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
第二天清晨五點,楚風準時起床。
實際上,就算不知道今天要執行什麼任務,他昨天一整個晚上也沒睡好。半夜都不知道醒來多少次。
寧素早就整裝待發,開著猛士越野車在營地門口等著楚風。
「這是你的裝備。」
看到楚風過來,寧素遞給楚風一把槍,赫然是他每天訓練用的步槍。
楚風心裡不由得一沉。
跨上越野車,楚風終究還是忍不住心裡的疑惑:「連長,這馬上就要去執行任務了,現在你是不是該告訴我這到底是個什麼任務?」
「先出發再說吧。」寧素戴上墨鏡,啟動了越野車:「到達目的地你就會知道這是個什麼任務了。到時候我會告訴你需要注意些什麼問題的。」
越野車咆哮著駛離營地,向著那所謂的目的地出發。
神槍連的營地是距離縣城比較遠的,可以說是一個比較偏僻的地帶。但是猛士越野車一路前行,路況卻越來越差,也就是說兩人將要去的地方應該比營地所在的位置更加偏僻。
大概行駛了一個小時的樣子,越野車來到了一個分叉路口。
右手邊的路口上,一輛跟兩人越野車相同的猛士早已停在路旁。
寧素停車開門,也不知道走過去跟那越野車上的司機說了些什麼。不一會,便又返回來。
於是乎,兩輛越野車一前一後同路而行,又行駛了大概一個半小時。
兩車停下來。楚風從窗外看去,發現這是一處地勢比較開闊的地帶。但是很快的,他的眉頭就皺起來。
因為放眼看去,楚風發現這裡竟然拉起了警戒線,而且,早就有幾十名武警端著槍四處值崗放哨。
「這是什麼回事?」楚風忍不住詢問寧素:「這裡幹嘛呢?」
「現在我可以告訴你這次的任務是幹什麼了。」寧素的表情嚴峻:「我們半路上遇到的那輛車,上面載著其他連隊的三名隊員。而他們,就是今天跟你一起執行任務的戰友。」
說著,寧素已經開門下車。
楚風急忙跟著下車,看清現場情形後,當場兩眼一黑雙腿發軟。
楚風看到了一隊隊的武警官兵,還有一個雙手被反綁起來,眼睛上蒙著眼罩的人。
這裡居然是刑場!
不知道為什麼,楚風心裡當場升起一股強烈的恐懼感,這種恐懼感讓他有種想要逃跑的衝動。
楚風慌忙拉住了準備往前走的寧素。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楚風已經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為什麼會是刑場?難道這次的任務是讓我行刑?」
寧素瞪著大眼睛看著楚風,沒有說話。而是,點點頭。
楚風心裡頓時猛然一跳,整張臉嚇得蒼白如紙。
行刑是什麼?要知道這可是親手殺人啊!雖然楚風以前曾經下令小飛他們把顧東那一群看場子的打手沉屍河底,但是那次他畢竟沒有自己動手。
哪怕他已經擁有殺人的氣概,但是真正讓他親手殺掉一個人,那又是另外一種全然不同的感覺。
更何況,人在暴怒的情況下,殺死一個人可能會沒有什麼感覺。但是讓一個人在平常情況、平常情緒下殺人,而且這人跟你又沒有任何過節沒有深仇大恨,那種強大的恐懼感是無法抗拒的。
「為什麼?為什麼是這樣一個任務?」楚風心裡好像有一百隻螞蟻在爬,讓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甚至雙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為什麼要讓我來做這樣殘忍的事情?」
「什麼叫做殘忍?」
見楚風的反應這麼強烈,寧素不由得冷冷板起面孔:「如果你連這樣的事情都不敢做,又讓人如何敢信任你?要知道,當你成為一個真正的特種兵後,你所要面對的每一次任務都有可能是和生命打交道,你的任何一次任務都有可能失去生命。」
「執行任務和行刑完全就是兩回事。」楚風辯解道:「執行任務的時候,那是身體和神經在受到刺激下做出的反應……」
「你不要給自己找借口。」寧素冷聲道:「記住,行刑也是你的任務之一。況且,一個人一旦被法律判處死刑,那就證明他是該死的。」
「可是對我來說他不該死。」楚風的腳步一點一點往後退:「他跟我沒有任何過節沒有深仇大恨,我如何對他下得了手?」
「你不是為你自己下手,你是代表法律懲罰他!」
寧素說得慷鏘有力。楚風冷不丁雙腿一軟,竟是一屁股跌倒在地。
恐懼的抬起頭看著這個死刑犯,楚風開始細細打量。
這是一個女人。雖然看不見她的眼睛,但是從她的皮膚來看,年齡應該不會超過三十歲。
這可是一個女人最黃金的年華呀!
楚風雙手顫抖,恨不得馬上逃離這個地方。
「連長,你能告訴我這個女人犯了什麼罪嗎?」楚風有點茫然的坐在地上,看都不看寧素問道。
「走私毒品!」寧素的回答是那樣簡潔:「你不要看她是一個女人,但她是一個大毒梟。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吸食她這裡流出來的毒品死亡?你知不知道他的所作所為破壞了多少個幸福的家庭?」
楚風不說話了。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從寧素這個角度來看,這個女人顯然是該死的。
寧素繼續道:「不管是誰,犯了錯誤就要為自己犯下的錯誤付出代價。而這個女人,她付出的代價就是結束生命。所以,你不要有任何心理壓力,你並不是在做一件殘忍的事情,讓你來結束她的生命,是法律賦予給你的權利。」
楚風緩緩站起來,想要把自己心裡的恐懼感壓制下去。可是身體依然還是不可控制的發抖。
寧素從越野車裡取過步槍,交到楚風手上。
「放鬆一點,其實這件事沒有你想像當中那樣恐怖。」寧素拍著楚風的肩膀:「不是還有三個戰友陪著你嗎?」
「難道這個女人要挨四槍?」楚風驚呼出聲,腦子裡更是不受控制的浮現出女人身上出現四個血窟窿的模樣。
寧素搖搖頭:「只有你一個人的槍口是對準她腦袋的,其他三個人放的是空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