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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四十八章 怒海爭鋒 文 / 投韃是種病

    超級巨艦上,樞機主教依舊坐在那張看著就很古樸貴重的專用座椅上,艦隻上一隊隊教會騎士和法師、牧師嚴陣以待。

    與現在一般的戰艦不同,這艘巨艦並沒有裝備魔法炮等武器,因為其定位本就是禮儀艦隻,充當移動的宣教教會,宣示教會威儀。

    當然,它也不是一點作戰能力都沒有,刻滿整個艦隻的神文魔陣給予了這艘巨艦強大的防護能力,艦隻四邊的晶體能夠噴發出強烈的魔法光束,給予近身之敵打擊,但它最強悍的地方卻是給予周邊護航艦隻輔助,在其恆定的加速、防禦光環下,普通戰艦的作戰效率能提升很多,從實力上來說,依舊能夠碾壓對面的兩艘輕型戰艦。

    但是,當兩艘戰艦升起帝國海軍的海皇戟戰旗,樞機主教就不得不皺眉了,雖然宗教人士總是強調,他們是神靈的羔羊,不受人間政府的管轄,但在一國國土上,國家政權有能力的,誰會讓這些人獲得這麼離譜的特權?所以,宗教受到世俗權力的制約,是必然的事情,尤其在第一帝國覆滅之後。

    「打出本座的旗幟,順便告訴他們,交出教會通緝犯,就可以兩相和平。」樞機主教終於改變了主意,這裡畢竟是南海艦隊巡梭範圍。

    一面銀月旗幟升了起來,這代表著這裡坐鎮的是諸神教會中月神的代行者,其上的金冠,代表著樞機主教的身份。

    「居然是教會的大人物,」克萊恩團長歎了口氣,看向了艾諾:「你們到底帶了什麼危險人物,讓樞機主教都追出來了?」

    艾諾聳聳肩:「我們只是帶了一部分難民,團長你是知道的,其中有一些瀆神者的後裔,或者。教會連這些普遍都是孩子的難民都不肯放過?這真是喪心病狂的一件事。」

    克萊恩看了艾諾一會兒,揮揮手,讓手下打出了「這裡沒有通緝犯,只有難民和使節」的旗號。

    但是,換來的是敵艦的炮響,對面的教會艦隻更換了桅桿頂端的戰旗,那是昔日教會實力強盛,討伐異教徒時常見的聖戰旗幟,只是這一次,他們的對手是母國海軍。

    「混蛋!當現在還是第一帝國時代嗎?」克萊恩團長大怒。只是一言不合,對面的教會艦隊就擅自將己方定位成了教會的敵人,這真是太囂張跋扈了,自己可是帝國海軍!

    「小伙子們,還擊!讓這些自以為是的教會雜碎去海裡喂海獸吧!」

    憤怒的不僅僅是克萊恩團長,幾乎所有有些智商的人都被激怒了,教會這種行為不僅僅是在肆意妄為,更是發出了一個信號,對方不打算留給他們活路了。這裡畢竟是大海,而教會艦隊佔據絕對優勢,只要將兩艘船打沉,讓死人封口。要怎麼說話,還不全憑教會的宣傳?

    一部分信教比較虔誠的水手還有些猶豫,但在這個時候,艾諾說道:「你們到底是信仰諸神還是信仰教會?諸神是偉大的。可教會的人難道都是偉大的嗎?我聽說教會曾經爆出過一個醜聞,一名樞機主教級別的高位人士,居然是黑暗教會的臥底。在他手上,沾滿了無數諸神信徒的血,難道對面這個不講道理,能對虔誠信徒下手的樞機主教,就不可能是另外一個瀆神之人嗎?」

    求生是人的本能,當有人為諸人矛盾的心理找到理由後,即便是虔誠的信徒,水手們也敢於向教會的艦船開炮了,是的,教會的那些人,難道不和自己一樣是人嗎?他們難道就不會有私心嗎?就算諸神的教典是好的,是勸人向善的,但保不齊教會中的人會念歪經,甚至是故意念歪經,褻瀆諸神的信仰啊!

    這也就是經歷了宗教改革的現在了,在第一帝國時代,教會中人都是諸神使者的化身,到是沒人敢這麼質疑的。

    不過這樣的效果的確很好,看到人心逐漸往「抵抗」這一共同想法靠攏,克萊恩團長朝艾諾點點頭,算是認同了他的機智。

    「左舷齊射!」

    在教會艦隊散亂的彈幕造成的水柱澆灌下,克萊恩團長抽出指揮刀,發佈反擊的命令,雖然炮聲並沒有文學作品中「一聲整齊的炮響」那麼誇張,但訓練有素的水手卻也讓海軍艦隻的炮擊顯得很有韻律,在「彭彭彭」的炮響聲中,魔法元素和空氣激盪,加上一些雜質的燃燒,造成了兩艘海軍艦船左舷一片白色的煙霧在繚繞,其中的味道嗆得人有些難受。

    炮長們顧不得這種煙霧和味道,測了一下風向和炮彈落點,用他們較為豐富的打炮經驗重新修正了炮口的仰角。

    射擊諸元之類的彈道學概念在賽露緹恩還是個高深的炮術技巧,並不是每個炮手都能學會的,魔法炮又普遍屬於滑膛炮,造成射擊預判的誤差極大,因此,除了魔導炮、帶命中屬性的魔法炮彈之類先進些的武器,普通魔法炮所有的射擊調整都是靠經驗的。

    很快,強壯的水手們將火炮根據炮長的判斷進行調整,再做好發射準備,於教會艦隊又一次炮擊彈幕之後,再度齊射。

    「命中三發,敵方炮位擊毀兩個!敵巨艦魔法護罩無損!」

    觀察員迅速匯報了戰果,雖然近三十門炮只有三發命中,但比起教會艦隊百多炮只命中一發好得多了,海戰的命中率不是特殊裝備的話,命中率本來就高不到哪兒去。

    只是,敵方巨艦強大的防護能力還是讓水手們有些麻爪。

    克萊恩團長也是皺眉,一擺手,更新了新的命令:「收後帆,左滿舵,規避!」

    他知道,教會艦隊的反擊隨即就會到來,即便那邊都是白癡,但調整炮擊角度之下,多少會提高一些命中率,對方的炮位顯然比己方多得多,不好硬抗。

    這也就是賽露緹恩的海戰還處於帆船時代了,這種時代的海戰,就是你一輪我一輪地比拚炮彈發射數量和命中率,頂多多了個魔導艦船法術護罩的削弱速度以及艦船靈活度的比拚,現在九頭鯊傭兵團這邊剛剛經歷暴風雨,正是艦船防護薄弱時期,當然要藉著更輕便的船體進行靈活規避。

    「收後帆!左滿舵!規避!」命令以喊叫的形式,在充斥著混亂嘈雜聲音的甲板上傳遞,隨著桅桿帆布的變向,兩艘艦船在熟練水手的操作下,劃出一個漂亮的曲線,躲開了一大堆將海面砸得水花四濺的炮彈,開火的側舷也從剛剛發射完成,正在裝彈的左舷調整到了右舷。

    「右舷齊射一輪!」

    在緊擦著船身落入海中,又是一排排水柱激起的教會艦隊炮擊下,兩艘軍艦又一輪齊射噴薄而出,這一次運氣卻是極好,數十門右舷炮命中率竟然比左舷炮高得多,數十發炮彈竟然有五分之一命中了對手,更重要的是,一枚炮彈大概破壞了一艘教會小型艦隻的核心,引發了魔力爆燃,轟鳴聲中,竟是火花四濺,隨即就是船上著火,以及船體斷裂,讓法師和煉金術士根本來不及修補。

    「摧毀敵艦一艘!摧毀敵艦一艘!」

    在絕對劣勢之下居然一炮幹掉了一艘敵艦,這絕對是大振士氣的事情!

    但隨即而來的,就是敵艦的瘋狂報復。

    這一次,敵艦是下了血本了,炮彈竟然幾乎全數換了加裝命中附魔的魔法彈,甚至還有一些是昂貴的炎爆彈,這種炮彈如果命中了,那九頭鯊的兩條船基本上就是剛剛爆燃沉沒的那條教會艦隻的下場。

    「法師!法師!遠程防護力場!」克萊恩團長大吼了起來,隨艦法師們也顧不得疲累,奮力操作魔導艦上的魔法防禦設施,艦船的魔法護罩頓時從半圓蛋殼的模樣,變成了彷彿流沙在轉動的模樣,密密麻麻飛來的炮彈,則被護罩偏移了原本軌跡,向四面八方滑去,唯有那些炎爆彈,在被魔法護罩的魔力刺激後,轟然爆發,一時間,兩艘艦船彷彿籠罩到了火海之中一般。

    隨即,兩艘戰艦的魔法護罩在魔法火焰的燃燒下蕩然無存,但這一波的教會艦隊轟擊總算是挨了下來。

    「匯報損失!」心頭暗跳的克萊恩船長正了正船長帽,大聲喝問。

    很快,大副將損失告知,這一輪炮擊雖然都被防住,但在劇烈的震盪下,還是損失了一個炮位,傷了數名水手,最要命的是,魔法護罩徹底完蛋了,因為隨艦法師沒有魔力繼續操縱防禦裝置,即便是嗑魔法恢復藥,也得過一段時間才能緩過來,而在此之前,肯定還要再承受教會艦隊的一波炮擊。

    「下面讓我來幫忙吧,」這個時候,精靈劍聖泰倫利爾卻是站了出來,看向神聖方舟,面露諷刺笑容:「讓法師們快點恢復,對面可不只是有炮擊這一種攻擊方式啊。」

    受到剛剛可怕的炮擊刺激,艾諾也站了出來:「我有能夠盡快幫助法師們恢復的東西。」

    說著,取出一塊雕刻著一隻狗的刻印的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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