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真金知道,或許等哪天,工程公司能承接集團所有的建設項目,像其他下屬公司一樣,給企業創造巨額利潤了,自己才能被接納進集團核心。
就如身邊這個千嬌百媚的風總,她總管的酒店管理公司旗下幾家酒店車水馬龍,日進斗金,永州店也即將開業,無疑又是一隻會生拉金屙銀的金雞。
聽說,酒店現在正在全地區布店,目前都已經陸續選址成功,聽說還要登陸西州,天哪,一家從偏遠鄉鎮起步的酒店,竟然把分店開到省城」「。
酒店創造的業績令她在集團中的地位也水漲船高,更令人稱羨的是,風總在永州上下,風頭也是一時無兩,下面縣市更是哭著喊著求酒店在他們市區落戶。
只要你瞧得上眼的地塊,白送!只要你開得了口的優惠政策,兌現!只要在手續審批過程中還存在問題,放行!
程真金做了半輩子生意,和成千上萬的人打過交道,還真沒見過誰家開酒店象海鮮碼頭這樣,就像下蛋一樣,走幾步,拉個酒店,他難以想像,過個三五年,海鮮碼頭酒店是不是要開遍全國?
金澤洋出來後,和兩位正坐著喝茶的風總和程總打了聲招呼,兩人和金澤洋不陌生,金澤洋沒有廢話,直接說了金澤滔的要求。
程真金當即拍著胸脯說:「金總,你放心,金主任交代的事情,那是一定要重視的,我馬上聯繫古建公司。這兩天就給你出圖紙。滿意了。等這兒完工就進場,保管春節前給你漂漂亮亮地搬進去。」
金澤洋笑著致謝說:「也不用這麼急的,過兩天吧,我打電話給你,留兩天給我辦過戶的手續。」
程真金哈哈笑說:「隨時恭候!」
大院裡,廳堂前,母親懷裡摸出一塊紅布包,層層打開。露出一隻白玉鐲,這隻玉鐲上輩子母親藏了一輩子,自己捨不得帶,也沒傳給誰,這輩子,卻是早早地給兒媳婦送上了。
金澤滔不知道這玉鐲值多少錢,但應該是很珍貴的老東西,玉面油光水亮,感覺摸上去就會刮出一層油水。
母親戀戀不捨地看了看這只白玉鐲,最終遞給何悅說:「小悅啊。這隻玉鐲,是我媽那裡傳下來的。也不知道傳了幾代了,媽也沒女兒,就傳你了,從今往後,你就跟我的親閨女一樣。」
何悅給感動得眼眶都紅了,接過紅布包,低低地叫了聲媽,拉著母親的胳膊不放。
母親用一隻傳家玉鐲送了小定,父親卻像個帳房先生一樣,摸出一疊炒票,在旁邊沾了水,數出十二張放回包裡,然後就剩下的大錢,加了幾個零錢,湊個吉數,包了紅包,交於老何。
老何也不看,接了,放進包裡,卻另外摸出一疊錢,數出三十四張,放回包裡,剩下的,加上幾個零錢,包成紅包,交於父親。
金澤滔和何悅看得目瞪口呆,兩人就這樣被各自的父親很市儈地給出賣了,而且還不起價,不還價。
兩父親相視一笑,起身握手,像領導人接見外賓一樣,握手的時候還面向金澤滔他們,不住地微笑。
金澤滔知道這是他們擺姿勢,留合影,小洋做兼職攝影師。
果然,閃光燈辟啪響起,兩個父親留下了光輝歷史形象,兩個談婚論嫁的年輕兒女卻成了他們的背景。
何悅在金澤滔耳邊嘀咕:「我怎麼才值八千多啊?」
金澤滔耷拉著臉,也沒好氣:「你好歹還接近萬元,我才被你爸要了六千多,你家還淨賺二千多呢。」
這話被母親聽到了,瞪著金澤滔說:「小孩子不懂事別嘀咕,錢能代表啥呢?你倆孩子都是千金難買的好孩子,我們和親家都商量好了,錢就代表個意思,哪能買來賣去的。」
何母卻瞪著小悅說:「小孩子不懂事,總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親家彩禮八八八八,我們還禮六六六六,多吉利,多有喜氣!」
何悅也不知道該跟哪個媽道歉,反正都一起說吧:「媽,對不起。」
母親眉開眼笑:「小悅,媽剛才不是說你,媽罵的是小滔呢。」
中午的時候,邵友來回來了,後面還跟著金達,東源集團投資公司總經理。
金澤滔撇下家人,召開了臨時董事會,參加會議的有邵友來、金達、風落魚和金澤洋,邵友來把和范萱萱談的基本情況說了,范萱萱原則上同意共同出資成立證券交易公司,具體股份分配等她回去落實資金後再另行商量確定。
金澤滔點點頭說:「集團投資公司大本營遷至東珠,和集團東珠分公司合併辦公,金達你任兼任分公司總經理,你去東珠後盡快落實公司總部辦公大樓的選址,東珠江東開發現正如火如荼開展,你有這方面的經驗。」
金達點了點頭,風落魚臨時充當董事會秘書。
金澤滔和邵友來又商量了一下,說:「關於投資公司接下來的業務,主要有二,成立證券公司和期貨公司,證券公司可以和范萱萱合作,在股份方面,適當可以讓步,但有個條件,證券公司必須全力支持期貨公司,期貨公司主營國債期貨交易,這家公司務必要集團全資控股。」
金達不知道金澤滔為什麼這麼看重國債業務,但海島之行的收穫,還是讓他對金澤滔保持充分的信任。
東源集團的業務又開拓到證券期貨業,這是未來幾年,集團贏利的主導業務。
金澤滔的小定在永州店悄悄落下帷幕,除了家人外,參與的也只有集團幾個適逢其會的幾個高層。
金澤滔又在永州呆了一天,直到元月三日,金澤滔才依依送別了何悅,直至再一次分別,兩人都隻字未提何悅的秘密任務。
只是在離開時,金澤滔在她的手中夾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幾個名字,何悅有些奇怪,金澤滔卻笑笑說:「記熟後,撕了它。」
元月是忙碌的一月,金澤滔回濱海後,連續召開會議,佈置一月份收入工作,組織幹部年度責任制考核總結,下達各財稅所分月收入任務,分鄉鎮任務還要等縣長辦公會議直至常委會議確定。
白豐鎮一期工程招投標已經結束,中標工程企業也已進場施工,灘涂養殖後續各項工作也有條不紊地展開。
高海明副局長也由省城回到濱海,金澤滔去看望他的時候,已經是全身臘黃,下肢浮腫,骨瘦如柴,心裡也不覺淒然,醫生給定的生命期限已不足二個月時間,高海明堅持要回到家裡度過生命的最後時間。
金達負責的投資公司正式駐紮東珠,東源證券公司和期貨公司前期申批籌備工作,也在范萱萱的親自奔波下緊鑼密鼓地進行,東源投資大廈正在緊張選址中。
這期間張晚晴回來了一趟,住了幾晚,終於正式赴上考研之路。
一月中旬,春節前夕,組織部正式任命金澤滔為濱海縣財稅局副shuji,金澤滔接到文件,才鬆了口氣,這個紅頭文件,才真正確定了金澤滔財稅局接班人的地位。
春節日益臨近,財稅局上下幹部都開始變得漫不經心起來,金澤滔也在數著回家的日期,這個春節將是金家最齊整的一次大團圓。
老家早在半個月前就準備年貨,金家長媳也要正式登門,這對金家來說甚至比過年都重要。
離春節放假還幾個星期的時候,稅務總局關於南門市違法代扣代繳稅款一事作出最後結論,認為南門市的做法嚴重違反稅收征管法,擾亂財經秩序,敗壞財稅風紀。
為嚴肅紀律,建議調整越海和南門市稅務部門領導班子,追究相關責任人責任,根據調查情況,建議追究南門市政府有關有關領導責任。
同時對濱海財稅局提出表揚,認為他們能堅持原則,維護法律尊嚴和權威,展現了新時期財稅新風采,建議當地政府予以表彰。
金澤滔喜滋滋地想,有總局的這個評價,年後張shuji退休後,自己就能順利上位,工作兩年就升任正科實職,也是創造了濱海的歷史。
隨後,永州地區開始了一系列眼花繚亂的人事調整,杜建學調南門市任代市長,曲向東任濱海代縣長,陳鐵虎任地區財稅局黨組shuji,丁萬鈞任地區財稅局副shuji,副局長。
金澤滔甚至還沒反應過來,辦公室接到縣委組織部通知,請財稅局集中中層以上幹部,組織考察金澤滔同志。
難道張軍shuji提前退休?或者是胡文勝局長高昇副處?都不對啊,金澤滔大腦一片混亂,財稅局上下一片嘩然。
直到組織部常務副部長韓誠結束考察,離開財稅局時握著他的手,熱忱地祝賀說:「恭喜你,金局長!」
他才反應過來,真要高昇局長了,而且是到永州首府南門市任財稅局長。
還真是世事難料,自己一手將南門市財稅局長掀翻下馬,卻不料轉眼間就被人推著上馬。
還沒等他從喜悅中回過神來,南門市財稅局辦公室打來電話:「金局長,請你務必於下午三點鐘到市政府大會議室,參加市幹部大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