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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澤滔重重地點頭:「溫書記,你放心,西橋生機蓬勃,雖然是平地起高樓,百廢待舉,但已經是萬紫千紅的局面,一定不辜負溫書記的期望和重托。」
溫重岳點了點頭:「你這樣想是好的,我們看的就是平地上起高樓,不要貪圖一口氣吃成大胖子,與其百丈高樓最後搖搖擺擺,不如一層小樓穩穩當當。」
金澤滔還在凝神聆聽,坐在前排的杜建學忍不住說:「溫書記,你離得這麼匆促,我們都心裡沒底。」
溫重岳掃了他一眼,語氣冷淡,說:「建學,我走得急還是緩,對你有影響嗎?只要你咬定青山不放鬆,好好地把新經濟發展一攬子規劃繼續抓下去,無論誰當這個書記,都沒有什麼影響。」
溫書記這話卻說得有些官僚,作為溫重岳最信任的心腹干將,杜建學此時的患得患失屬正常反應,如果麻木不仁,才不正常。
溫重岳說到這裡,大約覺得自己語氣嚴厲了些,放緩了語氣說:「建學,工作上有什麼事,多和澤滔商量著辦,哪一天,南門新經濟發展一攬子規劃都完成了,我親自來為你慶功!」
話說到這份上,杜建學也十分感動,說:「溫書記,你放心,我一定會沉下心來,抓好新經濟發展規劃,不辜負你的期望。」
市委大院離通元酒店很近,金澤滔還意猶未盡,車子已經穩穩地停了下來。金澤滔唯有說一聲:「溫書記。你保重!」
總經理朱小敏率著酒店管理高層。以及花枝招展的迎賓小姐,早早地站在大門口招呼著陸續到達的領導。
在這些酒店管理高層中,金澤滔意外地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就是兩次攔著陳喜貴哭著喊著要賬的收銀小姑娘。
此時,她也穿著青色的職業裝,做到了管理人員,幹練地招呼著市領導。
陳喜貴最近一審被判死刑,緩期兩年執行。他沒有上訴,陳喜貴揭發的王慕河大肆轉移國有財產線索,最後被認定有立功情節,最終撿回一命。
金澤滔沒有急著進去,等領導們都入內了,他才招呼著朱小敏說:「西州的副總經理屈辰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好事?」
朱小敏疑惑地眨了眨眼,說:「屈辰?沒啊,她的二年見習期還有大半年呢,能有什麼好事?」
金澤滔朝著前面陸部長的背影努了努嘴,說:「陸部長。我說陸部長。」
陸部長當時對屈辰表現出異乎尋常的熱心,這是連瞎子都看得出來的事。
怎麼一年下來。反石沉大海,一點動靜都沒了呢。
說起來,陸部長也是頭強驢,屬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脾氣。
陸部長說話一向尖酸刻薄,卻偏偏被嘴巴更加利索的屈辰治得服服帖帖,啞口無言。
單身的陸部長對屈辰有好感,不是有所圖,就是有所戀,以陸部長金聲玉色的個人操守,絕不是沾花惹草的遊蜂浪蝶,在金澤滔想像中,陸部長和屈辰的事怎麼也該鬧得盡人皆知了。
朱小敏還是不太明白:「屈辰潑辣精明,業務突出,西州店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條,落魚還準備讓她去京城店歷練歷練。」
金澤滔連忙制止道:「千萬別,屈辰潑辣有餘,圓滑不足,還是先在西州歷練穩妥,西州有鐵司令這塊金字招牌圍罩著,出不了什麼亂子,到了京城,天子腳下,更需要風總這樣八面玲瓏的人掌舵,讓屈辰去那地方,那是害了她。」
朱小敏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金澤滔問:「你明白了?」
朱小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明白有人不願意她離遠,京城太遠,某人鞭長莫及,西州剛好,某人來去方便。」
金澤滔差點沒給自己絆倒,反瞪了她一眼,說:「難怪柳鑫現在一提到你就戰戰兢兢,公安局長的威風全無,原來你就是這麼有悟性,我都提了陸部長,你卻懵懵懂懂,我不提了,你反而恍然大悟。」
說罷扭頭就走,朱小敏發了一會兒呆,跟在後面喊:「你是說小屈跟陸部長有姦情?」
金澤滔更是惱怒,看著正在前面綠道轉角處等候著的陸部長,回頭真想把她的嘴巴用膠帶給封了。
朱小敏顯然也看到了含笑而立的陸部長,臉一紅,裝作沒看見,回頭就走。
陸部長炯炯有神的目光看得金澤滔心裡都有些發慌,反瞪了他一眼:「現在,心慌的應該是你。」
陸部長一臉淡然,說:「我和屈辰同志相處得比較愉快,準備明確關係,希望得到你的支持!」
金澤滔啊了一聲,然後又啊了一大聲,張大嘴巴,久久合不攏嘴。
陸部長仍然風淡雲輕說:「說通俗一點,就是我和屈辰戀愛了,準備談婚論嫁。」
金澤滔回頭望了眼來路,朱小敏早跑得沒了影,說:「剛才小敏說的還真沒錯,你跟小屈有姦情。」
陸部長搖了搖頭:「這個表述不正確,我和屈辰之間有感情,但不是姦情。」
金澤滔認真地注視著陸部長說:「為什麼要徵求我的意見?」
陸部長沉默了一會,說:「這是屈辰要求的,她說過,只要你點頭同意,她的父母才會首肯。」
陸部長哪怕是求人都趾高氣揚,鼻孔朝天,不知道的還以為金澤滔在求他辦事。
陸部長少說也四十出頭,跟屈辰的關係與其說是戀人,更像是父女,難怪兩人搞地下工作似的,到現在都不曾露出蛛絲馬跡。
屈辰不能不有所顧慮,現在她有才有貌更有錢,長得貌美如花,年紀輕輕就做了酒店高管,年薪高得讓老家的父母咋舌。
這樣的女孩什麼人家不好找,家裡父母更是寄希望來年女兒能釣個金龜婿,如果帶個老土鱉回家,屈辰擔心會把父母氣出病來。
屈辰想了很久,覺得這事只有金老師出面,或許有可能讓父母鬆口。
金澤滔似笑非笑:「如果我不同意呢?」
陸部長背著手,欣賞起老營村桃紅柳綠的大好春光,看都沒有看他,慢條斯理說:「你可以試試看。」
金澤滔惱怒道:「陸部長,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屈辰好歹喊我一聲老師。」
陸部長抬手捋了捋被春風吹亂的頭髮,說:「我還是你的領導!」
金澤滔馬上伸出手:「如此說來,小屈自己是千肯萬肯了,恭喜你,小屈是個好姑娘,你要善待她!」
陸部長愣了一下,剛才還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此刻抖抖索索伸出手,說:「你不反對?」
金澤滔不答反問:「陸部長,你得告訴我,王如喬部長是不是你給擼掉的?」
陸部長認真地看著他,認真地說:「不能算擼掉,組織部擬任他為省文化廳群眾藝術館館長,保留他的副廳級別,他不是挺酷愛歌舞藝術嗎,那就讓他一展所長,大展宏圖。」
王如喬就是因為在歌廳叫了兩個陪唱小姐,讓陸部長給惦記到現在,想不到這一棒子打得還真夠狠的,讓一個組織部長管群藝館,那都是什麼地方,老年文化的樂園,少兒歌舞的搖籃。
陸部長抬頭看天,喃喃道:「你說,這樣的幹部,還適合管幹部嗎?自己都管不住的人,那就只有挪窩,讓更適合的人來坐。」
金澤滔嚥了口口水,陸部長長得斯斯文文,雖然說話尖刻,但總體上來說,陸部長還是自恃身份,一般不會對忤逆他的人動怒。
但現在看來,陸部長不是不會整人,而是因為這些人沒有突破他的底線。
金澤滔忽然想起自己還帶過兩個姑娘到唐人俱樂部跳舞,很想問問,這樣算不算犯規,陸部長會不會朝他揮起屠刀。
陸部長似乎看出他的想法,笑得十分的意味深長:「如果你覺得自己與眾不同,可以試試。」
金澤滔連忙指天誓日,說:「陸部長你也太看不起人了,我是這樣的人嗎?我為人師表,以身作則,一向守身如玉,潔身自好。」
陸部長沒有理會他的表白,說:「你什麼時候到屈辰家說這事?」
金澤滔愣了一下:「這麼著急?不會是先斬後奏,奉子成婚吧?陸部長,你也太生猛了!」
陸部長一張老臉頓時漲得通紅,哆哆嗦嗦想張嘴都不利落,忽然舉起手往金澤滔頭上打去,金澤滔嚇了一跳,惱羞成怒了?
兩人一個跑,一個追,竟然快跑到老營村的人工湖邊,金澤滔倒還氣定神閒,陸部長卻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金澤滔擺擺手說:「陸部長,別追了,再追下去,我沒事,就怕你追斷氣了,我回去就給你跑一趟你丈母娘家,行了吧?」
陸部長氣咻咻地說:「你說,我是這樣的人嗎?」
金澤滔意味深長地說:「你不是這樣的人,你是個清白的人,你是個高尚的人,是我思想太複雜,把你給想歪了。」
陸部長臉色才好轉過來,說:「這還差不多。」
金澤滔看了他一眼,心裡卻道,你不是這樣的人,那誰是這樣的人?
即使現在沒上手,不也是想早點上床嗎?
急得跟猴子似的,挺風度的人,就為這事將自己追出這麼遠,真夠虛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