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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七十章 帶著何悅回家 文 / 金澤滔

    金澤滔也是未雨綢繆,企業所得稅預繳很容易產生收過頭稅現象,對效益差的企業來說,也是沉重負擔,後續退稅手續也相當麻煩。

    至於二所的收入任務,如果所料不差,金澤滔相信,有財政監察專員辦出面,南門市也算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不但所代扣代繳的「不義之財」要返還相應的預算級次,而且還將可能被扣減財政分成比例。

    如果真是這樣,那南門市財稅局長的位置就岌岌可危了,他的所作所為不但沒有增加財政收入,相反卻減少了地方可用財力」「小說章節更新最快。

    南門市以降低附加稅率為代價,大規模在其他縣市代扣代繳稅款,這種截道剪徑幹得爐火純青。

    金澤滔甚至懷疑這幾年來,南門市的收入排位在全地區名列前茅,是不是都靠這打家劫舍得來的?

    如果這些都是事實,這將是永州乃至越海財稅系統的最大笑話,而毫無疑問,這種行為將導致民眾及上級黨委政府對南門市政府的信任危機。

    這就不僅僅是財稅部門的事情,政府也將負重要責任,金澤滔不覺有些忐忑,自己一封申訴狀,要是導致南門市政府的人事動盪和變動,那自己的風頭出得就有點大了,這對他來說,有百害而無一利。

    金澤滔越想越覺得事實離這猜測不遠,兩眼無焦點地發呆,此刻會議進行到各片組負責人匯報下階段工作打算時間。

    大家見所長聽得表情嚴肅,兩眼發直,愈發地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惹怒了所長。

    汪國正等三人已成為前車之鑒。雖然這三人都各有其違法違紀事實。但共同點就一條,說了所長的壞話,得罪了所長大人。

    說起來,所長待人還是挺不錯的,也願意考慮幹部福利待遇,其推行的征管查分離模式改革,以及與獎金掛鉤的幹部崗位責任制考核,還是使大多數人受益。

    所以總的來說。汪國正事件後,金澤滔在二所的人望不降反升,哪怕在之前被金澤滔調整了工作崗位,而心生不滿的人也大多認清了形勢和事實,理智地選擇順從。

    二所幹部大多為縣機關領導幹部家屬和子女,不太服人,二所也一直是縣局幹部隊伍管理的難點,但經過這次波折後,金澤滔才真正踩穩了腳跟。

    周雲水成了綜合辦主任後,就負責起所務會議的會議記錄。她的位置固定在所長的正對面,金澤滔的目光從她看來。正好落在自己的胸口。

    金澤滔兩眼發直,很多人當他是認真聽取匯報,但周雲水卻感覺渾身越來越不舒服,只覺得所長這眼光象長了針似的,直透進自己的衣衫。

    中午回家後,她還特地加了件內衣,但就是奇怪,在所長的如炬目光下,她卻有種被他目光侵略的荒唐想法。

    以至於白肉上的兩顆櫻桃都不由得頂了出來,各片組負責人的發言在她聽來,卻遙遠得如來自九天之外的飄渺之音。

    除了所長發言,她的筆記本一片空白。

    就在周雲水心猿意馬時,會議室門外進來梁杉,在金澤滔耳邊耳語了幾句,然後就見金澤滔霍地站了起來,抬腳便走,卻在門口又止住了腳步,說:「就這樣吧,各片組都按各自剛才匯報的開展工作。」

    所長離開了,大家也都陸續離開,梁杉見周雲水滿面通紅地還坐著發呆,連忙過來襯了襯她的額頭,說:「沒發熱啊,怎麼臉這麼紅呢。」

    梁杉手還沒放下,周雲水渾身直哆嗦,臉頰漲成桃紅色,咬著牙一言不發,突然間,她停止了哆嗦,也不理梁杉,拔腿就走,連筆記本都忘了拿。

    梁杉慌忙跟上,見她走路姿勢很奇怪,夾著兩腿鴨子擺步般直衝進女廁所裡。

    梁杉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水姐內急,見她剛才不雅的走路姿勢,梁杉不由地惡意猜想,不會是尿褲子了吧。

    梁杉所猜雖不中亦不遠矣!

    且不說周雲水尿褲子的事情,金澤滔回到自己辦公室,木然坐著繼續發呆,剛才會議期間他的懷疑好像成了現實。

    永州財政監察專員辦在接到稅務總局的知會後,迅速行動,不等省局調查組前來會合,就進駐南門市局調查。

    南門市財稅局在各縣市到處委託代扣代繳稅款,看起來查處難度很大,其實只要抓住發票和稅票這兩個牛鼻子,幾乎一個上午時間,就基本查清了今年來的違法徵收稅款情況。

    從查處數據看,濱海毫無疑問是重災區,幾乎每個鄉鎮都有其代征點。

    電話是地區局計劃財務處打來的,金澤滔撥了回去,接電話的是女性,聲音很冷淡,甚至連金澤滔的自我介紹都沒聽,就直接通知濱海縣局計劃科和預算科來地區局一趟。

    自己又不是分管稅務副局長,地區局電話打到二所,大約是調查組的意思。

    金澤滔只好搖頭苦笑,自己這個南門市委託代征案最大的受害者,此刻卻成了很多人眼中釘肉中刺了。

    金澤滔也有些意興闌珊,打了個電話給胡文勝,告訴他地區局的通知。

    胡文勝卻喜不自禁,在歲末年終,再也沒有比這個更好的消息了,胡文勝的心情就如被竊巨款失而復得,有種天降橫財的喜悅。

    三季度的時候,自己對濱海完成收入任務還焦頭爛額,力不從心,待二所的指揮棒交到金澤滔手裡,這收入任務就很少讓自己操心了,從工作上來說,金澤滔無疑是自己的福星。

    胡文勝喋喋不休著廢話,最後在金澤滔快要失去耐心時,他才說了句正經話說:「澤滔,高海明局長可能情況不太樂觀,已經送往西州檢查再進一步診斷,稅收這塊工作你也要費心看著。」

    金澤滔默默地放下電話,既然縣醫院都建議高海明送到西州確認,情況已經不是不太樂觀,而是非常嚴重了。

    所務會議後,徵收、管理和稽查各片組長全部分頭下到企業了,整個大樓一下子冷清下來。

    金澤滔望著窗外有些蕭瑟的院落,院裡兩棵梧桐樹不時地飄零著落葉,讓看到的,路過的人總會莫名地生出悲愴寂寥的心情,或許換上長年常青的樟樹,才會有秋日勝春朝的情景。

    金澤滔還在悲秋傷春時,爺爺來了電話,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滔兒,你說說,那個潛龍無用到底好不好用?」

    電話裡,他還聽到父親在旁邊好意提醒:「是潛龍勿用。」

    金澤滔一聽就明白了,又是父親在爺爺面前賣弄易經,現在家裡需要爺爺要動用父親占卦的也只有老姑了。

    隨即不假思索地說:「意思就是老姑現在雖然不能說話,但相信很快就能一鳴驚人了,爺爺,你家閨女就要開口喊你爸了。」

    爺爺笑得合不攏嘴:「還是我家滔兒有學問,爺爺一聽就明白了。」

    說罷就掛了電話,金澤滔拿著話筒,卻忽然感覺日暮秋煙,蕭蕭梧桐,也有著春的氣息。

    金澤滔拿起電話,下意識地撥出一個號碼,電話裡傳來糯軟柔和的聲音:「我是何悅。」

    金澤滔喃喃說:「我想回家。」

    何悅吃了一驚:「金澤滔?出什麼事了?」

    金澤滔霍地站了起來,大聲說:「我要回家!」

    說罷,再也不想呆辦公室裡了,推門就駕車直往縣招奔去。

    何悅傻傻地上了金澤滔的車,直到開出城區,她才問了句:「你帶我到哪?」

    金澤滔眼睛盯著前路,熠熠生輝,彷彿迷路的孩子忽然找到了方向,沒了剛才的彷徨和惶惑。

    他回首燦爛地笑:「帶你看看我奶奶和老姑。」

    何悅聽他說過老姑的事情,卻總覺得這樣過去有些突兀,猶猶豫豫地說:「不好吧,我去看你家人算什麼回事呢?」

    金澤滔瞪著眼睛說:「那我到你家算什麼回事呢,中華兒女哪那麼多顧忌,還虧你是gongdǎng員,心裡太多亂七八糟的想法,說起來,我還吃虧了。」

    何悅咬牙切齒地揮舞著粉拳捶打,金澤滔東躲西閃,汽車方向打得歪歪扭扭。

    金澤滔只好踩了剎車,語重心長地說:「何悅同志啊,我這是在開車,你這樣鬧是要出人命的。如果真出事了,人家扒開車廂一看,呀,這女的咋回事呢,好像在調戲這個小帥哥丫。唉,回家得教育教育孩子,血的教訓啊,馬路上千萬不能**……」

    何悅不等他說完,伸手就去扯他的耳朵:「你說,我到你家,你吃什麼虧呢?」

    何悅即使發起小脾氣,聲音也是又脆又軟,讓人怎麼也生不起跟她爭長斗短的心思。

    金澤滔老老實實地說:「我都見過你爸媽兩回了,你才第一次上門,我是不是吃虧了。」

    何悅只好扭頭不語,跟他鬥嘴,就跟鬥酒一樣,自找沒趣嘛。

    金澤滔見她不說話,又說起笑話,不斷地逗她開心,何悅其實脾氣挺好,不一刻,就忘了剛才的事,咯咯地掩嘴低笑。

    快進西橋鎮時,何悅偷偷地對著車內後視鏡擠眉弄眼,金澤滔眼角餘光瞟見,也不由大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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