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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澤滔不知道剛才他明智地選擇沉默,卻是錯打正著,現在終於撥雲見日。
而此刻,鐵司令也扭過頭來,看著李小娃三人正吵吵嚷嚷地嘻鬧。
李小娃個子高,李良才拚命地惦起腳才能夠著他的嘴,遠看就像掛在樹上的猴子一樣。
李聰明則呲牙咧嘴地使出吃奶的勁才堪堪抱得住李小娃。
鐵司令津津有味地看了一會兒,此刻才彷彿注意到金澤滔,向他招了招手,金澤滔立刻撅著屁股一溜煙奔到鐵司令面前。
經過打成一團的李小娃身邊,不忘飛起一腳蹬在李小娃肥大的屁股。
李小娃嗷地痛叫,待看到金澤滔凌厲的眼色,卻是連忙嚥了回去,連和李良才的掙扎扭打都忘卻了,李良才和李聰明這才氣喘吁吁地息了手。
鐵司令微微地翹起了嘴角,說:「看起來,你在這些村民中還是挺有威望的。」
金澤滔一張臉漲成猴屁股,喃喃說:「鐵書記見笑了!」
鐵司令臉色一沉說:「我有跟你說笑嗎?你說說,這些農民投資這些市場倒底怎麼回事?有沒有強迫他們認資入股?」
金澤滔連忙說:「鐵書記,姜書記,這三人都是濱海東源鎮岔口村的村民,是我在東源鎮任職時認識的農民朋友,早兩年,一部分村民因為做外貿繡服和灘涂養殖先富起來了,為帶動全村富裕,村裡搞了個村民互助合作社,現在成了濱海遠近聞名的富裕村。」
說到這裡,金澤滔卻看向姜書記,問了一聲:「鐵書記,姜書記,這事我來說。會不會有自吹自擺之嫌,不如讓他們自己說更可信些。」
鐵司令沒說話,姜書記卻笑罵:「鐵書記讓你說,你就說,哪那麼多廢話。」
金澤滔大喜,繼續說:「這裡我要說,東源的村民沒有小富即安。而是富而思進,現在天南海北都有東源人的身影,大批的東源人為了致富夢,敢闖敢冒,我們南門為確立商業立市,市場興市的新經濟戰略。陸續推出了三個市場建設項目,都得到了東源企業和農民的支持,承他們信任,這三個市場超八成以上都是東源人投資和認股的。」
鐵司令問:「難道就不怕虧錢嗎?」
李小娃甕聲甕氣說:「金市長早說了,投資有風險,入市需謹慎,做生意哪有沒風險的。走路也會摔跤,喝水也會嗆著!」
鐵司令被他嗆得差點一口氣上不來,金澤滔瞪了他一眼,低聲罵道:「你少說一句話,又不會變啞巴。」
李小娃嘿嘿笑說:「我這不是為你金市長正名嗎?難道我又說錯了?」
鐵司令擺了擺手,說:「你沒說錯什麼,挺實誠的,我問問你。要真虧了,你們會拿金市長怎麼辦?」
李小娃嗤笑說:「你去東源打聽打聽,金市長做事會這麼沒譜?這話你在這裡說說也就罷了,我們也不同你計較,你要往東源說這話,一人一口唾沫就將你淹死!」
李小娃這死木頭疙瘩還真是語不驚人心不死,每回他一張嘴。場中的領導都是憋著一口氣,生怕自己換不過氣來。
東源人,特別是藉著金澤滔產業化政策發家致富的幾個村,金澤滔的威望確實到了讓人盲從的地步。
李良才連忙接口說:「退一萬步講。即使真虧了,那也是我們自己生意做得不精,能怪得了金市長嗎?再說,從現在情況看,想讓我們虧錢,還真是不可能了。」
姜書記眼睛一閃,說:「為什麼不可能?」
李聰明咧著嘴說:「你們看這市場都還沒結頂,但這些天,上門求購求租市場店面攤位的人,那就跟潮水一樣,來一批去一批,東源人開後門打電話給我們,想到市場謀生的不少,我們現在不是煩惱賣不出去,而是煩惱該賣給誰?」
鐵司令哈哈大笑:「果真如此,那還真是個好項目,既帶動一方經濟發展,又能帶動農民致富,將這些戶外商戶遷至室內,也促進了城市發展,一舉三得,不錯!」
李小娃仰頭大笑:「我不知道什麼一舉三得,我只知道兜中的借條翻倍賺回來了,還可以留個鋪面,將家裡的婆娘接到南門,也讓她做一回城裡人。」
李聰明卻在旁邊掰了三根手指說:「這不就是一舉三得嗎?」
姜書記這回看向金澤滔的目光就柔和了許多,金澤滔不敢自得,只是暗暗是吁了口氣,總算安全過關。
鐵司令和藹地對李小娃說:「小伙兒,你叫李小娃?」
李小娃瞪著牛眼,指著自己鼻子說:「老頭,你雖然比我年紀大些,但應該還沒這麼離譜吧,我娃兒都快長成小伙兒了,還小伙兒,你老眼神有問題!」
老頭?若說剛才氣急之下,你稱呼姜書記為老頭還有情可願,但此時再聽到他口出狂言,在場的人們都已經麻木的心臟還是不爭氣地急跳了幾下。
金澤滔終於忍不住了,跳了起來,狠狠地在李小娃的頭上打了個暴栗,罵道:「瞎了你的狗眼,不知道要尊重長輩嗎?老頭老頭,稱呼一聲老伯你會死人啊,知道他是誰嗎?」
再不挑明鐵司令的身份,不知道這個棒槌子還會鬧出什麼妖蛾子。
李小娃捂著頭,囁嚅道:「我怎麼知道他是誰,他又沒告訴我。」
姜書記嘴角含笑,到現在,他也明白,這個村長就是一個缺心眼的棒槌子,說:「這是我們越海的老書記,鐵林書記,哦,對了,越海人習慣叫他鐵司令。」
鐵司令到底在越海人民的威望有多高,看李小娃的舉動讓金澤滔又重溫了一回鐵司令的威風。
只見李小娃剛才還張狂的臉先是刷地蒼白起來,然後又瞬間漲得通紅,踉踉蹌蹌地走了兩步,然後意識到什麼,止住了腳步,喃喃道:「鐵……鐵司令,我能和你握握手嗎?」
鐵林微笑著伸出枯瘦的手,李小娃跌跌撞撞地走近鐵林,伸出兩隻蒲扇一樣的大手,正要握上,卻又趕緊縮了回去,使勁往身上擦拭了一番,才小心翼翼地握上鐵林的手。
眾人這時都以為,他又會說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久仰之類的豪言,卻不料牛犢一般粗壯的李小娃牛眼一紅,豆大的淚珠竟如珍珠一般刷刷地往下掉落,怎麼也止不住。
再看李良才和李聰明兩人的雙眼,都放射著莫名的光芒,既羨慕又嫉妒地盯著哭泣的李小娃,太幸福了,太激動了,這是鐵司令啊!
也真是奇怪,鐵林此刻看向呂小娃,就像看自己的娃兒一樣,慈祥地說:「娃呀,都當村長了,還有什麼委曲事呢?」
李小娃嗚嗚地突然哭出聲音,抽咽說:「鐵司令,我是聽著你的名字長大的,我媽活著的時候經常說,娃呀,你的性子也只有鐵司令才治得住你,你什麼時候才能不讓娘擔心呢,見到鐵司令,我就想起我娘,想到我娘,我就特別想見見鐵司令。」
大家都一臉肅然,這個二百五村長也不是一無是處,他還是純孝之人。
唯有金澤滔聽到這裡心裡卻樂開了。
大約李小娃小時候調皮,每當這個時候,他那時候還活著的老娘一定是這樣嚇唬他的,再不聽話,我就讓鐵司令派人把你抓起來,再嚴重點,就是讓鐵司令槍斃了你之類的。
在李小娃幼小的心靈中,鐵司令無疑是凶神惡煞之流,今天見到真神自然是百感交集,既有真情,也有感慨。
鐵林拍拍李小娃的胳膊,說:「可惜了,你若再年輕十歲,就是塊當兵的好料子。」
金澤滔扭頭撇嘴,就這李小娃一根筋到底的二百五心性,確實是當兵的好料,而且絕對是上好炮灰。
李小娃卻眼睛一亮:「鐵司令,我當不了兵,我家那娃兒卻跟我一樣的壯實,跟我一個性子,若是能送到鐵司令身邊當兵,我那死去的老娘也瞑目了。」
岔口村這些農民都是善於打蛇隨棍上的刁民,李聰明仗著在公安局大門前的表現,劉志宏隨口表揚了一句,他就賴上了他,提出讓他還在唸書的兒子進公安。
此時,大棒槌李小娃又攀上鐵司令,哭哭啼啼要把兒子送給鐵司令當兵。
這都是些什麼人,金澤滔實在羞愧,李小娃都把兒子當兵上升到死去老娘能不能瞑目的高度,鐵司令能當場拒絕嗎?
此後,李小娃就一直跟在鐵司令的身後,半步不離,儼然一副貼身警衛忠心耿耿的模樣。
金澤滔不忍再看李小娃鼻孔明天的神情,拉著董明華低聲埋怨道:「董廳長,你今天就差點害死我,以後,請你看在我還敬重你的份上,關鍵時刻拉小侄一把,而不是像今天這樣背後推一把!」
董明華笑瞇瞇說:「祝省長還是慧眼識人,今天這把火就滅得就挺高明的,沒看到兩位首長現在挺開心的嗎?」
金澤滔心裡暗罵,不拉上我,難道他們就難過得要哭?瞎扯蛋!(。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