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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百一十三章 書記被砸 文 / 金澤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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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過程持續時間不長,今天是創建活動動員會,不是民情懇談會。

    金澤滔把整治解放街作為活動的再動員,自然不能坐在書店裡談天說地。

    半個小時,書店裡的縣領導都陸續離開,到責任路段義務打掃衛生,縣電視台兩路記者兵分兩路,跟隨採訪。

    金澤滔則留在書店,書店老叔欣然擔任街長一職,對創建活動的全民動員,起到了很好的模範帶頭作用,並邀請自己入內,自然不是敘舊寒暄那麼簡單。

    櫃檯還是老舊的書櫃子,書店有幾個顧客,正趴在玻璃檯面上看著櫃檯裡的書皮。

    金澤滔恍惚間,彷彿又回到從前,多少年前,自己手裡攥著一張被手心汗水都快濕透的紙幣,反覆比較著櫃檯內自己心儀的書籍。

    不敢貿然讓老叔拿樣書,總是先趴在地上,透過玻璃隔板,看清楚印在封底的價格,才十分有底氣地大喝一聲:「老叔,給我拿這本書看看。」

    老叔總是一臉笑瞇瞇的樣子,也不說話,掏出櫃檯上的樣書,讓他翻看,然後靜靜地等待著他說買還是不買。

    一般情況下,金澤滔既然提出看樣書,心裡早有了計較,已經是千肯萬肯。

    金澤滔還徜徉在回憶中,卻聽得老叔熟悉的聲音:「金縣長,要不要拿出來看看?」

    金澤滔定晴一看。自己趴著的櫃檯下面陳列的是一本草嬰翻譯的托爾斯泰《復活》,前世自己的藏書裡面也曾經擁有過這個版本。

    老叔邊徵求著金澤滔的意見。邊將書掏了出來,果然是剛出版的,1996年2月的精裝版本。

    這個時候的書籍,雖然印刷和裝幀沒有後世那麼精緻,但金澤滔敢肯定,這本厚達538頁的書籍,沒有一個錯字,甚至沒有一處標點符號使用錯誤。

    金澤滔習慣性地翻看了一下封底的價格。22元,他下意識地掏錢,老叔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去。

    復活,自己算是復活嗎?書中的主人公聶赫留朵夫因為靈魂受到鞭撻,自我放逐,自我淨化而得到復活。那麼自己呢?

    金澤滔捧著這本書,心裡卻說不出的酸楚,在這一刻,他又彷彿因《復活》一書和前世重合在一起,他說不清前世發生的一切到底真耶假耶。

    但有一點他很肯定,今世他是實實在在地改變著周圍。力所能及地影響著身邊的親人和朋友,也改變著西橋。

    他一直以為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跟聶赫留朵夫一樣,都是靈魂的贖罪,或許。等他走出西橋,他才能完全割捨因「復活」帶來的沉重的靈魂負擔。

    金澤滔合上書籍。隨口說:「老叔,很多書店都早實行開架銷售,你們也要改革一下,一個書櫃,隔絕了很多想看書卻買不起書的孩子夢想。」

    老叔指了指狹長的營業大廳,苦笑著說:「西橋沒有設縣前,濱海總店就建議我們開架售書,但你看我們的條件,先天不足,硬件受限。」

    書店有五間店面,前廳一層,約有三米深,後廳二層,目測不足二米,應該是書店的倉庫和雜物間。

    整體來說,這間書店佔地面積不少,如果前廳能加蓋一個層,前後廳打通,兩層銷售面積,應該能滿足開架銷售的需要。

    只是這樓建築年限有些長,中間加層,可能對整體結構有影響,這還要有關專家論證。

    金澤滔提出中間加層的建議,老叔愣了一下,垂著他花白的頭髮,聲音有些飄忽,說:「因為西橋設縣,我們書店已經清產核資,很慚愧,書店除了庫存書籍,幾十年下來,沒有什麼盈餘,就是想改造,我們也無能為力。」

    西橋新華書店原屬濱海管理,財務上實行的是報賬制,所謂報賬制,就是書店所有開支由濱海總店審核支付。

    換句話說,書店大宗銷售和總店直接結算,零售收入每月結算,扣除備用金外,總店不會在書店留下一分利潤。

    清產核資後,滯留在書店的存貨,就成了西橋新華書店幾十年經營的所有利潤。

    西橋書店說到底不過是濱海總店的代銷點,連他們的工資都是由總店支付。

    老叔苦笑說:「本來,我們和總店還準備規劃擴大營業面積,但現在一切都成了泡影。」

    金澤滔失笑道:「如此說來,如果西橋再遲兩年設縣,倒白賺個新華書店。」

    老叔連忙搖頭說:「其實這錢也不是總店投資,我們原來規劃是易地再建,有人看上這塊地,跟總店都談妥了,書店也不是一定非要建在鬧市區,我們倒沒有意見。」

    金澤滔點了點頭:「這是個好事情,可以考慮易地遷建,濱海店能談,為什麼你們就不能接著談,現在你們書店是西橋總店,有**核算權。」

    老叔輕輕吁了口氣,說:「不瞞縣長,今天請你進來,就是想問你討個主意,你這麼一說,我們心裡有底了。」

    金澤滔擺了擺手:「新華書店是企業,但又不同於企業,你們的經營方針,是兼顧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政府不干涉你們的具體經營行為,但政府會支持書店的非盈利性行為,老叔,放手膽子干吧,西橋現在已經設縣,需要有一個和縣城相匹配的書店,有什麼事,你直接找我。」

    老叔高興地搓著手,說:「有金縣長的支持,我們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看著老叔花白頭髮隨著他雙手搓動而飄揚時,金澤滔卻莫名地感覺心酸。

    老叔就像顆瓜子,一輩子都把自己栽在書店裡,向陽花般一樣開放,給人們帶來陽光和果實,年老體衰了。

    某一天,他也會像向陽花一般默默謝去,花謝了,只留下一盤飄香的瓜籽。

    金澤滔忍不住伸手握著他的手臂說:「敢問老叔今年高壽了?」

    老叔一愣,呵呵笑說:「縣長你擔心我年紀大了,幹不動了?不擔心,我這是顯老,離退休還有些年頭。」

    這個時候,剛才不知躲到櫃檯後面倉庫的女兒也走了出來,在她後面,還跟著一個蓬頭垢面,穿長褂工作服的年輕人。

    老叔指著年輕人說:「小伙子剛來我們書店不久,很能幹,店裡的體力活都他包了,我們省力不少。」

    年輕人隨手抄起櫃檯上的毛巾擦了把臉,說:「老叔,說哪裡話,這本來就是年輕人幹的活。」

    金澤滔卻驚奇地發現這個年輕人很臉熟,仔細一看,這不是自己高中同桌葉正新嗎?

    葉正新高中畢業當年沒有考上大學,也沒有參加高復班,隔年就聽說參軍去了,倒是沒想到,這麼多看過去了,卻跑書店當職員了。

    葉正新抬頭打量了一下金澤滔,似乎有些不敢置信,說:「金澤滔?你是金澤滔?」

    老同學還相見,自然有一番寒暄,金澤滔倒奇怪:「你不是考上軍校轉干了嗎?怎麼就轉業了呢?」

    葉正新一臉苦澀,說:「說來話長,以後有時間再詳談吧。」

    旁邊老叔的女兒卻撇著嘴說:「什麼說來話長,就一句話的事情,部隊首長要招婿,他嫌人家女兒長得醜,死活不同意,就給踢回家了。」

    葉正新長得一表人材,頭髮還自然卷,不但帥氣,還洋氣,曾是學校裡聞名的英俊少年,更是班裡女生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就算他現在有些落拓,但仍掩不住他英俊少年逼人的帥氣,俊男愛靚,一個醜女粉碎了他的愛情夢想,以他倔強的性格,自然不會輕易就範,被踢回家也屬正常。

    葉正新尷尬地笑笑,轉移話題說:「你不是在財稅所工作嗎?今天怎麼有空來書店逛啊。」

    到今天,金澤滔任西橋縣長,雖然不能說家喻戶曉,但他的高中同學,有邵友來等一直有著密切聯繫的同學宣揚,大部分同學都還是知道他的近況。

    到西橋任職後,有幾撥同學跟他聯繫過,但終因他前段時間一直都在外面出差,還沒有見過面。

    老叔笑呵呵說:「小葉啊,你的老同學現在可是咱西橋縣的縣長。」

    葉正新瞪大了眼睛:「原來你就是金澤滔,金縣長啊?」

    這話說的,金澤滔苦笑不已,葉正新也不是真的就兩耳不聞窗外事,但應該很少跟同學來往,不然,不至於不知道金縣長就是他的同桌同學。

    不過想想也對,很多他們考上大學分配在行政機關的同學,在仕途剛剛起步,哪能像金澤滔竄得這麼快,才不過五六年時間,就成了一縣之尊,說給誰聽,都不相信。

    就在他們還在說著往事時,繆永春急急忙忙走了進來,臉色慘白,結結巴巴說:「金縣長,趙書記被人砸了!」

    金澤滔還皺著眉頭發問:「趙書記?哪個趙書記?」

    西橋縣沒有姓趙的書記,繆永春終於說了句明白話:「市委趙靜趙書記,今天來我們西橋縣調研,在新城區跟工地工人發生爭執,車子被砸了。」

    金澤滔有些生氣:「慌慌張張的,你倒說清楚點,到底是人被砸了,還是車子被砸了。」

    繆永春這才回過魂來:「不是人被砸,是車子被砸,報警電話直接打到公安局。」(。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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