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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七章 砂洗廠開業 文 / 金澤滔

    第二十七章砂洗廠開業

    柳局長大名柳鑫,別看他一張麻花臉,但能說會道,腦子靈光,破案如神,公安內部年輕人特別服他。

    金澤滔讓服務員收拾了桌面,泡了濃茶,直聊到飯店快要打烊了才各自散去。

    接下來的半個月,金澤滔忙得腳不沾地,在濱海和東源兩地穿梭,東源砂洗廠在副廠長劉止惠的技術和經驗支持下,試制了幾回都取得了預期的效果,十月中旬也正式對外營業,廠房還比較簡陋,但好在全封閉,能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保密的作用。

    金澤滔特地在廠房隔了一間財務室,交代劉詩詩要做到收款和業務分離,先收款後加工,前世東源第一家砂洗廠就是因為財務混亂,管理無序,既無現金賬,也無流水帳,收入不清,支出不明,還沒外患先有內亂,再加上是露天作業,眾目睽睽,如何讓人不眼紅,不久,就從裡面分裂出一個股東另開辦了一家砂洗廠,沒多久,砂洗廠就遍地開花。

    開業前,金澤滔又把所有股東都召集一起開了個會,並切出5個百分點給了劉止惠和劉詩詩,並對他們作了具體分工,邵友來法人代表,全面負責企業的銷售和對外交往;柳立海負責廠區安全;羅立茂負責企業的對外宣傳和形象設計;林文錚負責部門協調和資金調度。劉止惠負責廠內生產和機器設備維修保養,劉詩詩自然是財務部經理,現金要日結日解,絕不過夜。待企業正常生產後,他們這些國家工作人員自然都要退隱幕後,由股東自己物色代理人各行其責。

    羅立茂的宣傳手段十分簡單但很有成效,他印刷了數千份砂洗廠開業宣傳單,當作一項社會實踐作業,要求每個學生必須分發十份。

    前兩天,大家都在觀望,只有部份量少也沒實力跑大城市砂洗印染的小客戶才咬著牙放在東源砂洗廠加工,但加工的質量不比大廠加工的差,而且價格還便宜,更是省了車船膳宿費用,不過一個星期,加工業務象井噴一樣,幾台機器日夜不停地連軸轉還要排隊等待,金澤滔讓劉止惠趕緊上利民廠提機器。

    工人又招了十餘人,當然這些工人都是需要重點培養的技術工人,自然需要忠誠度,能讓農村裡的四親六眷進工廠上班,拿著不亞於國家幹部的工資,這對於股東來說,簡直是一項福利。

    這樣連續運行了十多天,砂洗廠的業務收入日均達到三萬左右漸漸地穩定下來。這樣的收入超乎金澤滔的想像,這雖然是新安裝了四組機器擴大了產能後的結果,但還是有些心驚肉跳。

    至於邵友來等人的震驚就更正常了,但同時,對砂洗廠的生產經營情況諱莫如深已成為所有核心人員的共識。

    邵友來和柳立海更是在西橋開始物色合適的廠房,準備在西橋區再開辦一家砂洗印染廠,劉止惠在生產正常後悄悄地去了趟廣州,聯繫以前熟悉的一家老牌國營印染設備廠,訂購了五組設備。

    這期間,金澤滔又跟隨張軍書記跑了幾個基層財稅所,張書記雖然是個政工幹部,說話和風細雨,從觀點、立論到論證讓人聽得心服口服,其實不服也不行。但骨子裡其實比較豪爽,他說話做事直截了當,不喜歡兜圈子,這也是軍轉幹部的性格共性。

    他一不抽煙,二不喝酒,也沒別的嗜好,就是喜歡喝點綠茶。出差在外面,一旦坐下,一定會從包裡抖抖索索地摸出用信封裝的茶葉,捏出幾朵,泡一杯,美美地飲上一口,細細地品味,似乎就是他人生最大的樂趣了。

    人教股長周金富是全局中層裡年紀最大的一位,頭髮有些花白,喜歡穿一身漿洗得發白但熨得沒一絲折皺的舊稅服,站坐都很得體,就如他的制服一樣,絲毫沒有彎曲。

    金澤滔通過這幾天的相處,和張書記周股長都比較熟悉了,心裡也感歎,三人行必有我師,這二人,雖然都臨近退休年齡,但無論是工作態度還是精神風貌,都有令年輕人汗顏的地方,從不擺資格也不端架子,平等相處,和氣協商,有什麼疑問總是相互探討解決。

    回濱海的路上,金澤滔有些感慨:「說真的,這幾天連續跑基層,在基層學到的東西,遠沒有在兩位領導身上學到的東西多,真是處處皆學問,三人必有師,真是受教了,單是這為人處事就終身受益。」雖然有恭維的味道,但說的也真心。

    張軍書記說:「年長有年長的特長,年輕有年輕的優勢,你們有文化,有勇氣,有活力,這是我們所不能比擬的。金澤滔,你比同齡人成熟,能動腦子,能動手,這是你的長處,要珍惜自己的天賦,大浪淘沙始見金。」

    隨後的幾天,就是全面整理體系材料,還要幫忙人教股和監察股準備試點現場會的會議材料,時間過得很快,臨近月底時,金澤滔悄悄地告別了張軍和湯軍賢等局領導,離開了縣城。

    一個多月的縣局借用工作終於結束,他先回了趟家,這次再見父母,不再像上次那樣心傷難平,現在也能平靜面對家人。

    金澤海還是咋咋乎乎的,翻著金澤滔的包,當他翻出一雙白色的翻頭運動鞋,差點沒蹦起來,這是他夢想已久的運動鞋,他不知道哥哥是怎麼知道的。

    金澤滔還分別給父母帶了一件秋裝,父親的是灰色夾克,母親的是一件雙開羊毛衫。

    母親淚眼婆娑地摟著金澤滔的頭:「兒啊,還記得你爸為了給你買一件抗冬的羽絨衣,早飯都沒吃乘早車跑永州,為了省錢,下午回來的時候餓得差點沒暈過去,今天你給爸媽買衣服,我心裡又歡喜又難受。」

    金澤滔還留著那件灰色的羽絨衣,這也是自己大學四年唯一的一件冬衣。父親一個月就二百多工資,一半要供自己上大學用,家裡的拮据可想而知。

    金澤滔抹乾了母親的淚,說:「媽,你別傷心了,現在日子好了,兒子是國家幹部,衣食無憂,小洋也賺工資了,比爸還高呢,小海你不用擔心,我總是要讓他考大學的,你家裡又要出個大學生了。」

    母親轉哭為笑:「小洋賺大錢了,聽他說,跟劉廠長學技術,出師了工資還要翻倍,他書讀得少字也認不太周全,能行嗎?小滔你呀要多操心。」母親又開始擔心小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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