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京包子勇鬥土包子
中分頭出了餐廳,不知什麼時候打亂的髮型又涇渭分明地分列兩邊,看起來風度還好,微笑著對金澤滔說:「這位朋友,很喜歡說笑話哦,約了幾個朋友,想聽朋友再說個笑話。」
找碴的來了,金澤滔搔搔頭,這事總歸自己沒眼色,說笑話也不看人家正梳著中分呢。
他有些為難地說:「我如果說這是個誤會,你以為我矯情,可我還得說,真是誤會了。」
小籠包哼哼說:「剛才逗小女友挺歡的,現在成包子軟腳了,嗯,你的笑話還挺有哲學意義的。」
金澤滔嘿嘿笑說:「是啊,是啊,你看我現在都成包子了,你們都是麵條,包子不跟麵條鬥,大家都是同類,就不鬥了吧。」
中分頭攔住了小籠包的回擊,說:「同類,不敢,咱道不同就同不了類,就按你說的,你是包子,包子打狗用的,咱是人,不跟狗一般見識。」
這小子倒也有幾分辨才,說起來話來還真有點損人,說是包子就差點兒指著鼻子罵土包子,還把包子跟狗聯繫起來,這已是火藥味十足了。
過小欣小胸脯一起一伏,就快暴走了。屠國平過來說話了:「小朋友,我這位小兄弟都說了,這是個誤會,誰講笑話也不會看聽笑話的人長得是不是包子一樣,就這樣。」
中分頭對過小欣還有點忌諱,但對屠國平這個明顯的外鄉人根本不放在眼裡,攔著門口,冷笑說:「真誠邀請朋友赴個會,皇城腳下,大家都要面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到吃罰酒,金澤滔笑了:「屠叔不用勸攔,我倒真要吃吃皇城腳下的罰酒。」
一直都管屠國平喊屠總或屠總管,但見他仗義說話,也跟著過小欣稱屠叔,以示敬重。
過小欣氣呼呼地說:「本姑娘倒要瞧瞧你這割包能割出幾個中分來,去哪個碼頭,劃下道來。」
小姑娘一急亂七八糟不知從哪學的江湖黑話都出來了。
中分頭不對過小欣發火,一揮手,卻從他身後嘩啦啦擁上六七位大漢,金澤滔還看見遠處剛才跟著盧總出去的彪悍青年正在抱臂觀望。
金澤滔看這情勢,也不是什麼你死我活的江湖血鬥,也就放了大半的心。
中分頭翹著下巴,頭抬得高高的,說:「文鬥還是武鬥?」
金澤滔差點沒暈過去,這都什麼和什麼,現代社會居然還有這麼喜感的生活情節。
金澤滔還沒開口,過小欣興致勃勃:「文鬥怎樣?武鬥怎樣?」
小籠包不屑說:「真是土包子,文鬥武鬥都搞不清楚,還出來帶男朋友?」
過小欣象只炸毛的鬥雞,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小籠包,你才是包子,土包子,你q家都是土包子!」
中分頭明顯不想過分得罪過小欣,瞪了小籠包一眼,依然用高高在上的口氣對金澤滔說:「武鬥就是打上一架,文鬥就是喝上一場,任你選。」
金澤滔看著他身後的六個人,雖然都形容生猛,但也不怯,笑說:「既然場子都擺下了,咱們就來個文武雙全,先文後武,說個規矩吧。」
中分頭倒是認真看了下金澤滔,不錯啊,土包子還是有點膽氣,一般外地人在這種場合下,大多是哭爹叫娘到處找人求情,還真沒碰到過這麼鎮定的,心裡倒也看重了幾分。
中分頭還在沉吟時候,小籠包不耐煩了:「單挑或群毆,隨便你挑。」
大家又回到餐廳,服務員大概也見慣了這等閒得沒事幹的公子少爺們經常玩的把戲,都熟練地撤了殘羹冷炙,送來一箱京城二鍋頭,十二瓶裝的。
金澤滔後面站著林文錚、過小欣和屠國平,中分頭後面站著六個青年,加上小籠包也就八人。
論起喝酒,還真沒碰到過對手,金澤滔也漸漸地興奮起來,脫了外套,對服務員說:「全部打開。」
服務小姐驚詫地看了雙方一眼,都沒什麼表示,把打開瓶蓋的十二瓶白酒整整齊齊地碼在中間。
金澤滔指著自己的胸部:「我選擇單挑,一人挑你們八人。小姐,麻煩再開一箱。」
中分頭剛才還一腳蹺在椅上,這一聽差點沒摔下去:「當真?」
過小欣沒怎麼喝過酒,但身處這場面卻感覺熱血沸騰,當即答道:「果然!」
小籠包先白了臉,桌上的紅星二鍋頭可是56度的,沒酒量的喝上一瓶可得死睡一天,沒準還就此起不來。
屠國平平時也好喝二口,知道二鍋頭這種大眾白酒,清蒸清燒,工序簡單,入口甘烈,後勁十足,即便自己,也喝不了二瓶。
林文錚地在一旁咧著嘴笑,這幫孫子跟滔哥喝酒,這不是老壽星吃砒霜,找死嗎?
他指揮著服務小姐上大碗,他喜歡看著對手戰戰兢兢地拿著大碗的白酒在金澤滔面前顫抖,多麼激動人心的場面,到京城都沒見識過了。
金澤滔面前排著八瓶,八碗,林文錚親自排列的,他知道金澤滔喜歡大碗喝酒。
中分頭果然開始戰戰兢兢了:「怎麼喝?」
林文錚也抖了起來:「一瓶對一瓶,你方先喝,倒一個算拉到,不倒不休。」
小籠包吃吃吭吭地說:「我不喝行不行?」
金澤滔也不為已甚:「你喝不喝隨便,你方喝一瓶我喝一瓶,就是這麼簡單,有問題嗎?」。
中分頭一咬牙,低罵,這麼多人還喝不過他一人,當自己是酒仙啊。
他先倒一瓶,大碗剛好盛一斤,對著白晃晃彷彿清水般的大瓷碗,深吸一口氣,骨碌碌地閉眼喝了半碗,再也倒不下去,那衝鼻的烈性酒氣已經令他肚子翻騰。
連忙把大碗遞於旁邊一個青年,接過服務員的茶水干了大半杯。
那青年看起來酒量還行,喝了半碗,準備再倒,中分頭攔住,正想說話,卻見金澤滔已經仰頭喝了個碗底朝天。
二鍋頭酒味純正,清香甘厚,就是稍微烈點,跟濱海老燒相比,略嫌粗糙,但味道還好,不難喝。
第一瓶,大家沒什麼驚奇,金澤滔既然擺下擂台,二三瓶酒量應該有的。
但當喝過五瓶,中分頭那方喝過酒的五人都已經搖搖欲墜,大家看金澤滔的眼光就有點不一樣了。
只剩一個還囫圇完整的,如果算上小籠包,那麼還剩二人。金澤滔依然面色無虞,咂著嘴看著對方最後一人,那人臉色都黃了。
金澤滔還奇怪:「你們都敢挑戰別人,這酒量也太差強人意了吧。」
中分頭搖搖晃晃說:「可沒人像你這麼能喝的,我們一般出二人就能擺平。」
金澤滔更奇怪:「不對啊,你不是讓對方選擇嗎,這單挑你們不佔優勢啊?」
中分頭差點哭了:「本來都是我們一群人單挑一個,誰讓你把我們台詞都說了。」
金澤滔無言。難怪後世娛樂頻道這麼多主持人都喜歡搶台詞,原來跟下棋一樣的,先說先佔優。
最後一個青年喝了半碗就嘩嘩吐,金澤滔都沒興趣喝了。
「第一場文鬥我方勝!」過小欣得意洋洋地宣佈。
金澤滔看著橫七豎八的中分頭等人,說:「看起來,武鬥也斗不下去了。那麼走吧。」
過小欣見沒戲了,不悅說:「沒勁,太沒勁了,是不是男人啊,喝點水都能把自己摔倒。」
林文錚差點沒接嘴,姑奶奶,這是56度高度白酒好不好,不是水,更不是奶。
金澤滔看這一斗下來都快大晌午了,得趕回去了。
餐廳圍觀的群眾就像恭送英雄一樣把金澤滔簇擁出去,卻見剛才還在外面抱臂觀望的彪悍青年過來了:「朋友剛才放話了,文鬥接著武鬥,這活可還沒干齊整。」
屠國平憤怒了:「周士鴻,你什麼意思,他們是他們,你還要摻一腳嗎?」。
周士鴻冷笑說:「都打到家門口了九城裡的人都死光了嗎?」。
金澤滔想不明白這些京城人的優越性從哪兒來的?你比別人多個腦袋還是多雙腿。
他也不多話,脫了外套遞於林文錚,裡面是件短袖襯衣,體態也不健碩,但極是勻稱。
周士鴻個頭和金澤滔差不多,但體格看起來比金澤滔健壯多了,好像練過的樣子。
金澤滔卻根本不懼,前生後世,對格鬥殺人術就一直勤練不輟,從沒因為工作繁忙而耽擱,也許對方練過,但動力不一樣,世人大多數人習武健身只是憑興趣或者因為職業需要,有誰能像他這樣把它當本能練習的?
金澤滔動作簡單但流暢,沒有大開大合的霸道,大都動作都是貼身隱蔽而發,飆發凌厲,力沉勢猛,眾人還沒回過神來,金澤滔已經貼著周士鴻如滾軸般遠遠地往大門口行去。
此中辛苦只有周士鴻才有深切體會,還沒鬥上一會,已是氣喘如牛,手腳麻痛,基本上是被金澤滔壓著不由自主地往外走。
過小欣等人在後面大呼小叫著加油,剛跟到門口,周士鴻已經竄出門外,揚長而去。
林文錚還傻愣愣地問:「這誰輸誰贏?」
過小欣看了林文錚一眼:「人都落荒而逃了,還能誰贏,看你長得也不像個傻子,咋這智商不怎樣啊?」
林文錚連忙在大理石地面找螞蟻,跟她一般見識,啥時候死也不知道,識事務者為俊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