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或許對付害蟲用了太多的注意力;
或許看到小鎮陷於火海中的內疚;
或許是太累了,或許就是或許。
茜茜一直提不起勁兒,那怎麼行呢,關係到下面節目的精彩,狄青凌眼珠一轉:「走,我們三個到下一個小鎮。」
他們到達的是阿尼峰山下的一個小鎮,阿尼峰是法國與西班牙交界的比利牛斯山的一座山峰,高有2500米,兩側為石灰岩,雖然積雪不少,但一些光凸凸的無雪山脊還是頑強的露出了頭角。
望見小鎮燈光,他們加速前進,很快到達。
小鎮築起了石製的城牆,架有重機槍,一道探照燈準確地射過來,有人問道:「什麼人?」
「我們是聖殿騎士團駐巴黎第一大隊集群的軍官,到前線公幹,請給個方便!」
探照燈打在他們身上,照得驚人的男俊女俏,狄青凌再釋放出一個聖光術表明身份,鎮門被打開,一位地區完備隊的軍官和幾個正式軍裝士兵、本鎮守衛隊員迎上來,這才發現前面道路還有沙包和架有欄杆堵路,機槍對準大門。
軍官行軍禮道:「我是守備隊八團的阿貝爾少尉,請問長官……」
他看著他們,眼神熾熱,激動,很激動!
狄青凌還禮道:「我是第一集群第六中隊的普恩加萊少校,奉命送這兩位參謀到第七集群司令部去,這是我的證件。」
證件是真的,不過名字是假的。
阿貝爾少尉拿過證件不過是瞟了一眼就還給狄青凌,一邊的兵們不明真相,非常奇怪。
要知道,非常時期,關防嚴密,人員來往的檢查對證件是看了又看,對過再對,關係到性命的大事,不能掉以輕心,阿貝爾少尉做事素來盡職,哪像今天如此兒戲。
「開關!」他一揮手道。
欄杆被打開,少尉陪著狄青凌道:「請問有什麼需要嗎,長官?」
「給我們弄點吃的,再安排住的地方,我們在這裡住上一晚。」
「好的長官!」
阿貝爾少尉叫了一名本鎮守衛隊員來,低聲吩咐幾句,那人面前驚容,飛快地跑去了。
三位天使耳尖,聽到少尉說了……最好的東西。
蘇珊微微一笑,知道少尉已經認出了他們。
也是,作為本地區的老大,相片早就滿天飛,許多時候,他們是戰士們的力量源泉,戰士們高呼著他們的名字衝向惡魔。
少尉很聰明地沒有揭穿他們,只是遺憾地道:「長官,本人任務在身,不能陪同,就請你們跟著這位士兵一起走吧,我已經做好安排了。」
「謝謝!」
大家互致軍禮後隨一名守衛隊員一起走。
阿貝爾少尉望著他們的背景,興奮地一擊拳!
他興奮地走向城牆檢查,快到士兵們跟不上。
……
小鎮看似非常安寧,沒有破壞過的跡象,兩邊的房屋完整,用岩石所築砌,街道整潔,積雪已被掃去。
時間是晚上的十點多,人們依照舊習慣已經入睡,只有不多的地方開著燈。
開燈?
還真的是開燈,先前的探照燈電源不是電池,哪來這麼多電池。
令人諷刺的如每爆發一次的世界大戰,人類的科學技術躍上一個新台階。
一戰的火藥進步、坦克、潛艇、飛機、戰列艦等等;
二戰的雷達、航母、重型坦克等等;
世界末日之後,水力發電中斷,電力輸送線路受到很大的破壞,人類是視覺生物,人類的文明是建立在用眼睛看到光明的基礎上,沒有光幾乎等於文明的崩潰,尤其是面臨著惡魔在黑暗中的進攻。
雖說越來越多的人類掌握了「黑暗視野」法術,沒有燈光也能夠戰鬥,但人類的日常生活還是需要燈光,許多設備也需要電能。
僅僅過得半年時間,人類已經拿出了解決方法,居然有數種:
一是核電的小型化,這種方法是法蘭西優先,法國素來是個核電大國,技術發達,鈾礦的積蓄不少,哪能不加以發揮,是以聖殿騎士團的核電小型化獨佔鰲頭,小鎮使用的電能就是核電。
二是魔能發電機,能夠使用魔法之後,人類即刻明白魔能可以發電做電源使用,這方面是法蘭西、意大利和德國各領風騷,已有成熟成品面世。
三是拿惡魔屍體去煉油,油脂飽含魔能,能夠點燃照明用。
至於風力和人動(搖動手柄和踩單車式)的發電裝置也不少見。
鎮上守衛隊員將他們三人帶到的明顯是一個家庭旅館,燈光下,一位臉色紅潤身材高大的白髮老頭在恭候著。
門面不大,只放了三張桌子,但收拾得很乾淨,法式房屋的傳統裝飾,牆上掛了風景油畫:山上開滿鮮花,俯瞰受融雪灌溉的高山草地,春季時,比利牛斯山獨有的龍膽和縷斗菜遍地盛開,形成一幅迷人的圖畫,。
、老頭說道:「歡迎歡迎,各位長官,我叫狄克,叫我老狄克得了,先洗個手,我帶你們去看房間。」
「謝謝你!我是」
謝天謝地,水管裡有水,他說自建了一個水塔。
有電有水,還能夠奢求什麼呢?
老狄克帶了他們三個人上樓進到房間,那是一套二房一廳的房間,還帶了洗手間,用了很久的胡桃木傢俱古色古香,或許不夠新潮,可這才是真正的家居,家庭氣息非常深厚。
房間乾淨整齊,被褥噴出枙子花香。
當著外人的面,蘇珊與茜茜合用一間房,狄青凌另外一間。
看到客人們很滿意的樣子,老狄克笑得瞇縫道:「您的滿意就是我的歡樂!」
「一會兒請下樓喝杯咖啡暖暖身子吧,食物很快就做好了!」老狄克先下樓讓他們安頓下來。
狄青凌是男人快手快腳,很快跑到女孩子的房間裡,看到她們正在左顧右盼,對房間各處評頭論足,還拿出了她們的小玩意兒迅速地將房間變成了帶有深厚私人氣息的地方。
翻著布娃娃卡通圖案的背枕,狄青凌不是很贊成:「我們要見識一下鄉村氣息和自然風貌,沒必要搞成自己的地盤。」
茜茜迅速反駁他道:「這並不矛盾,我沒有改變環境,只是添加。」
蘇珊譏笑他道:「和他這種人沒得說的,他是沒有什麼審美觀的。」
「沒什麼審美觀?」狄青凌笑得臉上開了花道:「我只有唯一的一種審美觀。」他豎起一根手指。
「哦!」兩女洗耳恭聽。
「那就是美女審美觀,看我弄來的美女,全是極品貨色!」狄青凌一把抱住兩女!
吻吻這個,吻吻那個,他的臉上左右各一個唇印!
蘇珊掙脫他道:「我先下去了,你先對茜茜審美吧!」
茜茜倒不好意思:「我們姐妹共同進退,我和你一起下去。」
狄青凌一下子倒在床鋪上,哀求道:「留下一個陪我吧!」
「我們沒讀過書,不會審美,你自己慢慢審美吧!」兩女當然不會可憐他,走出房間,狄青凌無奈跟上。
……
樓下小桌放上了咖啡壺,濃郁的咖啡香氣一陣陣傳來,一個小蘿蔔頭男生叫波可的伶俐地送上咖啡伴侶:塊糖和煉乳!
小男生來幫忙,老狄克說他的父母都在軍中服役,家裡就他們仨爺孫。
「請坐,普恩加萊長官!」
老狄克沒有認出他們的身份,但不妨礙他熱情地招呼他們坐下,喝點咖啡暖暖身子。
狄青凌邊喝咖啡,邊問道:「老人家,生活得怎麼樣?」
老狄克聲音洪亮地說出他們的生活「從來沒有現在這樣好」,狄青凌驚訝道:「魔災對你們沒什麼影響嗎?」
「有的,但我們小鎮沒死過幾個人,我們的圍牆幾百年前一直保留到現在,本來是作為旅遊者參觀的對象,發揮了巨大的作用,最幸運的是惡魔來得不多,我們用槍枝幹掉一些零零散散來的惡魔。
待後來,巴黎來的長官們給我們送來了許許多多的東西……有發電機、魔能探測器、紅外線眼鏡、水泵、還有槍枝彈藥,我們全都動用上了!」
老頭從櫃子裡拿出了一把m249機關鎗炫耀道:「瞧,這些就是長官們送的!」
看到機關鎗的槍口處黑黑的有發射過的跡象,狄青凌問道:「有惡魔來過?」
老狄克一拉槍栓,自豪地道:「我們打過幾仗了,依靠著武器,我都打死過不少惡魔,將它們成排成排地掃倒!」
他又拿出了一個紅外線眼鏡,戴起來,嘴裡突突突幾聲。
是嘀,狄青凌曾經簽署過一道法令,將大量物資發到百姓的手裡,將他們武裝起來,這種敗家子行為使得他有如天朝來的散財童子,反正用的又不是他家的錢,不給白不給。
「瞧,這不是起到作用了嗎?」狄青凌得意地道。
蘇珊在桌子下捏了一把他不知道什麼的地方,反正他很爽的樣子,
談起了他們的生活,老狄克說一來靠獵殺落單的惡魔,剝取它們身上的「零碎」,例如將它們的肉製成燻肉;二來是按政府發來的生活手冊,在地下室裡種植蘑菇,在魔能裂隙旁邊採集來自深淵的紅野菜和魔芋(能製麵包!)
反正照著《生活手冊》辦事,大家又互助支持,小鎮居然沒有餓死過人!
看老狄克的臉色就知道所言不虛。
他很健談,說起殺惡魔和野外生存經歷,怎麼樣設伏,怎麼樣收割等等,說得頭頭是道,蘇珊與茜茜何嘗聽過這些,忍不住詢問起來。
她們不能說是溫室中的花朵,她們經歷的殘酷戰鬥是許多人望塵莫及的,但除了戰鬥,她們的生活基本上被服侍周到,自有服務人員打點她們的生活,物資也從不匱乏。
聽著社會普羅大眾說著魔災後的生活,覺得非常新鮮,被老狄克的生動語言逗得她們哈哈大笑,先前的鬱悶不翼而飛。
狄青凌也在聽著,不時湊上幾句,他作為聖殿騎士團的第一人,視野境界自然不同。老狄克趁機向他打聽外面的情況,他聽說過火山已被聖殿騎士團的天使大人熄滅,但不是很瞭解實情,遂再三瞭解,大呼天使大人真是我們人類的大救星!
公眾面前,狄青凌道貌岸然,一副正經的樣子。
兩女孩與榮有焉,蘇珊又在桌子下捏了他一把,美得他倒抽涼氣!
大家談得很是開心時,飯菜送了上來。
老狄克的老婆,是個身材粗大的大嬸,但手藝非常精良。
正如阿貝爾少尉說了……最好的東西:
麵包是新鮮的,剛剛烤成,法國式的烤麵包,純小麥麵粉;
燕麥粥;
燻肉可以用來夾麵包,不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海倫娜牌小惡魔燻肉,而是真正的豬肉熏制。(海倫娜:聖殿騎士團的後勤部長,狄青凌的情婦,她主持的開發惡魔食品工作深得人心,小惡魔燻肉由大廚廣東人陳阿福發明,最純正的小惡魔燻肉品牌是阿福牌,但人們將小惡魔燻肉統統叫做海倫娜牌)
奶酪:牛奶做的。
罐頭菠蘿炒牛肉乾!
甚至還放了一瓶自釀的葡萄酒!
這份飯菜放在巴黎的高級場所招待客人也不會失禮。
狄青凌、蘇珊與茜茜都非常感動,知道這家子盡了最大的努力來招待客人,要知道這頓你有錢在這些地方也不一定買得到,他們連聲說謝謝!
「謝什麼呢,都是用來吃的,正像巴黎來的長官們說的,天使大人說了,東西就是拿來用的!」老狄克爽朗地道:「只盼你們的到來,能夠收復西班牙,我們這裡就更安全了!」
狄青凌招呼大家一起吃,老狄克推說晚餐已經吃飽了,狄青凌的眼神一瞥,看到波可小男孩在旁邊大有垂涎之意,就叫他也來吃。
「快睡覺了,小朋友不用吃那麼多!」老狄克說道。
「行了,聽我的,小朋友就應該多吃點,快高快大,長大了打惡魔!」狄青凌不由分說,拉著小朋友過來按他坐下一起開動。
茜茜給他遞過一杯酒道:「你說錯話了,自罰一杯!」
「什麼?」
「應該是在我們這一代結束魔災,他們這一代去重建國家!」茜茜從容地道。
「你說得不錯啊!」狄青凌接杯,一飲而盡!
……
第二天起床,看蘇珊與茜茜紅粉花飛和狄青凌疲倦的樣子,就知道他們三人度過了一個春色無邊的夜晚。
他們設下結界,外面的人聽不到動靜,否則聲音足以讓全鎮人民睡不著覺。
非常感謝老狄克一家,狄青凌取出金幣支付費用,但被他拒絕了,說道:「我這兒是定點接待單位,接待你們自有地方上記賬,按點數去政府裡拿東西,我正積攢著點數,到時換一台電動摩托雪撬來開開!」
是極,為了鼓勵打擊惡魔,人類政府開出了懸賞,鼓勵大家以殺惡魔頭數、為政府及人類作出貢獻,按點數來兌換東西,殺得惡魔越多,為人類服務越多,換到的東西越好。
一來二拒,推來推去,老狄克不肯收錢。
倒讓狄青凌為難了,他不想欠人情,不止是老狄克的款待,還有讓兩個女孩子開心,她們開心讓狄青凌的小兄弟更開心,值得狄青凌給予報酬。
於是他招手叫小朋友波可過來,為他測試一下他的魔法天賦。
拿出了六個魔法球,叫他依次放手握住,想像出光明、黑暗和地風水火,哪一個魔法球的顏色越深,與那種魔能的契合度最高,同時看顏色變動速度,可以推算他的精神力大小。
黃色,顏色還行!
「他是地系魔能。」狄青凌判定道。
說也奇怪,近山的地系魔法師多,近海河的水系魔法師多,在開闊地方住的往往風系魔法師不少,城市裡的火系魔法師居多,光明與黑暗的散佈與城市的幸福指數有關,走極端,越是幸福度高或者幸福度低下的和宗教氣氛深厚的城市,聖職出得多。
既然是地系魔能,易辦,狄青凌手指泛出土黃色澤,一指點在波可的額頭上!
他幫波可開拓了他的識海,不能讓他一步登天,但他的進展將比別人更快!
狄青凌拿出一張名片道:「等他十二歲時,願意來的話,就讓他到巴黎的聖殿騎士團的招募地方,拿出名片來,讓他加入預備隊吧!」
「謝謝了!」老狄克鎮而重之地收好名片。
待到他們離開後,老狄克上去收拾,才發現被褥全不見了,留下的是嶄新的軍用被服,桌子上還放了十枚金幣!
聖殿騎士團發行的金法郎,正面有狄青凌的雕像,老狄克拈在手裡看到眉眼怎麼跟剛才的那位普恩加萊少校很相似?
阿貝爾少尉才告訴老狄克,說他真是太幸運了,同時接待了三位天使大人!
數年後,波可持著聖殿騎士團普恩加萊少校的名片到巴黎投軍,物是人非,普恩加萊少校這個名字褪色,做接待人員的打工小妹不清楚怎麼一回事,波可說這位少校長官曾經與兩位天使大人一起去過他家。
事涉兩位天使大人的名節,事情層層上報,驚動了茜茜,她召見波可,見他的水平不差,遂收他為徒以紀念昔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