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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百三十六章 長生牌位 文 / 金澤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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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如喬拍手道:「正是如此,杜建學接位市委書記,我們也要在南門有自己的力量,蔣國強正可以一步到位,接任杜建學。」

    因為金澤滔這個變數,蔣國強最後在競爭常務副市長上功成垂敗,將南門常務副市長這個職務拱手讓於他,現在正是連本帶息,一雪前恥的時候,面子裡子都有了,王如喬自然心悅神怡。

    馬速道:「沈向陽接任劉志宏的副書記,現在金澤滔也已經回來,政府分工需要調整,葛敏松和郭長春調離後的副市長位置一直空缺,需要抓緊補上,看看有什麼合適的人選,組織部拿個意見出來。」

    說到工作,王如喬也收了嘻笑,鄭重地點了點頭,馬速補充了一句,說:「方案出來後,給鄭昌良過個目,面上的尊重還是需要的。」

    王如喬沒有點頭,也沒搖頭,組織部長和分管組織的副書記,就是幹部組織的小管家和大管家,一般情況下,馬速有幹部調整意向,應該先和副書記招呼,然後由副書記部署落實。

    馬速雖然嘴裡說要對鄭昌良保持尊重,你讓組織部長給分管組織的副書記交代工作,這不是助長王如喬架空鄭昌良嗎?

    永州黨政一把手都在為各自的目的而議論的時候,金澤滔已經送走了妻子何悅。

    他就在工程隊辦公室,召集沈向陽等人說話:「剛才我跟方省長匯報過。方省長十分震怒。已經責成有關部門馬上派人指導現場救援。協調有關地市派出大型機械設備就近支持救援,他本人將親自趕赴南門,坐鎮指導救援工作,希望大家和我共同堅守事故廢墟,等候方省長到來。」

    金澤滔說得客氣,現在在事故現場守候,等待方省長親自過來的,都是金澤滔身邊的心腹左右。

    金澤滔出言挽留沈向陽等人。那是對他們今天臨時常委會的鼎力支持的善意回報,廢墟地下,還可能有二十餘人倖存,他們將和省領導一起參與救援這起特大事故的壯舉,

    能有機會進入省領導的視線,大家都樂意之至。

    金澤滔跳過市委和地委,直接向方省長匯報,大家都知道,金澤滔這是對馬速和溫重岳等人的強烈不滿,也是間接表明和溫重岳、杜建學決裂的決心。

    不知為什麼。大家都隱隱有些興奮,沈向陽、王燕君及張山三人雖然性格各異。但有一點大致相同,都獨來獨往,沒有明顯的政治傾向。

    金澤滔轉而看向程真金,說:「在省裡的支援到來之前,我們不能坐待,方省長也指示我們,要開展力所能及的救援行動,真金,能初步判斷地下室坍塌沒有?」

    程真金有些興奮說:「按照地表廢墟現狀,我們剛才還實地勘測過,沒有明顯異常,地表沒有沉降,那就說明,地下室還沒有坍塌。」

    金澤滔揮了下拳頭,道:「天無絕人之路,我堅信,就在廢墟底下,就在我們看不見的黑暗中,有一群人,他們在堅持,他們缺水少糧,我們有理由擔心,他們的生存空間很艱難。」

    沈向陽皺著眉頭說:「現在這樣的情況,我們無法大規模挖掘廢墟,而且次生坍塌隨時可能發生,是不是等省裡專家來了以後,再作決定?」

    王燕君和張山也點了點頭,這是穩妥之舉,現在擅自動土,無事還好,如果有意外,跟金澤滔昨晚擅自啟動搜救一樣,要冒著巨大的責任風險。

    金澤滔笑說:「所謂力所能及的救援,我的理解,就是要確保自身安全,我們就以螞蟻搬家的方法,找準地下室方向,就開一條通道,循序漸進,步步為營,穩紮穩打,一舉成功。」

    金澤滔看著沈向陽還:「你們擔心我們組織救援可能遭致意外,那麼你們想過沒有,萬一因為救援不及時,造成人員大面積傷亡,你們想,我們不但前功盡棄,而且還可能因此被上級問責。」

    「做什麼事都不可能沒有一點風險,就像我們重啟救援,雖然事後,我也自認有些魯莽,但正因為這個倖存者,我們才獲悉還有人在地底倖存,凡事要分兩面看,有利有弊,就要權衡最後利弊得失。」金澤滔下結論說。

    沈向陽苦笑:「這倒是真的,沒有你昨晚上的一意孤行,我們既不能救起這個倖存者,更不知道地下室還有倖存者,或許永遠都不知道。」

    金澤滔沉重道:「我們可能會碰到一些不公平的待遇,但不要習慣了黑暗就為黑暗辯護,我們可能為有些不公公現象屈服,但請不要為自己的苟且而得意。」

    「千萬不要嘲諷那些比自己更勇敢更光明的人們,他們可能失敗,可能淪落,但他們絕不會墮落,我們可以卑微如塵土,但不可扭曲如蛆蟲。」

    「說這些,我不是標榜自己是勇敢者,我也不是自詡自己是道德家,人生在世,我們不能總循規蹈矩,偶爾做個勇敢的決定,冒點風險,可能收穫會更大。」

    「我可以對程真金說,儘管勇往直前,所有的責任我來負,但我對你們只能說,和我一起並肩前進,我們會直達地底,找到苟延殘喘的人們,將他們帶出黑暗,把他們交還給望眼欲穿的親人。」

    「你們不覺得做這樣的選擇,做這樣一件事,很有意義嗎?」

    金澤滔沒有用官場上通用的套話鼓動他們,而是用自己的語言試圖說服他們,這或許是他想表達的另類的誠意。

    沈向陽目光閃亮,首先站了起來:「我承認,被你打動了,你總是那麼能蠱惑人心,希望你昨晚上的好運,還一直陪伴你。」

    王燕君是在座三位常委中唯一沒有退路的,她也只能一條道上跟到黑。

    張山更沒有選擇,何悅都跟他談過話了,他即使對金澤滔沒有歸屬感,也不能對全省都少有名氣的紀檢新秀,自己的直接上司何悅有任何的不敬。

    金澤滔哈哈大笑,這三人,他其實最在意沈向陽的態度,他才是今後自己在南門與杜建學抗衡的最大助力。

    王燕君,他並不看好她的人品,張山,他不太熟悉,他們有利則合,無利則分,這很正常。

    當金澤滔等人走出工棚時,外面圍滿了老老小小,大家都緊張地盯著為首的金澤滔,他們都知道,金市長在商量對被困地底的倖存者是組織救援還是放棄救援。

    但他們沒有像昨天夜裡,跪在地上哭求金市長大發慈悲,救苦救難。

    上午事故廢墟上的臨時常委會,以及剛才救援時發生的天崩地裂般的二次坍塌,讓所有工人及其家屬都清楚,金市長有難處,他也要被人非難。

    金市長救人,既有生命危險,也有政治風險。

    這樣的風險,讓他們覺得,寫再長的保證書,簽再多的證明人也保證不了什麼。

    髒兮兮的小糖兒站在最前面,抬起她那張黑乎乎的臉蛋,忽閃著她的大眼睛說:「市長伯伯,小籃,小竹他們的爸爸都不見了,他們好可憐,爺爺他們都說,只有金市長才能救他們,市長伯伯能不能救救他們,小糖兒給你叩頭。」

    金澤滔這一回眼明手快,還沒等她跪下就抓著她的小胳膊,說:「你要叩頭,伯伯可就不管了。」

    小糖兒被金澤滔揪住胳膊,就不能再叩頭,想了好久,才戀戀不捨地在她破爛的口袋裡,摸呀摸,摸出一顆精美的糖,正是金澤滔送她的榛子糖,遞還給金澤滔說:「市長伯伯,小糖兒把小糖兒還給你,你救救叔叔們好不好?」

    金澤滔摸了摸小糖兒的腦袋,說:「伯伯當然會救這些叔叔們,小糖兒還是你的小糖兒。」

    小糖兒這才眉開眼笑,剛剛還高高舉起的小手迅快地縮了回去,小心翼翼地放回她千瘡百孔的破爛口袋。

    金澤滔這才對現場圍觀的群眾說:「剛才,我把這裡的情況跟省長報告了,省長答應派人派車過來支援我們搜救,他還親自從京城趕過來,來這裡指揮救援,所以,你們不用擔心,你們的親人我們政府不會不管。」

    工人及家屬們齊聲歡呼:「謝謝金市長,這下有希望了,我們回去後,一定要給你供長生牌位,早晚焚香供奉。」

    他們從昨晚一開始只求得一個全屍,現在都盼望著自家親人能全須全尾活著回來。

    跟昨天一樣,在他們的心目中,金市長就是他們的天,是他們的大救星。

    金澤滔臉都嚇白了,事隔多年,東源那對水火夫婦後,又有人提議給他立長生牌位,金澤滔趕緊對柳立海使了個眼色。

    柳立海卻是最清楚金澤滔的忌諱,連忙勸說:「可千萬不能供什麼長生牌位,這是比金市長重啟搜救都還嚴重的政治錯誤,你們也不想讓金市長最後被組織處理吧,就趁早熄了這個念頭。」

    老人們面面相覷,原來,供長生牌位也是犯忌的,這倒不能再供了。

    金澤滔很快就組織程真金這些專業施工隊工人,選取了進入地下室的路線,全面清理倒塌的建築殘骸,由外及內,不留死角,一步步從邊角向中心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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