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這是在教育我你對這條禁令不滿了？」老首長面無表情的著楚風，聲音冰冷的問道。
「我是告訴你這條禁令不科學。」楚風苦笑道：「我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哪裡有資格教育老首長？」
「既然知道你自己沒有資格那就不要在我這裡放屁。」老首長又在桌子上狠狠拍了一下：「我承認你是個好兵，是個難得一遇的好兵。但是這並不表示我不會懲罰你。」
「說句老實話，我把話跟老首長說到這個地步，就已經做好了接受懲罰的準備。」楚風反而笑起來，就像完全沒有在意那些對準自己身體的槍口。
「老首長你應該知道，這件事我本來可以不用跟你說。因為我和連長已經是戀人了，跟不跟你說無所謂。反正你也不可能不知道。我之所以告訴你，是因為你是我的老首長，你是連長的爺爺。你是神槍連的締造者。這是對你的尊敬，尊重，尊崇。」
「你有維護神槍連的禁止條例的權利，我也有追求個人幸福的權利。我既然是連長的男朋友，那我就要對她負責。這件事如果不跟你說一聲，那就是對她不負責。」
「你可以選擇不把這個禁止條例去除，但是我作為神槍連的成員，不能在發現弊端的時候不說。那樣我會對不起我自己的良心。而且，老首長你反對我和連長的關係，你敢說你就對得起良心嗎？你敢說你只是為了維護神槍連的禁止條例嗎？你就沒有其他的私心嗎？」
一連三個疑問，就像三記重錘落在老首長的心頭。老首長本來冷冰冰的眼神慢慢暗淡了下去。他身上的怒氣也漸漸消失不見。
「你們先出去吧。」老首長對著守衛揮揮手，一幫守衛頓時魚貫而出。
「小傢伙，我沒想到你敢在我面前這樣說話。」老首長怔怔的著楚風，說道：「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兵，同時也是我手下最讓人頭疼的兵。說句老實話，我對你是又愛又恨。」
雖然老首長這話說得淡然，但是楚風知道，老首長正是因為對自己愛之深，所以才恨之切。
要是他根本就不重視自己，又何必跟自己廢話何必跟自己生氣？直接讓人把自己帶走或者直接讓自己滾蛋不就完了嗎？
「我承認，反對你和寧素的關係有我的私心在內。但我並不是想害誰，我是想為她好。」老首長言語溫和的說道：「正如你說的，我是你們的老首長不假，但我也是寧素的爺爺。作為首長我對你們要求嚴格，作為爺爺我同樣希望她今後能夠走上一條更好的道路。」
「早在那小丫頭從熱帶雨林回來的時候，我就出來你們之間的關係不一樣了。也是那個時候，我讓人瞭解了你在華南市的情況。這個就不用多說了，你自己比我更清楚。你覺得，我能夠讓自己的孫女跟你在一起嗎？」
聽了這話，楚風有點無奈。這一點是自己面對任何一個女朋友的父母都難以啟齒的事情。畢竟這個社會的大部分人還是保守的。
「如果我站在您的角度，可能我也不會同意這樣的事情。」楚風苦笑著說道：「但是現在的情況是連長她並不支持你的做法。這個時候你還要插手是不是顯得有點不講道理了呢？你只想過為連長好，可你怎麼就知道她跟我在一起不好？你為什麼不想想什麼樣的生活才能讓她開心？」
「開心？開心能夠當飯吃嗎？」老首長又板起臉：「年輕的時候誰都希望開心，誰都是怎麼開心怎麼做的。但那是因為沒有考慮到將來。因為一時的開心而悔恨終生，這樣的開心有什麼用？我正因為是過來人，所以才把一切得透徹。」
「你透的只是你自己，透不了任何其他人。」楚風說道：「難道現在你就知道我以後一事無成？現在你就給我的將來下了定論？現在你就知道連長跟我一起的將來不開心？你不知道，這都是你自己的想法。」
「等到這些事情都實現的時候一切都晚了。」老首長眼神冷峻：「你在華南市干的那些好事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是一個黑社會的頭目，要不是我捨不得對你動手，你現在已經蹲大牢了懂不懂？」
「……」楚風當場啞口無言。他實在是沒想到連這些事情老首長都調查清楚了。
「你知道我得知你是黑社會頭目的那一刻有多憤怒嗎？」老首長一眨不眨的瞪著楚風說道：「我手下這麼難得一見的好兵，他竟然是這樣一個人，這讓我怎麼不痛心？我一生都沒做過一件昧良心的事情，但是在這件事上，我選擇了視而不見。」
楚風一下子就驚呆了。原來老首長曾經想著要把自己送進大牢，最終卻因為捨不得對自己下手放過了自己？這件事自己根本就不知情。
「雖然我是黑社會頭目，但是我並沒有做過任何見不得人的事情。」楚風硬著頭皮給自己辯解道：「黑社會頭目不是我就會是其他人，如果我能夠把華南市那些黑暗的行當控制得井井有條，總比其他人鬧個天翻地覆要好。」
「但你是我的兵！」老首長的情緒差一點失控：「你這樣是給我、給神槍連臉上抹黑。這是神槍連永遠也去除不掉的污點。」
楚風無話可說了。以老首長眼裡容不得沙子的性格，跟他解釋也是白搭。只是心裡卻隱隱覺得——老首長這是不是想轉移話題啊？自己不是跟他討論寧素的事情嗎，怎麼被他給扯到這上面來了？
兩個人都沉默下來。老首長不講話，楚風也不敢隨便開口。
「你走吧。」良久老首長才淡淡出聲。
「那我和連長的事……」
「你和她的什麼事？」老首長眼中厲芒一閃：「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事，我只知道你們一個是神槍連的連長一個是神槍連的兵。」
「……」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楚風糊塗了。這到底是默認了自己和寧素的關係還是不承認呢？
他想問，可是又不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