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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他還藉著蘇廳長的名義,催動杜市長早點落實自己的事情,夜長夢多啊,這一回來,蘇廳長還真來催了,讓他參加財政部的會議,就是催促他早作決定。
這個時候,他卻猶豫了,雖然他早跟董明華廳長說過,是走是留,自己也給不了准話,他沒有選擇的權力,一切服從組織安排。
但他知道,無論是溫重岳專員,還是蘇子厚廳長,自己還是有選擇餘地的,從內心來說,他們都是真正關心著自己的,而當真要自己選擇時,他卻又有些迷惘。
金澤滔沒有失神太久,回頭說:「還是先等等,不用急著給省廳辦公室回話。」
盧海飛站在辦公桌前,並沒有馬上離開,說:「金局長,前段時間,在你被推薦為地委組織部後備幹部,大家都在傳說,你要被提拔上調到省廳,是不是真的?」
盧海飛有些忐忑地看著金澤滔,既怕他點頭,卻又隱隱希望他點頭,心情矛盾,神情複雜。
金澤滔笑笑,說:「有這個說法,不過還沒有成真,不是嗎?」
盧海飛咬牙道:「局長,如果有機會能提拔調走,還是盡快調走吧,陳書記還在當市長時,就出名的強勢,行政機關裡,少有人得罪了陳書記能安然無事的。」
金澤滔搖搖頭,拍拍他的肩頭,說:「我得罪他什麼。都是工作上的不同看法。談不上得罪不得罪的。不用太擔心。天塌不下來。」
下班回家的時候,老何正放下電話,看到金澤滔進來,低垂著眼皮說:「今天跟你們書記頂牛了?」
金澤滔失笑:「怎麼都傳爸這裡了。」
老何拍拍身邊的座位說:「跟我說說,怎麼回事。」
金澤滔一五一十說了,老何的臉漸漸地黑了下來,伸手撥出電話,說:「馬速書記。我是老何,有件事跟你反應一下,今天陳鐵虎到財稅局檢查指導工作,跟我家那小子,對,就是金澤滔,關於永記國際大廈處置的問題,兩人有點分歧,陳鐵虎意見是市財政打包回購永記國際大廈地塊……」
這個時候,何軍不再是每天一杯小酒。隔ri拎著釣具都要出去逛一圈的退休小老頭,而是當年叱吒風雲。縱橫馳騁的老何主任。
他最後說:「這事明顯不對嘛,哪有一塊地在外面轉上一圈,市財政就要多掏一千多萬,這錢都落誰手裡了?值得深究!這是不將國家的錢不當錢嘛,作為市委書記,不能還沒經集體商量,就拍腦袋作決策吧,這不是領導幹部對黨的事業負責的應有態度!」
何軍平時在家沉默少言,但此刻說起話來,卻滔滔不絕。
馬速皺眉問:「真有這事?」
老何說:「我家小子從不說謊,而且這事還可以查記錄。」
老何打完電話,又打電話給新任副書記鄭昌良,把剛才的事情又重複了一遍,只是最後評價更簡潔,也更直接,埋怨陳鐵虎搞絕對權威,想怎麼搞就怎麼搞,minzhu集中製成了擺設,信口開河,不經腦子思考,不經集體商量,大罵陳鐵虎這是慷國家之慨。
鄭昌良哈哈大笑:「老主任,都捂了這麼長時間,才坦白交待啊,金澤滔,這小子,濱海就見過,是個好小伙,配得上小悅。陳鐵虎還真這樣說了,我瞭解一下。對了,讓他有空多到我這裡轉轉,都見外了。」
老何又接連打了好幾個電話,才在金澤滔目瞪口呆中掛了電話,在他眼中,一向樸素如居家小老頭的老何,一連串電話打下去,居然都是永州地委主要領導,及部分退下的老同志。
老何擺擺手說:「剛才打過電話的幾人,我還能說得上話,以後有什麼事,我就不便出面了,可一不可二,橋給你搭了,怎麼過河得自己琢磨,我能幫上忙的,也就這些。」
金澤滔此時只是默默地衝著老何鞠了一躬感,卻是什麼也沒說,自從退下來後,金澤滔就從沒聽說過他向組織伸過手,遞過話,為了自己,他算是大大地破例。
這個時候,董明華又來串門了,這段時間,他經常來找老何,明是聊天,實是蹭酒,好口味的紅酒貴啊,他一打聽,都一千好幾。
一看到金澤滔就笑瞇瞇地豎拇指說:「不錯,像個男人,敢作敢為。」
金澤滔苦著臉說:「我都準備打背包逃荒了。」
董明華一瞪眼:「他敢!」
金澤滔無奈地攤了攤手,說:「他是不敢對你董大爺怎麼樣,可我是什麼,在書記眼裡,就是毛毛蟲。」
董明華不滿地瞪了他一眼,說:「好了,你也別裝可憐了,聽說,蘇廳長催得很急啊。」
金澤滔眉飛色舞道:「是啊,通知都放我桌上了,我還在考慮該什麼時候啟程。」
董明華不悅說:「你別管這事,安心你的工作吧。」
金澤滔也不說這事了,說:「今天陳鐵虎書記提到了非法集資退賠的事,我還真想瞭解一下,永記貿易和地下賭場到底清算出多少資金,夠不夠集資款退賠?」
董明華沉重說:「如果加上地下賭場的資金,變賣所有固定資產,還有至少六千萬以上的缺口。好在呂三娃也算生財有方,這幾年地下賭場還是給他創造了一些財富,不然,這個窟窿將是天文數字。」
金澤滔牙齒都有些酸痛,呻吟道:「六千萬!南門一年財政收入才多少。」
董明華說:「真要退賠,就是七減八扣,也至少缺口五千萬。辦案組清算退賠壓力很大。不足部分。可能真要你們永州地區及南門兩級財政分級負擔,這還要你們地委定個調子。」
九月份很平靜地過去了,人們所料想的陳鐵虎雷霆一擊並沒有出現,金澤滔每天上午仍然樂呵呵地正常上班,每天下午安步當車,回家吃飯。
金澤滔悠閒了,何悅都沒呆永州,留話說去外地外調。這對正主兒沒事人一樣,老金家和老何家卻忙得腳後跟都打到後腦勺了。
金澤滔和何悅兩人走到一起,兩人互相都看對了眼,水到渠成,水波不興,沒有太多轟轟烈烈、你死我活的情節。
平淡但真實的戀愛讓金澤滔無論如何,都覺得欠何悅一個轟轟烈烈的婚禮,所以,這個基調一定下來,雙方家長都行動起來。
兩親家都在熱火朝天準備金澤滔和何悅的十月婚禮。婚禮主場地設在老營村酒店,金澤滔和何悅別出心裁地準備在室外舉辦中西結合的露天婚禮。
東源集團派出強大陣容幫忙佈置婚禮現場。東源集團董事長、總經理邵友來親任婚禮總協調,風落魚風總任婚禮現場總管,佈置改造室外臨湖露天婚禮現場。
有集團行政機構運轉起來,兩親家倒輕鬆許多,最後對新房做哪兒卻拿不定主意,金澤滔在永州沒有另外購房,一直在老何家居住。
老何家的意思,也不用再另外麻煩,反正都現成裝修好的房子,最多換上新的床上用品,洞房就放老何家吧。
老金家卻感覺未免寒磣,老金家長孫娶媳,卻沒個新房子,會不會被人戳脊樑骨。
最後還是金澤滔一錘定音,洞房做在老營村酒店,新房就設在老何家。
這樣,兩親家也皆大歡喜,就等著好事臨近。
金澤滔也在快樂地準備著婚禮前的事情,何悅終於從外地趕回來,請婚假準備婚禮了,兩人還抽空照了婚紗照,並開始製作請柬,準備花卉。
金澤滔每天會抽空到辦公室轉轉,倒把部裡的會議給忘了,也不知道什麼原因,省廳沒有再催促,最後金澤滔並沒有成行。
再過三天,十月二十日,就是老金家定下的大婚日期,這幾天,老營村酒店除了地區和市裡重要接待外,已經基本停止對外營業。
金澤滔主要精力集中在來賓確定,以及接待安排上,盧海飛這兩天也參與進來,來賓接待、排位這些帶政治色彩的瑣事就交盧海飛負責。
自己雖然工作時間不長,但在濱海、南門兩地,還是還有不少的親朋故舊和領導,甚至永州及西州都有需要邀請的領導。
在這喜悅奔忙中,金澤滔意外收到一則傳呼留言,留言的是大半年沒音信的張晚晴,她似乎過得很快樂,也很充實,有時候會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發個傳呼,天南海北,像是只到處流浪的精靈。
金澤滔看著傳呼機的留言,有些黯然神傷,張晚晴留言:「滔:新婚快樂,你的好,我永遠記得,你要好,我永遠祈禱。晚晴合什遙祝」
金澤滔無法說出此時內心的感受,如果不是因為她執意要考研,如果不是因為她一定要追求鳥兒一樣海闊天空的生活,如果不是因為她顧忌命薄相剋之類的流言。
過兩天,這個婚禮的主角應該是她!
金澤滔此時正在察看露天婚禮現象,他身後跟著劉詩詩和邵友來,劉詩詩和周連正的愛情無疾而終後,和邵友來,兩人一來二往,互相看上了眼,悄悄勾搭上了,最近也都談婚論嫁了。
金澤滔收拾情懷,回頭打趣說:「你們能積極參與進來,倒正好預先演練一番,正好積累經驗。」
劉詩詩看著廢棄水庫改建深挖成的湖泊邊上,已經整治得煥然一新的湖畔綠地,上方有一道剛搭建的小型司儀台,下方用白紗纏繞搭成的幽長穹門,這個婚禮現場已經初見規模,只等再過兩天鮮花佈置和座位安排,這裡將是花的海洋,金色世界!
她在想像著這個獨具一格的戶外婚禮,也不覺心醉,只恨不得自己也盡快化身為新娘,成為下一場婚禮的女主人。
正在這時,盧海飛跌跌撞撞飛奔過來,臉上流露著狂喜,邵友來還玩笑說:「盧主任也是感同身受,你結婚,他卻開心成這樣子。」
金澤滔擰眉不語,盧海飛氣喘吁吁說:「金局長,市委組織部通知,地委組織部考察人員正來我局的路上,讓你趕快回去接受組織考察!」
金澤滔喃喃說:「終於來了,倒真是好事成雙,雙喜臨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