人嚇的分開懷抱,但手裡還牽彼此的手。二人一看卻是春桃,這丫頭眼裡驚訝,張大了嘴,食盒也掉在了地上,一隻手指著二人,卻是滿臉的不敢相信。

    楊玉環一見被人撞見卻是羞臊的不地自容,雙頰佈滿紅暈,低著頭躲於李揚身後,一隻手不安份的在背上撓來撓去,又在寫著一個字,但李揚現在卻是眼睛亂飄,左右躲閃,不去看那春桃。

    這春桃也是膽大,見是如此,不看楊玉環那紅若朝霞的臉龐,只見李揚擋在了小姐的身前,只當是李揚在欺負自家的客小姐,心裡惱怒非常,有心想撿起食盒朝那登徒子頭上砸去,又恐嚇著了小姐。但這心中的火氣只想找個人來發洩,於是走到近前,一把將李楊推開,拉過楊玉環的手,將玉環拉到自己的身後。又見這二人的十指相扣,更是心火怒生,撲下身子在李揚手上咬了一口,直將個李揚咬的喊了一聲鬆開了手,這才罷了。

    楊玉環見郎君的手被咬,也顧不得其它就想上來看看,卻被春桃死死擋住,又看到李揚笑著對自己搖了搖頭,只好也還了個微笑。

    「呸,不要臉的臭小郎,你欺負我家小姐作甚?」春桃見小姐已解救出來,一手攔著小姐,一手插腰罵道。

    這讓李揚和楊玉環哭笑不得,只好互相看了看,只有二人才能知道這目光之中的深情和表達的意思。李揚向後退了半步,裝作可憐的說:「小娘子誤會了,我與你家小姐清清白白。」

    「清清白白?我呸,那清清白白還能」說道這裡,春桃臉上也是一紅,想到方才看到的樣子,這心也是狂跳不已,便把這摟摟抱抱幾字嚥了回去,說道,「反正羞死人了。你到底是何居心?」

    「小娘你聽我講來。」

    春桃卻捂著耳朵跺腳叫道:「我不聽,不聽,你這登徒子肯定會說些污人耳朵的爛話。」

    李揚又向楊玉環無辜的看了一眼,雙方則翻了個白眼,又扮了個鬼臉,真是可受之極。無奈之下,也不管春桃聽與不聽,說道:「方纔,我忽看見一隻小粉兔子從這邊跑來,我心裡稀罕便追了出去,剛追到這裡時,卻看這位小娘不知是被什麼嚇著了,也往這裡跑來。我們糊里糊塗的就撞在一起來。你方才看見的正是相撞的一刻。」

    「是麼?」春桃哪裡能捂的住自己的耳朵,聽的清清的,眼睛不太相信的看了看李揚,又轉頭向楊玉環求證。這楊玉環卻是聽到李揚把自己說成是小兔子,心裡又羞又惱,見那呆子又是得意洋洋的看著自己,就沒好氣的說:「是了,我被一隻羽毛破爛的烏鴉嚇著了,真是可恨。」李揚聽後只是看看自己的衣服,搖頭苦笑。

    「哦,原來如此,原來我錯怪郎君了。那你請便,讓個道路,我與小姐回內宅去。」春桃不疑有他,見小姐都承認了,心裡除留著一絲的不惑也未多想。

    「那是,那是,請過。」李揚側立一旁,拱手道。

    「哼」春桃想拉著楊玉環的手先走,楊玉環卻是掙脫,並讓她前邊帶路,自己落了幾步隨後。

    待走到李揚面前,又見這呆子擠眉弄眼,心中好笑。但又是分別在即,心裡也是失落,又添一絲傷感,便在李揚身前不由自主的輕聲說道:「生死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皆老(摘自詩經,邶風,擊鼓)。」先前李揚用女子的上邪念著,這下自己也用男子的擊鼓答對,這也隨了心願。說罷又展顏一笑,留著那個沉迷在自己笑意裡的呆子癡望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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