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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市長行色匆忙,沒有太多時間逗留,邊說邊走:「也不用了,我讓小欣帶你過去,你替我把她安全送到她外公那裡就行,子厚和雅容也正巧回娘家拜年。」
金澤滔連忙挺胸大聲道:「保證完成任務。」
過市長停住了腳步,看了金澤滔一眼,露出一絲笑容,說:「不錯,有點領導幹部的模樣,好好幹!」
金澤滔回過頭的時候,身後空無一人,金澤滔回到客廳的時候,老舅剛剛一副蒼白病容,此時卻紅光滿面,正和何軍興奮地說著什麼小說章節。
金澤滔一怔,隨即回過神來,道:「恭喜恭喜!」
老舅卻笑吟吟地說:「喜從何來?」
金澤滔也笑說:「喜自過來。」
老舅拊掌大笑,轉頭對何軍說:「經濟上有遠見,難得地,政治上也有不俗的嗅覺,姐夫,你後繼有人了!」
何軍有些自矜,但也難忍臉上的得色,說:「小滔做事不讓人擔心,更難得的,能時刻把群眾疾苦放在心上,我對他的期望,遠不止於此!」
金澤滔倒沒想到何軍對自己評價如此之高,這裡面或許有偏愛,但此時說這話,更多的是鞭策。
金澤滔微微鞠躬,說:「謝謝爸的誇獎,我做的還遠遠不夠,任重而道遠,我希望每邁出一步,都是腳踏實地,每邁上一個台階,都是眾望所歸。」
老舅拍著何軍的手說:「其志不小哇!」
何軍告訴他。剛才過益民市長前來。一是代表組織看望患病的章副主任。二是代表組織找他談話。
春節過後,老舅有望能跳出計經委系統,到下面縣區任一屆縣區長,以老舅的年齡說,能在這個時候,上到正廳的台階,那麼以後的路就越走越寬。
金澤滔又正式恭喜了一番,心裡卻道。這個過市長能量不小,以一個常務副市長的身份,居然就能插足下面縣區長的安排。
吃過中飯,金澤滔帶著何悅和過小欣趕赴蘇教授的所在地。
剛駛出老舅的宿舍區時,過小欣還很熟悉地指點著路線,待轉了三個彎後,過小欣就開始犯迷糊,最後罷手不幹了,說:「你自己找吧。」
金澤滔只好問了路人,好不容易才找到蘇教授落腳的地方。金澤滔才發現,這裡居然有著裝嚴謹的武警把門。警衛森嚴,盤查極細,連過小欣都不敢嘻笑馬虎,警衛問了幾個問題,又撥打了幾個電話,每人給了一張通行證,才放他們進去。
金澤滔東張西望了一會,在居住區裡面,也有三五成行的草lǜse武警官兵巡邏走動,這裡應該是東珠市最高領導人的居住地。
等進了門,過小欣才落寞地說:「外面的人以為住裡面的人有多風光,其實,住這裡跟住牢房裡唯一的差別,就是兵和賊的身份差別,我一點也不喜歡。」
最後又加了一句:「我從小生活在這裡的。」
以過小欣的性格,生活在這個封閉的環境裡,確實跟坐牢沒什麼兩樣,她這種既渴望和別人近距離接觸,又時刻警惕和提防著他人的矛盾性格的產生,和自小在這裡生活不無關係。
過小欣能主動提起,也在一定程度上委婉地解釋了她的性格,何悅拍拍她的手,以示理解。
過小欣就開心地笑,她可能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內心裡,她很在意金澤滔的那份交情,在她的生活圈子裡,或者對她敬而遠之,或者對她刻意奉承,但就沒有象金澤滔這樣,既能和她保持適當的距離,又能平等地和她交往。
裡面環境還真不錯,大冬天的,竟也春意盎然,但金澤滔非但沒有感覺溫暖如春,相反卻有如履薄冰的戰戰兢兢,生怕自己行差踏錯。
每一個轉變,他都要認真問過過小欣,而過小欣也沒有藉機嘲諷,就連談笑聲都刻意地壓低聲音。
過小欣介紹說:「這裡居住的都是東珠歷任離退休重要領導,以及曾在東珠任職過的中央領導人,他們偶爾也要回東珠度假或休假,回來的時候都住這兒。」
也難怪,膽大包天如過小欣,都不敢大聲喧嘩,原來住這裡的都是位高權重的高級領導人。
過小欣並沒有提起外公外婆的身份,金澤滔也沒有特意打聽,他忽然想起去年春節的時候,蘇教授寧願一個人呆西州,也不願跟隨宋雅容回娘家,當時他還和蘇教授發愁大過年的沒地方吃飯。
要是自己娶個媳婦娘家住這地方,也不願意來,太不自在了。
好像當時還因為長年穿唐裝漢服的屠國平,老師和師母還生了口角,忍不住問了一句:「屠叔現在好嗎?好久不見他了。」
自京城一別後,他再沒和過小欣和屠國平謀面,在西州的時候,他倒是去了他的唐人俱樂部前轉過一圈。
過小欣有點狡詐地說:「你可別想套我話,屠叔和小姨子的事可不能亂說,不過屠叔現在挺好,現在的唐人俱樂部都開到東珠來了。」
金澤滔面上道貌岸然,心裡卻轉著念頭,如何引誘過小欣把話題扯到屠叔和宋雅容身上,他的好奇心都發酵了一年,有點心癢難捱,可惜他發現師母就在前面的別墅門口等候了。
師母宋雅容早早地就等在大門前,這是一個老式別墅,牆上爬滿了青籐,陽光掩映中,只覺得幽深而厚重。
金澤滔下了車,和何悅一道,對著宋雅容深深鞠躬,宋雅容慌忙扶起,握著何悅的手說:「何悅是吧,澤滔電話裡提過,卻是比說的要漂亮。」
何悅抿嘴笑說:「師母也不像師母,倒像師姐,和我想像的師母形象大相逕庭。」
金澤滔對何悅有些側目,何悅很少在言語上這樣刻意地奉迎他人,宋雅容掩嘴咯咯笑了,神情歡愉,說:「真是個可人的姑娘。」
過小欣縱了過來,挎上她的手臂,撅著嘴說:「還有我呢。」
宋雅容寵溺地抱了她一下,說:「知道你這隻小野貓回家了。」
金澤滔和老師相處久了,才陸續瞭解到,宋雅容年輕時有過一次身孕,後來因為意外流產,此後再也無法懷孕,兩人一直沒有子嗣。
蘇教授和宋雅容兩人也是伉儷情深,但沒孩子的遺憾也常常不自覺地表現在對金澤滔和過小欣等晚輩超乎尋常的呵護。
金澤滔也沒有到讓別墅主人出來和他見面的高度,只有蘇教授和宋雅容兩人在客廳等候著金澤滔。
別墅很安靜,除了宋雅容端茶泡水走動的聲音,連蘇教授說話都刻意壓低聲音,金澤滔和何悅兩人第一次出入這種場所,都讓這種沉悶得有點凝固的氣氛壓抑得說話都變了音。
過小欣打了一聲招呼,就消失不見。
金澤滔和何悅正式向兩位師長鞠躬拜年,蘇子厚教授對金澤滔的新職務非常興趣,詳細詢問了他的工作情況。
當蘇教授瞭解到金澤滔今年準備做足兩篇文章時,在財政上繼續立足他一貫堅持的做大做強蛋糕的理念,開展增收節支活動;在稅收上全面推廣徵管查分離,逐步廢除專管員制度。
蘇教授和金澤滔促膝談心,宋雅容和何悅說著女人的話題,還不時地傳出低沉的笑聲。
臨晚飯的時候,金澤滔很自覺地告辭,蘇教授也沒有出言挽留,只是出來時,過小欣扶著一位白髮如霜,面如滿月的老太太出面相送。
宋雅容喊了聲媽,過小欣說介紹說:「這是我外婆。」
金澤滔和何悅都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地喊了聲外婆,老太太笑瞇瞇地說:「兩個都是好孩子!」
從警衛室繳回了通行證,出了這個居住區,兩人都感覺後背汗津津的,金澤滔玩笑說:「這種地方,不要說人,連貓都不敢大聲喵喵,有一天,我要入主這兒,一定要在這裡按上個高音喇叭,天天放流行歌曲。」
何悅掩嘴笑說:「你這是胡鬧,不過放些高雅音樂倒也有助於身心健康。」
兩人忍不住都附掌大笑。
金澤滔開了一會車,卻發現何悅一言不發,直直地盯著自己猛瞧,金澤滔都讓她看得有些毛骨悚然,扭頭說:「天天看,夜夜看,還看不厭啊。」
何悅忽然說:「我對你有點不放心了。」
金澤滔嚇了一跳,吱地剎住車,說:「你別嚇唬我。」這話說的卻有些心虛。
「剛才來的路上,小欣剛才悄悄跟我說,你是讓她動心的唯一男性,可惜名草有主,澤滔,如果你能跟她繼續交往下去,她給你帶來的幫助應該更大。」何悅說這話時,說不出是難過還是高興。
金澤滔悄悄鬆了口氣,還道過小欣怎麼這一路上變得這麼淑女,卻原來作怪到何悅身上。
金澤滔一把攬過何悅,緊緊地抱住她,說:「你才是最適合我的女人,過小欣是個好姑娘,但她不是我的菜,我也不是她的碟,而且,我跟你說過,她的性格複雜多變,也許她此刻說的很真誠,但轉頭就不以為然,所以,對她的話你千萬不能信以為真。」
金澤滔壓根就沒想過跟她交往下去,不說她的家庭背景,就她的性格,以後還不被她折磨得精神分裂啊。
何悅沒有再說什麼,心裡卻滿足地歎了口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