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還真是執拗啊!
楚風不由得搖頭苦笑:「你想清楚了,回去找你義父只有一個結局——死。」
「我不怕死。」
「你不怕我怕呀!」楚風嘿嘿一笑,眼角餘光在黑玫瑰小腹上瞟了一眼,笑道:「要知道你身上現在已經留下了我的種子。我還等著它們生根發芽呢……」
「……流氓!」黑玫瑰俏臉一片通紅,急忙垂下頭。卻覺得心臟撲騰直跳。
她本來是想利用這事要挾楚風的,可是一覺睡醒,著楚風那熟睡的模樣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個狠辣得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的女人,卻直到此刻才發現自己也過不了情字一關。
戀愛中的女人,不都是頭腦簡單的麼?
其實她心裡早就愛上了楚風,只是這愛隱藏得太深,又加上她一直以為自己並不會愛上別人,所以才讓她自己都沒有發現。
可是昨天晚上的激戰,卻是瞬間把這愛清晰的顯示出來。
「我是流氓也好英雄也罷,反正我不會眼睜睜著你去送死。」楚風又拿出一個野果咬了一口,堅決的說道。
「可是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黑玫瑰猛然抬頭著楚風,激動之情顯露無疑:「現在義父已經知道我們兩人沒有死,如果我不去跟他解釋清楚,只會讓他更加堅定的認為我背叛了他。()」
「那又怎麼樣呢?」楚風皺起眉頭:「他誤會你或是不誤會你,有什麼意義?他已經不信任你了,就算你解釋清楚又如何?」
「解釋清楚我就能夠心安理得!」黑玫瑰眼中淚花浮動:「他畢竟是我的義父,養育了我十幾年……」
楚風唏噓不已。黑玫瑰這話也沒說錯,被一個自認為最親的人出賣,那種傷心可想而知。
楚風想了想,說道:「我可以答應你這個要求,但是……」
楚風認真的注視著黑玫瑰:「事情辦好之後,你必須跟我走。」
「跟你走?」黑玫瑰眼神閃了閃,情不自禁的咬住下唇。
「我為什麼要跟你走?又能跟你走去哪裡?」黑玫瑰垂下頭,不敢直視楚風的眼睛。因為她從楚風的眼神裡到了火辣辣的感情。
「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我有義務保護你養活你!」楚風抓住黑玫瑰雙肩,一本正經道:「你繼續呆在義父身邊是絕對不可能的,只要是我的女人,我就不會讓任何人能夠傷害她。」
黑玫瑰鼻子一抽,眼淚竟是簌簌掉落。
從小她接受的培訓是不管什麼時候都要堅強,不管對待誰都要狠毒。不管對待任何人都要保持足夠的警惕。
可是現在,他堅強不起來、狠毒不起來,也警惕不起來。
因為這一刻,她感覺到了從小到大從來沒有感覺到的東西——關心、愛護。
作為一個女人,不管再怎麼堅強,始終是需要關心和愛護的。
黑玫瑰一頭扎進楚風懷裡,抽泣道:「我答應你!如果我能夠活著離開,一定義無反顧跟著你走。」
「這麼說你已經跑不掉了!」楚風哈哈大笑起來。
「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楚風把手裡的野果塞到黑玫瑰手中:「你腿腳受傷,就不用親自去見你義父了……」
「……你難道想一個人去?」黑玫瑰驚得目瞪口呆:「不行,我不會同意讓你一個人去的,這樣太危險了。」
「難道你去就不危險嗎?」楚風無所謂的撇撇嘴:「放心吧,以我的身手,一個人去見你義父只會更加安全。而帶著你去的話,你才是我的拖累。」
「可是我怎麼能夠著你眼睜睜去冒險……」
「為了我的女人,冒險也值得!」楚風大咧咧一笑,捏住黑玫瑰下顎張嘴便吻上去。
黑玫瑰渾身一軟,頓時覺得身體快要被融化。
熱戀中的女人若是聽了戀人幾句話,很快就會失去分辨能力的!
——
木質的房屋內,檀香裊裊。鑲著金邊的地毯上,一個老人盤腿而坐,閉目養神。
在這屋子的門外,一排十個身穿迷彩、端著衝鋒鎗的僱傭軍個個面色嚴肅,機警四顧。
雖然陣仗嚴肅,但一切卻顯得那麼和諧,那麼自然。
不遠處火紅的罌粟花漫天遍野,一直開到天際。四散的崗哨東遊西蕩,漫不經心的查一切可疑的地方。
「突突突!」
刺耳的機槍聲突然打破了寧靜,在這和諧的畫面中猶如一記驚雷。
所有崗哨頓時色變,嘰裡呱啦讓人聽不懂的語言也像火山爆發一樣蹦出來。
「發生了什麼情況?」屋子裡,老人睜開眼睛,用晦澀難懂的語言詢問道。
「不知道!」門口的僱傭軍領頭皺眉道:「好像有人開槍。」
「誰還敢在這裡開槍?」老人眼中精芒一閃:「你們不用管我了,出去是怎麼回事。」
「是,老爺!」
僱傭軍領頭一揮手,十個守衛頓時風一般湧出。他們都是精挑細選的僱傭軍,能力比那些散兵游勇高了不止一倍。
所以他們一出馬,那些四散的崗哨頓時就上來報告情況。
卻沒有人注意到,一條根本無法分辨清楚的黑影,在一瞬間飄進了房門內。
「不要動,更不要吱聲。否則我一槍打爆你的腦袋!」
楚風把剛剛從外圍守衛那裡搶來的手槍頂在老人後腦勺上,冷聲說道。
雖然話說得狠,楚風卻忘記了自己講的是漢語,這些講泰語的人又怎麼可能聽得懂呢?
不過,在老人良久都沒有回話之後,楚風也意識過來。
「***,浪費我的表情!」楚風很是不爽的嘟囔一句,另一隻手從褲袋裡掏出臨走前黑玫瑰交給自己的手機,又點擊了幾下打開一個錄音文件。
「反正我說什麼你也聽不懂,我就懶得跟你浪費時間了。」楚風沒好氣道:「你自己聽!」
手機裡響起黑玫瑰的聲音,雖然楚風照樣聽不懂,但這一次他知道這是黑玫瑰在解釋自己並沒有背叛老人。
一段錄音放完,老人的表情毫無變化。甚至,他的眼神都沒有變化一丁點。
老人冷笑著從地上站起身,毫不畏懼的轉過頭著楚風:「我既然已不相信她,她解釋又如何?」
說完他眼神一閃:「你以為你能跑得掉嗎?」
這一次,楚風從眼鏡裡懂了老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