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最後一天,求張月票,明天就是流火七月,也是黨的誕辰日,不知道非常官道能否借火起勢?!)
劉儉副局長也感覺今天這是場硬仗,攻下來了,萬事皆休,就調查組所列這三宗罪就夠他金澤滔喝一壺的。
攻不下來,那自己就等著退休,陳建華局長可不是說著玩的,南門市的事情讓陳局長和省局都很被動,甚至省財政廳和省政府都已經關注了」「小說章節更新最快。
劉儉沉聲說:「金副局長,今天,我們調查組的來意想必你也清楚,調查組在濱海也有一段時間,目前已經接近尾聲,最後還有幾件事需要再調查澄清一下,還請你配合。」
金澤滔也沒了往昔笑臉,說:「劉副局長,各位調查組領導,首先感謝省局對南門市違法委託代徵稅款錯誤行為的糾正,此舉既維護了法律的權威和嚴肅,同時也維護了我們濱海這些受害縣市的合法權益,實在是大快人心,大慰我心!」
金澤滔有樣學樣,你既稱我為金副局長,我也稱你為劉副局長,劉儉被他的開場白給刺激得眼角直哆嗦,還大快人心,大慰我心!卻是半句話都反駁不得。
劉儉趁著他飲茶的時刻,連忙說:「嗯,那就這樣,我們調查組分成三個小組,分別就這三個問題再調查核實。」
金澤滔站了起來,拍拍褲腿,說:「請便,我可以在這裡表個態,凡是涉及到財稅所。汽配廠和產業辦的。各位領導儘管檢查。保證配合,不阻攔,不推托,不隱瞞,」
說罷就揚長而去,劉儉嘴角直抽搐,太猖狂,太囂張了。這是省局領導的財稅幹部嗎?面上卻沉靜如水,一言不發。
其他幹部都面面相覷,見過當官的,沒見過架子這麼大的官,一個財稅所長,居然把堂堂省局副局長,撂在會議室拂袖離去。
何悅嘴角漾起好看的弧線,這才是真男人,不畏強,不畏權。堅持本心,絕不低頭!
今天調查。明天反饋,金澤滔交代了朱秋明、周雲水幾句,又佈置了梁杉幾項任務,就驅車直奔縣醫院,今天還和金燕約好去看望小漢關,小漢關今天進手術室。
這次杜建華縣長親自主抓的,《濱海的好人》深度挖掘採訪活動已經陸續展開,汽配廠自出了個好人余秋生後,好人好事不斷湧現,汽配廠也似乎成了好人集中營。
這同金澤滔倡導開展的訪貧問苦大走訪活動是密不可分的,目前該項活動在汽配廠已蔚然成風,各種好人好事層出不窮。
金燕以前也做過類似的好人節目《我們的工人兄弟》專題系列報道,社會反響良好。
最近為給《濱海的好人》這個系列活動造勢,又重播了一次,金澤滔也逐漸有了好人金澤滔的潛質。
金澤滔趕到縣醫院的時候,金燕帶著輛採訪車已在等候,旁邊還站著位攝像師,金澤滔看了這副陣勢,知道金燕在電視台算是苦盡甘來。
秦朗和秦時月兩兄妹也一同在大門口等候,金澤滔上前詢問了幾句,一行人往病房趕去,秦漢關住在神經科病房,今天是省醫院專家來最後會診,確診後就進手術室。
金燕帶著攝像師進病房採訪省城專家,金澤滔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秦朗和秦時月就像做了壞事的孩子般,垂著頭一聲不吭地站在前面。
金澤滔本想訓斥幾句,終於還是歎氣說:「秦朗,以後要記住,做什麼事,都要想想家裡還有個妹妹和弟弟,不能總顧著自己痛快,你已經兩次犯事了,不是每次都這麼好運。」
秦朗咬著腮幫,直著脖子說:「廠長,要是那雜碎罵的是我秦朗,我保證打落牙齒都往肚裡吞,絕無二話,可他罵的是廠長,我就顧不得那麼多了。」
金澤滔火了:「唷,你挺能的嘛,都能幫廠長出頭了,你是長了豬腦子還是石頭腦子,你不知道那幫西州官僚走路都是橫著的嗎?廠長我都要避著走,你比我本事大,還是長得比我好看,打抱不平,兩肋插刀,我需要別人打抱不平嗎?」
秦時月開始也是戰戰兢兢,待聽到廠長說到秦朗長得比廠長好看時,忍不住撲地笑了,卻連忙掩嘴張惶四顧,生怕別人聽到。
抬頭就看到廠長正惱怒地瞪著自己,連忙說:「廠長,我不是笑話你,我是覺得你說得幽默才發笑的。」
金澤滔更火了:「我是教育你哥,要學會用腦子,你覺得幽默?你想幽默,怎麼不去看小品,作為妹妹,你平時也要看著點你這個憨大哥哥,別讓他動不動打架,以後給你們立個規矩,有誰做壞事,哥妹一起開除。」
金澤滔把調查組的火氣一股腦都發在秦氏兩兄妹頭上,火氣還是需要發洩一下的,這不,說完這番話,他覺得氣也順了。
秦朗惱怒地看了妹妹一眼,沒事你笑什麼,等會兒笑會死人啊?
秦時月和金澤滔相處久了,也摸清了他的脾性,見他面色如常,知道並沒真正生氣,連忙說:「廠長,你坐坐,我給你倒杯水去。」
說罷,就撒腿泡水去了,秦朗卻動都不敢動,依然規規矩矩地站著。
金澤滔最後有氣無力地說:「還有啊,這次的事就悶肚子裡,別在外面瞎嚷嚷,要是再讓調查組揪住尾巴,誰都救不了你,知道嗎?」
秦朗悶悶地應了聲,心裡卻高興起來,廠長終於把火發完了。
秦時月象頭小鹿一樣,很快就端了一杯茶回來。
金澤滔指了指旁邊的空座,沒好氣地對秦朗說:「坐吧,別象蠟燭一樣杵著,現在是大白天,還不需要你發光發熱。」
秦時月又撲通一聲笑了,秦朗正要坐下,一聽妹妹笑了,臉都綠了,死丫頭,你就不能走遠點笑嗎?再說,有那麼好笑嗎?他連坐都不敢坐了。
金澤滔皺著眉頭,有些惱羞成怒了:「你們倆兄妹腦子都有問題,我看就小漢關還正常。」
正在這兩兄妹忐忑不安時,卻見病房大開,幾個醫生推著小漢關的病床出來了,其中有個醫生瞪著金澤滔說:「醫院過道不許大聲喧嘩!」
說的還是普通話,大約是省城的專家醫生,金澤滔不敢得罪,連忙陪笑說:「不好意思啊,以後會注意的,會注意的。」
秦朗就像給踩了尾巴似的,就想上前論理,卻被金澤滔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秦時月小臉漲得通紅,咬著唇不敢說話。
病床上的小漢關看著那個醫生,清脆地說:「醫生伯伯,這是廠長叔叔,剛才是哥哥和姐姐不聽話,廠長叔叔在教育著他們呢,你別生廠長叔叔的氣!」
醫生伯伯對小漢關很喜歡,朝金澤滔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金澤滔走了過去,摸著小漢關的頭:「我記得你有一個偉大的夢想,那就是站立起來,腳踏實地,我們會一直在外面等你,等你出來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馬上要進手術室了,怕不怕?」
小漢關咯咯地發出銀鈴般的笑聲,說:「廠長叔叔,你太小看小關了,有醫生伯伯給我做手術,怎麼會害怕呢,你們等著,我很快就會出來的。」
小漢關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散發著追求夢想的光輝。
他彷彿看到自己滿房間追逐著該死的老鼠,保護著姐姐不受老鼠的恐嚇。
他彷彿看到自己能幫助哥哥姐姐干家務活了,他不再是個整天躺在床上無所事事的孩子。
他也彷彿看到自己能走在陽光下,享受自由行走的快樂。
他的快樂和憧憬感染著眾人,也感染著醫生伯伯,醫生伯伯很鄭重地說:「小關,醫生伯伯向你保證,你很快就會站立起來!」
待病床推進手術室後,秦時月忽然捂著臉嗚嗚地哭了,喃喃低語:「小弟終於能走路了,爸爸,你看到沒有?」
秦朗也紅著眼圈,眼睛直直地盯著手術室。
金澤滔暗歎一聲。
很多人在為趕一段長路煩惱時,小漢關在憧憬著某一天能下地用腳走上一步。
很多人在為陽光曬黑自己的肌膚擔心時,他在期盼著照在窗壁的陽光能移進房間一寸。
金燕默默地陪坐在金澤滔身邊,看著有些失神的金澤滔,卻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安慰。
金澤滔拍拍金燕的手,說:「想到一些事,失神了。」
金燕低著頭說:「謝謝金局長,我現在被任命為新聞部的副主任了。」
金澤滔拱手道喜:「那真要恭喜了。那個潑婦台裡處理了沒?」
金燕掩嘴笑說:「已經被調離新聞部,到基層管理站去了。」
金澤滔忽然像發現新大陸似的,目不轉睛地看著金燕,道:「咦,感覺你好像有哪地方不一樣了,哪不一樣了呢?」
卻原來是金燕今天特地換了身新衣服,倒是勾勒得曲線畢露,凹凸有致。
金燕看著他上下打量自己,愣是沒發現什麼,心裡失望,不免有些哀怨,那晚潑婦羅詩美在電視台大門說了很多尖酸刻薄的話,別的都忘了,唯有要胸沒胸這句話卻深深地刺激了她。
最後見他目光停留在自己胸口,不覺又羞又喜,還故意挺了挺胸,只覺得一顆心都快飛出胸腔。
金澤滔指著她胸口,恍然大悟地說:「原來當了領導還可以掛牌上崗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