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話可說
「吃飯,當然要先吃飯了。」金茂似乎看出來楚風心裡的畏懼,皮笑肉不笑的開口。
可是金茂說的吃飯不是普通的吃飯。
只見一眾圍住楚風的傢伙,除了金茂之外,其他人的餐盤裡全都是素菜。而金茂的餐盤裡,卻是堆滿了葷菜,就跟一座小山一樣。
按照監獄的規定,雖然飯菜質量不好,但是每個人還是可以分到一樣葷菜的。
這說明金茂的一群跟班都把自己餐盤裡的葷菜給了金茂。沒辦法,金茂是老大,哪怕他們不樂意也不行。
為了不被打,少吃點葷菜又算得了什麼呢?
金茂說完話,便當做楚風不存在一樣,竟然大咧咧伸出飯勺,就這樣把楚風餐盤裡的葷菜全都放進自己的餐盤裡面。
楚風只覺得肚子裡充滿了火氣,這種火氣放在平時他是無論如何也忍受不下的。這根本就是在被對手羞辱。
金茂可不管楚風是怎麼想的,冷笑道:「怎麼樣?有意見嗎?」
楚風很想一拳打爆金茂,可是現在卻不能。
「你覺得呢?」楚風緊咬牙根,強忍怒火盯著金茂開口:「要是我把你餐盤裡的葷菜拿過來你有沒有意見?」
「這麼說你就是有意見了?」金茂的聲調突然提高。
「沒錯!」楚風雖然不能動手,但口氣上卻絲毫不服輸。服輸不是他的個性。
「很好!」金茂哈哈大笑,然後站起來,猛地吐了一口濃痰在楚風的飯裡面。
「這就是有意見的後果。」金茂重新坐下,大笑著說道:「現在你可以先吃飯了。吃完飯我們再算舊賬。」
假如這飯楚風還能吃下去,那楚風就不是楚風。
假如被人這樣羞辱還能給忍受,那楚風就不是男人。
「砰!」
趁著金茂淬不及防之下,楚風端起餐盤猛然砸在金茂頭上。
「**你媽!」楚風一聲喝罵,整個人站起來爬上餐桌,冷不防又是一腳踹在金茂臉上。
這樣兩招下來,金茂當場就被砸倒在地。
當然,金茂都被打成這樣了,他的一群跟班也沒有理由不動手。
「兄弟們,幹掉他。」就聽胖子一聲怒吼,這傢伙頓時就揚起餐盤砸向楚風。
好在楚風眼尖,身子一矮當場避開餐盤。
可是楚風沒料到身後的傢伙已經對自己發動了攻擊。就在矮下身子的同時,後背也遭受一記重拳。
「砰!」
拳頭剛好砸在左後背,楚風只覺得心臟一陣悶氣。
順手一記後擺拳揮出,楚風的拳頭隨即砸中這個偷襲者的面門,打得這廝悶聲倒地。
至此,場面開始完全混亂。
金茂的一幫跟班都是蠻漢,對於格鬥術什麼的自然一竅不通,打人全憑一股蠻力。
而楚風雖然攻擊力不行,但是好在精通格鬥之術。所以一翻激戰下來,當楚風被打得鼻青臉腫倒在地上的時候,金茂的二十多和跟班也起碼倒下來一片。
並且這些跟班的傷勢跟楚風相比那可完全不是一個概念。楚風受的最多只是皮外傷,而這些跟班輕則被插中眼睛,重則卵|蛋劇痛。
那些還能動手的人,見到楚風倒地頓時就開始下死手。楚風一個不小心,還是被幾個傢伙的飛踹踢中肚子。
「幹什麼幹什麼?都給我住手。」
就在這時候,幾聲暴躁的厲喝響起,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獄警們終於趕過來了。
這些獄警雖然不大管這些事情,但是畢竟是獄警,再怎麼不管也還是要做點樣子出來的。
「這是怎麼回事?」獄警一眼就看見了人群之中的金茂,知道這件事肯定是他挑起來的,於是便衝著他詢問。
金茂一副冷笑的模樣,指著自己的腦袋道:「警官,你睜大眼睛看清楚了。我可是這件事的受害者,我挨打了。」
「你挨打?誰打的你?」瘦高個的獄警隊長眉頭一皺,故意看著楚風詢問。
其實在監獄裡面,獄警跟獄霸差不多是一路人。
楚風可沒有金茂這些小主意,再說他也不會耍這樣的小無賴。
「是我打的。」楚風毫不猶豫說道。
「哦?」獄警隊長頓時拿著警棍走到楚風面前冷笑:「誰讓你動手打架的?你為什麼要動手?」
「因為他往我飯裡面吐口水。」楚風直截了當的回答。
「還有這事?」獄警轉頭看向金茂。
金茂頓時擺手,一幅冤枉的表情道:「這話你相信嗎警官?你問問旁邊這些人,大家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獄警點點頭,頓時看著胖子詢問:「你說說,剛才是怎麼一回事?」
「警官,這小子他睜眼說瞎話呢!」胖子眉飛色舞道:「我看到明明是他要搶金茂餐盤裡的菜,金茂不肯,於是這小子就對金茂動手了。」
由於監獄裡明文規定不准囚犯拉幫結派,所以胖子在獄警面前稱呼金茂都是直呼名字。只有沒有獄警的時候才會喊老大。
「真的是這樣嗎?」獄警也知道就憑胖子一個人的話便斷定結果楚風不會服氣,於是又看著另外一個囚犯:「胖子說的是不是真話?」
「是,就是這樣的。」這囚犯連連點頭。
「既然這是金茂跟別人的事情,你怎麼也鼻青臉腫的?」獄警繼續問道。
「這……」這囚犯先是一愣,隨即眼珠一轉,說道:「我們是看這傢伙欺人太甚,都想為金茂出一口氣,所以就動手了。」
獄警這才點點頭,看著楚風道:「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楚風苦笑無言。其實獄警問胖子的時候楚風就知道結果了,這些人都是金茂的跟班,自然不會戳穿金茂。
再說就算獄警去問那些沒有參與這件事的人,這些人迫於金茂的毒辣也不可能說真話。
「我問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
見楚風沒開口,獄警表情一狠,又大聲問了一次。
「我沒什麼說的。」楚風苦笑著搖搖頭,只覺得有種無力感。
此時此刻,他才真正的意識到了監獄裡面的不平等。本以為憑著一身格鬥術就可以自保,現在看來沒有眼鏡的話,自保相當於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