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氣急敗壞地往裡擠,只聽得王雁冰在裡面不耐煩地說:「裡面有人,等等!」
金澤滔一把揪住陳東的胸,也不理他似是懇求又似是發狠的神情,一把將他推得遠遠的。я.si露ke.思路&c露bs;客я
外面的動靜驚動了王雁冰,她詢問了句:「你沒事吧?」
金澤滔拍拍著更衣室的門說:「沒事,你慢慢來,外面有只大蒼蠅剛給拍飛了。」
王雁冰低聲說:「哦,你等會,我很快就好了。」
奔馳男陳東一個趔趄,摔倒在地,單純倒吃了一驚,論個頭,奔馳男差不多比金澤滔要高出半個頭,論塊頭,奔馳男的身板比金澤滔要健壯得多,但奔馳男被金澤滔一推搡就像散了架似的倒地。
金澤滔彷彿讀懂了單純的心思,咧著嘴笑:「男人,不是比誰長得高,銀樣蠟槍頭的貨色能經打嗎?」
他心裡本就惱怒剛才他對王雁冰的無禮,這時還想擠進更衣室,麻麻的,我都讓她給拒絕了,你有個什麼資格。
單純見他剛才還一副小心翼翼陪著小心的樣子,這一刻卻崢嶸畢露,既霸道又溫柔,在東源,兩人也有過摟抱的親密接觸,但無論是金澤滔,還是單純,都沒起過別樣心思
以前儘管自己討厭陳東這種死皮賴臉的痞子相,但他這副皮囊還是很吸引自己的眼光。此時,單純看著倒在地上驚懼交集的奔馳男陳東,忽然覺得他面目可憎,
回頭看向金澤滔。反覺得他挺有男人味的。難怪濱海金錢湖酒店的那幾個千嬌百媚的女老闆。看著他就像小女孩看到棒棒糖一樣。
寶馬男邁著外八字,在一群大漢的簇擁下,很是豪邁地踱到陳東身邊,店內服務員和顧客紛紛避讓不迭,寶馬男說:「嗯,昨晚挺囂張的,今天怎麼死狗一樣。」
陳東的表現遠不如寶馬男昨晚有種氣,哭喪著臉說:「標哥。有事都好商量,昨晚是小弟不地道,事後,一定擺酒賠罪,行不?」
寶馬男標哥看著金澤滔身邊的單純,一腳就踹在奔馳男的後腰,直踹得他哇哇痛嚎,標哥咂巴著嘴說:「媽媽的,賠罪,賠罪能解決問題?信不信我先痛扁你一頓再請你喝酒賠罪。」
陳東眼淚鼻涕一齊飛濺。哭嚎著求饒:「標哥,不要踹了。再踹就沒命了,從今往後見到標哥,我繞道走,單純也讓你,再不敢跟你爭了。」
標哥卻仍不解氣,又往他肉嫩的地方狂踹,陳東抱頭滿地打滾,金澤滔看得目瞪口呆,這世間還有這般極品的男人。
金澤滔看得很清楚,儘管寶馬男標哥踢得很凶狠,但下腳極有分寸,大多是皮厚肉肥地方,這個看起來挺威武的青年卻是如此的不堪,又是哭又是叫。
陳東抱頭鼠竄的狼狽模樣,令得單純都羞愧地低頭不語,待聽到他說要把自己讓於標哥,臉色蒼白,看著金澤滔的眼神有些飄忽。
單純性格獨特,個性張揚,兼之相貌出眾,氣質不俗,在單位或外地採訪被人眾星捧月般奉迎慣了,自我感覺一貫不錯。
但此刻,她的所有驕傲和尊嚴如玻璃般被擊得支離破碎。
自己成了別人爭風吃醋的對象不說,竟像是貨物一樣被人插標相讓。
標哥卻呵呵地笑著說:「單純需要你讓嗎?她是你媽還是你妹,草,真以為自己是個東西。」
說罷,還示威地往金澤滔這邊揚起頭,單純抬頭,努力擠出笑容,想說些什麼,卻只覺滿嘴苦味,滿心都是悲哀。
或許在大多數人眼中,她是個職場的寵兒,鏡頭前的風光人物,女人中的佼佼者。
但在這兩個男人眼中,自己不過是個有著幾分姿色,只因職業背景比較獨特的女人罷,或許就是這令他們感覺新奇。
此前面對他們時候,儘管內心鄙視,作為漂亮女人,她還時常能像只高傲的小天鵝一樣,顧盼神飛,但現實的權勢和財富卻又令得自己感覺卑微。
標哥轉頭棄了陳東,往單純走來,這時,王雁冰換好衣服,開門走了出來,卻見店內一片狼藉,一個纏著繃帶,卻一臉囂張笑容的西裝男子正朝這邊走來,嚇了一跳,本能地往金澤滔靠去。
金澤滔摟著她的肩膀,看看單純,又不忍棄她一人於此,說:「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單純正想答應,隨即猶豫著搖頭,說:「你們先走吧,我沒事。」
標哥大刺刺地撥拉著擋著前面的金澤滔,說:「小子,哪涼快哪去,這裡不是你這鄉巴佬玩的地方。」
金澤滔看著小鳥一樣躲在自己身後的王雁冰,深深地吸了口氣,拉著王雁冰轉身就走。
王雁冰看著有些孤單,神情又有些淒苦的單純,正義感發作:「這位姐姐好可憐,不如帶她一起走吧?」
寶馬男標哥不屑地掃了眼金澤滔,卻驟然看到他身後的王雁冰,不覺眼睛一亮,男人雄性激素刺激得他奮力變身為孔雀男,伸手攔著金澤滔說:「喂,小子,我讓你現在走了嗎?」
金澤滔氣笑了:「莫非你還準備留我宵夜?」
孔雀男標哥甚有風度地笑了:「挺幽默的,嗯,宵夜也不是不行,你女朋友挺清純的,陪我們哥們喝幾杯吧。」
金澤滔又拉著王雁冰回來了,王雁冰雖然擔心,卻也驕傲地昂頭挺胸,心裡想,之前,跟他還沒啥關係的時候,都能亡命相救,不知道他今天還能不能像那天一樣,從天而降,救自己和那位漂亮姐姐於水火?
金澤滔來到標哥跟前,伸手把握著王雁冰的手遞了出去,王雁冰不敢置信,單純愕然,只有標哥卻面不改色,似是習以為常,嘻嘻笑說:「還算識時務。」
金澤滔遞出的手半空中放了王雁冰,手掌卻捏成拳頭,風一樣衝著孔雀男的臉上繃帶擊去,大約是隔著層紗布,聲音噗噗地聽著既沉悶又磣人。
標哥甚至連慘號都沒有,舊創再添新傷,只覺眼冒金星,推金山倒玉柱般撲通跪坐在地上,金澤滔擊倒他後,轉身往那幾個大漢衝去,大家都還沒回過神來,那五六個大漢就給三拳兩腿打倒在地,抱頭弓腰慘號。
奔馳男陳東見標哥瞬間被金澤滔象塊破布一樣擊倒,忍不住忍痛呵呵地幸災樂禍地笑了,為剛才沒有主動挑釁而不由慶幸,卻選擇地遺忘了,剛才自己還是被他給推倒在地的。
金澤滔打倒幾個大漢後,又奔了回來,伸腳狂踹標哥肉多的部位,就跟剛才他踹陳東一樣,嘴裡還兀自怒罵:「麻麻的,還真以為自己是小馬哥,穿風衣?戴墨鏡?敢打我女朋友主意,你以為你是黑社會啊?」
標哥給他踹了幾腳,就清醒了過來,臉上的墨鏡早給踢到一側給踩得粉碎,身上的風衣被踹得到處都是一個個大腳丫鞋印。
金澤滔的腳法比他地道多了,每一腳踢過來,都是鑽心地痛,儘管他努力忍受,不發出呼痛聲,但眼淚鼻涕卻是失禁了一樣橫流。
王雁冰和單純都捂著嘴,這還是平日那個整天笑呵呵,慈眉善目的金澤滔嗎?現在看去,分明是凶神惡煞,金澤滔又踹了幾下,有點累,不過心中還是比較佩服這個叫標哥的孔雀男。
儘管目露求饒,嘴巴卻死死地咬住,金澤滔也知道這幾下一般人都要崩潰到哭,但他還是一言不發。
金澤滔看著一旁小聲地拍著掌喝彩的王雁冰,心裡不由湧上一股豪情,這輩子有更多的人需要自己的呵護,也有更大的責任和榮譽。
不過想起他剛才看著王雁冰的邪惡的目光,心裡就怒火勃發,啐了一口痰,啪地吐在標哥的臉上,冷冷說:「見一次,打一次,打到你媽都認不出你!」
女孩都是崇拜英雄的,王雁冰和單純也不例外,兩人出了店門,還在議論著剛才金澤滔的壯舉,單純脆弱的自尊心因為兩痞男遭金澤滔的痛毆,瞬間恢復正常。
在某些方面,王雁冰和單純有些相似,容易受傷,也容易找到理由平衡心理,都有著俠女情懷,愛抱不平,性格獨特,性情純粹。
先是送單純回宿舍,單純有些擔心,讓金澤滔盡快早點回濱海,這兩人在省裡都有些背景,他們雖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惡徒,但卻是省城臭名昭著的惡棍,方方面面認識的人也多,得罪這兩人,會糾纏到你傾家蕩產。
送別王雁冰時自然有一番纏綿,將車停在西大門口角落,目送她進去。
然後看著這個世界,看著來往的人群從身邊走過,漸行漸遠。
有的人離開,或者將要離開,以及正在離開。
我們從來不認識,也從不關心,他們之離開,正如自己之離開,彼此的意義就是無意義。
但此時此刻,你目睹了他們的離開,走向未知的方向。
你之所以關心,是因為人群中,還有她,她離開的方向對自己來說,不再是未知的。
第二天一早,金澤滔就離開了西州,這一天,起霧,大霧,顛顛簸簸了一天才回到濱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