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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八十九章 所長室門口的龍門陣 文 / 金澤滔

    電話一個是章進輝打來的,告訴他省局有人舉報劉儉副局長違法亂紀的情況,似乎已引起省紀委的注意。

    一個是總局宣傳辦池岳松打來的,告訴他少年稅校宣傳項目,榮獲全國稅法宣傳優勝項目,年後將召開表彰會,邀請他參加。

    這兩個電話,再加上中國稅務報上的文章,就是一套凶狠的組合拳,狠狠地給予了省局調查組的最後一擊,也給予了陳建華局長無法避讓的迎頭痛擊」「。

    剛才劉儉急匆匆地離去,應該是因為有人舉報,他匆匆回去處理這個事去了。

    但腦海裡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張滿臉血污的臉,正是被劉儉一腳踢回省城,在汽配廠被揍了一拳,而最後卻反被要求寫出深刻檢查的破鼻子處長。

    他應該是此次調查組赴濱海調查系列事件中,最為無辜,也最為憋屈的人。

    金澤滔不知道的是,劉儉在拘留所大門受了好人余秋生的委曲,回到縣招後,又把破鼻子處長招來一頓好訓。

    正是這接二連三的訓斥,讓破鼻子處長卻將所有對汽配廠,對廠長金澤滔的憤怒都迅速轉嫁到劉儉的頭上。

    劉儉自然不知道正是因為自己草率的處理,給自己招了禍,惹了麻煩。

    這些都不關金澤滔的事,他只是替省局辦公室主任頭痛,省局辦公室向總局報送優勝項目名單時,取消了濱海縣局的項目,也不知道此時該如何收場。

    周雲水此時忠實地站在金澤滔門口。當起了臨時秘書。所長現在有很多事情需要籌劃考慮。自然要保持相對安靜的環境,一般的打擾她就給先攔住。

    但馬上她就碰到了難題,調查組編外成員,地區紀委主任何悅站所長室門口笑盈盈要求見所長大人。

    周雲水現在警覺性很高,對調查組可沒什麼好臉色,但這個何悅主任柔和糯軟的說話聲音,就連周雲水都不覺心動,正想開口放行。但隨即便堅定地搖頭。

    何悅也不惱怒,就站門口和她聊天,周雲水將堂堂正科主任,地區紀委領導攔在門口,心裡也頗覺歉疚,不敢再假以顏色。

    周雲水本來就是話癆,這一放開,就辟裡啪拉地說開了,兩人倒也談得來。

    何悅性情溫和,聲音甜軟。只要她願意和誰交談,還很少有人能拒絕的。周雲水站著也有些累了,就搬了條長凳子兩女坐所長室門口聊天。

    有向所長匯報工作的,看到所長室門口栽著這兩朵玫瑰花,忘了敲門匯報工作,也參與了進來聊天,年紀稍大的,自恃身份搖搖頭離開。

    年輕人則來一個,就粘一個,不刻,所長室門口居然排起了三四條長板凳,男男女女都有,大家排排坐,聊起了今天發生在會議室的一幕。

    有人疑問:「都聽說所長有一道祖傳秘方,寫在煙殼紙上,拿出來一祭,據說是出奇制勝的法寶,所長正是靠著這道法寶,才打得調查組直接滾回到西州。」

    提問的是個年輕女孩,最近迷上了還珠樓主的蜀山劍俠傳,言必飛劍,語帶法寶。

    周雲水不屑地撇嘴:「拉倒吧,你最近蜀山看多了,人都變傻了,變幼稚了,所長要有這法寶,那還不早祭啊,還跌跌撞撞等今天?」

    今天財稅所沒有誰親臨通報會會場,對那張充滿神奇力量的煙殼紙都充滿好奇,連周雲水進去也只是看到這張煙殼紙傳來傳去,但沒瞧見上面都寫了啥。

    說起這張煙殼紙,周雲水心裡就像被貓爪撓似的,她看著何悅,眼睛一亮,何主任可是從頭到尾都參與會議的。

    何悅看著周雲水忽閃閃的大眼睛,忍不住嘴角含笑,如果不是周雲水自己說是個孩子的媽,你看她這眼睛,還以為是帶紅領巾的孩子。

    何悅搖了搖頭,不是她不想說,實在是現在陳偉民剛被帶至紀委辦案點,案情還未清晰,這張紙條的內容,也暫時不能對外公開。

    周雲水失望了一下,也知道這張煙殼紙都給傳說成法寶了,自然有其不能公開的秘密,還是找時間自己問問所長吧。

    眾人聊著聊著又聊到了汪國正等人的事情,幾乎每天,二所的辦公樓裡都要流傳一下汪國正案件的進展。

    汪國正在二所一向比較強勢,能力出眾,但人緣不是很好,所以人們很願意聽到某些似是而非的傳言,而且還要被惡意地以訛傳訛。

    他的男女作風問題一向說法較多,方繼光時代就曾收到過類似的檢舉信,也有寄送到縣局的,但大都口頭警告一下,最後不了了之。

    或者是因為這類事情無法處理,或者就是處理了,除了給外人添點談資外,唯一的收穫就是損害了財稅形象。

    就是這種姑息遷就,反而助長了他在男女不方面的不檢點。

    剛才那個蜀山迷女孩忽然說:「你們聽說過沒有,汪國正交待了一張黑名單,聽說他和好幾十個女人有關係。」

    有個小伙子搖頭表示不信:「還好幾十個,我們所裡老弱病殘加起來也只二三十個女性。」

    小伙子的話惹了眾怒,特別是女性幹部更是口誅筆伐,一致認為,兔子都不吃窩邊草,汪國正好歹也是領導幹部,能在自己窩邊吃喝拉撒嗎?

    周雲水忽然說:「聽說衛生紙也交代有生活作風問題,真是看不出來,連給老婆買的衛生紙都要跑企業報銷的好男人,居然也在外面勾三搭四的,真是人不可貌相,我看男人也太不是東西了。」

    衛生紙說的就是拿買了衛生巾都跑企業報銷的幹部,女人面薄,就稱衛生紙。

    男同志都憤憤不平,他是他,關男人什麼事,女同志都團結一致聲援周雲水,男人確實不是東西。

    大家就亂哄哄鬧成一團。

    在哄鬧中,有個年紀稍大點的已婚女幹部卻神秘兮兮地說:「男人確實不是東西,我家裡那位有個同學在紀委,消息很可靠,汪國正還真交代了和財稅所某女幹部有關係,你們沒瞧見他在辦公室文件櫃都放那玩意嗎?」

    她的本意是想找個強有力的例子來證明男人不是好東西,只是她的例子卻舉得不大恰當。

    你瞧,她的話音剛落,就像石頭扔進蒼蠅堆裡,所有的人都「轟」地離她三尺遠,只留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長板凳上。

    已婚女幹部也慌了:「你們幹嗎,你們幹嗎?我能跟他有關係嗎?」

    大家都互相看了一眼,連周雲水也都不信,財稅所裡,若論關係,這個已婚女幹部和汪國正來往最密切。

    已婚女幹部眼淚都差點出來了,委曲地說:「我若是跟他有關係,我能說這事嗎?」

    大家又都互相看了一眼,有幹部輕聲細語:「掩耳盜鈴,欲蓋彌彰!」

    大家都齊齊點頭表示同意。

    看到這裡,何悅捂著嘴偷偷笑了,這些幹部還真是可愛,要抵毀他人,還當她的面表達,這在紀委等強勢部門難以想像。

    也不知道金澤滔是怎樣管理這些幹部的,何悅正想著,所長室的門就開了。

    且說金澤滔躲辦公室裡清靜地分別給章進輝和池岳松回了電話。

    章進輝轉達了蘇教授的評價,沉穩,大氣,有勇有謀,不錯!

    省局調查組進駐二所後,蘇教授一直冷眼察看,沒有過問,但金澤滔知道,在這次調查組事件中,有很多人表達了問候和聲援,有很多人隔岸觀火,幸災樂禍,更有人落井下石,火上澆油。

    但有兩個人,他知道,一直就站在背後,默默注視,無聲關懷,一個就是蘇教授,另一個是曲shuji。

    金澤滔聽了蘇教授的評價後,心裡卻莫名地輕鬆了許多。

    章進輝還告訴他,省廳收到了舉報王儉副局長的舉報信,目前省廳紀檢組已進入調查階段,舉報情況比較翔實,可信度相當高。

    章進輝沒有多聊就掛了電話,上班時間,機要室工作比較繁雜。

    池岳松只是詢問了他的近況,也沒多說,調查組的事情連問都沒問。確實,一個地方局的調查組攪起的軒然大波,在總局眼裡,就是一朵小浪花。

    接完兩個電話,金澤滔很奇怪,打電話費了不短的時間,按往日盛況,他在辦公室可沒什麼得空的,進進出出匯報請示,簽字審批的幹部不少。

    今天咋都轉了性,知道所長有重要電話要打,都沒來打擾?

    他開門想看看,是不是幹部們都偷偷提早下班了?

    這一打開門,卻見自己辦公室外的過道上,密密排著三四條長板凳,十來個男女幹部正排排坐,嘰嘰喳喳說著什麼話題。

    然後就看到所有人都轟地四散開來,只留下一個女幹部還留在板凳上,可能因為同坐一條板凳的人走空了,一時失去平衡,差點沒給摔倒。

    金澤滔沒有聽到前面說些什麼,就聽到什麼掩耳盜鈴之類的話。

    一看到這麼多幹部正經活不幹,竟都跑自己門口搬板凳擺起了龍門陣,不覺勃然大怒,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所長,還有沒有組織紀律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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