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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百二十五章 小香醉酒 文 / 金澤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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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文淵打著擺子,搖搖晃晃地擠了進來,非要跟李明珠乾杯,李明珠一句話就把盧文淵打回原形:「等你什麼時候跟我哥一樣,成了一個百杯不醉,千杯不倒的男子漢,再來跟我喝酒,一定奉陪!」

    盧文淵就像鬥敗的公雞一樣,很失落地回到座位,舉起杯就要跟商念西乾杯:「還是兄弟有情有義,跟你哥敬酒,我爸只許我喝兩杯,跟李總理喝酒,她理都不理。」

    商念西慢條斯理說:「你爸不讓你喝酒,是怕你出醜,李明珠不讓你敬酒,是想讓你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丈夫,為什麼你要失落呢,應該高興才是。」

    盧文淵愣了一下,好像是這麼回事,高興地舉杯就要跟商念西共飲,商念西勸說道:「喝多少酒不是目的,高興才好,你不會是想把我灌醉吧?我要醉了,你如果能解開心結,這酒,我怎麼都要捨命陪君子。」

    盧文淵覺得自己動機不純,剛才確實看這桌子就商念西好像很好欺負的樣子,又想起在庭院的時候,自己還拍著胸脯說要捨命陪君子,結果商念西這個讀書人反而要捨命陪他喝酒。

    自己主動跟金市長要求浮三大白,結果自己只喝下兩杯,作為軍人,出爾反爾,欺軟怕硬,讓他十分羞愧。

    商念西很理解地拍拍他的肩膀說:「我哥都說了,不管行不行。有這勇氣就行,酒量是爹媽帶來了,我們無可選擇,唯勇氣。血勇之氣,才是戰勝內心怯懦的不二法寶,它無堅而不摧。」

    盧文淵舉起杯,真誠說:「受教了,你說得對,我或許就缺乏這股無往而不勝的勇氣,當為這句話浮三大白!」

    說罷也不等邀酒,仰脖就干,小海在旁邊對著念西豎拇指,嘴裡還無聲地說著:「小西。你真壞!」

    盧文淵一杯喝下。只覺得神清氣爽。渾身通泰,又倒滿一杯,說:「第二杯。我預祝你學業有成,希望來年再相見時,你已經蜚聲海內外,當為之賀!」

    商念西眨眨眼,覺得這孩子心地還不錯,挺質樸的,正要伸手攔下,盧文淵一仰脖又是一杯。

    等盧文淵倒滿第三杯時,連小海都看不過眼了,對著商念西低聲咒罵:「小西。你他娘的賊壞賊壞!」

    商念西掃了他一眼,撇著嘴說:「我過會就告訴哥去,說你罵他老姑!」

    小海連忙縮起脖子,無聲地舉起手表示投降,老姑是金澤滔找回家的,把她看得比自己的親娘還親,連母親都嫉妒不已。

    金家兩代公主,金澤滔寵得跟什麼似的,家裡誰要對老姑不敬,對商雨亭不愛,第一個發作脾氣的一定是金澤滔。

    商念西和小海說話,沒有聽清盧文淵說什麼,但見他舉杯又要往嘴裡倒,連忙奪住,說:「這一杯,應該我來喝,我也預祝你在軍中大有作為,前程似錦,不要把過去的不快當作包袱,而應該當作前進的動力,套用你剛才的話,希望再相見時,你已經蜚聲軍內外!」

    說罷,奪過酒一乾而盡,這杯酒,他喝得十分開心,盧文淵卻不開心了,為啥當他準備浮三大白時,總要被人攔下,難道他天生就只能浮二大白?

    商念西不配合,他轉頭找小海說:「來,小海兄弟,我敬你一杯!」

    盧文淵是個軍人,卻跟軍人氣質最相近,長得跟狗熊一樣健壯的小海,似乎找不到共同語言,連個喝酒的借口都不找,直接往嘴裡灌酒。

    小海還在發愣中,盧文淵已經乾了杯中酒,大喝一聲好酒,就趴桌上酣聲大作,小海傻傻地看著周圍投來的目光,喃喃道:「不關我的事,是他自己搶著要喝酒。」

    倒下的不止盧文淵一人,緊跟著第二個喝趴下的誰都沒想到,居然會是南門財稅局副局長尹小香,尹小香平時滴酒不沾,不是她作態,實在酒量不怎麼樣。

    今天也不知道被挑動了什麼神經,在財稅所挨個敬過酒後,又端著酒杯找上門來,還搬了張凳子坐了下來,一副準備匯報工作的架勢。

    金澤滔連忙說:「小香局長,今天我只帶嘴巴和耳朵,不帶腦子,如果要說公事,還是留待上班後再說。」

    尹小香的性格,做事風風火火,一遇不平事誰都敢吼,今天她要論公事,你不給她准話,她可以膩你一晚上,有她坐這裡,這家宴的氣氛都要被攪沒了。

    尹小香揮著她的纖手:「金市長,我發現,你當市長後,膽子不是變大,而是變小,小女子不過是想敬你一杯酒,你何故驚恐如此?」

    金澤滔耐著性子說:「嗯,你的酒量不好,就喝一杯,一個女人喝得醉醺醺成何體統?」

    尹小香斜看了旁邊的何悅一眼說:「管好你自己的女人就行,工作之外,金市長,你管得未免也太寬泛了。」

    坐金澤滔旁邊的盧榮歸都不覺汗顏,真是彪悍的女人,這屋裡敢這樣跟金市長說話的,大概也就是這個女副局長,也不思量這身官袍子是誰給她披上的。

    何悅笑著說:「小香,私事公事,你儘管說,我第一個支持你。」

    尹小香這才笑瞇瞇倒上酒:「這杯酒,為老何頭乾杯,上次關於增值稅專用發票的事,我想了個主意,只是以後老何頭找你告狀,你可不得偏幫。」

    尹小香曾經為一般納稅人的審批和增值稅專用發票的發放,上金澤滔辦公室告過老何局長一狀,金澤滔考慮還是過段時間再找老何局長談談。

    尹小香的話挑起了他的興趣,他問:「你且說說,你想了什麼樣的主意。」

    尹小香洋洋得意說:「老何頭不是熱衷於每天增長多少一般納稅人嗎?他批一家,我就註銷一家,反正經他手放開的廠商,就沒幾家符合條件的,隨便找找碴子都能整出問題。」

    金澤滔傻了眼:「批准和註銷難道不適用同一審批程序?」

    尹小香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老何頭對財稅業務不求甚解,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以為憑著他那套政治手段,用集體的名義,貫徹他個人的意志,我們都拿他沒辦法了,當他明白過來,這些他放開的一般納稅人又變回小規模納稅人時,不知道是怎樣的暴跳如雷。」

    金澤滔哭笑不得,說:「小香局長,你現在都是副局長了,做事還要多考慮社會影響,你這樣雖然堵住了老何局長的漏洞,但財稅局前腳放,後腳關,社會公信力將蕩然無存。」

    尹小香想了一會,卻斷然搖頭:「嗯,金市長你說得也有道理,但為長遠計,關停一些不符合條件的一般納稅人,還是必須的,雖然代價有些大,但這不正是改革的代價嗎?」

    尹小香的理由也不是站不住腳,分稅制改革的陣痛,就是一批批抱著一本萬利,一夜暴富扭曲心態的不法商人,不惜冒著生命代價,一代代前赴後繼做著增值稅專用發票的發財夢。

    這樣的人,不要說剛開始出現增值稅專用發票的九十年代,直到金澤滔重生前,當管理相當嚴密,印製考究防偽,利用增值稅發票違法犯罪還是屢禁不止。

    金澤滔最後還是默然陪著喝了一杯,叮囑說:「行了,增值稅專用發票,只能從源頭上加以防範,但要想完全杜絕,任重道遠,就像假幣一樣,割了一茬又長一茬,總會有鋌而走險的人,不要寄希望你能完全杜絕漏洞。」

    尹小香達到了目的,就不纏金澤滔,卻和何悅咬起耳朵,說起了悄悄話,開始兩人還有說有笑。

    何悅做到了紀委副書記,工作性質決定她的朋友圈會越來越狹窄,倒是和沒有厲害關係的金澤滔幾個女同事卻有不錯的交情,比如眼前的尹小香就是。

    但不知說到什麼,尹小香就開始紅眼眶,然後就看到大滴大滴的淚珠往下淌,金澤滔莫名其妙,何悅陪著傷心沒空理會金澤滔的詢問。

    尹小香是真傷心,何悅是真傷感,兩人你敬我一杯,我還你一盞,喝多了,感情就特別的脆弱,什麼傷心往事都被放大數倍。

    事到最後,尹小香和何悅兩人抱頭痛哭,何悅是陪著掉淚,小香是真醉了,隨後就被家裡幾個女眷架進了旁邊客房休息。

    尹小香剛才還有說有笑,不知為什麼就喝醉酒了,金澤滔摸不著頭腦,何悅送她休息歸來後,心情十分不好,還將椅子往金澤滔向邊靠了靠,看向金澤滔的目光柔情萬千。

    當晚當金澤滔享受何悅的萬種風情,還在懷疑是不是受了尹小香的刺激,何悅什麼也沒說,只用實際行動讓金澤滔好好享受了一回帝王從此不早朝的滋味。

    第二天,集團參加年會的高層都陸續到達,等到參會人員到達,金家閉門謝客,專門在中庭樟樹腳下,擺開了一長溜桌子,集團高層一邊享受陽光,一邊縱論集團大事。

    金澤滔這一次沒有長篇大論,而是找了劉止惠、邵友來、曹劍纓三人談話,分別就集團總部支持東珠投資公司對537國債期貨建多倉,組建遠洋捕撈公司,以及加快計算機研發中心人才引進等事項面授機宜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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