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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五十七章 停職檢查 文 / 金澤滔

    李聰明確實是個有良心的目擊者,當他目擊捉姦的胖大嫂鳳眉倒豎的彪悍模樣,就替那個明顯被脅迫的樸**人擔心了。

    果然,黨政辦幹部進了房間後,正看到胖大嫂舉著大衣架追打著馬忠明一幕,馬忠明光著屁股抱頭鼠竄。

    胖大嫂跑不動了,指揮著同伴一左一右執著女人的手臂,也不顧勞累,左右開弓打得那女人嘴角鮮血淋漓,這女人也是硬氣,一聲不吭,任憑胖大嫂又是罵又是打。

    黨政辦幹部都認得這三人,馬副鎮長及其虎妻,那個一絲不掛被馬鎮長虎妻暴打的還是黨政辦的打字員,心裡暗罵,媽的,上當了,什麼有良心的目擊者,分明是別有用心的看客,還胡扯領導被綁架,明明是馬鎮長和打字員通姦,被現場捉姦。

    若是早知道是這種醜事,打死他們也不來,現在進退兩難,不管吧,萬一鬧出了人命,還真是吃不了兜著走,領頭的黨政辦主任只好捏著鼻子勸道:「嫂子,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這口氣也出了,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那就得不償失。」

    胖大嫂打累了,氣喘吁吁說:「你們瞧瞧,馬鎮長都親自跑打字員的身上打字了。啊,剛才馬鎮長多歡快,像頭小馬駒似的,連蹦帶跳的。啊,這個臭不要臉的騷寡婦,你們黨政辦平時都怎麼管教的?啊,剋死了老公,還要拆別人的家,千刀萬剮啊!你們城關鎮都出什麼鳥玩意?這事沒完,我倒要問問你們領導。啊。幹部幹部。難道都要幹那玩意才算幹部嗎?」

    說到激動的時候,還指點著黨政辦主任的鼻子,胖大嫂下手不容情,說起話來,更是尖酸不留情,黨政辦主任的臉漸漸地冷了下來,蠢女人,平時一貫囂張刻薄。還不都依仗你頭上這個鎮長夫人的光環,扒了這身皮,你甚至連農村潑婦都不如。

    他冷冷地說:「先讓他們穿上褲子,你想讓全世界都知道嗎?你丟得起這臉,我們城關鎮丟不起!」

    胖大嫂旁邊一個比較明事理的附耳說了幾句,大致是說,這事情鬧大了,傷人害己,不如見好就收。

    胖大嫂越想越委曲,只覺悲憤交集。坐地大號啕大哭,還不住地拍打著地板。黨政辦主任看得心煩,正想一走了之,卻聽得門外傳來聲音:「我們是南門市公安局治安大隊的,接賓館舉報,有人在賓館鬧事,都快要出人命了,現場的全部控制起來,查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黨政辦主任探頭一看,只見好幾個公安幹警將門口團團包圍,跟著胖大嫂過來有幾個親友,以為捉姦捉雙天經地義,再加上有身為常務副鎮長夫人的胖大嫂撐腰,出言不遜罵罵咧咧,全被警察毫不客氣地卡嚓排隊銬在門口走廊上。

    胖大嫂見警察不主張正義,還不分青紅皂白就銬了自己帶來助威的親人,委曲的心情頓時化為怒火,什麼時候,在南門地面,自己丟了這麼大的人,還要吃了這麼大的虧,一骨碌爬了起來,化悲痛為力量,張牙舞爪衝著領頭的年輕幹警就撲了上來。

    帶隊的年輕警察冷冷一笑,身子往後一閃,伸出腳輕輕一絆,胖大嫂哎唷一聲摔了個嘴啃地,年輕警察伸出腰間的手銬,卡嚓將她反背著手拷住。

    招商大會的午餐會,因為人多,酒店別出心裁地搞了個自助餐,這種形式卻令第一次見到這種就餐方式的溫重岳等人大為讚賞,既少了杯來盞往,又能和商人近距離接觸。

    金澤滔陪著領導剛坐下,卻見城關鎮黨委書記慌張地走了過來,猶豫了一下,在陳鐵虎書記的耳邊低語了一陣,陳鐵虎惱怒地瞪了他一眼,卻低低罵了聲,敗類!

    杜建學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仍然和金澤滔低頭說話,溫重岳此時和范萱萱不知道說了什麼,逗得范萱萱花枝亂顫,引得眾人不住側目,而眉飛色舞的溫重岳卻絲毫沒有感覺不妥,讓金澤滔暗自感歎,鮮花怒放時,連鐵板都會融化,牛糞都變成黃金。

    陳鐵虎低聲對杜建學說:「城關鎮副鎮長馬忠明和鎮黨政辦臨時打字員在賓館姘居,被家屬現場捉姦,賓館打電話報警,馬忠明的老婆現場襲警,現在一家人都被公安局帶走了。」

    陳鐵虎雖然跟杜建學說話,聲音卻足以讓旁邊的溫重岳聽見,眼角餘光注意著他的反應。

    杜建學吃驚之餘,首先疑惑地看向金澤滔,馬忠明出事,金澤滔難逃瓜田李下之嫌。

    在市政府分工調整前,杜建學曾分管城建一段時間,以他對任家農的瞭解,若沒有人設套引誘,任家農絕不會主動招妓,還一嫖就倆,而馬忠明無疑是最大的嫌疑。

    任家農出事,不但讓他負責的道口改造工程受阻,帶來的負面影響更令金澤滔甚至市政府都臉上無光,以金澤滔的性子,心裡不記恨才怪。

    金澤滔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說:「這也太扯了吧,剛剛我還看到馬副鎮長出現在招商會現場,怎麼一眨眼功夫就跑去開房了呢,還真是分秒必爭啊。」

    金澤滔幸災樂禍的表情瞬間打消了杜建學的懷疑,陳鐵虎惱怒地盯了金澤滔一眼,范萱萱笑得咯咯作響:「你們南門的幹部還真是群英薈萃,剛聽說一個局長嫖娼被抓,這會兒又來一個鎮長和下屬通姦,前仆後繼干革命的精神薪火相傳,永不熄滅啊!」

    范萱萱尖刻的嘲笑不僅令得陳鐵虎等人面紅耳赤,就連金澤滔都不自然地紅了臉,溫重岳用筷子敲著飯碗,惱怒說:「搞什麼名堂,南門要好好抓一下幹部隊伍的思想政治工作,思想一鬆,連褲腰帶都鬆了。」

    南門兩位領導都咬牙切齒表示要好好整頓一下幹部隊伍,陳鐵虎當場宣佈馬忠明停職檢查,責成城關鎮配合市紀委好好清查馬忠明的問題。

    溫專員等領導全讓馬忠明的齷齪事攪得都沒了心情,草草吃過飯就先離開,讓很多有意無意在旁邊遊走,想跟市領導搭話的企業主和個體商戶都失望而歸。

    唯有金澤滔心情舒暢,一個人留下多吃了一大碗米飯,馬忠明的意外出事,讓他因為任家農海倉縣被算計一事一直悶悶不樂的心情頓時大好。

    儘管這背後還有許永華的影子,但相比較來說,馬忠明這種當面老鄉,背後一槍的下作行徑更為可惡。

    不知什麼時候,風情萬種的風落魚風總經理侍立一側,親自幫著金市長添飯夾菜,金澤滔斜看了她一眼,用筷子狠狠地敲了下碗口,皺著眉頭說:「這是什麼場合?亂彈琴,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你自在,我還難受,一邊好好站著,別亂伸手。」

    風總也是今非昔比,她不再是昔日蝸居在東源小排檔的老闆娘,見的世面多了,接觸的人面廣了,自有一股傲嬌之氣,現如今,金澤滔這樣層次的領導都已經不怎麼放在她眼裡了。

    眼界高了,對金澤滔也不像以前那麼心怵,但他這一瞪眼,一發威,風落魚脆弱的心臟還是不爭氣地撲通亂跳,她有些委曲地說:「身為通元酒店的總經理,為客戶服務,這本來就是我的職責嘛!」

    金澤滔哭笑不得說:「說你,你還感覺委曲,大廳這麼多人,都是你的客戶,咋不見你服務一下呢,你這是厚此薄彼,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跟你啥關係呢?」

    風落魚抿著嘴笑:「那金市長你說,我們是啥關係呢?」

    她嘴裡雖然這麼說著,卻沒敢再伸出筷子給他夾菜,金澤滔抹著嘴巴結束了進餐,還一邊嘟囔說:「走了幾個地方,見識了幾個人,是不是覺得天下英豪盡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膽子開始長毛了啊!」

    風落魚嚇了一跳,連忙收了媚笑,低眉垂眼道:「在金市長面前,落魚的膽子還是跟魚膽子一樣的小。」

    金澤滔站了起來,說:「鯊魚的膽子就不小,行了,今天既然你代表工貿公司投資認股,股份合作的前期手續就你來跑,為了避嫌,小洋就不要出面了,作為控股方,服裝城的總經理必須由東源集團派人出任,你讓友來物色人選,盡快與其他股東協商,抓緊時間啟動服裝城建設。」

    服裝城是東源集團下屬的服裝工貿公司投資參股的,工貿公司現在是金澤洋任總經理,按說小洋是代表東源集團出任服裝城總經理的合適人選,但金澤滔考慮良久還是沒有同意。

    之所以讓東源集團參與服裝城項目,除了這個項目潛在的贏利能力,也是為摸索集團在多元化經營環境下,如何實現在同一個戰略目標體系下,各分公司作為未來戰略業務單元,如何能夠對競爭對手的競爭行為作出全面的反應。

    只有滿足消費者真正需要,擁有充足的戰略自由度,對戰略手段進行全面選擇,才最終有條件成為市場競爭的主導者。

    現在集團以東源工貿公司的名義投資服裝城,也只是這種企業發展戰略下的牛刀小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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