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靜薇雖然下腳狠,到底只踢了四腳,而且絕對不是真的對待壞人時的那種標準,陳牧又是皮糙肉厚的,疼是疼,倒也還好,這也是年輕人的好處,像這種青紫的硬傷,連紅花油都不用,過兩天就好了。
鎮派出所就在鎮zhengfu旁邊,陳牧本來就要去辦事的,便跟張靜薇同去,這時候自然不用擔心這丫頭還會耍狠,當然,前提是他不嘴賤惹她。
「開車!」鎮派出所就一輛吉普車,還是三成新的那種,也就是所謂的快要報廢的玩意,然後就是兩輛五成新的摩托車,比之江東市公安局的超級配置,簡直就是渣渣,不過張靜薇倒是顯然不在意這條件,下樓來,從口袋裡掏出來鑰匙往陳牧身上一丟,她自己就坐了副駕駛的位置。
「呵呵,給領導開車應該的,」陳牧壞笑一聲,他倒是時刻都不忘占張靜薇的口舌便宜,不過,張靜薇還真不知道在十來年後,男人一般都尊重家裡老婆為領導,「對了,這車也太破了,就不說您大小姐的身份,你這怎麼也是局裡第二號,難道就不能弄輛好點的車。」
張靜薇不知道領導的深意,聽陳牧略帶不正經的閒聊,倒是沒什麼脾氣,畢竟陳牧的智商還是她認可的,淡淡的接了一句,「你又不是不知道地方上的糾葛,局裡的車子哪輛不是有人用著的,就算是黃盛名也不能隨便就把人家的車子沒有理由的撥給我吧。」
黃盛名就是章東縣公安局的局長,陳牧盯著張靜薇看了一眼,這丫頭的側臉看起來真的就是如雕塑一般的完美,微微一笑,「黃盛名應該不會那麼不懂事吧,看來我得恭喜你才行,馬上就有新車用了。」
張靜薇倒也沒否認,對陳牧猜到這個也覺得正常,卻突然盯著陳牧,「你別想跟我套近乎,這次給我抓到你吸毒或者piao*娼之類的,我直接把你押去京城。」
陳牧無奈的翻了翻白眼,知道就算是他在臨港市證明了他的清白,可還是有不少人認為那不過是太上為他做的掩飾,「大姐啊,你就不能信我一次嗎,我真不吸毒了。」
伸出食指,很鄭重的說道:「吶,要不這樣好了,反正你應該不怕晚上我敢非禮你的,從現在開始,到明天,甚至接連三天都可以,你到哪裡,我就跟到哪裡,到時候你應該就明白我有沒有毒癮了。」
張靜薇是真的驚訝了,盯著陳牧看了好一會兒,等快到了鎮zhengfu那邊,才哼哼道:「你以為這樣就能騙到我,你只要有個上廁所的功夫就夠了,而且,就算你不吸毒了,你也不是個好東西。」
陳牧很想說讓她跟著去廁所,可看著丫頭固執的樣子,知道說了還是白說,誰叫他以前的斑斑劣跡,就像她說的,實在是太不堪了些,區區吸毒不過是害他自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既然來了,陳牧自然要去看看王家兄弟的情況,張靜薇帶來的兩個人,一個叫何飛鴻,一個叫劉志雄,都是高大壯碩的猛男,一臉的彪悍,陳牧很懷疑他們兩個人的保鏢性質比助手性質更大。
何飛鴻是指導員,劉志雄是副所長,他們是昨天才見到陳牧的,不過,來之前,參謀長大人可叮囑過,這位爺和他們家大小姐的糾葛,他們在旁邊看戲就可。
因此,看到陳牧和張靜薇從車上下來,一點驚訝的意思都沒有,在張靜薇介紹後,還笑呵呵的和陳牧打招呼。
陳牧拍了拍看起來更精明的何飛鴻的膀子,抓住他的手一使勁,笑這看了一眼張靜薇:「我也算是跟著你們這種超人練過十多年的,可惜好像一直沒什麼效果,老是輸給這丫頭,要不,什麼時候你們教點更厲害的給我······。」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木有,給陳牧的手一捏,何飛鴻也是暗自心驚,知道這位爺沒說假話,還真是狠練過的,也呵呵一笑,「陳鎮長這手勁倒是跟我們所長的差不多,不過,要說到厲害點的手段,您還得跟她學,因為我們兩個也不是所長的對手。」
陳牧還真是有些驚訝,畢竟他上一次貌似把張靜薇壓到牆上的,張靜薇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想啥,倒是想起這混蛋吻她的事情來,恨的一咬牙,實在是上次太大意,而偏偏那種情況,基本上比的是力氣,但這混蛋力氣又不比她差多少。
「要不我讓你一隻手,咱倆再試試。」張靜薇又想要收拾他一頓了,陳牧一看她模樣,就知道她想的是啥,哪裡敢再惹她,嘿嘿一笑,拱拱手,「不敢,我還是老實認輸的好,免得給領導收拾一頓。」
還有幾個正在做事的派出所幹警看到這場面,心想好嘛,前天那出哪裡是仇人見面啊,那分明是老情人之間的打情罵俏啊。
這還了得,一個凶殘的加一個更凶殘的,頓時一個個的夾緊尾巴,老老實實的,連走路和喘氣的聲音都小了些。
進門右拐第三間,就是拘留室,王子涵正一臉灰敗的坐在裡面,他剛開始給抓進來的時候還是很有信心的,一口咬死說他只是作為鎮zhengfu的幹部去調解的,然後又說確實是他兄弟有錯,他會支持派出所秉公辦理。
可到了現在,根本就不是扣押二十四小時之後就可以走人的了,聚眾鬥毆罪那可不是小事,偏偏他們昨天的行為在張靜薇和陳牧的強權下,又是當場抓住,基本可以鑒定罪名成立了。
一旦確定為聚眾鬥毆罪,那可是三年以下的刑期,甚至,像是陳牧和張靜薇的身份,給他加點料,弄個三到十年也完全是可以理解滴。
「哎呀,是陳鎮長啊!」王子涵正在自怨自艾,並沒有看到門外的陳牧,倒是他家的老五王子墨剛剛從外面買了吃的東西送過來,看到了陳牧,趕緊喚了一句,「幸會幸會,您來這邊上任之後都沒去拜訪過您,真是失禮了。」
話說,從昨天家裡老大老二給抓起來,老四被打的送進了醫院之後,他和老三接到消息後便立刻發動了所有的關係,但是,到現在為止,托了好些人,可張靜薇就是不放人,就連黃盛名打的電話都不管用。
沒辦法,他們兩兄弟只好親自上門來盯著,看能不能找到轉機,可差不多一整天了,張靜薇雖然不是經常在,新來的指導員何飛鴻和副所長劉志雄卻一直在盯著,其他的幹警基本都是新來的,有的就算是有膽子收了好處也辦不了事。
這時候見到陳牧,又不是給張靜薇追,他這種人怎麼還不明白,頓時死馬當作活馬醫,想著看能不能從這二桿子身上找到什麼辦法。
「你是?」陳牧皺眉看了王子墨一眼,倒是真不認識他,不過能夠猜到個大概,王子墨看陳牧沒出口成髒,心裡就更妥帖了些,趕緊笑瞇瞇的湊上前,討好道,「我是王家的老五,王子墨·······,」
一看陳牧臉色不對,要發飆,趕緊接了一句,「我知道全是我們家兄弟的不對,還請陳鎮長給我們家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男人,權和錢大概是兩種欲罷不能的毒藥,王子墨一邊說,一邊拉開了肩上挎的包,裡面整整齊齊的碼著一疊疊的毛大頭,然後看著瞇起眼睛的陳牧,眼睛一轉,放低了聲音,「陳鎮長,你看,我們是不是找個地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