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棟一直在暗暗的打量打電話的陳牧,他承認,到現在,他依舊有些看不透這個外號二桿子鎮長的傢伙,可是,他也知道,雖然很多人說,現在的柳河鎮還是林家的,但內裡的人卻更清楚,這裡是陳牧說了算,最起碼暫時是。
他不講理,他愛耍橫,可偏偏沒人能夠把他怎樣,因此他活的無比的滋潤,無比的囂張霸道,也因此,黃文棟這個沒有任何根基的鎮黨委書記第一個要來拜的山頭就是這位。
還好,陳牧讓他坐在這裡聽他和範文麗打電話,就表明了某種態度,這讓他稍稍有了些底氣。
陳牧很快就打完了電話,黃文棟正想要說話,陳牧卻是衝他搖搖頭,然後很簡單的跟他說了兩句話,「黃書記,我想我們現在並沒有多少東西需要交流的,我只想跟你說,只要是有利於柳河鎮人民的,你想做什麼儘管去做,然後,如果有什麼難做的事情,你通知我回來開會就行了。」
雖然沒有直說,陳牧這卻是給他完全的自主權,而且還給他承諾,遇到有人找茬,他就會回來幫他撐場子,所謂的通知開會就是這個意思,陳牧在黨政會議上的蠻橫那可是不一般的。
黃文棟完全明白陳牧的意思,臉上的喜色想藏都難,醒目的站起身來告辭,「那我就不打擾陳鎮長了,您忙!」
等黃文棟走了,陳牧忙完事情,正在想著是不是去酒廠,雖然御窖酒廠正在改制,鎮上也只是股東,而沒有了管理權,但作為分管經濟發展辦的副鎮長,還是有為企業服務的責任的。
彭的一聲,他二桿子副鎮長的門居然給人暴強的踢開了,這還了得,可是,陳牧抬眼一看門口的人,卻是差點把魂都嚇掉,這也太不科學了吧,她怎麼就來這邊了呢。
「小子,這次我看你往哪裡跑。」張靜薇一身筆挺的警服,英姿颯爽的站在那裡,只不過胸前實在是太突出了些,就算是那麼寬大的警服也像是包容不了一般,撐起的老高老高。
陳牧一看她臉上的冷笑就心頭發麻,強裝鎮定,「拜託,美女,為什麼你認為我每次都需要跑呢,之前的事情已經結案,而現在,我更是堂堂正正的柳河鎮黨委委員,副鎮長。」
張靜薇鄙夷的輕哼一聲,「很好,希望你等一下記得你剛剛說的話,不要跑,不然,」這妞居然爆彪悍的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彭的一下拍在陳牧的桌子上,把陳牧的心的拍的跳了好幾跳,「我這手槍可不長眼,當然,你可以試試看,看看這槍裡有沒有子彈。」
陳牧乾脆坐了下來,他已經有了給揍一頓的心理準備,當然,他現在每天都鍛煉不綴的,搞不好還能夠輕鬆脫身也說不定,沖張靜薇做了個請的手勢,嘴裡油腔滑調的,「坐吧,美女,咱們好歹也算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總有兩分情誼的。」
看張靜薇只是乜眼盯著他,一臉的嘲弄,聳聳肩,自顧自的接道,「對了,還沒問張隊長來這邊貴幹呢,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一拍胸口,「你放心,我雖然才來不久,但是這章東*縣我還是很能說得上話的。」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張靜薇終於開口了,狠狠的盯著他,像是要吃了他一般,「我說過,我一定會把你繩之於法的,」然後居然很是得意的笑笑,「不知道這個消息對你來說是不是好消息,不過,我慷慨一次,提早告訴你,現在,我是柳河鎮派出所的所長?」
聽到她帶著重音說出來的職務,陳牧大吃一驚,「什麼?」他倒是知道柳河鎮鎮派出所的所長林默仁因為這次的事情也難逃大難,甚至所裡幾乎所有的幹警都要倒霉,但他怎麼也想不到,事情會是這樣,話說,他還沒來得及考慮這個派出所的所長人選呢。
愣了半晌,然後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她的臉,有些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情緒的叫道:「你是不是瘋了啊,你幹什麼跑到這鳥不生蛋的地方來當什麼所長。」
其實,江東市公安局刑警支隊第一大隊副大隊長的級別只是副科級,而柳河鎮派出所的所長也是副科級,這麼說起來,倒算是平調,可是,一般人,從江東市公安局到章東縣,除非你給他個副局長當當,他還考慮考慮,不然來這當所長,那是想都別想。
當然,陳牧更多的是對這瘋丫頭對他窮追不捨的頭疼,想著以後他就要在她眼皮子底下過日子,雖然他不會幹啥壞事,可總是不得勁的。
張靜薇撇嘴輕哼,「我瘋不瘋的你管不著,不過,你倒是得小心點,這要是再落我手裡,只怕你就沒那麼好命嘍。」
「說吧,你想怎樣?」陳牧懶得跟她多說,「不過我先跟你說啊,你可別過分啊,不然當心我告你。」
陳牧終於碰到個比他還彪悍,還不講理,來頭還大的,張靜薇不屑的回了他一句,「切,我怕你啊,你去告啊。」這話頓時讓陳牧閉上嘴,知道再怎麼耍嘴皮子也沒用。
「哎···!」看著陳牧假惺惺的拿著報紙,張靜薇一拍桌子,桌子上的槍啪的跳起,讓陳牧很是嚇了一跳,苦笑道:「又怎麼了,姑奶奶,我看報紙也礙著你啥了。」
「問你個事。」張靜薇可能是發現她剛剛的態度太粗魯了些,突然很是客氣起來,就連眼神也柔和了不少,「你當初是怎麼從醫院裡跑出去的?」
陳牧樂了,這丫頭居然還在糾結這個,輕咳一聲,「那個啥,這個可是個大秘密,如果我告訴你,咱們之前的事情是不是一筆勾銷,」然後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當然,如果我以後犯錯給你逮到,我認了。」
張靜薇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出聲道:「我考慮考慮!」看陳牧還打算說,一把抓起桌子上的槍,眼神更是不善的很,「你要是再廢話,我就直接逼供好了。」
陳牧相信她不敢弄死他,可他絕對不敢賭這丫頭會不會真拿槍在他身上打個窟窿什麼的,只能舉起手,「好吧好吧,不過你得講信用啊···,」看她一瞪眼,立刻全說了,「其實很簡單啊,我根本就跑遠,就在旁邊的房間換了醫生的服裝,你還記不記得,你追到停車場的時候,有一個醫生和兩個護士,兩個護工上了你身旁不遠處的救護車······。」
「原來真的是這樣。」張靜薇恨的牙癢癢的,「你們家的人倒真是狡猾得很。」
陳牧瀟灑的聳聳肩,「拜託,美女,那個時候可不只是你一個人,如果不用點手段,只怕我一出門,立刻就會給人逮到了送給你。」
張靜薇一副陰謀得逞的小狐狸樣,嘿嘿笑著站起來,「好吧,事情也問完了,現在該算算我們倆之間的賬了,」
陳牧這時候哪裡還不知道,這丫頭剛剛一開始跟他說那麼多,看起來還算是客氣,不過是忽悠他而已,瞪大了眼看著她,貌似很委屈的叫道:「你也太無賴了吧,你剛剛都說過一筆勾銷的。」
「你自己自作多情而已,我剛剛說的可是考慮考慮,」張靜薇先一步移到了門口,眼睛卻盯著他,「不過,考慮的結果是我覺得還是得好好收拾你一頓才行···,」她這時候倒是心情不錯,還調侃了陳牧一句,「哦,對了,這也算是跟你學的吧,為了這個,我會手下留情的,最多打斷你的一隻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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